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從有了紫曜深,她就一直很依賴他。
像這樣的事情,她自然希望紫曜深能將她抱在懷中,告訴她如何做?
只是,他受傷了!
該死的墨宗!
葉連柔本就是極為聰慧之人,她早就從即墨野北的口中,那之前的一系列事情之中,得知那隱藏在幕后操縱一切的人,到底是誰?
地下煉獄的創建人,墨宗,同樣也是母親本族的即墨伶!
環球醫院。
葉連柔在里面看到了一對熟人,懶懶的眨了眨眼睛,眸中冷芒一片。
“你們怎么還在這里?”葉連柔看向小麗,以及被她扶著的易飛文。
如果沒差的話,穆羅峰應該已經割掉了易飛文的腦葉,如今他幼稚不過孩童!
“我帶他來檢查,我們一直都住在醫院!”小麗感受到葉連柔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以及那一股子內斂癲狂的殺意,吞了吞口水,訕訕的說道。
葉連柔眸光落在易飛文身上,眸光流轉,突地,眼角撇到易飛文一個小動作。
“若是當年,易飛文的感情,不要那樣讓人窒息,也許現在隱世不出,作對普通人也挺不錯!”葉連柔微微感嘆了一聲,身上浮起一曾落寞之意。
小麗沉默,她知道,紫曜深受傷了,也住在這家醫院,并且傷勢似乎挺嚴重。
葉連柔的話音落下,果然見易飛文的眼中,再無一絲波動。
只是敏銳的她,還是察覺到,他眼底深處一樣的波動。
她,易飛文,小麗,可以說是,墨宗,也就是即墨伶一手培養出來,對于即墨伶的了解,她相信,她,易飛文,小麗都很清楚。因為他們都是縱橫黑道,排榜在首位的殺手。
即墨伶,我不去找你,你卻現身了,真好呢!
葉連柔看著易飛文的背影,勾唇笑了笑,眼神卻冰冷如刀,渾身叫囂著恐怖的殺意。
跟在葉連柔身邊的人,紛紛臉色大變。
只因,從未見過,這樣恐怖的葉連柔。
“走吧!”葉連柔率先走入紫曜深的房間,看著躺在病床之上,身體沒一處完好的人兒,心撕裂的疼。
他,怎么就受了這么嚴重的傷呢?
該死的笨蛋,難道就不知道,她看到了會心疼?
“我們都出去吧!”池月瑤看著葉連柔坐在紫曜深床邊那副模樣,知道眼下留給他們兩個人一些私人空間最好!
所有人退了出去,只留下葉連柔與紫曜深。
“曜深,你知道嗎?我懷孕了,你知道我的身體,我好無措,你醒來,告訴我,我該怎么做好不?”葉連柔撫摸著被紗布包裹著的紫曜深的臉,在笑,淚卻吧嗒吧嗒。
“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就那樣躲在你身后,要是我早就知道一切的話,以我對即墨伶的了解,怎么也會猜到,他要做什么,如此一來,也就可以預防一切了!”
葉連柔很是指責,自從遇到紫曜深,她就放任自己,做個普通的女人,把什么都交給紫曜深去處理,甚至都快忘記了,她曾經是封門的二門主,暗夜的王者,黑暗的主宰。
“你若醒不來,我便去陪你!”淚抵在殺不上,暈開不見蹤影。
葉連柔的伏在那低低的哭泣著,良久,她深吸一口氣,冷冷的命令道:“紫曜深,要么醒,你生,要么睡,我死!我出去一趟,等你消息!”
說完,奪過外面的人,身形竄飛出去。
她知道自己懷孕了,不適合去做那些事情。只是肚子里的孩子,太過于點背了,在她身體如今這樣的情況下到來,也不知道,能不能稱到十月臨盆的那一日。
葉連柔先是去了一趟藥店,她吃不準,所有人對肚子里孩子到底帶著怎樣的心緒,但是他知道,絕大多數人,都會渴望這個小生命的降臨。
比如,嘴上說著,順其自然的她。
熬了特別的安胎藥,葉連柔坐在一處別墅里,靜靜的等待著,當年她毀滅地下煉獄時候,培養起來的十八人。
這十八個人,跟她一樣,可謂是地獄走出來,但是比起葉連柔來,他們經歷的更黑暗,更殘酷。
“見過小姐!”
十八個人齊刷刷出現的別墅,來無影去無蹤。
葉連柔端著安胎藥,一點一點的抿著,她不喜歡喝苦藥,可是紫曜深不再身邊,她沒有可以撒嬌的人,想到他如今躺在病床上,她心中苦,于是便一點一點的吃著更苦的安胎藥。
“讓你們查的事情,如何?”這是十八個人不出現在世界殺手排行榜,甚至從來不曾出現在人前。
他們的能力,卻是連紫門都要忌憚的人,縱然紫門是古武世家的泰山北斗。
“已經查的清清楚楚!”其中一人走出來,對葉連柔點點頭。
“也好,那我們就一處端過去!”葉連柔面容
冷酷,眸光透著嗜血,殘佞。
眼前放任,是她沒有想到,即墨伶居然在那場精心布局之下活著。也是,三方面的圍剿,又不是相約好合作,勢必有漏洞可鉆。她其實早該在易飛文出現的時候,就該隱約察覺才是。
終究是她疏忽了!
