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回事?我給你照片,給你信息不是讓別人來罵我的,我要這一片罵名做什么!成就他們的英雄美名嗎?簡直就是笑話!不管你用什么方式,用什么結果,我要在中午之前看到不一樣的效果。”冷傲雪就這么發飆起來。
“冷……冷小姐,現在不行了啊。我發了這些東西,別人肯定在查看著封鎖我的賬號和IP地址。況且我再改,別人也不會相信了啊。”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如果你不按照我所說的去做,那么你的另一半錢休想拿到。”冷傲雪只能夠擺出威脅的架勢。她蟄伏多年回來,就是為了要連本帶利地為自己討回來,她決不允許發生任何意外。
“冷……冷小姐,你可不能這么做啊。我可是冒著得罪這些大少爺的風險,你這……你這不是……”
“少廢話!你在這一行做了這么久,應該知道怎么制造噱頭的,這點我想不用我來教你。”冷傲雪狠狠地摔了電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她真是瞎了眼才會找到這個人。
然而電話卻又響了起來,她猜測著應該是冷天擎或者紀安騰找上門來了。她還以為他們能夠按兵不動多久呢!不過好戲才剛剛開始。
“天擎,你怎么會打電話給我?你不是說再也不想見到我嗎?”冷傲雪換了一種口氣說道,溫順地像一只小馬兒。
“冷傲雪,你別裝了。有意思么。你不就是想讓我找你嗎?說說你的條件吧,別整那么多事了,你也看到了,你其實并不會得到什么好處。”冷天擎直截了當地戳穿了她,毫不客氣地指責道。
“你想知道條件?你不覺得這個游戲很好玩嗎?我怕我開的條件你承擔不起。”冷傲雪冷哼了一聲,又恢復到她陰鷙的個性。
“冷傲雪,這次是我給你機會讓你說。下一次,你再也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了。你想興風作浪,沒問題,我陪你玩。”冷天擎也早就料到她不會這么好說話了。他打電話,只是想最后給她一個機會。畢竟,當初父親也是很疼愛她的,幾乎是把她當成了親身女兒來對待。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件事,他或許一直可以把她當成自己的親身妹妹,好好地照顧她。可是她,卻是選擇了另外一條不歸之路。
“好啊,我的條件是……你娶我。我要你跟我結婚。”冷傲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心里還是懷揣著一份激動的。畢竟這是她多年來的夢想,雖然她知道實現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只要冷天擎能夠給她一點點機會,給她一點點可能,她就可以收手,把她所有的計劃都暫停。
“你做夢!冷傲雪,如果你非要執迷不悟,那你就別怪我不近人情。”冷天擎倒是不相信,憑借他的能力,會連一個冷傲雪都斗不過。
冷傲雪頹敗地倒在了沙發上,千萬種情緒在心田里膠著纏繞著。這一次,她把自己逼到了絕境,再也沒有退路了。
她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把上官云端約出來聊一聊,但是卻被上官云端尋找借口推辭了,愛她一定是被冷天擎做過心理防御建設了。很好,想要把她的路都堵死,那就看她怎么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反正她的人生就是從一無所有開始的,她也沒有什么好怕的。
“冷總,我查過了,冷傲雪背后并沒有任何人。她只是一個人而已。”這是凌威在最短地時間里搜集到的情報。他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敢只身一人回來,血噴大口地索要不屬于她的東西。真是不知道哪里來的這份勇氣和膽量。
