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不到,堂堂的嗜血之王冕下,卻被封印在這樣的地方。(138看.)作爲(wèi)一位真神的安眠之所可真是太寒酸了,這簡直就是在瀆神?。 闭f話的人貌似語氣非常的痛心,但其實細細聽來,卻能夠從中品到一絲若隱若現(xiàn)的幸災(zāi)樂禍。
這是一個看上去大約三十五歲上下的男人,穿著一身很考究的獵裝,身段挺拔五官俊逸,一圈胡茬顯得很是硬朗,宛若火堆一般的灰紅色眼眸中蘊含著不表自言的吸引力??偠灾@應(yīng)該是屬於那種即便站著不說話也能夠騷氣外露,下到叔控的乙女上到中老年婦女都恨不得將其一口吞下的殺手級帥大叔。嗯,對於**絲來說,對這種生物的仇恨度和警惕感甚至遠遠超過富二代和小白臉,蓋因前者不但有錢有樣貌,而且有知識有內(nèi)涵有氣質(zhì)云云……
“廣袤的原始森林和密集的黑血榕,遠古精靈王朝的遺蹟,存在了上萬年還依然在運作的古精靈陷阱機關(guān)以及自律守衛(wèi),強悍的獸羣,甚至其中還存在讓您也感到棘手的強者。如果把這些都考慮進去,嗜血之王的陪葬品也還是很豪華的。夏多爾丹兄,何談寒酸呢?”
回話的是一個穿著非常普通衣服的大衆(zhòng)臉大叔,屬於丟到人堆裡就絕對找不到的那種類型。不過,當(dāng)他露出微笑說話的時候,簡單的言辭偏偏就能讓人感覺到一股極爲(wèi)邪異的蠱惑力,讓聽的人忍不住便會贊同他的觀點。
“注意您的言辭,阿斯莫德斯!吾主只不過是在長眠而已。”發(fā)表反對意見的,是一個身體健壯高大,皮膚呈現(xiàn)爲(wèi)淺綠色的獸人。他擁有一雙極具壓迫感的黃褐色瞳孔,猙獰著鼻頭上帶著一個銀色的鼻環(huán),幾乎赤l(xiāng)uo著上身,露出了爆炸力十足的厚實肌肉以及上面密佈的疤痕。他在脖頸上掛了一大圈用獸牙穿成的項鍊,背後揹著一柄斬馬刀,左手卻杵著一根有一個人高的手杖,杖頂安著一個足球般大小的黑檀石錘頭。如果不是那錘頭上用寶石和精細的雕工勾畫出了符文,以及在這些迴路中緩慢流淌著的魔力,別人很容易將這跟法杖當(dāng)成是殺傷力恐怖的雙手戰(zhàn)錘。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獸人薩滿。他掛在胸前的項鍊是用十二枚巨獸的牙齒組成的,更表明了他在獸人部落聯(lián)盟中崇高的地位。即便是有資格在金帳中角逐可汗之位的大部落酋長,也只有資格佩戴十牙項鍊。
作爲(wèi)一個獸人,這位地位崇高的獸人大薩滿自然算是嗜血之王肯帕斯的鐵桿死忠nc粉,所以,別人出言侮辱到“戰(zhàn)神冕下”的時候發(fā)言反對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當(dāng)然,也就僅此而已了。本來按照獸人的脾氣,那種程度的出言不遜已經(jīng)可以引發(fā)流血事件了,看樣子,這位獸人大薩滿雖然虔誠,但也虔誠不到哪裡去。
“嗯,是在下失言了,索扎爾閣下?!必悹柣鶢栁⑿χ狭艘粋€躬,用看上去很誠懇的語氣道了歉,隨即又道:“另外,我不怎麼喜歡那個外號呢,您還是直呼其名爲(wèi)好。”
“總而言之,能夠平安抵達吾主的長眠之所,還真要感謝貝爾基爾閣下帶路呢?!币粋€提著長矛披著鎧甲的男子陪著笑臉道。他大約四十歲上下的年紀(jì),留著青黑色鬍渣和短髮,雖然個子不高但體態(tài)勻稱強壯,其實也算是一個非常有型的硬漢型男,丟到外面也能引發(fā)一大羣小女生的尖叫,但在這裡卻是最不起眼的一個。倒不是因爲(wèi)他的氣場太小,而是其他人的氣場太強了。
男子穿著一身看上去很是考究的銀色鎧甲,但背甲上卻開著兩個明顯的口子,卻也不知道是爲(wèi)什麼。
“不必感謝我?!必悹柣鶢栁⑿Φ氐溃骸笆⑿墼诤谏种芯膩严碌拿詫m,即便是真神的智慧也很難破解,能夠平安抵達這裡,更應(yīng)該去感謝那位偉大的女士呢?!?
