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發現異樣
一輛銀色的保姆車內,初夏疲倦的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斜靠著,閉著眼睛聽著身旁身爲經紀人林夕的喋喋不休,而且這喋喋不休還是從知道事情已經辦妥,那部年度大戲的女主角已經拿下來之後,林夕這張嘴幾乎就沒有閒過。興奮地圍著初夏說東說西的,一會兒要把她打造成史上最強神話,一會兒要爲她找一個國內外最有名的化妝師,一會兒又要爲她找老師,說的不亦樂乎,比自己買彩票中了大獎還要高興。
說話的林夕不嫌累,身爲旁聽者的初夏可是真累了。拍了一天的戲,終於是可以休息了,耳邊這喋喋不休的說話聲簡直就成了催眠曲,讓她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最後她竟然還真的是睡著了。
“唉!初夏,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回答我一聲證明一下你還活著,難道你會死嗎?”,林夕說了很久見初夏都沒有迴應自己就動手推了推初夏,可是結果,這個女人居然在自己喋喋不休中睡著了。
天啊!你倒是有多累。
“切!真沒意思,你睡吧!我打電話給大衛看他有沒有時間給你做造型。”,林夕一邊說著就拿出了手機剛要撥號,身體就不受控制的向前衝了出去,沒有綁安全帶的她瞬間就和前面的靠椅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硬生生的將一張俊俏的小臉整的變形了。
“怎麼回事?”,林夕好不容易起來了,就看到前面的司機眼睛直直的看著前面。
初夏也因爲這突然停車而醒了過來,有些迷糊的坐了起來,習慣性的向外看去。
原來保姆車前方不到一米的地方,居然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是死人還是活人。他的旁邊停著一輛已經撞得變性的車輛,就連車門都被撞飛了。
“要不要報警?”,司機一臉疑惑的看著初夏和林夕,畢竟自己只是個司機而已。
“不要了,我們還是繞著走過去吧!看著好滲人。”,林夕有些害怕的收回了眼光,不敢再看一眼。大晚上的看到一個死人,今天晚上自己不用睡覺了。
“下去看看,如果人沒死就送醫院吧,如果死了就報警吧!”,初夏非常的平靜得說了一句,畢竟自己現在是吸血鬼,物種都不同了,怎麼會害怕一個死人。
林夕一聽初夏的話馬上擺手阻止將要下車的初夏,“你幹什麼,這大半夜的路上遇到一個躺在地上的人,這地方也沒有個監控什麼的,萬一是有什麼危險怎麼辦。就算沒有危險,可那要真是一個死人怎麼辦,你不害怕。要是被狗仔拍到,在胡亂寫一通,你就完了。”林夕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膽小害怕了,身爲經紀人就應該向自己的一樣事事都爲明星著想。
“死人?”,初夏看了一眼前面的人,伸手指著地上的人說,“我估計應該不是一個死人,你看地上一滴血都沒有,看車變性的樣子怎麼也應該流一地血纔是。”
“好像是!”,林夕將信將疑的認同了初夏的話,畢竟真的沒有看到一滴血。
初夏卻在林夕還有些晃神的時候就下了車,來到了那個人身前蹲下去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個躺在地上的男人居然是冷擎宇。
初夏疑惑的將冷擎宇的身體翻了過來,伸手試了一下鼻息,“還沒有死,先擡到車上去吧!”。
隨後下車的司機和林夕走近之後,立馬就有些傻眼了。在她們面前躺著的人居然是那個在商界叱吒風雲的冷擎宇,隨後一個問題就出現了,這大半夜的冷擎宇怎麼會在這裡,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還不動手幫忙,等會兒就真的要被狗仔隊拍到了。”,初夏動手想把冷擎宇弄到車上去,可是冷擎宇這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沉的要死,自己又不能表現出與平時有什麼不同,就只能叫他們來幫忙了。
“噢!好!”
林夕和司機這才緩過神來,伸手去擡冷擎宇。三個人簡直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冷擎宇擡到了車上,將冷擎宇安頓在車上之後,三個人都坐在氣喘。
“看著冷擎宇挺瘦的,怎麼上手就變得這麼沉?”,林夕簡直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昏迷的冷擎宇,這男人的體重真的是和女人有著本質的區別。
司機解釋著說,“男人本身就比女人高大,再加上他失去了意識也不會用力,就和一個死人一樣,你沒有聽說過‘死沉死沉’這種說法,就是死人沉。”。
經過司機的解釋林夕才懵懵懂懂的點著頭,“原來還有這種說法!”,自己今天真是漲姿勢了。
“好了!我們快走吧!”,初夏見大家都休息好了,就開始張了走了。
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顛簸終於是來到了初夏的家裡,三個人氣喘吁吁的將冷擎宇擡到了客房裡,安頓好了一切才離開了這裡。
林夕有些擔心的看著初夏,雖說冷擎宇不是好色之徒,但他終歸是男人,有些事情它是好做不好說,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傳出去不一定就變成了什麼了。
“初夏要不今天晚上我和你睡吧!”
