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風將女人緊抱著,其實心裡早已受挫了,她怕,其實他也怕,現在已經沒有了強硬的一個正當理由,他們已經不是合法夫妻了,想到此那匿名舉報者帶來的忿忿先放到了一邊,當然得把這個女人的事情放在首要位置,他所做的這些,肩上擔著的這些,他願意去承受其實也就是因爲蘇夏。
這兩人明明已經不再是夫妻了,但眼下剛剛離婚卻更像是夫妻。
“去準備一下吧,我們回家!”
他的脣舌緊貼住她的脖子,在上面輕吻上一下,蘇夏撐著那人的手臂,她的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在上面輕輕摁了一下,隨後將頭臉望往眼前的風景,那原先像是自動門的木門現在虛掩著,門外的雨水都濺到了門內的大理石地板上了,泥土的清香從門外傳進,近來這幾日的壓力也讓她喘不過氣來,開始想象要是自己可以擁有簡單一些的人生,季慕風就這麼好好的,自己也沒有失憶,兩人好好的生活再生個像是蘇黎世一樣的調皮孩子該有多好。
可想多了也是白想。
季慕風所說的家是蘇夏家她是明白的,季慕風將手擺著往那周圍走去,好像是打算有什麼要忙的事情,可他剛轉過身體又猛地轉過臉來,兩人就這麼什麼都不做互相看著,她不知怎麼地,也許是心裡的那股愧疚感上來了,“幸苦你了!”
眼睛一干,但作爲男人怎麼會讓眼淚輕易掉下,眼下還有數不盡的事情要去做,往下走去長路漫漫,他並不是很有把握去面對這樣強大的敵人,“謝謝!”這個流氓這一次沒有再對自己做出什麼舉動,“請回答我?”
蘇夏先是懵了一下,季慕風眼中的血絲多了一些,想來也正常,她都那樣地情緒失控哭過了,季慕風會有些傷心,簡直就是人之常情,他也不是完人,他需要一個答覆,她露出了笑容雖然演技還是很差,那笑容只卡在了自己的嘴角其餘的部位都沒有動,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來彌補這個錯失。
“好,我答應你啦!”
眼簾先是微微垂下,隨後他搖搖頭,顯然看出蘇夏的那個假笑即使這情緒和回答是真心的,他心中低語道:“真是一個傻女人,”他拿出手機準備看短信了,低頭淡然的說道:“我會準備鑽戒。”
那話在流氓嘴中就像是隨口一說的話,但也算是安慰了一番自己,他往一邊走去也像是要去忙一些自己的事情,蘇夏也沒有堅持計較什麼了,往走廊中走去,眼下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明明還有很多話要說但和季慕風這流氓一對話以後他也就沒有什麼好提出的事情了,“嗯!”
想到過會就可以回家,現在還是趕忙去找找剛剛撇在地上的手機吧。
男人聽聞話後沒有迴應,而是繼續觀察手上的屏幕,第一封短信是老葉發來的,將的也算是他已經知道的各種信息,他重新將剛剛蘇夏講的那件事情回想起來,“匿名舉報人……”蘇夏已經離開這裡往樓上走去好像要去找些什麼東西,他回過身來看向窗外不停下著的雨。 季府位於可以遠遠看到城市中心全景的半山腰,在府上四周都有安保監控,這裡可以說是比警察局都要安全的多,今天的天氣的確不太正常,遠看向自己停在家門口的保時捷,此時窗外泛起了濃霧,好像是要在提示自己今天不宜出行還是留在這個座別墅裡要好一些。
老葉發來的短信還有幾個錯別字,反正已經知道了這封短信大概要告知自己的事情:季慕風現在和蘇夏已經不存在“合法夫妻”這麼一層的關係,是因爲自己在法庭的那份委任書算得上是造假的,可他其實也有把握再一次地申述成功,只是不知道眼下得讓誰幫自己一把,去搞定這份假委任書。
其實在“酒精中毒”上面做文章就可以了,他在當晚喝下的酒精含量是大多數人喝下一定是意識不清醒的,他能感覺到自己血液中每一百毫升就有100毫克的酒精,匿名舉報人可能是張翰也可能是紅義會,因爲大概他們也知道這樣做無非就是在拖延時間,至於爲什麼拖延時間也是讓人匪夷所思的。
他注備打開第二封短信,“叮——”他原先的那一部手機響起了,來電顯示上正是“張翰”,想到這個男人的手段再與這件事情關聯起來,算得上是匹配的,“喂?”兩人異口同聲地這麼打招呼,要講出口的“您好”就也顯得都有些多餘省略了,“張翰,有什麼事嗎?”
開口問完他往周圍散步開來,摸著剛剛蘇夏爲自己戴上的金戒指,客廳裡還是空蕩蕩的發出聲音的只有門外的雨聲,而相反的張翰那裡沒有和以往一般發出海浪聲來,這一次電話那頭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就連這編輯的聲音也有一些乾啞,這個人不會這麼沒有目的就來找他的。
“季先生,晚上見,在迪生製藥集團,十二點,前請務,必到,”他聽出了這句話的斷句,離和這位編輯約定好的見面還有幾天的時間,眼下這編輯這麼著急地揚言說要見他,這明顯是講給被人聽的,季慕風原本不用掛記在欣賞,他明白這個編輯要說的是:“勿,必到!”
也許是因爲這兩人也算是暫時的盟友吧,季慕風清楚這位編輯現在的處境看來是不盡樂觀啊,他考慮一會說道:“好,我會到。”
電話那頭迅速掛斷,“咚”地一聲,大概是因爲編輯那邊是開了免提的緣故,那聲響極大,又聽見了一聲腳步聲,驟然一聲大響後這電話掛斷,他剛剛思索了大概五秒纔回答了那麼一句話,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的會面地點也變了。
他擔憂了起來,長嘆出了一口氣,面對著門外那一大把一大把地落雨,好像是要下冰雹了一樣,“這雨什麼時候才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