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躺平
岳向南手上的報紙已經(jīng)將近二十分鐘沒有翻動過一頁了。
不過他似乎一點也沒有發(fā)現(xiàn),眼睛直直地盯在某一頁上,直到樓梯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阿福,你爸爸還沒出來?”
阿福垂頭喪氣地走下樓梯,無力地點點頭。自從上午唐缺帶著他們回到了這里之后,就丟下一句“要安靜一下”便反鎖了房門,任他怎么在門外撒嬌都沒有動靜。
岳向南重新將事先轉回報紙,面上若有所思,看來唐缺受的打擊比他想象當中的更為嚴重。
“岳叔叔,爸爸沒事吧?”阿福也失去了往常的活力,無精打采地爬上沙發(fā),靠在岳向南旁邊。
“放心吧,他只是想要想清楚一些事情。”岳向南安慰著他,手上卻不由自主放下了報紙。
阿福點點頭,突然爬下沙發(fā),跑到陳湄旁邊,附在他耳旁,悄悄問道,“小梅花,你的血真的擦到他身上了嗎?”
陳湄慢條斯理地拿手帕擦手,肯定地點頭,“當然,我特地咬破了手指,趁著他抓我們的時候,把血沾在他衣服和手臂上了。”
“你確定他真的會倒霉?”阿福懷疑地看著他,滿臉的不信任,“我從來不知道你的血可以讓人倒霉啊?”
“我也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陳湄偏頭想了想,建議道,“不然你下次把一點血擦到唐叔叔身上試試看,說不定能給他帶來好運呢。”
阿福縮了一下手指,要割破手呢,很痛的,“我還是一直跟著爸爸吧,也有相同效果的。”
“嗯。”陳湄瞥了一眼他白白胖胖的小手指,“這個豬蹄割道傷口倒真的蠻可惜的。”
“陳湄!”阿福難得叫了一聲陳湄的全名,然后又猶豫著問道,“那壞叔叔不會出大事吧?”別看阿福平日里總是叫得歡,心里卻跟他爸爸一模一樣,就是個十足的軟包子。
“不用擔心。”陳湄擺擺手,“我還小,能力還沒強到這個程度。”他倒是想讓唐平狠狠倒霉一把,但是他能力還太弱小。
“這樣就好、”阿福聽到了立刻眉開眼笑,“我們終于可以幫爸爸報仇了。”
陳湄也難得露出一絲清淺的笑意,在他俊秀的臉上顯得格外好看,他也可以幫唐叔叔解決一點麻煩了。
“看什么看!”唐平聽著門外鄰居的竊竊私語,甩上門,恨恨回到屋中,他明明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要趕兩個小鬼出去有什么不對,弄得好像全是他的錯一樣。
唐平氣呼呼地坐上沙發(fā),想要打開電視看看,肚子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一陣咕咕叫聲,干脆站起來走到廚房,掀開鍋子,里面用熱水溫著煮雞蛋,旁邊的小鍋子里傳來陣陣香噴噴的米粥味兒。
唐平本想拿碗來盛,但是一想到這是唐缺煮的頓時失了胃口,從旁邊扯了個垃圾袋,將粥和雞蛋全部倒了進去。他就是餓死也不吃那個掃把星煮的東西!
這么鬧了一場,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到了中午,唐平摸了摸褲子里的錢包和手機,決定去外面解決自己的午餐,反正現(xiàn)在只要有錢,總餓不死自己的。
小區(qū)外有一排的小食店,正值中午,里面?zhèn)鱽砀鞣N香氣,讓本想走遠一點的唐平有些按耐不住。抬頭瞧了瞧期間一家人頭攢動的,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唐平?jīng)Q定試一試,說不準比別家好吃。
小食店外面是柜臺,里面站了個老板娘,年輕可愛的樣子,唐平?jīng)]多想就要了自己平日里愛吃的牛腩煲仔飯,配上小食店里送上的紫菜湯,讓唐平吃了個肚子溜圓。
“老板娘,付錢。”唐平喝了一聲,手自然而然地摸向褲子袋里,卻一下愣住了。不可能啊,自己出門前明明檢查過的,錢包有放在這里的。
“一共二十三元。”老板娘已經(jīng)走到了他跟前,圓圓的臉蛋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下次再過來吃啊。”
唐平的額頭上已經(jīng)急出了汗珠,先別說錢包里的千把塊錢,光是里面的銀行卡和身份證補辦就要人命了。
“該死,不會真的被偷了吧?”唐平低著頭,嘟囔了一聲。
老板娘這時候也已經(jīng)看出了端倪,面上熱情的笑容一下變了,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付錢吧,下面還有客人等桌呢。”
“吵什么,肯定是你店里丟的,沒讓你賠算好的了。”唐平終于確認自己的錢包被丟了,強烈的壞心情讓他不耐煩地吼出聲。
“呵,你不付錢還有理了?”老板娘也不是善茬,當下手一叉腰,扔下本子,就指著他指指點點,“說不定就是來吃霸王餐的還倒打一耙。”
其實如果唐平真丟了錢包,老板娘也不是不能體諒,但是唐平的倒打一耙一下讓她火氣涌了上來,“我管你錢包丟沒丟,吃了我的飯就得給我付錢!”
