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雨依舊淅淅瀝瀝下個不停,莫嘟山頭上的閃電依舊一閃一閃的,如同一隻接觸不良的燈泡一般,給這深沉的夜色,憑添了一份詭異。
我們從賓館出來之後,很快就在靠近莫幹湖的地方找了一家飯店。
坐進狹小的包廂裡,臨窗看雨,夜色中,路燈朦朧,車來車往,襯托著遠處的莫幹湖,愈發(fā)神秘動人。
謝伊琳非常熟練地點了菜,不多時,噴香誘人的魚湯端了上來,使用的材料是莫幹湖裡剛捕上來的鱸魚,只是簡單地放上魚蔥、薑片等佐料一煮,簡單撒一把鹽,味道就鮮得吞掉舌頭。
魚湯上完,又上了碳烤魚,使用辣椒、豆豉、大蔥段子當輔料,香味也是引人食指大動。
除了魚,還有幾個莫幹湖的特色小菜,每一樣都精緻新鮮,我和戒頭抄起筷子,瞬間就進入了饕餮的狀態(tài)。
“你們慢點兒,小心魚刺卡著脖子,”謝伊琳看著我們,滿臉笑容。
“放心,卡不著,因爲他壓根就沒咀嚼,都是整吞的,”我一邊調(diào)笑戒頭,一邊就把我碗邊的魚刺堆撥弄到了戒頭碗邊,隨即皺眉道:“戒頭,你看你,沒吃過魚是吧?這麼一大堆魚刺,我看這魚都是你吃的吧?”
“閉嘴行不?你那邊一點魚刺都沒有,那你是不是把魚刺也吃了?”戒頭白了我一眼道。
“哎,真羨慕你們,”看到我和戒頭的舉動,謝伊琳禁不住是投來了迷離的眼神。
“羨慕我們做什麼?”我好奇道。
“羨慕你們可以做兄弟呀。男生比女生好的地方就是可以有個真心兄弟,可以打屁玩鬧,也可以爲彼此兩肋插刀。女孩子就不行了,太過小心眼,就算表面上關(guān)係很鐵,實際上心裡還是在互相算計,這種天性永遠改變不了。所以,相對比女孩子,我更喜歡和男孩子一起玩,大家稱兄道弟的,很開心。”謝伊琳說道。
這話讓我和戒頭沉默了好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她的觀點我其實並不完全茍同,但是又覺得很有道理,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
“還是不說這些人生哲理了,講講莫嘟山上的精怪傳聞吧。”我對謝伊琳說道。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謝伊琳眼睛一亮,一邊咂著一截魚刺,一邊就對我道:“我告訴你啊,這莫嘟山上啊,還真有很多精怪傳說,其中最出名的,要數(shù)那白冠黑蛇了……”
按照謝伊琳的說法,早年的時候,莫嘟山上的蟒蛇很多,五十年代那會子,部隊在莫嘟山開山採石,支援地方建設(shè),用炸藥炸開了山體,在裡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天然的大洞穴。
結(jié)果在洞穴裡發(fā)現(xiàn)了一條超級巨大的蟒蛇。
聽說那蟒蛇有水桶粗,十幾米長,身上的一個鱗片都比人的指甲蓋還大,兩隻眼睛火紅色的,由於年月太久了,頭上都長出來一個白色的雞冠,行動起來都帶著風。
一開始的時候,部隊的人看到那那蟒蛇,都嚇傻了,壓根就不敢靠近,後來有人準備用槍打,結(jié)果他們政委比較有心眼,知道這麼大的蛇,非常罕見,殺了可惜,就讓部隊先退出來,然後到地方找了麻醉槍來,想用麻醉槍把那蛇給打暈過去了。
蛇打暈了之後,上去十幾個人才把那蛇給擡出來,上稱稱了一下,發(fā)現(xiàn)正正好好一千斤,堪稱是有史以來,國內(nèi)發(fā)現(xiàn)的最大的一條蛇了。
發(fā)現(xiàn)這樣的一條蛇,自然是很轟動,當時遠近幾十裡地的人都跑來看,山溝裡面圍得人山人海的,結(jié)果,讓人沒想到的是,那蛇過了藥勁,一下子就擡起頭來,“嘶嘶嘶——”地吐著長舌頭,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周圍的人,頭上的白色雞冠都變成了赤紅色,那模樣兇煞至極,頓時驚得四周的人都是尖聲怪叫,潮水一般往後邊退散去了,因爲人太多,當場就有好幾個人被踩傷。
不過,說來也奇怪,那蛇醒了之後,竟是沒有攻擊任何一個人,只是盤著身體,在那邊緩緩遊動著,似乎是想要找個沒人地方走出去。
結(jié)果,就在那蛇還沒緩過神來的當口,一聲槍響,部隊的人又給它打了一針麻醉劑,但是這一次那蛇卻沒有被麻住,而是身子一哆嗦,用力一甩脖子,就把那裝著麻醉劑的針管給甩掉了,然後那蛇大嘴一張,牙齒跟匕首一樣,森白雪亮的,緊接著就朝那打槍的戰(zhàn)士咬過去了。
那戰(zhàn)士也是沉著,見到這個狀況,手裡的槍甩手一砸,就掄在了那蛇的頭上,結(jié)果,讓人沒想到的是,一聲脆響,那蛇頭沒啥問題,那槍竟是硬生生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這個情況驚得周圍的人目瞪口呆,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都感覺那戰(zhàn)士死定了。