“我無法信任那位女士,因爲(wèi)我們曾經(jīng)是敵人,更無法信任一位深淵煉魔的巧舌如簧。”獸人薩滿索扎爾用冷淡的語氣道:“但我們現(xiàn)在的確身處吾主安息之所??磥?,我需要向你道歉了。”
“只要您對我們的誤解能在此事之後轉(zhuǎn)變少許,我便已經(jīng)感動萬分了。”貝爾基爾笑著道:“除此之外,您更應(yīng)該感謝安格瑪閣下和亞雯殿下。沒有他們部下無私地犧牲,我們也到不了這裡。”
“這也是吾主的意志。”披著灰黑色法袍的高大身體默默地站在一旁,烏金的面具甚至無法反射一點點月光,宛若黑洞一般,低沉而毫無生命質(zhì)感的聲音就從後面?zhèn)鞒觯骸皼r且,如果有這樣的機會實驗一下新武器,我又何樂不爲(wèi)?可惜聯(lián)邦的軍隊還是來得快了一些,否則也不會有死靈騎士……以及亞雯殿下的族人戰(zhàn)死了。”
黑公爵安格瑪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瞥了一眼離自己不遠的身影。那是一個和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身影,一個看上去最多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女,血紅色的瞳孔宛若紅寶石般耀眼,臉上的肌膚百得彷彿雪一般,滑若凝脂,秀美瓊鼻下的嘴脣微微地翹著,浮起了一絲魅惑感十足的諷刺笑容,紫色的長髮披在腦後,幾乎垂到了腰間。她穿著一身以紫色和黑色爲(wèi)主基調(diào)設(shè)計的華麗洋裝,彷彿是準(zhǔn)備去參加舞會的千金大小姐。
“死掉的傢伙是哈奧孔家族的蠢貨,與莫德萊亞家族無關(guān)。只不過是卡贊老闆發(fā)話了,我只好來打湊個熱鬧而已?!鼻Ы鸫笮〗阌帽梢牡哪抗忸┝艘谎酆诠舭哺瘳?,這位死靈騎士的最高長官,然後伸了一個慵懶的懶腰:“話說,貝爾基爾,我們今天是來開表彰大會的嗎?那我可就要走了?!?
