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嶽翼一行人的離開,這片綠洲再度沉寂了下來。待嶽翼等人離去之後的兩個時辰,這片綠洲之地忽然烏雲(yún)密佈,在雲(yún)層之間閃爍著雷電。
這片綠洲周圍的黃沙,被狂風(fēng)吹起,黃沙漫天幾乎將天地連成一片。忽然,一道彷彿天地怒吼的聲音響徹雲(yún)霄,一道帶著滅絕生機的黑色雷電從天空的雲(yún)層中穿透而出,怒劈在這個綠洲的中心,一股毀滅的波動擴散而開,讓這片原本寧靜美麗之地,瞬間變成了焦土,不留下一絲生機。
狂風(fēng)驟然停下,天地間的黃沙如同暴雨般迅速落下,逐漸掩埋了這片焦黑之地。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的虛影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此地,黑影似乎在感應(yīng)著什麼,片刻之後,剛想轉(zhuǎn)身離去,突然身形一頓,朝著空氣之中揮動袖袍,似乎在嗅著空氣中的味道。
“這股味道,甚是懷念。”一道如玻璃摩擦般難聽的聲音響起,那道黑色虛影望向了西北方向,剛欲有所動作,虛影便突然抖動了起來。
“該死,還是太勉強了嗎,也罷……”那道虛影緩緩消散於天地之間,似乎從沒有出現(xiàn)過,不留意思痕跡,而那身影下方依然變成了普通的沙漠,似乎這裡從沒有出現(xiàn)過綠洲一般。
在那道虛影消散之後,在這片沙漠深處,一枚深埋在黃沙之中晶瑩剔透的種子,離那片焦黑之地只有一寸距離,此刻真散發(fā)這微弱的光芒,慢慢將那片焦黑之土淨(jìng)化。
這片焦土之中蘊含著陰冷的黑雷之力,跟永靈樹身上的黑色紋路如出一轍,正在不斷的滲透下去,只不過離種子只有半寸距離之時,無論如何滲透與蔓延,都詭異的停留在種子半寸之上。那枚種子的光芒正在於與這片焦黑的沙土相互對峙著,彼此的能量相互侵蝕對抗。只不過隨著時間的退役,那種子所散發(fā)的光芒越來越微弱,似乎快抵擋不住黑雷之力的滲透了。
附近的一羣沙蟒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幾十條沙蟒迅速衝了過來,只不過剛來到黑雷區(qū)域邊緣,所有的沙蟒都突然間灰飛煙滅,連一絲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上攵?,即便有著一層厚厚的黃沙覆蓋了這片區(qū)域,但這其中滲透而出的能量,不是現(xiàn)在生物所能觸碰的,這裡將會成爲(wèi)一片死亡禁地。
就在這個時候,種子內(nèi)突然滿處了一縷紫色的火焰,當(dāng)火焰冒出來的那瞬間,那片黑雷似乎有所忌憚,在光芒與火焰的雙重力量下,那黑雷之力開始節(jié)節(jié)敗退,而那原本焦黑的沙土,慢慢恢復(fù)成了普通的黃沙,奈何黑雷覆蓋面積太過寬裕,按照這樣的速度淨(jìng)化速度,沒有一年半載的時間,根本驅(qū)散不了此地的黑雷之力。
在一片幽暗的空間之中,一道黑袍身影盤坐於其中。突然,這道黑袍身影悶哼一聲,身體猛然一顫,然後響起了玻璃渣摩擦般刺耳的聲音:“可惜,規(guī)則所限,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
黑袍帽之中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帽子裡有著邪惡猩紅的光芒閃過,望向了前方之處。
前方黑色的檯面之上,有著一道佈滿了黑色紋路的白玉樹,這棵樹如巴掌大小,小巧玲瓏,竟然跟嶽翼在空間之中遇到的永靈樹一模一樣,只是那黑色紋路破壞了整體的美感。就在這個時候,這棵精美的白玉小樹突然爆碎而開,化成了粉末消失在了這片黑暗空間之中,伴隨著小樹的破碎,那些附著在小樹之上的黑色紋路,最後都失去了目標(biāo),掉落到了地上詭異的扭動著。
在小樹化成粉末消失的地方,那道黑袍身影伸出了一隻不似人的漆黑乾枯之手,沒有一絲血肉之色,只是一層黑皮緊裹著骨頭,著實恐怖。指甲上有著黑芒流轉(zhuǎn),似乎連空氣都被割裂而開。
那乾枯之手停留在了小樹破碎成粉末消失的地方,五指微微一曲,周圍就出現(xiàn)了五道空間裂痕,過了許久,才收回了乾枯的手掌,然後食指觸碰這掉落在地上的黑色紋路,這些黑色紋路似乎有了附著的東西,當(dāng)場如蔓藤般圍繞著食指,順勢往手臂之上鑽出,同時發(fā)出了興奮的怪叫之聲。
“不簡單,看來需要去稟報一聲!”說著便消失在了這片黑暗空間之中。
一座幽黑的大殿之中,卻有著無數(shù)黑雷繚繞,只不過閃爍的光芒速度被這片黑暗所吸收。這些黑雷每一道都散發(fā)著毀滅的波動,比起永靈樹影像中的黑雷,都相差不幾。在大殿之上,似乎感受不到任何東西,有一個黑色王座,王座之上黑雲(yún)密佈,看不到是何人。
“何事?”那王座之上,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聲音迴盪在大殿之上,讓這些黑雷都興奮了起來。
在這片幽黑的空間之中,過了片刻,一道黑袍虛影浮現(xiàn)在虛空之中,然後開口說道:“那傢伙解除了黑雷封??!”
