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風(fēng)粗狂的漠北,看到喜歡的女子,只要你有本事直接搶來便是了。而在西陵,表面上尊重女子一些,可以任由女子自己選擇夫婿,實際卻是根據(jù)家族的需要選擇合適的丈夫。說到底依舊是看誰的胳膊硬,誰就說了算。
比起西陵的暗中茍且,漠北的直來直往干脆多了,想要就明刀明槍的去爭去搶。宇文豪想著把宇文靈帶回來,一來是看她在大楚吃了虧乖巧了不少,二來也是看她的容貌在西陵,也算得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以后也還用得上。
只可惜宇文豪還是太低估了女人,以為宇文靈一直都要依附著他生存,永遠都會乖乖的聽他的話。他以為把她帶回西陵,擺脫在大楚水生火熱的生活,就是對她最好的恩賜了,卻早已忘了到了大楚之后,他對宇文靈沒有帶來好處,反而成了她最大的障礙了。
在宇文靈看來,是宇文豪毀掉了她在大楚所有的希望。宇文靈自小便知道自己的處境,想要生存下去自然明白自己要付出什么。好不容易來到了大楚,以為來了這里之后便可以擺脫西陵的生活了,就可以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了,誰知道卻是一場空。
被她寄以厚望的明王卻是狠狠的給她澆了一桶冷水,她更是在自己的婚禮上狠狠的出了丑,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宇文豪的存在。在自己被毀的徹頭徹尾之后,自己又失去一個孩子之后,又要乖乖的回去,她有怎么能甘心呢。
宇文豪幾次三番為了達到他的目的,不顧宇文靈的死活,甚至還為了臉面親自踢掉了二人的孩子,害的她們母子生生分離,宇文靈又豈能不恨呢?比起明王的無情無義,宇文靈真是恨不得撕了宇文豪,為自己的孩子報仇才覺得甘心。
比起宇文豪與明王來,昔日的死對頭蘇瑛在宇文靈看來,就沒那么可恨了。蘇瑛就很好的把握住了這點,在李太妃生辰那天,宇文靈向蘇瑛的示好幫了蘇瑛很大的忙。宇文靈總歸還是有些本事的,若是好好的利用,也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蘇瑛對宇文靈倒也沒多少反感,不過是為了生存,把自己層層包裹起來罷了。宇文靈想要擺脫西陵,擺脫明王,過她想過的自由自在的日子,雖然有些困難,但這對蘇瑛來說,倒也不是辦不到。宇文豪與明王現(xiàn)在也是極為小心的,有宇文靈在,也是有好處的。只要宇文靈愿意配合的話,自然也可以得到回報。
蘇瑛自顧自的走神,見安王滿是寵溺的看著自己,咳嗽了一聲淡淡的說道:“人總是有缺點的,像宇文豪就是太過驕傲了。在他看來宇文靈就如同玩物一般,只是任何人一旦被逼到死胡同都會反抗,更何況是宇文靈這種絕對不會認(rèn)命的女人呢。”
安王也不著急,拿走了蘇瑛手中的茶,關(guān)心的說道:“別光喝茶呀會傷胃的,你一天都沒吃什么東西,先吃點點心吧。這是夏雨給你做的點心,你先吃一些墊墊肚子吧,也別吃太多,等會我們一起用晚膳。”
感覺到安王對自己的柔情,蘇瑛也是覺得心暖,為了安穩(wěn)的未來,這幾天的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安王對人一向冰冷,即使是對陳伯凡,清王這幾個一起長大的兄弟,也都是不加辭色的,他能對自己的好,蘇瑛也是看在眼里的,
蘇瑛拿起了一桂花栗子糕,輕輕的咬了一口,不由輕笑,夏雨做的點心是越發(fā)的好吃了。今天也是沒吃過什么東西,蘇瑛也是餓了,居然連著吃了三塊下去,安王擔(dān)心蘇瑛吃多了點心用不了晚膳了,卻是直接將剩下的幾塊點心,都賽進了自己的嘴里。
蘇瑛見安王如此,卻是暖暖的笑了,安王也不在意,直接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咽下了口中的點心道:“阿瑛呀,我認(rèn)識你的時候你就在吃這個點心,雖然夏雨這丫頭做的也不錯,但你老是吃不會膩的么?”
蘇瑛卻是搖了搖頭,握著安王的手道:“喜歡的,只會越來越喜歡,又怎么會膩呢?”