“那她哪來的錢吸納紀氏集團的股票?”雖然他們現在都明白這只是她故弄玄虛的把戲,但是能夠在短短時間內吸納那么多的股票,也需要一筆不少的數目。如果冷傲雪背后沒有人,冷天擎很難想象她自己一個人完成這些。
“嗯,是這樣的。冷傲雪在國外學拿的就是金融師的資格證。她曾經在交易所工作過,并且還曾經成功收購過一家公司,她的錢都是在期貨市場投機活動掙來的。換一句話說,其實冷傲雪并不缺錢。”不過這只是同一般人相比起來。若是她真是滿足于她的生活,她也不會回國來,并且惹出這么多的事了。
“那就好。你替我把她約來吧。還有網絡上的那些傳言你派人去處理一下。”既然她只是雷聲大雨點小,那么他也有辦法來對付她。
冷傲雪沒有想到她這么快就能來到擎天集團了,這比她預料的早了許多。以前冷天擎的父親在世的時候,她也時常會跟著來公司玩耍,她從小就看著大大小小的明星在公司里傳說,那時候她就慢慢地讓優越感把心底里的那份自卑感給逼退了。她當真就以為自己被人寵上了天,是個小公主了。可是她卻無意中聽到有人在議論她的身世。從此她就明白,有些與生俱來的東西你是沒有辦法擺脫的。比如你的身世,你是孤兒,你便永遠都是孤兒,因為你的父母永遠都不會再復活,永遠不會再重生。
“看到沒有,這就是我們冷總認的干女兒,據說對她還蠻好的。小姑娘是個孤兒,能夠被冷總看中也算是三生修來地福氣了。至少以后吃穿都是不愁的,畢竟是冷家的小姐。”
“那是肯定的。不過冷總那么有錢,就算多領養幾個孩子也不是什么問題。況且還能夠彰顯自己的仁懷,也算是做慈善的一部分吧,這對于提升公司的知名度和美譽度也是有好處的。”
“難道冷總是為了功與名?”
“誰知道呢!不過也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怎么說冷總是生意人,虧本的買賣他是不會做的。”
那時候她便知道,即使冷天擎的父親對她再好,也不是把她當成真的女兒來疼。她的腦海里第一次有了一種雙贏的概念,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她需要衣食無憂的生活,而冷家和擎天娛樂公司則需要名聲,她再也不用覺得虧欠他們什么了。所以她大可以坦然地享受甚至接受這一切。
這里可真是氣派啊!難怪擎天集團能夠位列世界五百強。此刻她站在這里,難免會想起那時候的擎天娛樂公司。沒有想到才不過幾年時間,在冷天擎的手里就變成了這樣的氣勢。
“這位小姐,請問你找?”前臺服務見冷傲雪在大堂里愣了好久,于是禮貌地上前詢問。
“我找冷天擎。”
“對不起,見我們冷總需要預約,請問你有嗎?”前臺不免在冷傲雪身上多打量了幾眼。雖然經常會有女人來找她們冷總,但是現在大家都知道,冷總正在和上官云端在談。不得不說,上官云端是個美到一定境界的女子了。很難想象,冷總習慣了上官云端那樣絕美的姿色之后,還能夠將就別的不完美的臉。
“是你們冷總讓我來的。”冷傲雪最不滿這種被人質疑的感覺了。她太高了些分別強調道。她憑什么要受到人的質疑?她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她的一套衣服將近十萬,她簡直要懷疑她們的眼睛是不是長到頭頂上去了。
“哦,不好意思。那請這里請吧,電梯在這里。”前臺小姐為她指了指電梯的位置,也無意要與冷傲雪起沖突。畢竟是在工作時間,她要做好她的工作。
如果說冷傲雪一開始只是咽不下一口氣,所以才想要和冷天擎在一起,那么現在當她看到天擎集團是這般規模時,她心里那份虛榮心便油然而生了。可以想象,要是成為這擎天集團的女主人,該是怎樣一份無尚的榮耀。原本以為景翠芝會有這個機會,那么她也便罷了。畢竟景翠芝和冷天擎可以算是門當戶對,如果她出手,憑著景年山那殺人不見血的作風,她一定也得不到什么好處。所以她一直都在默默隱忍著,卻沒有想到終究還是被她等到了這一天。
冷天擎竟然會和上官云端在一起了。
她也查過上官云端的背景,和景翠芝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況且還帶著一個拖油瓶。她實在難以想象,那么驕傲卓越不凡的冷天擎竟然愿意當這個現成的爹。大家都說上官云端的美幾乎符合所有人的審美,可是那又怎么樣呢?她是永遠也配不上冷天擎的。