“好吧,尊敬的殿下,這就進入正題?!必悹柣鶢枱o辜地灑然一笑,很是瀟灑地聳了聳肩,然後指了指面前的遺蹟。
這真的只是一座小小的遺蹟。
周圍都是厚實茂密讓人望之而生畏的血榕森林,圍繞著一個不大的石臺。這石臺呈正方形,大概只有一層樓那麼高,長寬都沒有超過十米。石臺的牆邊倒是繪滿了各種各樣的浮雕和圖繪,但在時間洪流的可怕侵蝕之下,很多地方已經(jīng)模糊不清,甚至出現(xiàn)了不少裂痕。
石臺上的中央倒是立著一根有兩層樓高的方形石柱。柱體倒是被各種各樣美輪美奐的石刻雕琢得很有古韻,算得上是一件很優(yōu)秀的古代石刻藝術(shù)品。真要有人有限將這根石柱拖到涅奧斯菲亞的黑市上,應(yīng)該也會有有錢有閒的富豪收藏家願意掏出5位數(shù)的金幣來購買吧。
不過,這也就僅此而已了。
熟悉遠古精靈皇朝文化的人都知道,這種石柱兼具了圖騰柱和紀(jì)念碑的功能。對於精靈這種兼具了生命女神信徒和自然主義者的種族來說,他們最喜歡的就是在城市中擺放各式各樣的柱子,以此來表達某種天人合一,生生不息的古典自然崇拜。像這種品質(zhì)的圖騰柱,在整個幽暗密林的古精靈遺蹟中,沒有一千也至少有八百。
很多人哪怕走到了這裡,也一定會把這普普通通的石柱石臺忽略過去吧。
可是在場的人都是站在這個世界金字塔最頂尖的那個層面的存在,對周邊環(huán)境的感知能力更是超凡入聖,在千步之內(nèi)有一隻蚊子飛過,都瞞不過他們的耳目。他們自然也能夠感受到,包裹著那石柱石臺的強大魔力,宛若浩瀚的大海一般無邊無垠,深不可測。
“先生們,嗯,還有美麗的殿下。我們所即將要面對的,就是一千年前大賢者拉克西絲布下的,也堪稱奧術(shù)領(lǐng)域的最高成就,拉克西絲禁絕咒!”
“真是想不到,一千多年前就佈下的封印,還依然保留著強悍的魔力構(gòu)成。拉克西絲小姐,真不愧是那個時代的智慧女神啊,而且她的美貌也不會亞於智慧!”夏多爾丹臉上閃過了一絲濃郁的緬懷和迷醉:“可惜,她當(dāng)時不願意接受我的愛意……唉,說白了,男女之間在一起不就是爲(wèi)了啪啪啪嗎?我只不過是略過了過程直接要求結(jié)果,至於上來就動手嗎?”
“嘖,一千多年過去了,可被她燒掉的觸角現(xiàn)在還疼呢。”夏多爾丹撫摸了一下手背,緬懷和迷醉頓時變成了一股深深的哀怨。
“生前甚至可以和吾主相提並論的魔法大師,一千年後也不過一縷青煙而已?!卑哺瘳斈枪珊翢o感情的音調(diào)似乎也透露著一絲惋惜:“她沒有了,我卻依然存在,而她生前佈下的封印,居然也依舊存在?!?
“或者說,從來就沒有減弱過。”獸人索扎爾冷笑著道。
那位鎧甲中年人用諂媚的語氣道:“哪怕是拉克西絲封印也是攔不住我們的。我們這裡有偉大的黑公爵安格瑪閣下,有莫德萊亞家族的真祖亞雯殿下,有天靈薩滿索扎爾閣下,還有兩位偉大的深淵領(lǐng)主……”
“是?。∵€真是羣魔亂舞呢。”吸血鬼真祖譏諷道。
鎧甲男子不由得尷尬地一笑,頓時便說不出話來了。
“只要太古結(jié)界還存在,我們這兩個深淵領(lǐng)主就只不過是個半殘廢,可用不著指望我們。”夏多爾丹無奈地聳了聳肩,“況且我可以肯定,即便我們火力全開,這封印也不會有分毫的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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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會這樣……”
“不過呢,這麼大張旗鼓地聚集這麼多人在場,你也應(yīng)該也有自己的打算吧?貝爾基爾?”
“能夠破除拉克西絲封印的也只有懂得拉克西絲封印的人,我們做了那麼多的設(shè)計,不也就是爲(wèi)了這個時候嗎?”化作人身的深淵煉魔從懷中掏出一個水晶球,球中展示的是一個正在樹林中前進的冒險者隊伍。
隊伍中其他的npc很快便被在場的“大魔頭”們忽略了,只有兩個分別身穿白色和黑色法袍的少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