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怒真人望著躺在床上宛若癆病鬼一般,不住咳嗽的朝陽谷四個修士陣陣的無語。這鰲龍果真下手極狠,一擊之下,竟然將這四人的全身骨骼經脈盡數拍碎,就連那內腑都受到了重創(chuàng),多虧當時身上有護身法寶阻擋,否則的話,說不得就連道基都被毀去,整個人化作一團血霧了。
而這鰲龍的實力則讓無怒真人又驚又喜,靈江寶船開啟在即,有著這樣一個實力不下于師叔祖守銀真人的戰(zhàn)力加入,可想而知妙成宗會有多大的優(yōu)勢。而面前這幾個不住咳血的朝陽谷修士卻讓無怒真人犯了難。這四人在自己妙成宗的駐地出現,是有目皆知的事情,被鰲龍一擊成重傷也難以隱瞞,雖然對于修仙者來說,收到些外傷根本不算的什么,但是眼前這幾人已經傷到了根本,這件事一個處理不好,就要引發(fā)妙成宗和朝陽的的爭斗啊。
馬玲兒在一旁守著甘平和火兒,低聲的啜泣著,無垠子也不禁嘆了口氣,放才那宗天揚的一擊實在是太狠了,甘平全身的經脈幾乎盡數被一劍斬得粉碎,就連后背的骨骼脊柱都幾乎被斬斷,若非甘平已經將這鍛體身法修煉到了極致的話,只這一劍下去,就足以將其腰斬,斷為兩半。
而火兒的情況更是堪憂,三名元神高階修士聯手,何等的威勢?火兒可以說是直接與三位通天徹地的仙人交手,這般的修為,在人間界也足得上稱之為仙了。一擊之下,反震之力已經將火兒全身的骨骼經脈,震得粉碎宛若肉糜一般,只有那顆妖元還在微微的跳動,掙扎求生。
在妙成宗駐地之外,眾弟子驚恐的望著那高如山岳的鰲龍,滿眼的驚駭之色,這家伙實在是太可怕了,一張龍首中,滿嘴的利齒正閃動著可怕的光芒,而那宛若小山一般的身子充滿了壓迫之力,半開半合的眼睛正散發(fā)著懾人的寒光,好一個絕世的兇獸!
就在這些弟子們驚疑不定,心中暗自揣測的時候,天邊一道長虹劃過,傳來了一聲頗為猥瑣的笑聲,“咦,哪里來的大烏龜,這要是吊湯的話,得多大一鍋啊?”那鰲龍雖然神志受限,但是卻不是傻子,聽到有人將自己與那野獸想比,登時勃然大怒,一掌巨掌轉瞬間高高的舉起,惡狠狠的排擊而下!
那一只巴掌就有數里之遙,歷史將呢到長虹壓在的掌下,這鰲龍登時得意的吼叫了起來,顯然頗為的自傲。然而一道細微的流光從那滿是塵埃的地面升騰而起,氣急敗壞的罵出聲來,“好你個畜生,竟然敢對沃爾動手,小心我宰了你煲湯!龜甲煲湯,龜腿紅燒,乖乖,這么粗的腿,得讓讓本真人吃到什么時候去?”
一臉的沒有正形,不是守銀真人還有那個?這貪吃鬼正滿眼放光的看著面前的鰲龍,露出貪婪的神色,全然沒有感覺到鰲龍那惡狠狠的眼神。說起來,這守銀真人雖然度過了七次的天劫,一身的修為堪比普通天仙,但是這鰲龍卻也不是吃素的,若真的將方圓近千里的本體顯露出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這一大一小兩個老怪物正在惡狠狠的互相盯著的時候,只見議案網的天際之上呼嘯而來數十道劍光,那純正陽和卻又毫不掩飾的殺機讓守銀真人微微皺眉,這群朝陽谷的小家伙們這是跟誰呢?莫非真的要和我妙成宗開戰(zhàn)不成?而在另一面,又是數道劍氣呼嘯而來,看來今晚住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碧心跟在師姐和師傅的身后,五內俱焚一般,焦急無比,從側后面望著師姐冷若冰霜的臉龐,上面竟然也浮現著一絲焦慮之色,顯然也是分外的憂慮。都怪自己,拒絕那宗天揚就好,為什么要說納悶重的話呢?這宗天揚也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甘平的名字,眼下去找他的麻煩,千萬不要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在碧心小姑娘的心中,甘平就宛若下凡的仙人一般,所向披靡無往不利,但是這宗天揚的來歷太大了,那朝陽谷,就連自己的素女宗都要禮讓三分。這也是為什么師尊先前為什么沒有拒絕宗天揚提親的緣故。早在數年前,碧心就同這宗天揚有過一面之緣,而后這宗天揚就死纏爛打,想要獲取小姑娘的芳心,這宗天揚也的確資質絕佳,雖然是借助朝陽谷的鎮(zhèn)山之寶,陽明鑒的功效,結成元嬰,但是本身的那份資質也的確非凡。