電梯徐徐地上升著,冷傲雪看著電梯上數字的跳動,她的心情竟然有些緊張。她當然知道這一次會很艱難,可是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她喜歡把自己逼到絕境上,再也沒有退路。這樣她便只能夠硬著頭皮往前走,不回頭。
她不喜歡回頭看,那些蒼白的過去,只會讓她覺得,她的過去是有多么讓人可笑,是有多么讓人不堪一擊,甚至她的那些過去,連她自己都覺得不恥。孤兒,成千上百萬的孩子都有幸福的家,憑什么要讓她流浪到天涯。終于出了電梯,站在這幾十層高的樓上,一眼就能夠從窗戶里望見湛藍的天空,視野之內,一覽眾樓小。果真如傳說中那般,擎天集團的大樓是云城第二高樓。最高的樓自然是云城的地標建筑了,在市中心。云城的觀景餐廳就設在上面。
“請問這位小姐可是找冷總?”秘書見有人來,便客氣地上前問道。
冷傲雪點了點頭,“是的,我找你們總裁,他約我來的。”雖然她心里帶著幾分不安,但是她依然希望冷天擎能夠給予她一個機會,而她也會把握好這個機會。
“您是冷傲雪小姐吧,您請稍等,我通傳一下。”秘書打通了內線稟報了之后,才帶著冷傲雪敲門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冷傲雪進來的時候冷天擎坐在辦公桌前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腦屏幕,顯然就是在處理公事。冷天擎只是冷冷地說了聲“請坐”后,繼續他的要事,始終未抬頭看她一眼。
“天擎,你找我來,不是為了看你工作的吧,有什么事直說吧,你知道,我也很忙的。”冷傲雪有些坐不住了,直接開口說道。語氣里頗有幾分強硬,符合她永不服輸的個性。
冷天擎本來就是要戳戳她的銳氣,“那你說說,既然你的目標是我,為什么又要對紀安騰下手呢?還有網上的那些照片是你讓人傳的吧?還有那些流言蜚語,也是你讓人編纂的吧?你做了那么多,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冷天擎一下子把她全部戳穿了。
冷傲雪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冷天擎在短短的時間里把她看得這么透徹。她咧嘴一笑,卻盡是冷漠,“我說過了,我想要跟你結婚。”冷傲雪的目的很明確。
“冷傲雪,你還是談點實際的吧。你不是問紀安騰要五億元嗎?這個數字簡直就是異想天開。我給你一個億,你收手吧。”這已經是冷天擎最大的讓步了,他看在當初父親對她不錯的份上,他也念著當年的一些情誼。不管是真是假,終究他們也曾像一家人那般生活過。
“一億?”冷傲雪撇了撇嘴,仿佛根本不把這個數放在眼里,“天擎,你是當打發要飯的么?”冷傲雪自然是不愿意就這樣滿足的。
“冷傲雪,你別太過分。否則你一分錢都拿不到。你以為你做的這些小動作能夠影響什么?擎天集團和紀氏集團的效益嗎?還是我和紀安騰的人品?你別忘了,這是一個輿論開放的年代。我想你也知道,你的消息放出來,你也沒有得到你想要的那么多同情。”冷天擎還是給她留了些情面的。網絡上有的是評論把她說的不堪。畢竟一個女子把這樣的一張照片發布到網上,不是為了名,就是為了利。公眾也不是那么好騙的。更何況冷天擎和紀安騰有的是粉絲熱情地追捧他們,他們根本就不用發愁。
“冷天擎,我說了,我要和你結婚。我會做到的,你不信的話就等著瞧吧。”冷傲雪也不想在那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她的目的很明確,并且只有一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你以為你是誰,說結婚就結婚?你倒是說說,你為什么想和我結婚?如果是為了錢,那大可不必。我給你一億啟動資金,憑你的能力,財生財應該不是問題吧?”冷天擎想不明白冷傲雪為什么如此執著。他可并不認為冷傲雪真的會愛上自己,她那樣的女人,恐怕根本就沒有愛的能力吧。
