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綿延陡峭的山脈，終於在夜色降臨之前看到了前方在夕陽淡光之下的建築尖頂。

淡金色的光芒流泄在白塔之巔，聖潔高雅，卻是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白塔所在之處，是那座圍繞在羣山之間的山中之城中心位置。雲煙繚繞其間，飄飄渺渺如神境。

慕凌波心中有那麼幾分的意外，這看著倒一點也不像一個王朝的京都與中心，倒是有些類似修仙門派的大本營。只不過如果這裡是一個門派，那將會是一個十分龐大的門派。

因爲眼前那個暫時只能遠遠看到的聖臨城，絕不是一個門派那麼簡單與迷你。那是整個蒼堯所謂最神聖的一座城域。

“再往前不遠，就會進入聖臨城的地界了。”玄夜停下了腳步，遙遙凝視著前方。

慕凌波微瞇著雙眸亦是看向同樣的位置，不經意道，“看著好像距離那座城還有很遠的距離，暫時只能看到一座塔尖。”

“總不能等到人到大門口才算是進入聖臨城吧，萬一有大敵呢？”玄夜輕嘆，“這裡易守難攻，真正的城外這一連片都在神殿的法陣之下?！?

“任何法陣都是能破的。”

玄夜若有所思點頭，“說得不錯，這世上沒有無堅不摧的法陣，前提是力量夠強。神殿鎮壓著紅蓮水獄的中心，而聖臨城的法陣便是以此爲力量基礎的。如果有更強大的力量，確實能破這個法陣?！?

說了等於沒說麼，這種力量在現在的世界中已經是難以想象的強大了。畢竟在上古族系消亡之後，大部分力量都在減弱之中。

“真是被你給騙來了！”玄夜扶額痛苦。

慕凌波隨意笑道，“不要這麼悲觀，我可談不上騙你，只是誤導你。再說我只是讓你帶我來聖臨城，這不是多麼困難吧。”

玄夜宛若畫中遠山的眉目伸展開來，微笑道，“若是別人，的確是件難事。你真是找對人了，我既然能夠在紅蓮水獄開一道裂縫，當時是有一點本事的。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切聽我的?！?

“知道了知道了。”慕凌波敷衍著，已經打算趁著天色繼續前行，趕在入夜前進入聖臨城。

“若是你出了一點意外，阿九這輩子不會原諒我不說，他真的會殺了我。”玄夜撫著自己胸口，似乎單是想一想就心有餘悸。

“你們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啊。”她輕描淡寫問道。

玄夜見她一點不知，反倒有些意外，試探問道，“你沒問過阿九？”

“我爲什麼要問，這個跟我又沒關係。”

即便是最親近的人，她也尊重別人不想說的。既然墨九翎沒有提，這又並非事關生死，她也就沒有問過。只大約看出玄夜一定曾是與他關係很近的人，否則不會冒生死危險去幫他脫困。但他一定也做過對不起墨九翎的事，否則墨九翎也不會哪怕他做到如此地步，卻依然對他有敵意。

玄夜想了想，夕陽下絕美無暇的臉生出幾分黯然，淡淡說，“先進法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