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傾也在后花園里散步,本來穆云歌看到她之后,轉身就想走,沒想到她卻叫住了自己,現在可是走不了了。
“王妃娘娘叫妾身有何事?”穆云歌轉過頭去,看向慕容雪傾朝著她行禮,很有禮貌的說道。
“沒什么,就是遇到穆側妃有些驚訝,沒想到穆側妃竟然會有時間在這里閑逛。”慕容雪傾笑著,穆云歌看著就覺得假。
“王爺不在這,王妃娘娘不必再惺惺作態。”穆云歌還不留情的揭開慕容雪傾的面具。
慕容雪傾,也不惱,反倒是回給穆云歌一個微笑:“那么穆側妃也不必在裝作賢良淑德。”
“那好。”穆云歌瞬間收起自己臉上虛假的微笑,一步一步的走向慕容雪傾。
“王妃娘娘也是,一心向佛,佛門冷靜,一定很是寂寞吧。”
“是啊,本宮卻是寂寞,不過以退為進,最后寂寞的那一個還說不定是誰。”慕容雪傾也絲毫不服輸。
“嗯,那好,妾身期待著娘娘騰龍轉風,一改乾坤。”穆云歌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早就料到她是裝的,果不其然,“哦,對,妾身忘了,王妃娘娘本就是天命之女,是鳳,那就看娘娘什么時候能誕下龍子好了。”
穆云歌這是拐著彎的說慕容雪傾現在不受寵,龍鳳,鳳終究抵不過龍。
就像是龍雨澤送的鳳凰淚,最終抵不過龍宇宸送的龍膽。
“那么,妹妹受恩寵多日,也不見肚子有動靜,自己也要小心了。”慕容雪傾似乎并不惱怒。
“娘娘恩寵多年都不曾有孕,又何況妾身只是恩寵幾日呢?”穆云歌反駁道。
女人的斗爭就是這樣的無聊,逞著口舌之快。
慕容雪傾聽到這里,臉一綠,確實,自己嫁給龍雨澤多年,都不曾有孕,自己也悄悄地看過太醫,太醫說自己的身子很好,可是為什么就一直沒能懷孕呢?
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很久,可是這種問題自己知道就好,被別人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穆云歌看著她的那個樣子,心里暗自一笑,我當然不會懷孕。
這時一個侍衛從天而降,交給穆云歌一個信箋。
穆云歌也不管慕容雪傾還在自己的身邊,徑自打開。
然后看到書信里的內容之后,就笑了笑。
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龍雨澤和龍嘉平在帝都外城開展,當龍雨澤基本上快要戰勝的時候,龍宇宸卻四面夾擊,把兩個人的軍隊團團的圍了起來。
雙方奮戰,都沒有想到龍宇宸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襲擊,由于交戰的時候兵力損失太多,以至于現在雙方的兵力加起來都不如龍宇宸一個人帶的人多。
龍宇宸現在就相當于是在甕中捉鱉,手到擒來。
這種人的計謀,才是最可怕的。
誰都想不到龍宇宸會從東凌國借兵,更想不到他是有什么樣的本事,能夠從武林中集齊數十萬勇士。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流連于街花巷柳,都以為他墮/落無為,而現在看來,真的是那樣么?
不,絕對不是。
因為他的無為,沒有人把他當做過對手,于是沒人知道龍宇宸還有什么沒有用處來的絕招。
平日里那些自稱的大謀士的酸氣文人,現在一個都不敢輕易下定義。
穆云歌笑,一是笑世事變幻無償,二是苦笑龍雨澤竟然沒有發現龍宇宸這只潛藏他他身邊多年的大獅子,更是笑他發現不了自己。
龍雨澤也龍嘉平被包圍,這其中還真的是少不了她的功勞。
還記得那天,她從龍雨澤的嘴中,得知了戰事,得知了他手中所有的人馬數,得知了他的步戰方略,得知了他最這次戰役的重視,她還看似好心的給了他一些“有益”的建議,然后轉眼間,把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攻破方案,都給了龍宇宸。
女人啊,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她只認準自己的第一個人,就算是那個人給了她再多的傷害,她的眼里也只有那一個。
不管別人對她有多好,她唯一效忠的還是那個人,一直都是,如果你不是她的主人,即使你對她再好,她都隨時有可能反咬你一口。
雖然穆云歌心里感到愧疚,但是她還是做了,她希望她做了這件事之后,還可以和龍雨澤做朋友,雖然她知道,這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穆云歌轉身要走,卻被慕容雪傾叫住了。
“穆云歌!”慕容雪傾叫的很大聲很急,她的心里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娘娘怎么了?”穆云歌回過頭去看向慕容雪傾。
“那封信上寫的什么?”