“我……果然是擎天集團的總裁,看得這么透徹。”冷傲雪也再沒有偽裝的必要了,她的眸光閃動著一絲寒冷,“如果我說,我就是不想讓你好過,就是不想讓你和上官云端結婚呢?我哪里比不上她!要不是當初我離開,那跟你在一起的人就是我!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冷傲雪就是不甘心,就算她不愛冷天擎,她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和別人成雙成對。
“冷傲雪,你別鬧了。你這么鬧是沒有結果的。我知道你在新加坡開了一家公司今年才上市,如果你不想看著它倒閉的話,你還是收手吧。我想,當初爸爸收養了你,照顧了你那么多年,我們冷家應該不虧欠你什么了。”冷天擎還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決定最后給她一點時間考慮。
“你!”冷傲雪一下子變了臉色,她沒有想到冷天擎竟然在這樣短短的時間里就把她的底細查得這么清楚。那家公司是她這幾年來的心血,當初她花了自己所有的資金好不容易才成立起來的,去年才剛剛上市,她是怎么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它毀在冷天擎手里的。她的公司她是一定要保住的,但是冷天擎,她也絕不會輕易就放棄。
“我可以再給你一天時間考慮。你還是別作怪了,要是我和紀安騰一起坐在這里,那你付出的代價恐怕更多。”畢竟曾經在一起生活過,對于冷傲雪的個性,冷天擎多多少少也能了解到一點。就算她把自己偽裝得再好,也總會又泄露本色的時候。
顯然,和冷天擎談判,她撈不到任何好處。她依然是多年以前的那個冷傲雪,可是冷天擎,卻已經不是當初的冷天擎了。他變得無情、冷酷,就算他表面上帶著幾分謙和,但是他的心里,卻已經用千萬種方式將她置于萬劫不復的境地了。
她痛恨自己的魯莽,把自己的底牌如此輕易地暴露在他們面前。可是她已經是孑然一身了,本來她就冒著一種賭徒的心態,她又有何懼。
“冷天擎,你以為我沒有一點籌碼,就敢在這里跟你大言不慚嗎?不過你的建議我會考慮一下的,晚上八點,你來希爾頓酒店,我告訴你答案。”冷傲雪胸有成竹地說道,仿佛她擁有足夠威脅冷天擎的條件。
“做夢!”冷天擎不假思索地吐了兩個字給她。“你別得寸進尺。”他全身都釋放出一種不容親近的戾氣,顯然冷傲雪已經徹底把他給惹怒了。冷天擎沒有這么好的脾氣,也沒有這么好的耐心,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的無理取鬧。
“天擎,你到時候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做夢了。記住八點,過時不候。”冷傲雪從之前的荒亂之色,又換成了一副從容篤定的神態。她也不給冷天擎反駁的機會,便識趣地提著裙邊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不是不可惜的,第一次來,都沒有好好地參觀冷天擎的辦公室。她剛才只瞄了一眼,從他辦公室的這個角度望下去,幾乎能夠看到半個云城的風景。不過沒有關系,總有一天,她能夠光明正大地、以主人的身份,把這抹風景看個夠。
她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上官云端正好從電梯里出來,手上捧了一疊文件,顯然是來給冷天擎批閱的。
“冷小姐,這么巧?”上官云端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冷傲雪竟然會跑來這里。不過也能夠料想,她在網絡上散播的那些謠言,冷天擎和紀安騰不可能坐以待斃的。