“你和我睡?爲什麼?”,這次還初夏有些不明白了,爲什麼要和自己睡,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自己也不是膽小的人,不對!應該是膽小的吸血鬼。
“這房間裡多了一個男人,終歸是不好說,這萬一他要是醒了動了色心,多我一個人我可以幫你。”
“色心!你還是算了吧,你看他和誰傳過緋聞,再說了名義上我還是他的求婚對象,就算被人知道也沒什麼的。你放心吧,回去休息去吧!”
經過初夏的提醒,林夕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了那件事。既然緋聞已經傳了,那就這樣好了,最後還是有些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林夕離開之後,初夏轉身去了客房,仔細的看了一下冷擎宇。以身爲吸血鬼的敏銳的洞察力,初夏發現冷擎宇身上並沒有一個傷口,他應該就只是昏迷了而已。
既然只是昏迷了,那麼自己也就不用擔心了。初夏站起身就離開了這裡,回到自己的房間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澡,具體泡了多長時間她自己也不知道了,反正自己是在浴池裡睡了一覺才醒的,醒來的時候皮膚被泡的都有些發漲了,就連腳上的皮膚都白的發皺了。浴池依舊盡心盡力的在給水加熱,讓浴池裡面的水始終保持著恆溫。
初夏苦笑一聲,就站了起來。
這日子一天天的過,自己已經不是普通人了,終歸是不可能嫁給普通人了,這樣的自己又該怎麼辦?孤獨一人到老?自己又有些心有不甘憑什麼自己就不能得到幸福,憑什麼自己就要一個人過以後所有的日子。人生真是和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別人求而不得的長生不老,自己卻是輕而易舉的到了,可是得到又能怎麼樣?終歸還是要自己一個人走以後的路。
初夏的思緒早已經是飛到了九霄雲外,甚至就連自己要做什麼自己都不太清楚了,恍惚之間初夏就打開了房門,擡腳就邁了出去,只裹著一個浴巾的初夏,完全忘記了這間房裡還有一個叫冷擎宇的男性存在。
“你是誰?”
一個好聽如大提琴聲音的男性聲音突然的響起,讓準備出來的初夏有些錯愕。什麼時候家裡來了一個男人?可是隨後初夏就反應了過來,這個男人不就是自己帶回來的冷擎宇嘛!
“你是誰,不要讓我問第三遍?”,冷擎宇的聲音有些微怒,不喜歡那個揹著光迎面看著自己的女人,這種情況下自己根本就看不清她的樣貌。
客廳裡的燈並沒有打開,所以冷擎宇並看不到揹著光站著的初夏的臉,只是因爲得看到一個大概。
初夏饒有興趣的看著只有一個輪廓的冷擎宇,自己說自己是誰好呢?說自己是誰纔不會讓他感覺到突兀呢?
“我是夢琪”,初夏思來想去,覺得自己說是誰都很突兀,唯獨說成是這個女人不會有這種情況。
冷擎宇在初夏說完之後,就發出了一個冷笑,夢琪?夢琪現在已經是植物人了,要說謊,也不先做做調查嗎?
“怎麼了?”,不知道怎麼的,初夏莫名的覺得冷擎宇的這一聲冷笑讓她感到恐懼,甚至她都不敢動一下手去按動燈的開關,她有些害怕看到冷擎宇那張帶著冷笑的臉。
“怎麼了?夢琪現在在醫院裡昏迷不醒你不知道嗎?或者說夢琪現在已經是個植物人了你不知道嗎?你說你是夢琪,那醫院裡那個長睡不醒的人又是誰?”,本來在聽到‘夢琪’這兩個字時,冷擎宇還沒有什麼感覺,隨著自己一句一句的說出夢琪的現狀,冷擎宇覺得自己的心好痛,痛的讓他說話都有些顫抖。而同時自己的心又感覺空落落的,心就好像是缺失了一塊一樣,那裡出現了一個永遠也填不滿的坑。
“什麼?”,初夏震驚得看著冷擎宇。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自己雖然想要報復,想要將那些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都踩在腳下。可是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變成這兒樣子,應該說自己從來沒有想過,因爲自己的報復會讓一個鮮活的人就這樣從此陷入了沉睡之中。
“爲什麼?爲……”,初夏想著問題,嘴就先大腦一步問了出來。初夏一下就意識到了,夢琪變成這樣很大程度都是因爲自己,所以她馬上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害怕自己說出自己都接受不了的事實。
“爲什麼?”,冷擎宇再次冷笑一聲,“你問我爲什麼,我還想問你爲什麼呢,爲什麼你在我的眼裡會是夢琪的樣子,爲什麼你兩次出現的時間都那麼的關鍵,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如果說一開始冷擎宇還不到對面的女人是誰,那麼就憑她的一個問題冷擎宇馬上就知道了那個女人究竟是誰。現在除了初夏,誰還會這麼驚慌失措的反問自己。
“我……我雖然想過要報復,但是我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給她製造一些麻煩……”
“夠了,你所謂的報復和製造麻煩,就是讓她失去了所有,現在的她就和一個活死人又有什麼區別。”,說出這番話的冷擎宇覺得自己的心好痛,痛的他無法呼吸,讓他的情緒也變得激動不已。
冷擎宇的一聲怒吼,讓初夏身體跟著一顫,這樣的冷擎宇和亞撒一樣,讓她感到無限的恐懼。
冷擎宇心痛的不再說話了,初夏驚嚇的也不再說話了,雙方就這樣僵持著,直到冷擎宇再也接受不了這種痛苦從那裡摔倒,初夏才慌忙的打開了燈。昏黃的燈光之下,冷擎宇正趴在那裡不斷的喘息著,似乎經歷了非常痛苦的事情一樣。
“冷擎宇,你沒事吧!”,初夏有些擔心的略帶試探的走了過來,這樣的情景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說什麼她也不會相信,一個男人也會有這麼痛苦的表情,就像是身體和精神都受到了嚴重的折磨一樣。
“你……”,冷擎宇有些痛苦的擡起了頭,只是一瞬間的時間,初夏那有些擔心的樣子就悄然落入了冷擎宇的眼裡,讓他那永遠都填不滿的坑瞬間就被初夏給填滿了,就連生命的意義似乎都發生了改變。
突然之間的轉變讓冷擎宇有些不知所措,他慌忙的後退,想要拉開與初夏之間的距離。只是這個樣子的冷擎宇反而更讓初夏有些擔心,上前一步追上了冷擎宇。
“你怎麼了?”