“這是我的東西,我為什么要告訴娘娘?”穆云歌挑釁的說到。
“你給我看,求你。”慕容雪傾那么驕傲的人,竟然會說出求你這兩字,真是難得。
穆云歌笑了笑,揮來自己身邊的月孌,道:“月孌把這封信交給王妃娘娘,讓她好好看看。”
“是。”月孌接過穆云歌手里的信就交到了慕容雪傾的手中。
慕容雪傾的手在顫抖,一點一點的打開那封信,越往下看,臉色越蒼白,最后她不敢相信的抬起頭,看著穆云歌,眼里滿是怒火。
“為什么,”她的心在滴血,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個消息自己的心里萬分的難受,龍宇宸要贏了,她應該高興才對,可是為什么她高興不起來,滿腦子里全是龍雨澤的身影。
“他對你那么好,你為什么要這樣對他!”,慕容雪傾嘶吼著。雙眼瞪的老大,看著穆云歌。
“哦?妾身原本以為,娘娘看到這個消息應該高興才對啊。”穆云歌站在原地不動,也不回答她的問題,她相信,現在的慕容雪傾已經可以萬分的確定自己的身份了。
慕容雪傾不回答,她在努力地的壓下自己的情緒,她不能這樣的激動,不可以。
“穆云歌,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過了許久慕容雪傾才開口說道。
“娘娘請問。”
“你到底是不是宇宸派來的人。”慕容雪傾沉疑了半天,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是。”穆云歌回答得很干脆。
女人啊,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墻不死心,明明已經可以確定她的身份了,卻還要巴巴的問一遍,問道自己心里難受才肯罷休。
“果然,果然……”慕容雪傾呢喃的說到,一邊說著一邊朝后仰過去,幸好水彤在她的身后接著她。
穆云歌不再看她,走了,朝著秀鸞居的方向走過去。
是夜。穆云歌躺在chuang上,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
她夢見了好多,她夢見龍雨澤在戰場上廝殺,渾身都是血,他殺紅了眼,眼里滿是對穆云歌的怨恨。
穆云歌騰地從chuang上坐起來,撫著她跳動不平的心臟,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會感覺到如此的愧疚。
外面一道閃電劈過,嚇的穆云歌一哆嗦,這就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么?
龍雨澤對自己那么好,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
天氣似乎不太好,穆云歌總感覺有一種血腥的氣息纏繞在自己的鼻尖,仿佛是死去的那么多戰士都來找自己逃命。
穆云歌不信鬼神,但是她現在的心境確實難以描述的,冷漠無情多年練就的她淡定的性格,可是她現在全安不下心來。
最后穆云歌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坐在臺階上,閉目祈禱了整整一晚。
這個夜晚,對于龍雨澤來說也是相當難過的。
他坐在軍營中,張張文書堆砌在他眼前的書案上,卻無心翻閱。
所有的將領都聚集在主帥的營帳,談論著今日龍宇宸突然來襲的這件事情。
龍雨澤的臉色很黑,他很明白,這件事情,自己只是和穆云歌一個人說過,可是龍宇宸卻一清二楚,摸清楚他們的漏洞,很成功的鉆了進了。
兩軍廝殺,死傷無數,他這邊,帝都御衛軍已經死傷近半,慕容天瑞帶的帝都大營的人手死的死傷的傷,也都差不多了,如果要是在打一天,說不定自己就會全軍覆沒。
而這一切都歸功于一個人,一個他最信任的人。
慕容天瑞就站在龍雨澤的桌案前,看著慕容天瑞的樣子,想起自己死去的將士,還有被他冷落的大女兒,心中就一陣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