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樣沒羞沒臊的話,但是那一身的氣息,眼睛,臉色,十分的坦然而明澈。那樣的坦然,從容,淡定,讓人覺得,他理應說出在這樣的話來。
或者說,不論他說什么也好,做什么也好,那都是理所應當。
葉連柔忍不住摁了摁額頭,若說之前還只是懷疑南宮勛是個在某些方面白癡的家伙,那么現在這個想法,就已經徹底的被證實了。這個家伙,壓根就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一般正常人,是絕對不會說出來。
“南宮勛,你為什么非要我媽咪給你生個孩子呢?我跟你說,這世界上的美女多著了,性子啊,容貌啊,絕對上等,不辱沒你。你跟她……”紫慕臻試圖扭變南宮勛的想法,讓他去找別人生小孩去,不要找自己媽咪就好。
“不要。”南宮勛喝下一口牛腩湯,張口清晰而堅定的突出兩個字,“她們不是她的女兒。”
“她的女兒?”幾個人紛紛訝異的反問。
“恩。”南宮勛點點頭,“爺爺說了,只有她的女兒,跟我結合,才能生出更好的南宮家后代。”
所有人的額頭,頓時浮出三天黑線。只覺得烏鴉嘎嘎的頭頭頂飛過。
“南宮勛,你爺爺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嗎?”紫曜深剛從外面走進來,便聽到這么一句,一下子就反映到,南宮勛到底在說誰呢?
不過,葉連柔不是莊美儀的女兒嗎?
可是為什么,他覺得,南宮勛口中的她另有其人呢?
“不。”南宮勛扭頭瞪著紫曜深,全身上下的氣息,赤裸裸的透著對紫曜深的不喜歡。
紫曜深直接無視南宮勛流露出來的氣息,坐到葉連柔身邊,剛才他出去了一趟,忘記南宮勛這個家伙的能耐,不論什么地方,都可以說是如入無人之地。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傷到柔兒。
深邃的黑眸里透著擔憂以及無聲的詢問,葉連柔對著紫曜深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曜深哥,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跟這個男人,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賴河洛被治好了傷,被人扶著匆匆趕了過來,一眼便看到紫曜深與葉連柔那纏綿,深情的眸光。
本身就不喜歡這個女人,因為她的存在,紫俊橈還有紫慕臻無視了受傷的她,第一時間給那個賤女人療傷。明明不知廉恥的跟別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這會兒還裝清純的勾引她的曜深哥。
哼!
賴河洛冷哼一聲,她干不過那個矯揉造作,假仙陰險的齊思梅,難道還弄不了你這個柔柔弱弱的百合花?
賴河洛的話,讓知道實情的紫俊橈和紫慕臻眼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至于,當事人南宮勛,他轉頭,眼神陰鷲的看著賴河洛。這個女人真是指烏鴉,從第一次出現,到現在,一直嘎嘎嘎嘎叫個不停,討厭死了。
“紫曜深,我討厭烏鴉。”南宮勛轉頭,盯著紫曜深,要是他不處理這只烏鴉的話,他不介意親自動手。
烏鴉?
聞言,幾個人將目光齊齊的放到賴河洛的身上,上上下下的審視了一番,前后結合,突然間覺得,南宮勛給她的這個稱呼,真合適。
“臻臻,給賴福長老打電話。”紫曜深冰冷的看了一眼賴河洛,對著臻臻吩咐道。
賴河洛一聽此言,臉色刷的一變。
“曜深哥,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不要趕人家走嘛!”撒嬌的自以為勾魂妖媚的話,讓其他人紛紛打了一個寒顫,渾身起了大片大片的雞皮疙瘩。
紫慕臻抬手打了一個響指。
頓時身邊出現四個黑衣大漢,恭敬的站著,等待紫慕臻的吩咐。
“送賴河洛小姐出去,另外吩咐保安,記住賴河洛小姐這張臉,要是在讓她進入大宅,他就可以去非洲養豬了。”紫慕臻抿了抿,十分不耐煩的看了一眼賴河洛。
這個愚蠢的女人,難道不知道,她的存在,已經讓南宮勛生出了殺意。若不是看在紫門的面子上,早都不知道怎么死了。還在之力賣嗔。
賴河洛張口就要說什么,紫俊橈抬手點了一點,隔空點住她的啞穴。經過這么一弄,他想起了,這個丫頭是賴福的女兒。不堪增面看佛面,只是賴福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女兒?
真是的,紫門是個什么樣的存在,就是阿斗也能給訓練成一方精英來,怎么賴福的女兒,就這樣呢?
