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民政局的門口,季老太太看著那個小年輕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兩個保鏢組成的人墻像是他們幾人與這位送快遞小哥之間的鴻溝,無論保鏢們問什么話,那個送快遞的都說出什么話來,可就是佇立在這個地方不走,而那個快遞小哥手中還拿著一個牛皮紙做成的信封,“還不快滾!”其中一個保鏢在這個小哥耳邊大吼了一聲,這小年輕被這么一聲大吼嚇地跌倒在了地上,再過上一會這個小哥又起來將哪一個信封舉在自己的頭上。
“這他媽是什么東西!?”
那兩個魁梧的保鏢人高馬大的,可見著這個快遞小哥將這個像是郵件一樣的東西舉起也往后退一步,好像里面并不是什么文件,而是一個壓縮炸藥一樣,“奶奶,應該就是一個來敲詐的人我先送您回家吧!”
說著話首先季如東夫婦先動了起來,此時的季如東并沒有看這個送快遞的,而是將自己的視野落在不遠處,就在離這里不遠的地方,一個人在民政局不遠處的一張長椅上正看著報紙,他咽下了一口口水,因為這人好像似曾相識,讓他感覺似曾相識的地方是這人頭頂上這時蓋著一頂貝雷帽,那是一頂深棕色帶條紋的帽子,竟然有一種難以忘懷的親切感,就在這時那個戴著貝雷帽的人轉臉過來,“如東,怎么了?”
“哦,沒什么!”那人走開了,從那一張長椅上離開了,報紙被這個人卷起來在自己的大腿上輕輕地拍著,“媽,我們也走吧!”季老太太好像看那個送快遞的小年輕被這兩人逼問看得出神,這時剛剛在這個小伙子耳邊大吼的那人又大吼了一聲:“再不滾老子打死你!”
“你們幾個,先讓人家說話!小伙子你是找我的嗎?”
那人被嚇得不輕啊,剛剛被這兩個魁梧的保鏢一聲大吼又往后退開幾步,季老太太為自己解圍了他馬上從位置上站起來,將那兩人拉開以后還將剛剛吼自己的那人腳上踩著的皮鞋狠狠地加上了一道白印子,“您就是季老太太吧?”被踩的那位正要將自己的拳頭舉起好好教訓這個上來搞事情的人,可老太太的眼神馬上將自己正要做出的動作僵持住了,他將手護在胸前打算先放過這個臭小子了。
“什么事?”
“是這樣的!”這時這個孩子將手指抬起往身后指去,“剛剛那個老人家讓我把這個送過來,”她往這個孩子指向的方向看去,什么人都沒有,要是這孩子說的其實是更遠的地方那以她正在下降的視力是怎么也看不見的,“那里有人嗎?”這個問題問在身邊的人也問這個送快遞的小伙子,這個孩子虎頭虎腦地往身后一瞥,這個孩子此時將自己的視線往下垂去,看來并沒有找到剛剛托付自己的那個人。
“是什么東西?”
“我也不知道,那個人給了我兩百塊錢以后人就消失了,人還真是奇怪呢,”說著這個孩子將自己手中的牛皮紙袋搖晃了一番,“不過既然拿了人的錢就得替人辦事不是嗎?”說著這個孩子就將這份東西往她身前送,“哦,小伙子,你幫我打開好嗎?”這時身邊的刑皓東想要接住這牛皮紙袋子,被她的手肘往后一頂。
刑皓東摸著自己的小腹,心中低語道:“奶奶今天是怎么了?”這個孩子百無聊賴地將這封郵件又拿到自己眼前,那孩童純真的眼中對這個牛皮紙袋充滿了嫌棄,好像看到了自己最討厭吃的哪一種蔬菜一樣,“好吧!”他還是答應了,“謝謝!”
這個孩子將自己的視線放在那纏繞著棉線的接口上,這種文件袋很常見,是市面上相對實用的工具之一,沒有人會想到這個文件袋上面竟然有許許多多的細節,“不會是那個老家伙的惡作劇吧?”這時這個年輕人好像將自己原先裝出的尊老愛幼放到了一邊,他不過就是一個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打工仔而已。
他將上面的棉線很快地解開了,就在這時,她往身后小心翼翼幅度極小地后退著,正好帶動起身后的邢皓東往后退,當然他的動作比起她的更快,可是邢皓東往后大退步的原因并不是早就知道可能潛在著一種危險而是,今天的季老太太實在是有些讓人感覺慎得慌,他感覺這個老人家是想在自己身上揩油,可隨之自己見證的事實驗證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其實是在犯小人。
“噗——”地一聲,這個小伙子以為那個郵件里面會有什么驚喜存在,作為一個送快遞的,他深知那些人取來快遞以后恨不得馬上驗證里面的東西,可他看了很久里面的東西被錫箔紙包著,他長呼出一口氣,難道是什么法式薄餅之類的東西嗎?可不知怎么地,他見到一點點火星,已經太晚了,“嘩——”地一聲持續了非常久,是化學物質,那一股藍色的火焰從牛皮紙袋的小口中大冒出來,只一會他的臉就發出了燒焦的味道,烤肉的香氣讓季如東的妻子馬上作嘔起來。
“噠~”地一聲,這個小伙子再也不用擔心自己臉上再有什么青春痘了,送快遞的身體往后一靠,隨后“啪啦”地一聲躺在了臺階上,那牛皮紙袋等到小年輕手一松開就化成了灰燼,她身后傳來后輩的喘息聲,她則是一片淡然地望著包著錫箔紙的那東西,那東西像是只有幾張紙的厚度,方方正正。
“義農!你幫我去把那個撿起來給我,”說著話季老太太又一指剛剛那個沖著小伙子耳邊大吼的保鏢,此時那個保鏢耷拉著一張大嘴,那里面一定能塞下一整個蘋果,“你快點叫輛救護車過來。”
可眼下被嚇傻的兩個保鏢都沒有動作,看來是要過一段時間才可以緩過來,眾目睽睽之下這個已經一只腳邁進棺材的老人家挪開了步子在那個錫箔紙包著的東西面前止步,將自己手拿包中的鑰匙取出將那錫箔紙拋開,馬上的,她看見了一張黑色的掌印,她心中低語道:“這次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