聽蘇瑛如此說,安王卻是一愣,馬上又開心的笑了,面對蘇瑛清澈的雙眸映著自己的印象,安王從未覺得這樣的安心過。
二人你儂我儂,下面坐著的清王,林潤沈管家,還有鐵青的臉的七郎這四個大燈泡,卻是有些無奈。知道你們小兩口好久不見了,也請在乎一下他們的感覺好么,這么直接被人晾著的感覺真是難受的很呀。
蘇瑛也似感覺到了幾位不滿的眼神,忙伸回了自己的手,不由瞪了安王一眼,安王卻是不在意的哈哈大笑了幾聲。他還巴不得這幾個人趕快消失呢,又怎么會在意他們的感受呢,自己的王妃主動的親近自己,他正開心著呢。
清王咳嗽二聲道:“宇文豪畢竟經(jīng)營多年,想要翻身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七郎淡笑道:“那也未必,經(jīng)過刺殺西陵皇上這件事,只怕宇文豪想要翻身卻是難了。”
安王卻是吃驚道:“宇文定對宇文豪這個兒子極為看重,他的母妃又極為受寵,只是西陵還有太子在,若是宇文定死了,宇文豪卻是沒有靠山,太子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即使是要殺了宇文定也要等到以后呀。”
清王倒是笑著道:“這就要問你的王妃了,還好安王妃沒有受到宇文豪的蠱惑,不然宇文豪就真的是如虎添翼了。虧我在西陵與南越一同出兵時那么緊張,原來王妃早就算計好了。”
蘇瑛微微一笑道:“早晨你告訴我二國出兵的時候,我也是嚇了一跳,不想他們動作這樣快。這還是委屈了七郎,不然邊境的百姓又要受苦了。宇文豪一向看不上女人,卻不想到頭來卻是敗在了女人手里。”
原本在李太妃入宮那日,宇文豪與明王狠狠的吃了一個大虧。即使在不甘心,也知道再也不能拖下去了。在二人商定之后,宇文豪就想帶著宇文靈離開,卻接到了華明公主的一封信,上面極盡纏綿訴說著相思之苦。
宇文豪卻是吃了一驚,想著華明公主一向?qū)ψ约菏遣焕洳粺岬模瑸榱瞬慌c自己成親,寧可跟自己配合冤枉蘇瑛,這又是怎么了?
在宇文豪身旁的宇文靈卻是笑著道:“那還不是怪五哥太不解風(fēng)情了,一直對華明公主太過冷淡,她自然不滿意了。眼見五哥不喜歡她,她自然要想辦法引起哥哥的注意了。到了這個地步眼看婚事要散了,她當(dāng)然是放下身段了。”
宇文靈這么一說,宇文豪心情卻是好了不少。宇文豪在西陵也是很受歡迎的,自從遇上蘇瑛之后卻是備受挫折。宇文豪在受了這么多氣之后,有華明公主向自己投懷送抱,總算是氣順了。宇文靈見宇文豪面露得意,眼中閃過算計,又馬上掛上了溫順的笑容。
“現(xiàn)在華明公主正在明王府呢,說是受了驚嚇明天才回宮呢,這不是明擺著等五哥過去相聚么?五哥這幾天也是受了氣,正是需要美人的安慰呢。華明公主雖比不上蘇瑛,也是個光彩照人的美人。”
吳宇豪那菱角分明的面孔不由露出貪婪的神色,隨機又略帶可惜的說道:“只可惜我們現(xiàn)在要盡快的趕回西陵去,只怕我這一去會惹出什么麻煩來。”
宇文靈依舊一臉媚笑的說道:“五哥什么時候變的如此膽小了,該不會是被蘇瑛嚇的吧。”
一聽宇文靈提到蘇瑛,宇文豪卻是閃出厲色,右手托起宇文靈的下巴,眼帶著冷意的說道:“我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你居然這樣的大方。自從跟了明王之后,你倒是識趣多了。”
宇文靈有些勉強的笑著,一臉無辜的看著宇文豪道:“明王那種人怎么能跟五哥想比,要不是為了有個好出路,我又怎么舍得五哥呢?像五哥這樣的英雄,身旁自然要圍著不少的女人的,我只要能待在五哥身邊替你分憂就行了,哪里還有什么好計較的。”
宇文豪冷冷的看著宇文靈,見她晶瑩的雙眸中帶著一絲委屈,也就放開了她的下巴,嘴角一歪輕笑道:“華明公主倒是長得不錯,比起蘇瑛來雖然是差了一點,可到底是金枝玉葉,我倒是不介意陪她玩玩。”
見宇文豪如此說,宇文靈也知道這個好色的五哥已經(jīng)動了心,情意綿綿的說道:“五哥以后還會有更多的女人,只希望五哥不要忘了我才好呀。”
宇文豪想到又可以得到一個美人,倒是得意的很,宇文靈也隨著他捂著嘴笑著,眼里一閃而過的恨意又馬上掩蓋了過去。
夜色下的明王府是寂靜的出奇,明王正在火頭上,白天的時候硬是把還有口氣的呂側(cè)妃給埋了。說的好聽是給太妃陪葬,結(jié)果太妃從棺材里爬了出來給皇上引到了后宮里,呂側(cè)妃卻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明王在太妃回宮之后,這個喪事也是辦不下去了,當(dāng)真是刺激不小。與宇文豪商定之后,明王一個人坐在蘇瑛住過的那個院子前,想著蘇瑛剛才的樣子,明明覺得很可恨,卻是怎么也恨不起來。明明是以前最想擺脫的人,現(xiàn)在卻成了自己最想占有的人,真是諷刺呀。
若是自己當(dāng)初肯花點心思在蘇瑛身上,哪怕想辦法去探聽一點消息也好呀,也不會像這樣了,真是白白便宜了安王那個病秧子。正當(dāng)明王出神時,趙側(cè)妃卻是神色匆匆的趕了過來。
“王爺,不好了!華明公主出事了。”
明王顯然是對趙側(cè)妃打擾了自己有些不滿,自顧自的喝了口茶,帶著些怒意說道:“她在我們明王府能有什么事?她那時候不是還向皇上說本王害了她么,居然還有膽子住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