世界總算清凈了,紫曜深冷冷的看著南宮勛,他可一沒有忽略賴河洛之前那一句,還有他爹地,以及兒子,外加葉連柔那副怪怪,眼角唇角抽動的模樣。
八成南宮勛這個變態,沒發揮變態這一面,發揮他白癡的那一面了。
紫曜深看著南宮勛,對于這個家伙,很多時候,他都會覺得十分的無奈。說他邪惡壞吧,他有時候又白癡單純的跟個
孩子一樣。說他單純去吧,有時候卻又冷酷殘忍。
“南宮勛,你剛才沒說,柔兒到底是誰的女兒?”紫曜深看著南宮勛,總覺得,南宮勛似乎知道更多的東西。
南宮勛優雅的喝著湯,挑眉淡淡的看了一眼紫曜深,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破帶著點邪惡味道的道:“你想知道,我偏偏不告訴你。”
“幼稚。”紫曜深冷冷的哼了一聲。
看來他想要調查的事情,很多很多。
葉連柔定定看著南宮勛,陷入沉默之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南宮勛說,她是她的女兒這句話了。一開始,她覺得南宮勛與莊美儀認識,什么,雖然微微有些困惑,但是并沒有放在心里。
可是一而再再三的被這樣提出來,她慕然間有一種感覺。那個南宮勛口中的她,不是莊美儀。
“我的母親不是莊美儀?”葉連柔試探的問道。
若是不是莊美儀的話,那么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父親被母親莊美儀所害,昏迷了十幾年,難道這其中還有別的,她不知道的事情?
“莊美儀嗎?那是誰啊!”南宮勛放下湯勺,抬起頭看著葉連柔。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可以無視別人的話,但是就是不想無視葉連柔所說的話。不管她跟他說什么,他都會想要回上一句。不過,莊美儀是誰?
葉連柔聞言,臉部神經不由得僵硬的抽了抽。
“那你讓誰去找我,然后把我帶到你面前的?”葉連柔看著南宮勛,此刻的她真心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南宮勛了。
他的腦子里是不是不記事的?
葉連柔不知道,南宮勛這個人,的確是不記事的,極少有什么事情,什么人,讓他放在心上。而迄今為止,他能記得名字的人,也只有紫曜深,紫慕臻,以及一個葉連柔。
“那個人啊!我不認識啊!”南宮勛想了一下,眼神清澈,神色老實的說道。
葉連柔看著南宮勛,渾身一陣無力。若是之前,她還在忌憚,全身都在叫囂著危險的話,那么這一刻,接觸了這樣白癡的南宮勛之后,慕然間升起一種,抬腳狠狠的踹死這家伙的沖動。
他大爺的,他這是怎么活到這么大的?
葉連柔攥了攥拳頭,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那瘋狂的舉動。跟白癡計較的話,自己也會變白癡。
“我問你,你到底記得幾個人啊?”葉連柔看著南宮勛,怒頭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紫曜深,詢問他為什么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他到底是怎么被培養出來的?
紫曜深摸了摸鼻子,燦燦一笑,低聲說道:“若是你見過南宮勛在南宮家的生活之后,你會覺得,他要不這樣,才不正常!”
南宮勛墨綠色的眸底陡然間浮起一抹冷幽,葉連柔但覺渾身一冷,看向南宮勛。然后眼角抽搐的放開紫曜深握著她的手,對著紫曜深聳聳肩膀,揚起一抹苦笑。
紫曜深也是十分的無奈,若不是他知道南宮勛的這白癡的如同小孩子的一面的話,他早就跟他干起來了。
“就不能讓南宮家帶人,把他拎走嗎?”紫俊橈看著南宮勛,扭頭看向紫曜深,建議道。
紫曜深忍不住摁了摁額頭,他也想讓南宮家族的人將他帶回去。估計南宮家族的人也希望有人能將南宮勛給帶回去。可問題是,南宮家族里面,不,應該說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帶走南宮勛,讓南宮勛乖乖聽話的人。
那個人,那個南宮家的老爺子,他早已經入土為安了啊!
葉連柔嘆了一口氣,不去糾結那些事情,眼前既然是吃飯的時間,那就專心吃飯。至于南宮勛,最起碼現在的他是白癡而不是變態,已經很不錯了。
至于如何解決,南宮勛這個麻煩。
葉連柔眼珠子轉啊轉的,也覺得這個是個棘手的問題。誰叫這個家伙白癡也就算了,變態也就算了,偏偏一身的功夫,駭人之極,當今世上少有人敵?
吃晚飯之后,葉連柔可不敢回房間,去床上休息了。她可真是怕了,南宮勛又脫得光光的在跟她玩那么一出。
紫曜深想要抱抱葉連柔,親親她,可是手剛一觸碰到葉連柔,身上就被冷冷的寒意所包裹。扭頭無力的看了一眼南宮勛,紫曜深開始不爽了。
他搞定了天佑麟那個妨礙他們親熱的家伙,現在居然多了一個比天佑麟殺傷力,破壞力了,無法忽視的大障礙在此。
“我看著你碰她,礙眼。”南宮勛被紫曜深那要不要干一架的眼神逼迫著,出生解釋道,末了又加了一句,“當然你要干架的話,我不介意。”
說完抬起頭看了一眼紫家大宅,心中暗想,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在這里干一架的話,這個紫家大宅,能不能完好無缺,不,應該說是能不能有一
處完好無缺,不被夷為平地的呢?
