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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油漆工

俊傑,一坨,栗子,黑龍等人和其他從地球來的士兵們在16號軍營食堂吃的晚飯,這個食堂很大,可以容納一千多人同時用餐,光廚師就有一百多人。在吃飯的同時,士兵們是在激動與驚訝中聽完舒總關於綠洲和長城號的簡介。吃完晚飯,開始分配連隊。栗子,俊傑,一坨,黑龍,山貓,猴子幾個人被分配到陸戰旅機動連隊,栗子是連長,已經由少尉提升爲中尉。番號一連,屬於偵查連,戰時執行特殊敵前敵後偵查任務。

一連有大概一百人左右,俊傑,一坨,山貓,黑龍,猴子幾個人分在一個班,這個班總共十個人。營房在營區的邊緣,正好有舷窗可以看到母艦外面。而在班營房所在的區層,兩邊不遠的距離各有一個炮艙,炮艙裡安裝了防天激光炮,戰時用於防禦空天敵人。

班營房有十張牀,正好容納一個班。俊傑找到自己的牀位後,將行軍揹包扔在牀上,然後就躺在牀上,看著天花板發愣了。其他幾個戰友則丟下揹包擠在唯一的可以看到外部世界的小舷窗前,那扇圓形的窗子才鍋蓋一般大,如何能容納下這麼多人去觀察呢。一坨擠不上去,在人羣外面,一會踮腳看一下,一會又回過頭看看淡定的俊傑。俊傑本來就討厭他,三個月的新兵訓練期,一直沒能改善他二人之間的關係。因爲失戀才參軍的他,本指望藉此逃避現實,誰知道,總是和一坨這個“情敵”攪在一起,怎麼也甩不掉。更有甚者,他深愛的小妖也參軍入伍,和他,以及“情敵”都在一個部隊,這讓他以後的兩年軍涯如何度過啊?

一坨擠不上觀察窗,幾次要過來和俊傑搭茬,都是欲言又止,最後終於下定決心要上來和俊傑說點什麼,上等兵泥鰍闖了進來,大叫道:“老大,老大在不?”

俊傑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泥鰍看了一眼一坨,鼻子裡哼了一聲,來到俊傑的牀前問道:“怎麼了老大?看來你不怎麼激動啊。”

一坨看到俊傑的死黨泥鰍的到來,本來還打算上來套套近乎的,沒辦法,只得又回到舷窗前的人羣裡去了。“他們在幹什麼呢?”泥鰍問道。

“在看外面呢。”俊傑懶洋洋的說。

“你好像對這裡沒什麼興趣啊?”

“也不是,以後日子長著呢,有的是時間看。又何必在乎這一時?”

“那你想不想出去看看?”泥鰍神秘的笑問。

“出去?到母艦外面去?怎麼去啊?”

“我是飛行中隊的,你說怎麼去啊?”泥鰍反問道。言下之意,他是要開飛行器出去。

“要不要緊啊?”俊傑聽他一說,來了精神,可還是有點擔憂,他雖然纔來,但是他也明白,軍用飛行器沒有授權是不可以隨隨便便出入的。

“放心吧,老大,沒問題的,你喊上兩個戰友,咱們一起出去溜達溜達,別喊一坨,我煩他。”泥鰍小聲說道。

“好嘞,泥鰍啊,你可真夠哥們。”俊傑一咕嚕翻身坐了起來。

“那必須的啊,誰讓你是我老大呢。”

俊傑起身後,悄悄的喊上黑龍和山貓二人,然後四個人悄悄溜出了宿舍。一路上,黑龍和山貓都在問去哪,俊傑和泥鰍則始終笑而不答。初次來長城號,內部就像個迷宮一樣,三個人緊緊跟著泥鰍,又是步行,又是升降機,大約半個小時後,四人來到一所機庫,機庫裡停泊了十幾架小型飛行器。泥鰍示意三人在角落裡稍等片刻,然後上前和管理機庫的一個士官說著話,說完話,趁著士官走開的功夫,他趕緊招手示意三個人過來。

泥鰍在一架飛行器前通過掌紋校對打開艙門,四個人魚貫登了上去。“哇塞,這是要去哪?”山貓激動的問。

“當然是出去了啊,溜達一圈就回來,怎麼,害怕了嗎?害怕的話,現在下去還來得及。”看到衆人都躍躍欲試的樣子,泥鰍接著說道,“飛船沒有引力裝置,所以一會出去以後,會有失重,大家系好安全帶,防止因爲失重而發生碰撞。”

