怎么會這樣?
如果只是寧承失蹤,那還有可能是那家伙去找毒醫(yī)解毒了。可是,寧承的守衛(wèi)居然中毒倒地。這是什么情況?
這么短的時間,白彥青逃都來不及,是不可能折回來的。這毒是誰下的?寧承這是被劫持了嗎?
“百里茗香,去把徐東臨叫過來,調(diào)派人馬搜山!”龍非夜當(dāng)機(jī)立斷下令。
百里茗香早就想去黑樓那邊看情況了,她立馬離開。
韓蕓汐二話不說就幫寧承的兩個守衛(wèi)解毒,這兩個人可不能死呀!這二位要是死了,她和寧承的誤會就大了。
韓蕓汐匆匆讓二人服藥之后,確定人沒事,她才松了一口氣。幸好他們折回來得及時,否則這二人要被毒死了。她可是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了。
兩個守衛(wèi)很快就醒過來,一見韓蕓汐和龍非夜先是惶恐,但是,他們很快就給韓蕓汐跪下了。
“公主,求求你救救寧主子!寧主子不能瞎呀,寧主子還要帶兄弟們上戰(zhàn)場呢!”
“公主,你……你不能這樣!你怎么可以……”
守衛(wèi)后面的話還未說出來,便被龍非夜那寒徹的眸光給嚇了回去,什么都不敢說,就一直磕頭,哀求韓蕓汐救寧承。
韓蕓汐的心口堵得特難受,她淡淡道,“剛剛是意外,我沒想殺他。我這不回來救他了嗎?他人呢?”
人呢?
兩個守衛(wèi)這才意識到寧承不見了,兩人皆是慌張。
“寧主子讓弓箭手都去追白彥青,他剛剛就站這里?怎么勸都不走。”
“屬下……屬下怎么……被偷襲了!”
“到底怎么回事?”韓蕓汐怒視,也急了。寧承不走,是在等她來救嗎?
“屬下守著寧主子,他毒發(fā)之后就倒在地上,屬下想將他送走,可怎么就……對,一定是有人偷襲屬下二人!”守衛(wèi)急得都有些凌亂了。
韓蕓汐吐了口濁氣,這時候,百里茗香匆匆趕了過來,“殿下,公主,出事了!徐東臨中毒了!”
龍非夜立馬帶韓蕓汐趕過去,一到黑樓,只見徐東臨和幾個影衛(wèi)倒在廢墟中,都昏迷不醒。
“他們中的毒是一樣的。”韓蕓汐連忙取出解藥給百里茗香去喂服。
服了解藥之后,等了片刻,徐東臨和幾個影衛(wèi)才陸續(xù)清醒過來。
“殿下,屬下帶人過來,剛打算挖掉幾根橫梁到里頭瞧瞧,還沒進(jìn)去就中毒了。”徐東臨急急稟告。
“白玉喬?她沒死?”韓蕓汐喃喃自語。
“小玉兒呢?”百里茗香急急問。
龍非夜親自動手,同影衛(wèi)將幾根大橫梁搬開,推開了幾塊大石頭,看到了不少守衛(wèi)的尸體,最后也找到了潛伏在黑樓里兩個影衛(wèi)的尸體。
只是,他們找了幾遍,徐東臨和影衛(wèi)們甚至把廢墟都挖開了,始終沒有見到白玉喬和蘇小玉的尸首。
毫無疑問,下毒者和帶走寧承的人都是白玉喬!
“那丫頭倒是命大。”龍非夜冷冷道。
韓蕓汐意外之余,多少還是幾分慶幸的,至少小玉兒沒死,至少帶走寧承的不是別人,是會毒術(shù)的白玉喬。
她金針的毒雖是劇毒,但是以白玉喬的毒術(shù)水平。還是可以解的。若是寧承被別人帶走,那就真得沒命了。
韓蕓汐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回想起剛剛那一陣,她心下真是無比唏噓。
她打出那一針純粹是意外,純粹是發(fā)現(xiàn)寧承的暴雨梨花針無效,慌張之際打出的,根本沒有多想。她但凡想一下,也不會出針呀!
她的毒針對白彥青無效不是?
巧合的是,白彥青發(fā)現(xiàn)了暴雨梨花針緊急閃躲,那一剎那就避開了毒針的攻擊范圍,所以,誤打誤撞的,毒針并沒有對白彥青造成威脅,也就沒有被白彥青收入儲毒空間。
那么一點(diǎn)時間偏差,卻造成了天大的誤會。
當(dāng)初在天寧皇都,寧承見識過她破解白彥青毒術(shù)的本事,也是了解儲毒空間的,知道任何毒攻對她和白彥青都是無效的。
怪不得了,怪不得他立馬就懷疑她那一針是打向他的,怪不得他質(zhì)問她,“公主,你對我失望成這樣嗎?”
可即便他懷疑了,他還是站著等她回來。
沒有等到人,該是多大的失望呢?