結(jié)果,就在這最危險的關(guān)頭,那戰(zhàn)士情急之下,趕忙把斷槍丟掉,一邊慌忙往後退,一邊就扯著身上斜挎著的綠色帆布包往前一擋,然後那蛇跟上一口,直接就連同帆布包和那戰(zhàn)士的一條手臂,一下子咬進了嘴裡,爾後它用力一甩頭,立時就見到一片血光飛濺,那戰(zhàn)士的一條胳膊已經(jīng)斷掉了,整個人摔飛了出去,滾到地上,捂著傷口慘叫了起來。
這個時候,周圍的人羣已經(jīng)是炸鍋一般了,小孩子哭,大人尖叫,亂成一團,這麼多人,壓根就沒一個敢上前的,都是掉頭就跑,整個山谷裡,本來圍著不下幾百人的,瞬間就跑得只剩下部隊的那幾十個人了。
不過,這樣一來,部隊的人也好開槍了,不怕誤傷到人了,但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們掏出槍來,準備把那大蛇打死的時候,卻又見到那大蛇暈暈乎乎的,躺在地上不動彈了。
見到這個狀況,他們不由一陣好奇,後來還是那個胳膊已經(jīng)斷掉的戰(zhàn)士明白,就對他們大喊道:“不要打,這蛇是上頭要弄走的,不能打死,剛纔我把麻醉劑塞它嘴裡了,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被麻住了。”
聽到這話,大夥方纔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連忙上去搶救那個受傷的戰(zhàn)士,餘下的幾個人,小心翼翼地過去把那大蛇的嘴掰開,費了半天的力氣,總算是從那蛇的嗓子眼裡把那戰(zhàn)士的斷臂給拽了出來,只是後來那戰(zhàn)士的胳膊終究沒能接上,不得不說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
這個事情發(fā)生了之後,山谷裡安靜了很多,雖然偶爾還有來看蛇的人,但是基本上已經(jīng)很少了,部隊的人擔心那蛇再醒過來壞事,就一直給它定時注射麻醉劑,就這麼著,過了幾天之後,終於等到上頭派來的人,聽說是動物園的,開了一輛大卡車,車上拉著的是一個用鋼筋焊起來的大鐵籠子,據(jù)說那籠子是專門用來轉(zhuǎn)運一些大型猛獸的,這次正好就用來運那大蛇。
不過,有個問題就是,那籠子的鋼筋柵欄之間的間隔有點大,平時運一些虎豹大象什麼的,因爲那些東西的體型大,所以鑽不出去,但是現(xiàn)在運的是一條蟒蛇,這可就說不準了,衆(zhòng)所周知,蛇的骨頭是軟的,身體可以收縮,頭也很小,所以,如果運送的過程中,那蛇醒了過來,說不定就從柵欄裡面鑽出去跑掉了。
結(jié)果,當時那個來拉蛇的人偏說沒事,還說路途不遠,那蛇已經(jīng)被麻醉了,絕對跑不掉。
部隊的人也沒辦法,就派人把蛇給擡到那車上去了,另外爲了以防萬一,還特地派了兩個小戰(zhàn)士跟車看著,就蹲在那籠子裡,和那蟒蛇關(guān)在一起,隨時注意蟒蛇的動態(tài),一旦它有甦醒的跡象,立刻就給注射麻醉劑。
事情這麼安排,感覺已經(jīng)是萬無一失了,不過,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也就是這一次運送,中途卻是發(fā)生了極爲可怕的事情。
聽說當時那車子正好是行駛到一道山澗裡的漫水橋上,晃晃悠悠的,結(jié)果,就在這個當口,那蛇醒了。
那兩個跟車的戰(zhàn)士見到這個狀況,連忙掏出麻醉劑,想要給那大蛇注射下去,結(jié)果呢,由於車子太晃盪,壓根就沒法扎針,他們就喊那司機,讓他停一下車,結(jié)果由於那橋旁邊就是瀑布,“嘩啦啦”的落水聲太大了,那司機壓根就沒聽清他們的聲音,就繼續(xù)往前開,然後就在那車子快要離開大橋的時候,出事了,那蟒蛇猛地竄起來,頓時撞得那卡車一陣晃盪,然後那兩個小戰(zhàn)士還沒能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其中一個就被那蛇一口咬斷了手。
另外一個小戰(zhàn)士剛要掏槍,卻被那大蛇一甩尾巴,砸得暈死了過去。
之後那大蛇往側(cè)面猛撞鐵柵欄,那司機這會子方纔感覺到情況不對勁了,連忙停車,結(jié)果不停還好,剛停下來,整個車子就往側(cè)裡翻了過去,直接掉到橋下的河水裡面去了。
這個事情,直到兩天之後,才被發(fā)現(xiàn),當時車子打撈上來的時候,車子裡的情狀簡直慘不忍睹,兩個戰(zhàn)士因爲是被關(guān)在鐵籠子裡的,落水之後沒法逃走,就活活淹死了,其中一個還血肉模糊,被那蛇咬了個稀爛,至於那個司機,就悶死在了駕駛艙裡,至於那條大蛇,卻不知去向了。
這個事情發(fā)生之後,當?shù)厝司投紓髡f莫嘟山上隱藏著一條超級巨大的蟒蛇。
只是那蛇後來就再沒有現(xiàn)身過,這使得它越發(fā)神秘起來,近年來,有人猜測那蛇可能已經(jīng)化冠爲角,變成蛟龍了,指不定已經(jīng)飛昇遠去了。
,時間20160707,1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