看著南宮勛打量紫家大宅的眼神,紫曜深只得咬牙。
“南宮勛,長得,很不錯對吧?”葉連柔看著南宮勛,想要稱呼他帥,但是覺得這個詞不足以形容他的絕美,說他美,一個男人不喜歡這么形容,想來想去,于是低調的用很不錯形容。
紫曜深聞言,委屈的看著葉連柔。無言的訴說著,他長得也很不錯,為什么她只看到他。
葉連柔揉了揉眼睛,無視紫曜深眼中的委屈,接著說道:“你說,他這樣的人,什么女人可以收服呢?”
眸子轉在轉,精明透亮的算計光芒在葉連柔眼中流轉,紫曜深眨了眨眼睛,瞬間了然,開始思量其這個問題來。
“這個人,一定要有高深的武功,最起碼不會被南宮勛一掌給劈死。”紫曜深看著南宮勛,重重的點了點頭,嚴肅的說道。如今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南宮勛的武功。
想要找一個跟南宮勛武功旗鼓相當的女人,這個還真不是個容易的事情。就算培養,一時半刻,也絕對培養不出來。
“還要不被這張臉所惑,最重要的是,要有圣母瑪利亞的精神。”葉連柔看著南宮勛,想到他那些白癡幼稚的舉動,看著紫曜深,認真的點了點頭,深信那個人一定要有圣母瑪利亞的精神。
否則,正常人,受不了這丫的。
“這樣的人,不好找啊!”紫曜深看著南宮勛,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的確。奇葩要是多了,那就不是奇葩了。”葉連柔看著南宮勛,也嘆氣。
面對這樣白癡幼稚的南宮勛,他們就是再狠,也生不起半分的殺意來。要知道他其實跟個小孩子,壓根就沒什么兩樣。
“你們在談論什么,為什么我聽不懂?”南宮勛不爽的看著葉連柔還有紫曜深,他不喜歡葉連柔跟別人談話,他聽不懂。
這樣的感覺,讓他有一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那感覺,像極了爺爺離開之后,自己莫名其妙衍生出來的感覺。
此刻的南宮勛,并不知道,那種感覺名為孤寂。
葉連柔看著南宮勛臉上流露出來的孤寂,又嘆了一口氣。這家伙,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上溢滿了弄弄的孤寂,與落寞。
看著這樣的南宮勛,她知道,就算她沒有講過南宮勛以前生活的環境,但是通過談論,還有南宮勛的表現。她就已經猜出了一切,南宮勛是個讓人既害怕,卻又忍不住心疼的人。
相信,紫曜深與她有著同樣的心里,否則以他王者的驕傲與自尊,怎么可能容許南宮勛如此放肆?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一個人,一個適合南宮勛的女人出現。
不僅如此,最重要的是,她也喜歡南宮勛,愿意去呵護這樣一個,看起來殘忍無情,被罵做變態,但實際上一切所為不過是懵懂無知,如同孩童一般單純幼稚的南宮勛呢?
“我們在談論你啊,你自然聽不懂了。這很正常,所為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葉連柔淺淺一笑,安慰著南宮勛。
然而內心里替南宮勛找一個適合女子的想法,卻似生了根發芽一般,無法遏制的瘋狂生長。
“柔兒,你先去好好休息吧!”紫曜深對著葉連柔,淡淡一笑。
他既然回來了,并且留在葉連柔的身邊,那么自然不會在讓南宮勛在這個家伙,在作出什么白癡舉動來了。目送葉連柔離開,他扭頭,定定的看向南宮勛。
南宮勛也定定的看著紫曜深,兩個人的眼神在半空之中交匯,拼織出激烈的火花。
“我告訴你,我不會放棄葉連柔的。”南宮勛眨了眨眼睛,冷哼一聲,不爽的看著紫曜深。
這一場無聲無息的交鋒,哼,他輸了。但是不要以為這樣,他就會放棄葉連柔。
紫曜深抿唇,定定的看著南宮勛,良久,就在南宮勛全身防備,猜測著與紫曜深要大干一場的時候,他身上的氣息陡然間變得十分的溫潤柔和。
“柔兒的身體受傷了,讓她好好休息吧!”紫曜深輕輕的說道,那聲音帶著如同春風拂過,帶給人的一種束縛的溫煦。
南宮勛定定的看著紫曜深,墨綠色的眸子閃爍著詫異的光芒。
他就用著那樣詫異的眼光看著紫曜深,詫異他從來未曾在他面前有過這般的態度,詫異自己心中那微微的失落之感。他想,其實他內心里是很想要跟紫曜深大打一場。
“嗯,我知道了。”心里涌出一抹說不出的悶煩來,南宮勛悶聲應了一句,隨后起身離開。
他不想要呆在這里了。
紫曜深看著南宮勛的背影離開,漆黑深邃的瞳仁深處猛的閃過一抹璀璨而純粹的紫色,隨即眸光深幽而冷沉,俊逸無雙的臉上也是一片肅穆冷然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