差一點啊,差一點,那些她所在乎,所愛的人,就統統被炸的粉碎,尸骨無存!
這一夜,夜黑的半點光亮也沒有,都市的霓虹燈也被早早的停下,一打聽才知道,停電三天。
葉連柔領著十八人,優雅的從車上下來,一處一處滅過去,黎明之極,這才走到了正主存在的那一處。而她身后跟著的十八人,早已經全身是血,眼神冰冷無情,面容冷酷殘忍。
好似他們已經不是人,而是十八柄,殺人的利器。
這最后一處,自然是即墨伶的隱藏地方,不是很大,卻也不是很小,十分精致,一有盡有的小別墅。
帶著濃重的血腥味,葉連柔踏入這棟別墅。
晨曦的微涼,滲不透,已經寒澈的心。
別墅里的人,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別墅里的變化,甚至也沒有聞到那濃重的血腥味,在一天之計在于晨的晨曦里,坐著生命延續的運動,一聲一聲曖昧的聲音從房間里傳出。
砰!
葉連柔抬腳,暗含著內力,一腳踹飛眼前的門。
門被炸飛成碎片,似力道一般,射入房間之中,床上的兩個人,堪堪避過木刃!
“嗨,好久不見?”葉連柔笑著打招呼,但任誰也感受不到熱情。
赤裸的小麗,看到葉連柔的時候,眼睛瞪大,“葉連柔,你說過的,易飛文做了手術之后,你就會放過他!你如今想做什么?”
情欲的曖昧被打散,冷風襲來,伴隨著濃郁的血腥味,讓人膽顫心驚。
小麗看著葉連柔,將易飛文護在身后,冷冷的質問。
“我要殺他你閃開,至于易飛文,我想你如果可以找到,應該已經是一具尸體了!”葉連柔笑了笑,笑容之中透著濃濃的輕蔑。那樣濃重鮮明的輕蔑,叫小麗臉色黑沉難看。
“你到底想做什么?”被弄得思緒紛亂的小麗,聽不懂葉連柔到底在說什么?
葉連柔輕輕嗤笑一聲,看著小麗:“你,我,易飛文,怎么說也是他一手調教出來之人,你該不會,一直都沒有發現,你身邊的易飛文已經被人掉包了!我說,你當真愛易飛文嗎?”
諷刺,赤一裸一裸,明晃晃的諷刺。
葉連柔覺得,愛一個人,那個人化成灰了你不認識,很正常。但是,只要活著,那么總歸是有所察覺。尤其是像小麗這樣,無怨無悔跟在易飛文身邊,一直一直的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沒有察覺到所愛之人已經被換了,那是一種悲哀,還是一種好笑。
“也許,這就是易飛文死也要拉著我不放手,你陪在身邊那么多年,依舊無法取代的原因吧?”葉連柔笑了笑,眼中卻是沒有半掉笑意,人事已去,一切既往以。
“……他!”小麗扭頭看向被護在身后,前一刻還纏綿悱惻的男人。
她當真不是她所愛的那個易飛文嗎?
“我是該換你墨宗,還是該換你即墨伶?”葉連柔可不管小麗心中在想什么,她看向即墨伶,妖嬈的笑著,那笑容里,竟然還透著一抹孩童般的純真。
看著這樣的笑容,即墨伶眉頭緊緊的皺起來。
自小便培養的人兒,他自然知道,葉連柔最可的時候,不是她笑的妖嬈,不是她笑的一臉威脅,而是她妖嬈的笑容之中,帶著詭異的孩童般純真。
越是如此,那么這個時候的她,就越是危險。
“你是怎么認出我的?”即墨伶緩緩站起來,問了一句,如此也算是回答了小麗,那無聲的詢問。
頓時小麗整個人好似被抽光了全身精氣一般,萎靡不振。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與葉連柔不差什么,因為他們是一樣的師傅,葉連柔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所以,她相信,自己配得上易飛文,給得起易飛文他想要的愛。
但這一刻,一切都倒塌了。
她知道,她比不上葉連柔,但就葉連柔不愛,卻也能分辨出真假易飛文來講,她就輸了。
“葉連柔,若人有下輩子,再也不要讓我遇到你!”說完,小麗拿起手槍,朝太陽穴,扣動扳機。
砰!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流逝,流逝前,說出那么一句話,她的心緒,該是何等的復雜?
“剩下你了!”葉連柔笑了笑。
如今的即墨伶,那就是一個光桿司令,她想要玩死他,就玩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呵呵,是嗎?”即墨伶勾唇邪傲一笑,“你當真以為,這幾年來,我什么也沒做?”
葉連柔
覺得,打擊人,就要從精神層面上打擊,如此才能叫人崩潰,如此才能更痛苦。對于即墨伶,葉連柔絕不手軟!
