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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里無情的忙音,一下子放大了莫邵陽的擔憂,他站在通風口處的大廳里,一下子竟然感覺到了莫名的冰冷。
“莫北,立刻定回國的機票。”
不止是老陳,林清還在國內呢,而他也不能待在這里,讓顧曉順著他查出來蘇琪還活著。
后果太過嚴重,他不得不謹慎,不得不小心。
當年的顧曉在蘇牧那樣的嚴密防范之下,都能從國外跑回來,更別說是現在她已經破釜沉舟了。
她能夠回來一定是因為她有她的一套渠道,而這個渠道一定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
不是還有她的身世嗎?那個把她當作童養媳一樣糟踐的“哥哥。”
一想到這些莫邵陽的一個頭就兩個大了,而他最害怕的還是怕顧曉順著他查出來蘇琪還在這里。
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好不容易看到一點點幸福的曙光,他不想就這么讓她給再一次的破壞掉。
打定了主意之后,莫邵陽直接讓莫北訂了下午兩點的飛機,而現在已經十二點半了。
時間上已經趕不急了,這兩個莫北收購的沃森的公司里還有股東的轉讓協議需要他的簽字,而他的房產轉移也需要他本人去面簽,一大堆的事情,他要在這次走之前都辦好,最好是不讓任何人察覺到他在這里見到了私人朋友。
這樣一來,他就沒有辦法去看蘇琪了,她心疼他,替他受了傷,現在在醫院里躺著,而他這個罪魁禍首卻要回國去,根本去看她,緊緊的將她擁在懷里。
他很難受。
但是相比起一時的相守而言,他更注重一輩子的幸福。
“那太太那邊?”莫北將機票訂好之后,謹慎的問了一句,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莫邵陽的神情,發覺他渾身都散發出一股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別說是他了,就算是換了任何一個人,大概也會被擊得東倒西歪吧。
在這樣幸福的時光里,那個惡魔一樣的人卻如影隨形,根本就是夢魘嘛。
兩人已經從大廳里出來,然后坐上了車子,直奔著沃森的公司而去,
在那里等著的是整個公司的股東,他們都在等著莫邵陽給他們一個交待。
幾天前,有一家中國公司直接將公司給收購了,而他們最大的股東沃森卻不知所蹤,聽說還是無償贈送的股票,這對于他們來說無疑于當頭一棒,甚至有很多人是在國外渡假的時候聽到的消息。
看著窗外越來越的風景,莫邵陽卻只是冷笑一聲,然后淡然的開口:“既然那些老家伙這么想給我一個下馬威,那我就如他們所愿。”
他這話一說,莫北便知道莫邵陽是真的發火了。
以前對于這些事情,他都是淡淡一笑便過了,但是今天不一樣,可以從他隱忍的話語里聽出他的憤怒還有嗜血來。
這幾天他一直都是在公司里的,因為新收購一個公司,前期所有的事情都要過他們自己人的手,莫北才會放心。
人都是有一個通病的,不管是這家公司如何,你的薪資待遇如何,當大家萬眾一致的被別人買走了你的勞動權的時候,甚至這個人還是一個中國人的時候,那么這個時候性質就變了。
在莫北在的那一段時間里,整個公司的情緒都是非常的抵觸的,甚至還有一些員工直接辭職,然后在公司大樓底下抗議。
這樣的行為確實給公司里帶來了極大的影響,對于這些人,莫北根本就不放在眼里,都是一些小嘍啰,能鬧到哪里去?
但是那些股東不一樣,他們是構成這個公司最重要的一個部分,馬虎不得,但也不是說就得供著他們,既然禮沒有用,當然就得用兵了。
現在莫邵陽這樣說了,而莫北心里也有數了,他甚至替那些還沒有見過面的股東們暗暗擔心呢,不是誰都可以承受得了莫邵陽的狂風暴雨的哦。
由于現在不是什么上下班的高峰期,所以當莫北將車子開到公司之后,也不過是花費了十分鐘而已。
會議室里的股東全部都在,莫邵陽看一眼前臺的接待,只冷冷笑了一聲,然后便大步跨門而入。
有時候,時光錯過,我們便再也不會相見。
有時候,上天并不會把所有
的憐惜都給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消耗之后,便是一陣虛空。
幸福來得太突然也走得好渺無音訊,當蘇琪在醫院里拿著手機的時候,莫邵陽卻告訴她,他現在在回國的飛機上。
本來是沒有什么的,但是她的心還是不可抑制的疼起來,因為他說他回去只要確保了林清的安全之后,他很快便回來。
天知道莫邵陽有多冤枉,他只是不想把具體的原因告訴她,只是怕她擔心,但是他另一個方面又想讓蘇琪和林清之間的關系有所緩和。
但是他卻不知道,林清就是蘇琪心里的一道傷疤。
你平時看不到,但是當你提起那個名字的時候,它就在那里,傷痕揭起,疼得撕心裂肺。
“你,什么時候回來?”
她拿著手機,連自己都感覺到有些顫抖,也許連蘇琪自己都不知道,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這一句話。
那邊明顯有飛機播報的聲音,機械一樣的女聲冰冷而帶點兒電流的沙啞之聲,從那邊傳過來,有他細微的喘氣聲兒,卻不見他說一句話。
驀然之間,心就沉了下去。
過往種種心酸與疼痛都壓制住這幾天兩個人相處的美好,有一股不安的感覺從她的腳底涌上來,直到心尖部位。
她手里還拿著化驗單呢,臉部還在灼痛著,當她接到他的電話,甚至還在心里醞釀著怎么跟他說她不難受,只是小事而已,一點兒也不疼的,真的。
但是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呢,他便殘忍的打斷了她的一切遐想。
“我會盡快回來,小琪……”他終于說話了,甚至一如以前一樣,他的聲音性感而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直直的撞擊到她的心底最深處。
他說:“等我回來,很快。”
又是要她等嗎?
一年又一年,從春夏等到秋冬,從落日等到黃昏,她一直從未動過,他來她歡喜,他走她哀傷。
前生是為他,重生還是為他,還不夠嗎?
這樣的愛到底要束縛她到什么時候?到底什么時候才是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