“你走,離我遠一點。”
“噢!”,初夏馬上識趣的離開了,躲在了自己的房間裡不敢出來。
冷擎宇坐在地上,一隻手還摸著心口的位置。剛纔那裡很疼很疼,疼的他無法呼吸,後背上早已經是一層細汗。可是卻在看到初夏的那一瞬間,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居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狂亂的心跳,尤其是初夏靠近的那一瞬間,明明只是看到夢琪纔會狂跳的心臟,卻在面對初夏時也狂跳了起來。不是少不更事的人了,冷擎宇清楚明白的知道剛纔的那種心跳的感覺,那是面對喜歡的人才會有的感覺。
爲什麼?自己明明應該恨她纔對?自己明明應該恨不得殺了她纔對?怎麼會?怎麼會一轉眼就對她有了這種感覺,怎麼會對除了夢琪以外的女人有這種感覺?夢琪,夢琪?
想到這裡冷擎宇有些震驚的站了起來,卻因爲動作太突然自己又摔倒了。
前一秒自己想到夢琪,還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怎麼後一秒自己就沒有了任何感覺,就和自己從來就不曾認識夢琪一樣,就和夢琪是個路人甲一樣,自己對她已經沒了任何感覺。
冷擎宇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姿勢,待了很久也想了很久,可就是想不通這究竟是因爲什麼,明明只是一瞬間的時間,事情卻發生了180度的轉變。讓自己對夢琪的愛,再也愛不起來。讓自己對初夏的恨,也同樣恨不起來,似乎這恨意還發生了本質的變換,這讓冷擎宇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這到底是因爲什麼?
可憐的冷擎宇,恐怕任憑他想破天,他也不會想到這件事全都是因爲竹蘭而起。不是他出手毀了情緣,事情根本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或許這應該是最好的結果,最起碼冷擎宇不會在爲了夢琪而變得鬱鬱寡歡了,也不會因爲夢琪而做出一些恐怖的事情來了。
……
竹蘭帶著夢琪離開之後,試了很多種方法終於是讓夢琪的靈魂醒了過來,但是她靈魂裡的那個靈魂,因爲自身力量用盡,他反倒是徹底的陷入了沉睡。不過竹蘭卻並不擔心他,只要他有了肉身之後就自然而然的醒過來了。倒是夢琪因禍得福的徹底得到了解脫,本來這三種力量即相互牽制又相互壓制,已經不可能單獨消除某一種力量了,想要同時消除這三種力量又怕夢琪的身體會又受不了。但是現在呢?因爲夢琪的身體受到了重創,已經危及到了生命。另外兩種力量又在神力的牽引下居然被夢琪的身體給完全吸收了,成了夢琪身體繼續活下去的養分。這還真是錯打錯著的解決了一大難題,以後夢琪就真的是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了,現在自己完全可以毫不擔心得收回鎖屍鏈和屍魂玉了,就連走也可以走的乾脆了。
脫離了肉身的束縛,夢琪就像是一條遊在水裡的魚一樣,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中翱翔,讓跟在後面的竹蘭都有些吃不消。臉色發青的咒怨的看著開心快樂的夢琪,這個傢伙是打了雞血了嗎,這麼亢奮。自己是帶她出來去找那個古墓的,她到是成了脫繮的野馬了,看來一時半會兒也平靜不了了。
靈魂狀態下的夢琪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吃東西,她每天唯一做的就是纏著竹蘭,讓竹蘭帶她去一個又一個陌生又神秘的地方,而這時夢琪就成了好奇寶寶,對什麼都感到濃重的興趣,然後就是纏著竹蘭講這裡曾經發生過的大事。
日子就是這樣飛快的滑過了,竹蘭想去的地方到現在還沒有去,倒是那些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無一落下的走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