這時候,他們的爭論已經(jīng)引起了旁人甚至路人的注意,不是有人竊竊私語,甚至還對唐平指指點點,說他亂吃霸王餐。
唐平覺得這輩子都沒這么丟人過,當下頭都抬不起來,暗道自己今天倒霉,又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把零鈔,一股腦兒全擺在桌子上,“喏,十五塊錢,愛要不要。”
這還是之前他在火車上買東西吃的時候乘警找的錢,幸好當時他嫌放進錢包麻煩,就直接放進了口袋里。
老板娘當下更加認定他是吃霸王餐的,但是看他一臉的戾氣也不敢多說,生怕惹到煞星把她店給砸了,收起錢,揮了揮手,“走吧走吧,再也別來我們店里了,我們廟小,供不起你。”
“誰要再來啊。”唐平狠狠瞪了一眼小食店的招牌,決定就是餓死這輩子也不來這個丟臉丟盡的地方了。
走在路上的唐平越想越覺得自己倒霉,忍不住摸出手機給朋友打電話,抱怨著自己流年不利。
“誰知道,也許我真的得罪那一尊神了?”唐平一邊說著,一邊無意識地拐進一條小巷,“要不干脆我明天找個寺廟拜一拜吧。”專注于打電話的他壓根就沒看到他的身后五個大男人跟著他進了小巷子。
“他才不是我哥呢,不知道從哪兒撿回來兩個小鬼,煩死了,還吵著我睡覺。”唐平低聲吼道,沒有發(fā)現(xiàn)后面穿著背心的男人離他越來越近。
“嗨,哥兒們。”一個穿白背心的男人率先靠了過來,緊緊貼住唐平的身軀,尖銳的東西一下抵住他的腹部。
唐平被嚇傻了,手臂不知不覺垂了下來,結結巴巴道,“你、你們,你們要干嘛?”
“去,那邊說話。”雖然唐平走的是一條小巷子,但是還有不少人走動,男人把他逼進一個延伸出去的小巷子里,那里是死路,沒有人經(jīng)過。
唐平被逼著走進里面,“你們要干嘛?如果要錢的話,我錢包被偷了,沒有錢。”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反應過來了,也不像剛開始那樣膽怯了。
“小子,這借口找的真爛。”另一個男人吐了口唾沫,狠狠往他臉上打了兩拳,“就這智商,怎么長大的?”
“小五,別沖動嘛。”白背心陰陰笑了兩聲,從腰間摸出另一把銀色的小刀拍拍唐平的臉蛋,“我們是很寬容的,不用擔心。”
唐平嚇得腿都軟了,要不是白背心把他抵在墻面上,早就滑了下去,哭喪著臉,“我錢包真的被偷了。”他一定是犯了太歲,才會這么倒霉,隨便一走都能碰上搶劫的。
這時另一個人已經(jīng)上前搜遍了他全身,“大哥,他身上真沒錢包。”
“沒勁,看他的手機這么好還以為是頭肥羊呢。”小五忍不住啐了一聲,搓動著雙手,“要不大哥我們打他一頓算了。”
“手機拿好。”白背心示意了小五一下,心里也有些失望,鬧了半天,只有一臺手機,還不夠他們吃頓飯的。
五個人剛準備撤退,一個買菜的大嬸突然經(jīng)過,看到他們頓時愣住了,隨即驚叫,“搶劫!”
“該死。”白背心立刻明白大事不好,隨手用刀往唐平身上一插,拔腿就跑,只要趁著大家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有跑掉的希望。
不知道該不該說是唐平運氣,小刀好巧不巧□了他的大腿,疼得他一下跪地,連喊都喊不出來,昏過去之前只迷迷糊糊看到一堆人圍在他的眼前。
該死,他明天一定要去廟里拜佛!
唐缺三兩下沖進病房,根本顧不上擦汗,“阿平,你沒事吧?”他還在房里想著他的事呢,突然警局就來了個電話,說是他弟弟遇上了搶劫,進了醫(yī)院。因為警方在電話里說得語焉不詳,他也來不及問到底怎么了就直直趕到醫(yī)院。
唐平本想翻個身,無奈腳上還傷著,只能扭過頭,沒好氣地回了句,“死不了。”
“傷在大腿上了?”唐缺看了看他床前的病歷卡,長長舒出一口氣,“還好,傷的不重。”
也該是唐平運氣,這一刀居然好運得避開了所有神經(jīng)和血管,除了痛了點,其余根本沒啥。
“我死了你就甘心了。”唐平嘟嘟囔囔。
“什么?”唐缺沒聽清楚。
“沒事。”唐平撇撇嘴,“你回去吧,不是還有兩個小鬼等你喂嗎?”何必來他這里。
“他們有岳向南照顧著。”唐缺心不在焉地回答,開始盤算明天早一點去菜市場,聽說多喝骨頭湯對傷口愈合有幫助。
“小梅花,我突然覺得我們做錯事了。”纏著岳向南死命跟來的阿福扒著門框,悄悄跟陳湄咬耳朵,“我怎么覺得他受傷了,爸爸反而原諒他了呢?”
陳湄緊緊板著面孔,他也沒預料到居然會是這個下場。
“在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他們身邊的岳向南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嚇得兩人一個激靈,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岳叔叔有沒有聽到不該聽到的。
岳向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眼里閃過一絲莫名的笑意,“對于敵人呢,有時候采取迂回一點的方法反而更為奏效。”說著自己推門而入。
阿福使勁晃了晃小腦袋,還是沒明白岳叔叔在說什么,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對于岳叔叔的崇拜之情,雙手捧著臉蛋,就差沒從眼里飛出愛心了,“岳叔叔好帥哦。比起小梅花,果然還是岳叔叔比較帥。”
“哼。”陳湄冷冷哼了一聲,“他是大人。”還是很腹黑的大人。
阿福沒理他,跟著跑進病房,“爸爸,阿福也來探病了!”
被孤零零留在門外的陳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他最近真的有變丑嗎?
正文 25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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