自從見到溫柔可人,俏美可愛的碧心之后,這宗天揚就對其念念不忘,但是這素女宗卻禁制男人進入,而這碧心也不長下山,加之有碧柔情在側,宗天揚想要件碧心一面倒也極為的困難。所以他一直到了結成元嬰之后,才真正的央求父親,去為自己求親。
雖然宗天揚結成元嬰,但是碧心的修為實在過低,心蕊真人又極其疼愛這個小弟子,雖然則朝陽谷實力強大,這宗天揚也資質絕佳,但是心蕊真人卻是將這要求婉拒了。提親的宗明成倒也沒多想,這心蕊真人說的也沒錯,自己的兒子已經結成元嬰,而這碧心才僅僅化液境界,若真的結成道侶的話,那就不是雙修,而是采補了。
所幸修仙人別的不多,就是時間充裕的很,所以宗天揚也不著急,一邊慢慢的討好于碧心,一邊等待碧心修為結成金丹,再次正式提親。對于修仙者來說,一身純正木氣,先天木靈之體的碧心,實在是溫養(yǎng)真元,調和陰陽的絕佳雙修道侶,也怪不得宗天揚這般的死纏爛打。
然而自那日碧心隨同碧柔情下山,在南際山下偶遇甘平,一顆芳心就已經系在了他的身上,難以自拔。此次在那水府仙宮之中,碧心結成了金丹,回到宗門駐地,自然有嘴快的弟子傳了出去。那宗天揚立時間聞風而至,喜不自禁。登時拉著碧心小姑娘的手,說第二日要請宗門內的長老來素女宗提親云云,然而碧心小姑娘怎么會答應?自己的手被人拉著,碧心小姑娘一激動之下便說了許多的狠話,飄然而去。
而宗天揚則是大為詫異,打探再三之下,終于認定了甘平就是攪亂他與碧心關系的罪魁禍首,畢竟甘平與碧柔情碧心二女的事情,在妙成宗和素女宗之間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稍一打聽便可知道。不過說起來這總名揚倒也并未認錯人,甘平倒真的是這罪魁禍首,但是宗天揚和這碧心之間卻是沒有半分的名分,僅僅是他一人單相思罷了,如今認為甘平橫刀奪愛,著實可笑。
被醋火沖暈了頭腦的宗天揚立時氣得發(fā)暈,立時急匆匆的趕往了妙成宗的駐地,宗明成也發(fā)覺了事情的不對,對于這個碧心,他儼然間已經將其當做兒媳來觀看,發(fā)生這種事情,他也就默許了宗天揚胡鬧。但是兒子只身單人去別的宗門挑釁,他生怕兒子吃了虧,便帶著兩位長老隱藏在側。
當宗天揚一劍向甘平斬落的時候,這宗明成雖然近在咫尺卻絲毫未有出手阻攔的架勢,這樣的年少俊彥,若是能借著自己兒子的手除去,定然大大的削弱妙成宗的面子。以他看來,這只不過是兩個小輩之間的爭斗,即便日后妙成宗追究起來,也不會因為一個弟子同朝陽谷開戰(zhàn)吧?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兒子自信滿滿的一劍,竟然沒有將這小子斷為兩段,正在思慮是否傳音讓其補上一劍之時,那火兒便已經突兀殺到。形勢危急,不容得他不出手了,雖然自己的兒子不能一劍斬殺甘平,但是火兒那一劍卻可以擊殺名揚啊。
于是乎最具有戲劇性的事情出現了,若是妙成宗的長老首座們在側的話,定然會阻止雙方,用一個溫和的方式來解決問題。而這宗明成等人卻是窺著妙成宗的諸人來不及趕來,硬生生的欺壓了火兒和甘平一頭,他們出手之時,何嘗沒有廢掉火兒這十階靈獸的心思?十階的靈獸,在那個宗門都是一股不小的戰(zhàn)力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紅了眼發(fā)了狂的馬玲兒解開了鰲龍的禁制,宛若潑婦一般一巴掌扇了出去,將這三人打的生死不知,奄奄一息,實在是自作孽不可活。
然而碧心卻不知道這邊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僅僅聽說宗天揚來妙成宗駐地來找麻煩的她,正在焦急的趕路,憂心忡忡。“若是在平時的話,師尊讓我嫁誰我就嫁誰,名揚哥哥其實也是個很好的人,但是現在碧心心里已經有了甘平,此事是萬萬不能成了!”硬著凜冽的朔風,碧心的心突然堅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