待大家都坐好以後,泥鰍依次打開氧氣供給,調節飛船內的氣壓,關閉氣艙門。打開通訊設備,對著麥克風說道:“油漆工3號呼叫指揮臺,請回話。”

油漆工?衆人都表示不解。泥鰍回過頭笑著說:“但願指揮臺有人在,不然沒有飛行密碼,咱們是出不去的。”

說著話的時候,通訊屏幕上出現一箇中尉女軍官。“我是指揮臺,3號請講。”女軍官說道。

“晚上好啊,首長。”泥鰍笑嘻嘻的說。

“少廢話,上等兵,”女中尉一臉的嚴肅,“有話快講,有屁快放!”

“哦,是!”泥鰍被她一頓訓斥,這才小心謹慎的說道:“油漆工3號請求出艦執行噴漆任務。”

“稍等,任務數據校對中……”女軍官依然非常的嚴肅。

山貓解開安全帶躲到攝像頭的死角里,輕聲的問道:“喂,上等兵,你和這個女首長,什麼個情況啊?”

“快回到座位上去,繫好安全帶!”泥鰍邊說邊朝著山貓使勁的用表情和手勢示意著。

“上等兵!”女軍官覈對完任務數據說道,“你幹啥呢?吃了死貓肉了嗎?”當她看到船艙裡走動的山貓又說道:“那個兵,你懂不懂規矩啊?瞎竄什麼啊?還不快坐好!”

山貓被捱了訓,灰溜溜的回到座位上坐好,俊傑和黑龍都在一邊強忍著笑。“噴個漆,要的了這麼多人嗎?”女軍官又嚴肅的問,“你們幾個兵,都是什麼人啊?”

泥鰍說:“姐,他們都是我哥們,都是剛剛從地球上的,我帶他們出去看看,放心,我會讓他們守規矩的。”

“我是擔心你,不要給我捅簍子,開著飛船到處亂竄,明白嗎上等兵?還有,我是首長,不是你姐,你也可以稱呼我的軍銜。好了,準備下載飛行密碼。”

“是,姐,不,首長!”

隨著咔咔的機械聲,承載小飛船的底板將飛船托起,推入氣閘艙。計算機模擬人聲:“油漆工3號作業船執行艦外作業,下載飛行密碼,進入氣閘艙。氣閘艙開始減壓……氣壓0,空氣密度0……”

氣閘艙長長的通道盡頭是氣閘艙的外門,此時打開,深邃漆黑的太空映入眼簾。“哇,哇……”黑龍和山貓都不約而同的叫了起來,這一會了就要進入太空了啊。俊傑卻是一直的都很淡定,其實他心裡也是萬分的激動。

“唉,你們這幫菜鳥!”泥鰍搖了搖頭,發動引擎,駕駛著飛船飛了出去。剛出母艦,隨之而來的就是失重,好在有安全帶的束縛,沒讓他們飄起來。放眼望去,長城號巨大無比,根本就看不到邊際,小小的飛船在母艦的表面飛行著,如同塵埃一般的渺小。

“可以鬆開安全帶了,”泥鰍提醒著大家,同時操作飛船飛往預定的工作區域。衆人都解開安全帶,在船艙裡漂浮了起來。

“哈哈,這就是太空嗎?真的是太壯觀了!我現在也是航天員啦!”山貓興奮的叫道。

“航天員?”泥鰍也解開了安全帶,飛船按照導航數據自動駕駛飛往目的地,“航天員是幹什麼的,求解釋啊!”

山貓抓了抓頭說:“哈哈,這還真的不好解釋。如此先進的航天技術,我估計航天員一詞就要成爲歷史名詞了。”

渺小的油漆工貼著母艦的表面飛行著,這邊是巨大的看不到邊際的母艦艦體表面,那邊卻是深邃黑暗的宇宙太空,太陽和綠洲星都被母艦擋住了看不見。母艦的艦體是黑色的,艦體表面被將近有100米厚度的防護盾所包裹覆蓋著,而此時的油漆工正是飛行在艦體表面的防護盾裡。防護盾由無色透明的波狀物質構成。

