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宏跟隨閆立青和丁琪的車,來到永嘉大酒店,停車後,彥宏急忙給鄭淑麗打電話,無法接通。
無奈只得和二人一起進入包房,彥宏非常著急想見到鄭淑麗,有太多事情應該和她商議後再做決定。
丁琪看出了彥宏的心思,笑著說道:“今天是鄭淑麗做東,馬上就來,放心吧。”
彥宏一聽鄭淑麗做東,緊張的心稍稍放鬆下來。
時間不大,鄭淑麗匆匆趕到,手裡提著一罈子酒:這壇酒,已經下窖整整十五年了,今天拿出來嚐嚐!
鄭淑麗面帶微笑將酒放在桌子上。
丁琪笑著對鄭淑麗說道:“你再不來,彥宏快急哭了。”
彥宏聽到這裡,臉紅紅的低下了頭。
鄭淑麗笑道:“看來我沒白認識這個好兄弟。”
菜上齊了,閆立青說道:“酒後不談工作,現(xiàn)在我把下一步的計劃說一下:前期先開四棟樓,你們倆一人幹兩棟,活兒交給你們了,可別打我的臉。”
丁琪接著說道:“你們倆的關係又挺好,在一起幹,相互有個照應,我們在管理上也省心,明天開始建工人宿舍,彥宏正好現(xiàn)場有瓦工,就讓他做吧。”
鄭淑麗說道:“這個安排合理,彥宏雖然歲數(shù)小,但是人很仗義,通過幾件事,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不用我多說,一句話:合作愉快!”
彥宏和鄭淑麗同時舉杯:先敬二位領導一杯!
第一次在一起喝酒,誰都沒有想到,丁琪的酒量可不一般,三杯酒下肚兒,一點兒反應都看不出來,彥宏心裡很是敬佩。
今天鄭淑麗帶來的藏酒,確實好喝,閆立青和丁琪可真是放開了喝,一開始彥宏還有些矜持,後來,乾脆來者不拒,酒到杯乾,喝得是熱火朝天。
幾杯酒下肚兒以後,閆立青臉色泛紅,忽然打開了話匣子:“方彥宏,你小子我一開始真沒瞧得起你,但後來一看,你還挺仗義。”
“實話告訴你:如果今天在辦公室,你敢直接和我定下這個活兒,不考慮鄭淑麗的話,今天這個項目你幹不上了你!”
“低調,做人要低調!”閆立青當著大夥的面兒,似乎說出了心裡話。
彥宏聽到這裡,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雖然他也是幾杯酒下肚兒,但是,意識非常的清醒。
和丁琪第一次見面,她便提醒自己:要低調,可見,這也是真理。
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自己始終把鄭淑麗擺在了前頭,這種做法是正確無誤的。
然而,自從閆立青說完這番話以後,直到散去的那一刻,再也沒有見到鄭淑麗一個笑臉兒。
另外一個重大的變化就是:閆立青講完話以後,丁琪再也沒有和彥宏說一句話。
當然,這個變化彥宏並沒有察覺到,鄭淑麗卻看得非常清楚。
彥宏找了代駕把自己送回家,智斌上前一看,彥宏滿身的酒氣,知道喝了不少,趕忙爲他沏了一杯蜂蜜水放在了眼前。
彥宏很是興奮,和智斌談了喝酒及承包了兩棟樓的事情。
智斌一聽,忽然眉頭緊鎖:“彥宏,又包了兩棟樓,運作資金夠嗎?”
“你要知道,咱們現(xiàn)在手裡已經沒有錢了呀”智斌一臉焦急的樣子。
彥宏說道:“膽小不得將軍做,車到山前必有路,我想過了,大型工具幾乎不用花錢,公司現(xiàn)有的夠用,最多修理一下用不多少錢。”
“前期用料主要是模板,先從各個工地籌集些碎料舊料,先用著,基礎部分不需要新料,剩下就是開工前的啓動,還需要點資金,能解決,基礎完工需要一個月,那時候挖掘機賺回的工程款差不多也到賬了,問題就解決了。”
這番話被坐在屋裡的趙玉珍聽得清清楚楚,趙玉珍激動得滿含熱淚從屋裡走了出來。
“彥宏,我的好兒子,你終於長大了!”趙玉珍溫情的望著彥宏,激動的說出了這番話。
她回過頭來,對智斌說道:“剛纔彥宏所說的合情合理,符合實際,可行!”