“是么。上官小姐,你不愿意見我,那我只好來見你了。有沒有興趣聊兩句呢?”冷傲雪雖然對于冷天擎有些怵感,但是她自認為對付區區一個上官云端,她的那些伎倆綽綽有余了。
“不好意思,冷小姐,我手上還有工作。”上官云端抬了抬自己手中的文件,抱歉地說道。她覺得還是離冷傲雪遠一點比較好,她的眉目間總是藏著一抹鋒銳,仿佛隨時就會拿準了一個人來開刀。上官云端自認為自己不是她的對手,而她也不像因為冷傲雪的挑撥離間,來影響她和冷天擎之間的關系。
“上官小姐,你是在擔心害怕什么呢?”冷傲雪一眼識破了她的顧慮。
“冷傲雪,你可以走了。”冷天擎冰冷的嗓音自身后傳來,他怒不可遏地盯著冷傲雪,就像是一頭野狼時刻警惕著敵人,那森冷的目光看的人瑟瑟發抖。
“天擎,你以前說過會永遠對我好的,難道你忘了嗎?”冷傲雪故意在上官云端面前表現得千嬌百媚之姿,只可惜讓冷天擎厭惡到了極致。
冷天擎弄不懂她,一會兒是工于心計的精明,一會兒又是故作柔弱的嬌嗔,簡直就是變化莫測。不過冷天擎也不屑于去弄懂她,他也懶得去理睬她。冷天擎伸手把上官云端拉到了自己的身旁,溫潤如玉地說了句,“進來吧。”隨后便把冷傲雪關在了門外。他完完全全把她忽略了,把她當成了一抹空氣。
“她怎么來了?看來事情很棘手?”上官云端憑著自己的能力判斷道。不過看冷天擎眉頭緊鎖的樣子她大概也能猜測到幾分了。冷傲雪應該是和狠角色吧。
“沒關系。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晚上你坐凌威的車回去,我會讓他去接奇奇放學的。這兩天你先住在別墅,我們之前說好的。”冷天擎想的很周到。他決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
雖然上官云端覺得冷天擎想的太嚴重了,但是她想冷天擎的顧慮應該不無道理,她也不想讓他分心,于是只得點頭答應了他。“你呢?晚上不回去嗎?”上官云端見冷天擎將她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不免心里有些遲疑。
“我跟紀安騰晚上還有點事,會晚些回去的。你不用等我了。”他并不清楚冷傲雪手里會拿著什么把柄。但看她剛才那氣定神閑、成足在胸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耍什么把戲。雖然他心里并不認為她能夠有什么可以威脅到他,但是如果這件事想要徹底解決,還是要做個了斷。否則,冷傲雪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件事……很棘手嗎?”上官云端見冷天擎從那日婚禮之后好像就沒再展顏過,這個冷傲雪真的有那么恐怖嗎?冷天擎沒有明說,上官云端也不便細問,只是她也想要替冷天擎分憂,奈何這件事有關于他們過去的恩怨,她也實在是不便插手。于是也只能這樣干著急。
“也沒什么。主要就是冷傲雪她花樣百出的。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況且還有紀安騰呢,難道我們兩個人還斗不過一個女人嗎?”冷天擎一邊輕描淡寫地說著,一邊在上官云端帶來的文件上簽了字。
聽到紀安騰的名字,上官云端就更擔心了。他們兩個男人一起解決這個女人,聽起來就有些怪怪的。更何況他們倆還是那么精明睿智的人,對付一個女人需要冷天擎和紀安騰兩個人同時出馬,可想而知這個女人該有多么不簡單了。冷天擎這么一說,非但沒有起到一點安撫人心的作用,反倒是讓上官云端更加擔心了。
“你還有事?”冷天擎將簽好的文件重新遞回到她手上了。見上官云端魂不守舍的,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不用擔心我們。你照顧好奇奇就好了。”冷天擎很是溫柔地說道,帶著幾分安定人心的作用。
“那沒別的事的話,我先下去了。”上官云端知道他忙,也不敢再耽誤他的工作。況且她手上也還有一堆的事要處理。
“等一下。”冷天擎在她轉身時叫住了她。