“呵呵,沒想到你們彼此鬥了千載,最後還是被它跑了啊,看來還是它佈局更爲(wèi)精密啊?!蹦峭踝藖K不在意,聲音虛無縹緲的說道。
“哼,明明我是勝利者。”那虛影波動了一下,似乎很不滿王座之人所說的話。
“行了,現(xiàn)在既然被它跑了,那麼這段時間它肯定會躲起來,你一時半刻也找不到的,你之前應(yīng)該出手了吧?”
“嗯,可惜等我有所感應(yīng)的時候,爲(wèi)時已晚,只能毀滅了那個地方,那傢伙選擇自碎神魄,被它破封了還真是麻煩?!碧撚皳u晃了一下身影,言語間陰冷無情。
“無所謂,看來這千載之鬥,它依舊略勝一籌,不過就算解封了也無妨,今後若是遇見,在封了便是,怎麼,你來只爲(wèi)這事?”王座之人平淡的說著,似乎根本沒把永靈樹放在眼裡。
能夠不將永靈樹放在眼裡之人,可天地間可沒多少人能夠做到吧,這般隨意的語氣,彷彿在說一件舉手之勞的事情。
“當(dāng)時我投影而下,感應(yīng)到了一絲微弱的火焰能量,應(yīng)該就是那人幫助永靈樹解封的吧?!碧撚霸诳罩酗h忽不定,那玻璃渣碎裂的聲音非常的刺耳。
“什麼人,居然能引起你的重視?”
“哼,我重視的可不是那人,而是那火焰,那紫帝所用之火再度現(xiàn)實了。”
“哦?居然有此事?”王座之上的人周圍的雲(yún)波動了一下,然後問道:“你找到此人了嗎?”
“在西方的放逐大陸,最西邊的西北深處,奈何受到規(guī)則限制,只能無功而返,回來的時候再想感應(yīng),卻再也找不到那人的蹤跡,估計已經(jīng)被它所庇護了?!蹦翘撚坝行┎桓实恼f道,就差那麼一點就能抓到罪魁禍?zhǔn)祝嘁豢痰臅r間就行了。
“既然受到規(guī)則所限,我們就插手不了此事,有著它庇護,就算多那一刻的時間,也於事無補。不過,我們出不了手,不代表別人不行,我想那傢伙應(yīng)該會很感興趣吧!”王座之人突然輕笑一聲,然後王座之上密佈的雲(yún)層散開,只是那座位之上卻空無一人。
虛影沉吟了一下,一道充滿殺意之聲響徹大殿:“既然如此,那就扼殺掉所有的隱患吧,真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啊?!?
這片幽暗的空間之中,再度沉寂了下來。
在一處熾熱的火山口之上,空氣都被灼燒得扭曲,那道虛影再度浮現(xiàn)了出來,鬼魅的飄蕩在火山口處,看著山底那不斷冒泡的巖漿,周圍沒有一絲生機,那粘稠的巖漿時不時波動一下,打在了旁邊的巖石之上,冒出了嗤嗤的黑煙。
“居然選擇在這種鬼地方修煉,真是個瘋子?!蹦呛谂厶撚昂苡憛掃@裡的環(huán)境,這裡的氛圍讓他略微不適應(yīng),原本虛幻的身影,在這烈焰焚燒之下,更加稀薄了起來。
也不過多停留,揮動黑袍轉(zhuǎn)身就走,只不過在隱匿虛空之前,一股黑色的勁氣化爲(wèi)一道黑色巨掌,怒拍在了巖漿之上。
“轟??!”
這裡的火山口瞬間地動山搖,那巖漿猶如海浪般沖天而起,噴發(fā)出了火山,火山口內(nèi)的碎巖不斷的落下,砸進了巖漿之中。
“轟!”
再度一聲巨響,這次卻是從巖漿之中發(fā)出的聲音,一道火紅的身影突然衝了出來,然後怒喝道:“是誰打擾了本大爺?shù)男菹?!?
那道火焰目光掃向了四周,最後停留在了火山口處,因爲(wèi)那裡的巖漿在衝上火山口之後,慢慢變成了六個大字。
“西方界,紫焱現(xiàn)!”
一對如巖漿般顏色的火目看到這幾個字後,突然狂笑了起來,笑聲震盪著整個火山口。與此同時,火山口處那些巖漿如大雨般傾盆落下,那道火焰身影張開雙臂,沐浴在巖漿雨裡,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而身上的皮膚流轉(zhuǎn)著金紅之色。
“來人,吩咐下去,兵分七路,給我找到一個用紫火之人。”那火焰身影雄渾的聲音響徹整個山口,身後一道黑影領(lǐng)命而去。
一場危機,悄然靠近了嶽翼,或許他並不知道,與永靈樹的相遇,將會改變他一生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