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彥宏專心致志的玩兒牌,但還是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感到很不可思議,喬智民的實力非同一般,他能夠親自去給人送禮,而且還被拒絕,這確實有點讓人不敢想象。
但從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分析,感覺又不像是假的,現在的有錢人都很低調,不善於張揚,這很正常。
這個胖女人三角眼,看起來很不一般,坐在彥宏對面的老五一直叫她魏姐,很是尊重。
這個女人一直坐在彥宏的身邊,只是看著彥宏玩牌,不長時間,彥宏又把剛剛贏來的一點錢輸掉了,彥宏的汗流了下來,有些坐不住了。
這時胖女人離開了座位,悄悄走向洗手間,隨著最後幾百塊錢輸光以後,彥宏一臉沮喪的離開了牌桌,站在了地上,心中還是意猶未盡,目光不肯離開桌面上的一大堆錢。
彥宏在心中暗想:“這些錢其實都是自己的,但是眼看著錢就是拿不到,心中的焦躁難以形容。”
彥宏無意間望向洗手間,此時那個叫魏姐的女人站在衛生間門口向他招手,示意他過去。
彥宏沒有想太多,悄悄走了過去,這裡沒有燈光,光線很是暗淡,玩牌這些人吆五喝六聚精會神,全部精力都集中在手中的牌上,沒有其他人注意這個角落,再說,地下室本來也沒有幾個人。
這個魏姐見彥宏來到自己的身邊,一把將彥宏是手抓住輕聲說道:“小帥哥,還想玩嗎?”
彥宏本能的縮回了手,一臉無奈的說道:“我已經沒有錢了,玩兒不成了。”
女人從裡懷拿出一萬塊錢在彥宏的眼前晃了晃說道:“親我一下,這些錢就是你的了,拿去還可以玩。”
彥宏嚇了一跳,趕忙向有光線的地方奔去,魏姐一把拉回了彥宏笑道:“你怕什麼,這裡沒有人敢惹我,放心好了。”
彥宏偷偷望了她一眼,這個女人雖然不是很漂亮,但卻精神抖擻,一臉富態相,手指上帶滿了戒指,一副有錢人的姿態。
如果是過去的彥宏,這樣的女人他看都不會看一眼,他特別討厭那種塗脂抹粉,嘴脣塗得血紅的女人。
但是,現在的彥宏早已失去了理智,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把輸掉的錢再贏回來,看著她手裡的錢,彥宏最終還是跨越了底線。
彥宏戰戰兢兢接過魏姐的錢說道:“你不會害我吧?”
魏姐說道:“不會害你的,我離婚了,需要男人,看你很帥,沒有別的。”說完拉起彥宏進了洗手間。
彥宏的心怦怦亂跳,從洗手間走出的一剎那,他已經深深感到,自己在慢慢的步入深淵,但是內心又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牢牢抓住,身體失去了自控。
回到牌桌以後,他把這一萬塊錢放在上面,又開始了一場鏖戰。
最終還是沒有逃出輸光的噩運,魏姐輕聲對彥宏說道:“別玩兒了,你打牌太臭,根本不會玩兒,有多少都得輸光。”
彥宏沒有作答,兩眼依舊望著牌桌發愣,魏姐趁著洗牌的時候,悄悄在彥宏耳邊說道:“還想玩嗎?我只帶這些現金,但是,那個女孩有錢,有花不完的錢,想要嗎?”
彥宏順著她的手望去,女孩還在看熱鬧,彥宏的一個眼神,早被魏姐看得一清二楚,她悄悄起身,拉了一下女孩的衣襟,兩個人悄悄走向洗手間。
時間不大,魏姐招手,讓彥宏過去,一連叫了兩次,彥宏還是沒有動身,魏姐把眼一瞪低聲說道:“如果你惹怒了她,想活都難。”
彥宏的心咯噔一下,心想:反正自己已經是分文皆無,要命有一條,還能把我怎麼樣呢?想到這裡,他毅然走了過去。
女孩站在門口,望著彥宏來到自己身邊,她輕輕低下了頭。
彥宏問道:“你找我?”
女孩沒有作答,擡起頭看著彥宏,“你還想玩兒嗎?需要錢嗎?”
彥宏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個魏姐是幹什麼的?你呢?你們是什麼關係?”
女孩說道:“她姓魏,幹高利貸的,我姓閆,叫閆秀,我們是朋友,我只是來看熱鬧的。”
“你是喬麗的男朋友嗎?”
彥宏說道:“不是的,我有老婆的,還有一個孩子。”
女孩想了想說道:“我的包在那邊,裡面有錢,你用多少就自己拿吧。”
彥宏此時的思想已經變得極其簡單了,“剛纔魏姐都和你說了?”