刷!
一連竄的東西扔下來,落在即墨伶面前。
“你說的是這些嗎?”
即墨伶眼光一掃,眸子冷冷的瞇了起來,如毒蛇一般,陰冷的看著葉連柔。
“我來之前,一處全部給端了!”葉連柔笑的很甜很美,卻也很妖嬈,“我給過你提醒,不過你貌似沒注意!”
葉連柔環視了一眼房間里鑲嵌著的夜明珠,嚶嚶的笑了。
正因為這些夜明珠,幾乎整個國家全部停電,他一點都沒有察覺,沒有察覺,便感受不到風雨欲來的危險,呵呵,也是了,他這樣驕傲的人,如何會覺得,這世間有可以與之抗衡的人?
“當年我能毀了你的地下煉獄一次,你就該明白,我也能毀第二次!怎么,你就是學不乖呢?”葉連柔一副尋味的看著即墨伶,她可不是那些,他自幼就收留,心中沒有體會到溫暖,陽光的孩子。
正因為體會到,所以黑暗,根本無法束縛她對溫暖,與陽光的渴望。毀滅,也不過是時間早晚問題。
那個時候,矛盾并未升級到如今這般,她也到沒有趕盡殺絕。如今,鮮血慘烈的例子擺在眼前,事實證明,斬草要除根,百足之蟲要滅的渣都不剩!
輕描帶寫的語氣,看似沒有一丁點的輕蔑,然而聽在對方的耳中,卻是赤一裸一裸的輕蔑,明晃晃的諷刺!
即墨伶一下子怒了。
以前的他就比不過即墨雪,如今卻是連即墨雪的女兒,也無法比得過!恨,怒,交加,讓即墨伶的臉猙獰的可怕!
“嘖嘖,很生氣?”葉連柔微笑著看著即墨伶,但眼中卻沒有笑意,反而帶著一種報復的狠辣陰冷。
“明明同一個家族,明明與我母親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一樣的教導,一樣的練習,可偏偏你一個男人,就是不如一個女人!這也就算了,只是你卻是連一個不懂武功的小白兔都不如?你說,你活著,是不是就是為了告訴世人,原來一個人也可以如此失???”
狠辣挫心窩子的話,誰不會說,以前的葉連柔不屑,喜歡速戰速決,但是即墨伶傷到了她的最愛,將葉連柔的冷靜,善良,所有正面的情緒,統統給逼到了角落,讓黑暗負面情緒掌控一切。
“哼,我在失敗,但我依舊活到了現在,你父親再得你母親喜歡,可是還不是死了?不僅死了,還是死在我手上!”即墨伶一張臉猙獰的可怕,整個人有些歇斯底里的癲狂。
但是,殘留的一絲冷靜,驕傲,讓他反擊。
就在此時,葉連柔左手一直帶著的手鏈,突地閃了閃紅光。然后葉連柔開心的笑了。
“真的死了嗎?你當年一定沒下去檢查一番吧!”葉連柔笑的很開心,她知道,自己笑的越開心,越燦爛,眼前這個男人,才會越是覺得難受。
聞言,即墨伶一楞,繼而一慌。
“不,他死了,他一定死了!”即墨伶不相信那人還活著,假的,一定是騙人的,對一定是。
“你以為,這樣你說這樣的話,我就會相信?”即墨伶笑了,他逐漸的冷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葉連柔的面前,表現出痛苦抓狂,因為如此,就代表著他被打敗了。
不,他比不過即墨雪,怎么可能比不過她女兒。
他才是贏家,就算他死,他們也不好受不是?
“其實我也一直都認為,我父親死了!”葉連柔淡淡笑了笑,滿意的看到即墨伶臉上的好奇,緩緩說道:“近日知道父親的事情之后,我特意派人去懸崖下面調查一番,結果,武俠小說誠不欺我也,跳崖死的幾率,當真很小耶!”
即墨伶的臉色當下僵住了。
他自然也是看武俠小說,自然也明白,里面的主角跳崖死,都會活著??墒恰?
“很不甘是吧?不過,再不甘心又能如何?你一手創建的一切,地下煉獄,天門,如今都被我給毀了,你一無所有。即墨伶,你什么也沒有。而我的母親活著,父親活著,哥哥活著,他們身體健康,活不到一百歲,九十九也可以!”
得意的笑著,笑容中透著炫耀,“而我,有疼愛我的丈夫,聰明乖巧的兒子,和樂幸福的一家。你死了,孤苦無依,可憐兮兮,怕是從今以后,都沒有人會記得,這世間有一個你,有一個叫即墨伶的男人?!?
即墨伶渾身顫抖,他想要還擊,但是那些話語,似尖銳的利劍,刺在那一直被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傷口,讓那本就一直潰膿的傷口,鮮血淋淋。
“其實,你本來可以幸福的過一輩子的?!比~連柔勾唇,邪魅一笑。
“那個叫秦月的女子,那么的愛你??!可是,呵呵,你親手將她推到了別人的懷中,生生逼死了,這個世界最愛你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