彥宏深情的看著母親,心中感到非常的溫暖。
趙玉珍接著對智斌說道:“明天,你就到現(xiàn)場安排工人,儘快修理設備,整理工具,全力以赴爲彥宏的新工地做好準備工作。”
彥宏感覺很累了,早早就回屋躺下了,但是卻久久難以入眠。
雖然剛纔和智斌說的頭頭是道,顯得很輕鬆,可實際的情況還是不容樂觀,只是不想讓智斌平添煩惱,他決定自己去扛起所有的重擔。
趙玉珍把智斌叫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一張卡交給智斌說道:“這個項目彥宏好像也不是很熟,不要讓他再去東挪西借,免得再惹出麻煩來。”
智斌說道:“媽,暫時還不需要,再說我還有工資和軍帖補助,如果彥宏需要我會去取。”
趙玉珍說道:“那個錢不要動用,甚至不要去想,我趙玉珍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公司,還不至於連這點能力都沒有。”
看到趙玉珍堅定的神態(tài),智斌的心裡也一下子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第二天一早,彥宏醒來,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他忽然感覺到自己忘掉了一個很重要的款項:預付保證金!
這筆錢可不是小數(shù)目,根據工程投入的人力分析,最低需要一百萬,可這筆錢要從哪裡來呢?
想到這裡,彥宏的心立刻感到惶恐不安,無盡的焦灼壓抑心頭。
他連早飯都沒吃,駕車去了工地現(xiàn)場。
此時的他心中在想:“在家也是犯愁,在外也是犯愁,不如一個人面對大海,心路反而寬闊一些。”
無數(shù)只海鷗,時而盤旋上空,時而向下俯衝,不時發(fā)出悅耳的鳴叫聲。
彥宏陶醉其中僅僅不到三分鐘,電話又來了。
他本以爲是鄭淑麗或者司機打來的,沒想到卻是丁琪。
“早上好!”丁琪的問候,聲音非常的柔美,彥宏也回了一句:“早上好。”
彥宏感到很納悶:“她怎麼會這麼早起牀?又這麼早打電話給自己?這個點兒不應該是她起牀的時間呀。”
本來是在心裡想的事情,沒想到一著急竟然隨口說了出來:“這麼早打電話,閆總也起牀了嗎?”
“閆總?閆總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正摟著哪個美人兒,遊蕩在夢鄉(xiāng)呢!”彥宏明顯能夠感覺出丁琪那無奈又夾雜憤恨的表情。
他非常後悔,自己爲什麼會突然冒出這句話呢,可話已出口,又怎能收回。
他趕忙說了一句:“對不起啊,我隨便問一句。”
丁琪笑道:“沒什麼對不起的,分居快一年了。”
彥宏趕忙藉機岔開了話題:“您找我有事嗎?”
丁琪說道:“把昨天你上交的帳,再重新整理一下,太少了!”
這個我沒法給你添,得你自己提出來,我同意然後籤個字就完了。
彥宏一聽,心裡非常高興:想不到竟然是嫌自己報少了。
彥宏以爲沒事了,想掛斷電話,可丁琪忽然說道:“你的兩棟樓,好好準備著,別出了差頭,鄭淑麗那邊我不會管的,閆立青也不會管,他們沒有那麼厚的交情。”
“你也不要太老實了,太實在了就是傻,而人老是辦傻事,神仙也幫不了你。”丁琪說完掛斷了電話。
彥宏仔細回想著剛纔的通話:“雖然只有短短幾分鐘,似乎包涵了很多的內容。”
按丁琪的說話:閆立青和鄭淑麗並沒有多大的交情,可我們呢?我們又哪裡存在深厚的交情呢?
此時他聯(lián)想到昨晚,在閆立青說完那番話以後,鄭淑麗的表情,彥宏恍然大悟。
閆立青是故意要在大家面前表露出來,和鄭淑麗有很深的交情。
而鄭淑麗卻心知肚明,閆立青根本在說謊,所以,她的心裡並不高興,尤其在丁琪面前。
那麼閆立青故意說這樣的話,又意在何爲呢?
彥宏百思不得其解,雖然牽扯這件事的人並不多,可眼前的局面卻顯得非常複雜,是敵是友都難以分辨了。
想到這裡他長出一口氣,心想:掙錢就是難哪!
索性也不去想那麼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實在沒路就卸下車輪擡著走。
現(xiàn)在自己的利益,別人的利益都擺在了面前,就看最終到底是誰會拿走自己的奶酪,或者是誰爲自己送上奶酪,也只有到那時,是敵是友纔會一目瞭然。
正在彥宏胡思亂想的時候,打樁機開始作業(yè)了,不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響聲。
打樁的老闆向彥宏走了過來,這個人過去和趙玉珍很熟,但和彥宏卻只見過幾次面而已。
眼前的彥宏雖然屬於他的上級,但卻根本沒把彥宏放在眼裡,一切按合同辦事,誰也不虧欠誰的,所以在彥宏的面前,總是表現(xiàn)出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他把一張聯(lián)繫單交到了彥宏的手上說道:“這些問題需要你儘快去找甲方協(xié)調解決,雖然現(xiàn)在打樁機已經開始作業(yè)了,但是,如果不提前解決這些問題,將會有停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