上官云端頓了頓,又轉過身來,卻被冷天擎一下子抱入了懷里,“讓我抱一下。”他嗅著她發間的香氣,頓時感覺沁人心脾。
感受著上官云端在懷里的真實存在,冷天擎騷動不安的心也頓時寧靜祥和了不少。
“怎么了?”冷天擎很少會這樣依賴她的,除非是在不清醒的時候。
“沒有。就是想要抱抱你。最近感覺好累啊,等這陣子忙過了,我們放松一下,去旅行好不好?”冷天擎的這個提議極富誘惑,上官云端想都不用想便點頭答應了。雖然上一次他們倆已經去過了馬爾代夫,但是那個時候他們之間的關系還并不明朗,也沒有公開,玩得并不盡興。
“好,那你可以想想去哪里玩?坐飛機或是坐船,我盡量滿足你好不好?”冷天擎覺得這一陣子他們都一直活在別人關注的世界里,沒有自由,也沒有足夠的空間,而且越來越多的人過來湊熱鬧,幾乎要把他們的氧氣搶奪一空了。冷天擎有中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天擎……”上官云端胸中滿溢著絲絲的感動。她深情地低喚著他的名字,感覺到一種無尚的幸福感。她早已經被深深地蠱惑了,只要是他說的,她都愿意去配合。只要他說的,她都愿意去做。上天入地,她都愿意陪著他一起。
“嗯?”他也喜歡聽她柔柔地喊他的名字,低低糯糥地,帶著幾分嬌嗔和撒嬌的意味,聽得人心都是酥麻酥麻的。
“真的謝謝你,賜予我歡喜。”他帶給她的遠遠不止這些,他帶給她的,遠遠不是她所能夠表達的。
“傻瓜……呃……”
這一次,是上官云端主動吻了他。她噙著他的唇,吮吸輾轉著,癡纏不止,深深繾綣。
而冷天擎很快便反客為主,將她緊緊地扣住,準確的攫住她的唇,細細地品味著她的甘甜與芬芳,就像怎么細品與疼愛都不夠。只想傾盡自己的溫柔,贈與她自己能夠給予的一切。
“上官姐,你沒事吧?你的臉怎么這么紅啊,是不是生病了?”顧凡雙正忙得不可開交,偶一抬頭看到上官云端一臉紅通通的回來,還沒敢往深處想,只以為她生了病,所以關系地問道。
而她這一問,卻把上官云端徹底推入了一個大家都關注的境域,一時之間,大家便把目光都集中在了上官云端身上,尤其是那白里透紅的臉上,像是經過了一番特別的滋潤,簡直就是羨煞旁人。原本她的皮膚就細膩潤滑地仿佛可以從毛細孔里面低出水來,此刻卻變得更加風流蘊藉,海棠標韻。恐怕找千百個華麗辭藻堆砌的形容她,那也是不夠的。
她這個樣子又哪里像是會生病的人。
上官云端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啊?有嗎?我很好。沒有生病呀。”上官云端拍打著自己的臉,好讓自己心情徹底平復下來。
顧凡雙點點頭,見上官云端自己都說沒事了,便放下心來。
“哦,對了,上官姐,剛才有人打電話給你,說是要晚上約你吃飯。”顧凡雙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來。
“請我吃飯?誰啊?”上官云端趕忙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去桌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是一個姓藍的先生,他說你應該知道的。”顧凡雙簡單地轉達了一剛才那通電話的主要意思。
姓藍?上官云端不用深入地想也應該知道是藍駿千了。只可惜,他每次約自己的時候總是那么不巧。現在冷天擎被冷傲雪煩的焦頭爛額,上官云端自然也沒有心情去理會藍駿千。況且她認為她和藍駿千之間并沒有什么好說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在六年前結束了。
“好的,我知道了。”上官云端淺淺地笑了笑。很快便把自己沉浸在了工作的狀態之中。
“你們知道嗎?冷總又有八卦消息出現了?說是有個女的爆料她年少的時候和紀總和冷總是玩伴,那時候冷總和紀總都是愛玩的富家公子。其實紀總那個時候就風流我一點都不奇怪,可是我們冷總,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吧?”