看著追過來的那兩個守衛(wèi),韓蕓汐都不知道這兩個證人能為她證明多少。
然而,她也沒心思多想了,找人要緊。
“徐東臨,馬上調(diào)派人手。搜山!”龍非夜冷冷命令。
白玉喬打算去北歷投靠君亦邪的事,估計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吧,龍非夜和韓蕓汐此時最怕白玉喬和白彥青匯合上,那寧承和狄族的麻煩就都大了。
寧承的兩個守衛(wèi)一過來,韓蕓汐告知了情況,認(rèn)真交待,“你們一個去把那批弓箭手找回來,他們追不上白彥青的,追上了也沒用,讓他們趕緊搜山,或許還能把寧承救回來。一個趕緊回萬商宮搬救兵,出了這么大的事,狄族得有個人出來管事。”
一個守衛(wèi)立馬離開,而另一人卻跪了下來,“公主,你才是狄族的主子呀!求公主為狄族主持大局!”
韓蕓汐竟無話可答,下意識朝龍非夜看去,卻見龍非夜冷冷看著守衛(wèi),眼底浮出了一抹殺意。
百里茗香和徐東臨等人都感覺出殿下的殺意,這個守衛(wèi)的意思,是要公主回去?
就在龍非夜要開口之際,韓蕓汐搶了先,她說,“我定會回去主持大局的。你且回去,我若尋不到白玉喬立馬就回。”
龍非夜立馬握緊韓蕓汐的手,握得她都疼了。
“是!屬下這就回去報信。”守衛(wèi)不知道為什么公主不在軍中,會和東秦太子在一起,但是,他知道公主既然回來就寧主子,就說明公主心中還是有狄族,有西秦的。
守衛(wèi)一走,龍非夜便再忍不住冷聲,“你要走?”
這家伙,白彥青逃走那么大的事都能冷靜,怎么現(xiàn)在就冷靜不了呢?
“龍非夜,除非我們能在這一兩日里救回寧承,否則,我必須回去。寧承若落到白彥青手里,整個狄族就危險了。東西秦之間必有一戰(zhàn),而且會提前開始!”韓蕓汐很認(rèn)真地分析。
天知道寧承那死腦筋,誤會她之后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呀!萬一寧承被白彥青離間成功,怎么辦?萬一,寧承對她這個西秦公主徹底失望了,是否會干出背叛西秦的事情來?和白彥青聯(lián)手?無論如何,寧承被劫持,狄族危險,龍非夜的麻煩也大。
這個節(jié)骨眼上,即便她不愿意回去,也得回去,回去掌控狄族,也回去擔(dān)起重任!
韓蕓汐這么一說,龍非夜豈會不懂?他沉默了,眼底晦明晦暗的,一片復(fù)雜,誰都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許久,他才出聲,“先找人再議!”
“好!”韓蕓汐多么希望能找著人呀。
龍非夜一攬住她,她便低聲,“非夜,一定得把人找著。”
這話外之意,她不想走。
龍非夜的語氣特冷,“我沒答應(yīng)讓你走,先找人再議!”
他攬著韓蕓汐,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山林中,百里茗香和幾個影衛(wèi)也不敢耽擱,追隨他們而去。
他們到底能不能找到白玉喬的蹤跡?
萬一找不著,韓蕓汐到底會去,還是留呢?龍非夜又會有打算?
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
韓蕓汐他們在漫山遍野地搜人,黑樓這邊爆炸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周遭,也傳到了三途黑市的賭場。
三途戰(zhàn)場地區(qū)本就是非常敏感的地區(qū),爆炸這種事更是敏感,消息不僅僅傳得迅速,而且還被加上各種猜忌,夸大了。這消息自然早就傳到消息最靈通的三途黑市。
顧七少和金執(zhí)事已經(jīng)對決了不知道幾場,卻依舊沒有分出勝負(fù),至今平局。
雖然他們兩人是越玩越帶勁,可是,看客們早就疲了,不少人都已經(jīng)離開。并不是不想知道勝負(fù),而是打算過幾日再過來瞧瞧。因為就這形勢看下去,沒個三天五日的,這兩人是分不出勝負(fù)來的。
當(dāng)然,還有不少人堅守著,即便是平局,也不想錯過。畢竟能夠完整見識一場高手的巔峰對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將來他們在賭場里會多很多別人沒有的談資。沐靈兒絕對是顧七少最鐵桿的粉絲,她至今都盯著她的七哥哥看,壓根沒怎么看賭局……
此時,又是開蓋的時刻,不同于之前開蓋的全場寂靜,場上不少人一邊閑聊,一邊瞧著。
然而,正慢悠悠要開蓋的顧七少卻忽然彈坐起來,朝他背后看去。一時間他背后低聲議論的眾人全安靜下來。
顧七少冷冷審視他們,問道,“剛剛誰說岳山那出事了?”
岳山,正是黑樓的所在之地。
一個中年男子怯怯地回答,“在下。”
“岳山出什么事了?”顧七少陡然厲聲,一下子就起身走過去。
那中年男子嚇著了,哆嗦地回答,“早上岳山那爆炸了,很多人說……”
男子的話還未說完,顧七少便一個翻身,越過人群,往賭場后臺跑去。
岳山爆炸!除了寧承的紅衣大炮,還有什么?好個寧承,居然玩出這么一出好戲!
沐靈兒先是一頭霧水,卻也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
“七哥哥!七哥哥你等等我!”沐靈兒急急追去。
可是,她追到賭場后臺的時候,顧七少已經(jīng)不見了。顧七少找不著寧承,抓了幾個人問不出什么,便往萬商宮的主殿去。
沐靈兒找不到人,也想過去主殿,可誰知道她正要離開,卻被幾個大漢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