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對掌的那一瞬間,岳翼也感覺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就如同他曾經(jīng)接觸過類似的火焰一般,因此才會如此驚訝,然而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接觸過這種火焰氣息,揉了揉發(fā)麻的手掌,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會吧,這個青年竟然能夠接下鐘長老的一掌!”
“你沒聽到鐘長老說只是為了驗證一下嗎?”
“鐘長老驗證我們的時候,我們有誰能夠接下一掌了?”
“這個,好像沒有……”
那些青年都舉著火把對著岳翼晃了晃,沒想到這個普通的青年還有幾分本事,在他們這群人之中,還沒有能夠接下鐘長老的一掌,但他們還是樂此不疲,時不時就會去找鐘長老驗證一下自己的實力,因為村長說過,能夠接下鐘長老一掌的青年,才有可能作為村長的備選人,現(xiàn)在全村只有三人能夠辦到,那三人在他們眼里可都是變態(tài)啊。
親眼看到了眼前的青年接下了鐘長老一掌,怎能不讓他們失態(tài),難不成凡是誤闖這里之人,天賦都是變態(tài)之輩?聽說二十年前那誤闖入這里的中年男子,硬生生的與鐘長老打成了平手,那一戰(zhàn)至今流傳的現(xiàn)在,每次提及這事,鐘長老那與世無爭的臉上,就會閃過一絲狂熱的色彩,似乎很懷念那一場戰(zhàn)斗。
“呵呵,好了,想不出就不要勉強,先回村子里吧,或許明天見了村長,你就知道了。”鐘長老呵呵一笑,很滿意這個青年的表現(xiàn)。
鐘長老轉(zhuǎn)身而去,在旁邊人的注視下,岳翼也帶著青年走在了隊伍中間,他總覺得周圍的青年用警惕的目光看著自己,似乎他對他們構(gòu)成了什么威脅一般。這些岳翼也懶得去問,這些天一直在風餐露宿,有個床榻睡覺倒也是一種享受,反正他明天就要離開此地了,也沒必要與這些青年打好關(guān)系。
鐘長老為岳翼安排了一處房間,岳翼便進去休息了。至于岳翼所在的這間小屋,都是木制而成,外形還挺精致的。房屋內(nèi)也很干凈整潔,簡單的擺著一套桌椅,木屋內(nèi)還掛著一些字畫,這布局雖然簡陋,卻也讓岳翼很滿意了。
小屋有著專人看守,深怕這個外來之人晚上會做什么對村子不利的事情,這種監(jiān)視還是很有必要的,對此岳翼并沒有意見。關(guān)上房門之后,為了保險起見,他讓小天直接睡在門旁邊,若是有人第一時間沖進來,那么小天的體形能夠在第一時間堵住門口,不讓對方進來,這樣自己就可以安心的睡一覺了。
“鐘長老,萬一此人深夜獨自出門,我們將如何做?”看守的一名青年對著老漢抱拳說道,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忽然被派來執(zhí)行通宵盯人的任務(wù),內(nèi)心難免有些不爽。
“無妨,到時候你能夠及時通知就行了,自然會有人來收拾他。不過我相信,他不會亂來的,當然,也不可掉以輕心。”鐘長老說完便離開了這件小屋。
第二天,清晨的山谷中伴著幾聲清脆鳥鳴,一些不知名的植物上有著露出滑過。下了一整夜的雨在此刻終于停了,整片山谷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從屋內(nèi)走出來的岳翼,深吸了這里的空氣,那種感覺,就如同置身大自然一般,連心靈都摒棄了許些浮躁。身處這樣寧靜祥和的世外桃源,的確很難讓人生起爭斗之心,這也難怪這里的村民那么警惕外人,就怕外人破壞了這種與世無爭的感覺。
“哼,現(xiàn)在才起,我爺爺早已經(jīng)在等你了,別享受了,真沒見過世面。”
岳翼還在閉目呼吸著雨后的空氣之時,一名虎頭虎腦的少年從草叢里跳了出來,指著岳翼的鼻子催促道,然后一臉鄙夷的看著他。
睜開紫眸,岳翼倒是很有興致的看了一眼這個名叫虎兒的小男孩,他的性格很率真,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對自己充滿了敵意,可這敵意之中,似乎又有著一絲崇拜,他都不知道虎兒為啥會這樣。
“你叫虎兒對啊,這個村是什么村,為何你們都是火屬性修煉者?”岳翼跟在虎兒的身后,四處看著這些錯落有致的木屋,然后問道。
“哼,休想套我的話,我什么都不會告訴你的。”在前方一蹦一跳的虎兒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岳翼的問題。
“哎,算了算了,估計村子的名字不怎么好聽,至于都是火屬性修煉者,無非都是巧合罷了,也沒什么好問的。”岳翼在身后雙臂環(huán)于腦后,靜靜的觀賞著這里的風景,特別是村落中間的湖泊,湖水清澈見底,里面還有很多游魚,周圍種了一些藥材,到很有隱世風格的味道。
“你說什么?我們村名字怎么就難聽了,你給我記好,我們村叫炎村。說出來我怕嚇死你,我們這里有一處至陽至烈的地方,也是我們炎村最奇異之地,只有有著天空的陽光,那地方就會從地眼處冒出一種很厲害的火焰,這種火焰可供我們修行,也是我們炎村賴以生存的修煉之物,因為我們整村之人才都是修煉火屬性。”虎兒怒視了岳翼一眼,這個外來人竟然看不起他們村落,當即大聲的嚷嚷道。
“這樣啊,無非就是地心火嘛,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起的火焰。”岳翼閉著雙眼享受著清晨那絲清涼的空氣,淡淡的說道。
虎兒雙目一瞪,他非常討厭這種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似乎覺得整個炎村都受到了藐視,然后大聲說道:“你這個毛頭小子,有沒有見過世面啊。雖然我不知道這地眼都多深,可能夠從地底深處冒出來的火焰,就等同于來自地獄,而且這火焰呈血紅之色,這一定與鮮血有關(guān),我們炎村將之成為修羅血炎。怎么樣,被這種霸氣的名字嚇到了吧?”