“誰知道呢?你以為冷總是生活在什么世界里?隨波逐流是很正常的事情。說不定冷總只是偽裝地好呢?不然又怎么會爆出這種事情出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個道理誰都知道。”
“你說的沒錯。一個巴掌拍不響。不過,冷總和紀總那樣的人又怎么會因為這樣的小八卦而遭受到什么損失呢!要我說呀,還是這個爆料的女子太愚蠢。不僅撈不到什么好處,反而還給自己引火上身,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就是啊。她以為別人會同情她嗎!哼,成為眾矢之的還差不多。還敢出來招搖過市,那女人可真是愚蠢。說不定暗自里蕭天后和上官云端也要對她下手呢!要是我,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別的女人來誹謗我的男人。”
……
上官云端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些私底下的謠傳和八卦輿論還真的是讓人抓狂。明明是她們在小心翼翼、見不得人的在背后說人是非,但上官云端每次聽到都得謹慎地躡手躡腳,唯恐會驚擾了她們的議論。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雖然這一次,上官云端也完全贊同她們的議論。不過對于蕭天后和她出馬解決問題倒是她們想多了。上官云端自覺地她還沒有那個膽識和謀略可以和冷傲雪斗。
冷傲雪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呢!她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呢?上官云端百思不得其解。
八點多的時候,冷傲雪依然沒有等來冷天擎,不過卻等來了冷天擎的電話,他約她去附近的酒吧,午夜誘惑,就在希爾頓酒店的附近。
冷天擎向來喜歡掌握主動權。冷傲雪本來堅持要在酒店見面的,卻終究拗不過冷天擎,還是依著他給的地址找到了那里。
果真不出她所料,并不是冷天擎一個人。“天擎,倒是我高估你了。沒想到這么多年沒見,你倒是變膽小了。我又不是洪水猛獸,難道你怕我把你生吞活剝了不成?”冷傲雪毫不留情地嘲諷道。
冷天擎沒有接話,只是給她倒了一杯酒,推給了她。
“那可說不定。否則你算計著要嫁給他干嘛,你以為天擎會給你機會抓住他的把柄嗎?你覺得是他太天真,還是你太天真?”紀安騰把酒杯遞到她手中,和她的碰了碰,然后嘬了一口酒。
“你說這像不像八九年前呢?那時候我們也經常在一起喝酒呢!不過那時候你是我們都照顧的小妹妹,可不是我們現在要處處提防的人。”紀安騰頗為感慨地說道。
“怎么?紀總,你現在想要用懷柔政策了嗎?你會不會覺得有些晚呢?”冷傲雪也喝了口酒,意味深長地對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兩道昂臧的身影問道。紀安騰像是聽到了一個新鮮詞兒,反應了一下,才爽朗不羈地笑出了聲來,“懷柔政策?對你有用嗎?你這么鐵石心腸的人,榔頭都敲不碎,我可沒想過能夠用幾句話就能夠感化你。”紀安騰兩腿一伸,直接就放在了茶幾上,修長的腿交疊著。他的身子慵懶地靠在了沙發上,有冷天擎在,他也可以稍稍放松些警惕,以免被那女人算計了去。
“既然人都已經到齊了,就不要浪費彼此時間了。痛快點,你可以說了吧。”冷天擎看向冷傲雪。他面無表情地說道,顯然就是要給冷傲雪一個下馬威的。他之所以不去酒店,是為了避免又有人設了局,會在暗中偷拍照片,那樣的話無疑就是制造了話題。冷天擎自然不會犯下這么低級的錯,他也絕不允許這樣事情發生。所以他才臨時改了地點。
“我的條件早就已經說了,就看你們答不答應了?”冷傲雪始終都不愿意松口。
“這個你想都別想了。天擎是絕對不會娶你的。”紀安騰直接就替冷天擎做了回答。
“你這么積極做什么?難不成你想娶我嗎?”冷傲雪睥睨了一眼紀安騰,她星眸閃動著,帶著幾分霸道地質問。
紀安騰有些聽不下去了,他抽回了兩腿,人也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我說冷傲雪你怎么回事?還非逼著人娶你?你是嫁不出去還是怎么著?難道你是結婚狂嗎?”