油漆工一直在飛行著,在前方不遠處,能看到艦體的外殼上印有文字和圖案。衆人都好奇的猜測著前方的圖案會是什麼。油漆工終於飛到圖案跟前,圖案太巨大了,根本就無法看出是什麼,只知道是暗紅色的。泥鰍打開自動作業裝置,飛船油漆工3號就懸停在這一大團暗紅色的圖案前,飛船前段伸出一個噴槍,朝著艦體外殼噴著油漆。原來這個飛船是專門用來給母艦外殼噴漆的,難怪它的名字叫油漆工了。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刺激啊?”泥鰍飄在船艙裡,自豪的問,任由油漆工自動作業。

“真的太難以讓人相信了,這一切都是怎麼做到的啊?”山貓和黑龍都問道。

“我是一個月前來的長城號,當初和你們一樣,我都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泥鰍侃侃而談,“你們說說看吧,到目前爲止,我們就連火星都沒有登陸過人類的足跡,浩瀚的國際月球基地工程一直都是議程,到現在都無法實施!這些都是因爲科技的束縛,可是我們怎麼就擁有了如此巨大的星際母艦和如此先進的星際航行技術?而且還來到如此遙遠的宇宙,發現了這個美麗的星球,並且完全有能力將其開發成第二個地球!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是啊,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俊傑笑著問。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上級對此嚴格保密。不過軍內有傳聞,說這艘星際母艦是外星人造的。雖然有點牽強,但是也的的確確是最合理的解釋了。還記得12年前,那次載人登月嗎?”

“你是說,12年前,咱們就有了長城號?”

“難說,”泥鰍說道,“12年前,首次載人登月,12年前的司令員還只是海軍陸戰隊的中校團長。”

“難道司令員和母艦有很大的聯繫。”

“長城號的司令員和政委都有簡歷,”泥鰍分析著,“可是司令員的簡歷是,2020年任海軍陸戰隊某部中校團長,然後直接跳到2030年任長城號艦長,上校,大校,少將司令員。那麼在2020年到2030年這之間的十年則是一片空白。我個人的猜測啊,2020年,我國發現了一艘外星母艦,也就是現在的長城號,由於科技和文化的差異,我們整整花了十年的時間才基本掌握了它,這十年由於是軍事機密,所以領導研究母艦的司令員的履歷對外是空白。”

“好吧,就算你的猜測是正確的,”俊傑說道,“可是十年前,我們是怎麼發現外星母艦的?在地球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按照你的分析,那就只有在月球上發現了它,而且必須是在月球的背面。可是十年前,司令員還只是海軍陸戰隊的軍官,當時的航天技術是不可能將一個非專業人員送入太空的,更別提載人登月了。而且當年執行載人登月的航天員名單都是向世界公開的,司令員並不在其中。”

“那就不得而知了,以上個人觀點,僅供參考,”泥鰍說,“不過這一切遲早會有解密的那一天,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那咱就等著吧,但願在我退伍之前能夠獲知,”俊傑說道,“對了,剛纔那個女指揮官真的是你姐?”

“不是,”泥鰍呵呵笑了起來,“她是我女朋友。”

“不會吧?首長你也敢泡?”

“嗨嗨嗨,能不能準確用詞?什麼叫泡啊?是追求好不好?”

“都一樣啦。”

“不一樣!我們都是認真的,只不過這個女首長啊,有點女王氣質,有的時候還真的不好伺候。別說我了,說說你吧,你不會對小妖還放不下吧?聽我說,百步之內必有芳草!以後母艦要括編,向軍民兩用方向發展,會有很多人從地球來到這裡,好好尋覓,終能找到好姑娘的。”

“泥鰍,我的心已經死了,我不會再戀愛了。”俊傑一臉的灰心。

“別介啊,老大,這樣不好啊。”泥鰍極力的開導他,邊上的黑龍聽著他們說話,則一個人看著窗外的母艦發愣,他是在想軍情處的那個女特工了。

山貓倒是一頭的勁,問道:“指揮部還有沒有單身的軍官妹子了啊?”

“唉,我說你這個兵,”上等兵泥鰍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對列兵山貓說道,“不要一提到妹子就流口水嘛,好不好?指揮部那些個妹子,一個個都是祖宗,你伺候不起的,她們不是你的菜!”

“納尼……”

“我?老兵油子一個,慣用的必殺技就是死纏爛打和厚顏無恥。你能做到嗎?指揮部那羣姑奶奶,一個個都是高攻高防,不是爾等凡人能近身的。”

“切,不說拉倒!有什麼了不起的。”

“哈哈,我看清楚圖案了!”黑龍突然叫道,“原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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