虎兒一臉神氣的看著岳翼,根本就忘了之前他要守口如瓶的決心。岳翼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裝作很吃驚的樣子,趕緊點頭露出一絲很羨慕的表情。看到岳翼那模樣,虎兒都有些飄飄然了。這小孩子就是天真,一心想要捍衛(wèi)炎村的名譽,岳翼只是略施了一些小手段,比如這炎村人那么少,或者那么破舊,也只能依靠火焰之類的話,氣得虎兒直接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巴不得讓岳翼知道炎村的每一片磚瓦數(shù)量。
到后來岳翼干脆就沒問了,想要了解的信息基本了解完畢了,然而虎兒卻不樂意了。作為村長的孫子,為了幫爺爺捍衛(wèi)村子的榮譽,如同話癆一般不停的在岳翼耳邊叨叨,就是想要這個不開眼的家伙對炎村刮目相看。
岳翼那平靜的臉上始終帶著一絲微笑,這些日子他都是跟一群中年男子和老家伙打交道,他都覺得自己老了很多,一點也沒有二十歲青年的模樣。這跟著虎兒聊天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也才二十歲,只是身上的負擔,讓他不得不在這個年齡段拋開了應(yīng)有的驕狂,選擇如老僧般沉重的做事風格,步步為營,這種毫無防備的聊天,好久好久都沒有出現(xiàn)了。
“虎兒,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要離開這個村子?”岳翼淡笑道。
經(jīng)過了之前的熟絡(luò)之后,虎兒也覺得這個外來人不是那么面目可憎,在村子里所有青年都怕他。他很難與人說那么多話,或許是作為村長孫子的緣故,所有人都在奉承他,表面上他很開心,實際上卻很孤獨。他發(fā)現(xiàn),到頭來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岳翼并不一樣,處處與他唱反調(diào),絲毫不在乎他的身份,他漸漸開始認可了這個外來人。
“為什么要離開這個村子,這里是我的故土啊,還有許多親朋好友在這里呢。出現(xiàn)干嘛,出去有什么好的,爺爺說,這世道人心險惡,那還不如與世隔絕,省得讓自己活得太累。”虎兒歪著腦袋,對著岳翼說道,那天真無邪的模樣,都讓岳翼忍不住笑了。
“可是,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男兒應(yīng)志在四方,如果說安逸是一種奢侈,那么拼搏就是一種享受,在痛苦中感受生離死別,才會更珍惜當下的生活。”一股豪氣從岳翼身上涌出,虎兒雖然不太明白岳翼說的是什么,但是從岳翼的言語之中他能夠感受到外面的世界的確很精彩,原本清澈的目光之中,多了一絲向往之意。
在虎兒看來,這個外來人能夠接下鐘長老的一掌,那么對方的實力就肯定很厲害,至少他們村子里的青年,只有三人能夠辦到,那三人一直都是虎兒所崇拜的天才,如今又多了一個岳翼。既然岳翼那么厲害,說明外面的世界的確能夠磨煉出強者,他也想要超越自己所崇拜之人,岳翼所說的,也是虎兒內(nèi)心最渴望的。
不知不覺間,兩人就走到了一處有著三層樓高的大木屋的前面,也是這個村落最高的木屋了,虎兒有些不舍的說道:“大哥哥,你先進去吧,我爺爺就在木屋之內(nèi)。待會你出來之后,要跟我說說外面世界的故事喔。”
望著虎兒那希冀的目光,岳翼點了點說道:“好,記住,我叫岳翼。”
拍了拍虎兒的小腦袋,整理了一下衣袍,岳翼一把推門而入,徑直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