女孩點了點頭:“她告訴我了,如果你不願意也沒事兒,我照樣給你錢,不過輸了就別再玩兒了,你贏不了的,他們怎麼會把錢輸給你呢,得倒多大黴呀,你根本不懂這一行。”
女孩的話語令彥宏感到些許溫暖,他輕聲問道:“那你願意嗎?”
女孩點了點頭:“我倒是挺喜歡你的。”
彥宏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再玩兒一回,輸光就走人。”
說完拉起閆秀走向了黑暗。
然而,彥宏做夢也沒有想到,在動了閆秀以後,他的噩運開始陸續的降臨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智斌終於回來了。
此時的她,內心深處到底裝載著多少責任,將要承擔起多少重擔,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沒有人真正瞭解她目前的狀況,是喜悅還是憂愁,也沒有人知道。
組織上到底對她做了怎樣的安排或者處理意見,直到這次離開訓練基地,最瞭解她的教官和沈慧都不得而知。
望著智斌昂首闊步登上直升機,兩個最好的戰友,朋友,爲她懸著的心一直都沒有放下。
然而登機以後的智斌卻豁然開朗,終於可以回家了,終於可以見到自己的寶貝豆豆了,終於可以見到自己的親人了,這一別,真是太久了。
此時,喜悅的淚花掛在她胖胖的圓臉上,她想象著如何給大家一個驚喜,想象著一家人團聚的情景,內心深處對整個人生和未來都充滿了希望。
在ZSZ國際機場,直升機徐徐降落,望著地面上被捲起的層層氣浪,智斌的心也隨之泛起了無盡的波瀾。
她忽然想起臨走那天,趙玉珍在酒桌上說過的一番話,她說自己有了愛人,還要馬上結婚,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一定要問清楚。
如果是真的,應該先幫她完婚,把她的所有事情辦好,想到認識彥宏以來,趙玉珍雖然是一副冷漠的面孔,可每件事都爲自己想到前頭,實在是欠她太多太多了。
智斌到家以後,除了保姆吳姨沒有其他人,冷冷清清的,吳姨一見智斌,激動的眼淚流了下來:“你可回來了。”
一見吳姨老淚縱橫,智斌預感到家裡可能出事了,但是一向沉著冷靜的智斌沒有慌亂,趕忙上前爲老人擦乾眼淚,把吳姨拉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吳姨,家裡人都去哪了?怎麼都不在?豆豆呢?”
豆豆去了幼兒園,就這麼一個最省心,哎!吳姨唉聲嘆氣的說道。
正說道這裡,忽然聽到外面鐵門聲響,智斌向外望去,只見有兩個人站在門口,正用腳使勁踢著鐵門。
智斌開門走了出去:“二位找誰?”
“我們找方彥宏,讓他出來!”態度極其蠻橫。
智斌和顏悅色的說道:“彥宏不在家,有事請進來說吧。”
對方望了望智斌,眼前這位軍裝嚴整的女人,和正義凜然的神態令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絲懼怕。
兩個人說道:“既然不在,我們也不等了,等他回來告訴他,我們在找他,我姓閆!”說完氣哼哼離去。
智斌心想:果然不出我的預料,家裡真的出事了。
時間不大,趙玉珍從外面回來了,滿臉的沮喪,低著頭走進家門。
智斌上前接過她手裡的包,一見智斌,趙玉珍的眼淚刷刷的流了下來:“你可回來了,彥宏完了,我們這個家也完了。”
智斌走上前去,悉心勸導:“媽,彥宏出了什麼事讓您這麼傷心?你先不要著急慢慢告訴我,我來想辦法。”
趙玉珍淚眼模糊說道:“你不在家,彥宏出去賭博了!輸了不少錢。”
智斌一聽賭博兩個字,內心不由得一驚,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彥宏怎麼忽然會去賭博呢?認識他這麼久從來沒見他有這個不良嗜好啊?
沉默許久,智斌對趙玉珍說道:“媽,你先彆著急,等彥宏回來我和他好好談談,如果事情屬實,咱們也得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現在他在迴避我,我想和他談都沒機會,智斌,現在全靠你了,媽拜託你了。”
話一出口智斌的心感到非常沉重,這還是趙玉珍第一次求自己,此時她已經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趙玉珍說道:“豆豆馬上要放學了,班車會送他到大門口,你去看看,我走不動了。”
望著疲憊不堪的趙玉珍,智斌心如刀絞,心中暗暗的發狠:“方彥宏,你怎麼能這麼做!”智斌的拳頭攥得的咯咯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