“放心吧。我才不稀罕嫁給你呢!你們別以為我是異想天開,等你們看了這個就知道我憑什么可以這么理直氣壯地提要求了。這個,你們看看吧。”冷傲雪從手里丟出來一個u盤,甩在了茶幾上。
這就是她所謂的最后的制勝籌碼嗎?冷天擎打量了一眼,“這是什么?”他自認為應該沒有什么把柄可以讓人來牽制他左右。
“你不是很好奇嗎?看了就知道了。”冷傲雪倒是一臉的坦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好像此時此刻,她已經預言了結局。
紀安騰快一步伸手拿了u盤連接到電腦上。他打開了u盤里的內容,驚訝地他差一點把酒杯都打翻了。“天擎,你快來看!”紀安騰臉色大變,他再也沒有辦法保持他平時的那份從容與放蕩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弄得不好,整個擎天集團都可能毀于一旦。
冷天擎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他旁邊,“什么事這么大驚小怪——”他的話音剛落,他的臉色也驟然間變了。他奪過了紀安騰手里的鼠標,更加清楚地看著電腦屏幕上顯示的一張張照片,那些可都是赤裸裸的證據。怎么會這樣呢?這件事她怎么可能知道?冷天擎眼底的光芒驟然間收緊,聚焦在冷傲雪的表情上,令她頓時有種芒刺在背之感。冷傲雪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她調整了一下坐姿,故作鎮定地凝睇著他,對上了他的視線。
“這些可都是真的?”紀安騰覺得難以置信。“我們憑什么要相信你,說不定你就是偽造的。雖然他心里并不敢保證,畢竟許多公司為了能夠吸納資金,都會用上各種各樣不堪的、骯臟的、不為人知的手段,但是如果冷傲雪掌握的這些東西如果是真的,那么擎天集團恐怕是要遭受到滅頂之災。
”信不信由你!不過我相信媒體和司法部門都會很感興趣的。一旦司法部門介入,你們應該知道,可能會造成怎樣不堪設想的后果。
“你是怎么拿到這些的?”冷天擎仔細地瞧了瞧那些拍攝的圖片,他惡狠狠地盯著冷傲雪,如同一頭嗜血的老狼,只用那幽暗的眼眸就讓冷傲雪產生一種噤若寒蟬的畏懼之感。
“所以……你承認這些是真的了吧?”冷傲雪從他的話里找到了破綻。她水意瑩瑩的眸子里充滿了貪婪之色,帶著一種迫切的期待,冷傲雪緊緊地盯著冷天擎,以免會錯過他的一個表情,錯過他的一句話。
冷天擎對著紀安騰使了個眼色,紀安騰詫異了一下,隨意會意,慢慢地朝著冷傲雪走去。
“你……你們要干什么!”冷傲雪終于繃不住了,她想要躲,卻還是被紀安騰給拉了回來。“紀安騰,你快放開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冷傲雪儀態盡失,她歇斯底里地說道,臉上的表情都因為憤怒和恐懼而變得猙獰和扭曲起來。
“你說我們要干什么,是要我搜身,還是你自己乖乖地交出來?”紀安騰亦完全褪去了平日里的那份放浪形骸。別人不知道,但是冷傲雪知道,紀安騰動真格的時候,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勸阻的。
“你們卑鄙,你們兩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弱女子,別侮辱了弱女子這個詞。你可是比陰謀家還要陰鷙幾分,弱女子這個詞,你的字典里應該是沒有的!趕緊的拿出來,我懶得和你扯嘴皮子。”很顯然,紀安騰的耐心也早已經一點點被磨光了。
“我沒有!”冷傲雪還死鴨子嘴硬地反抗著,絲毫不愿意服輸。
“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紀安騰直接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地尋找起來,他拿過了她的包,翻出了她的手機,果真是在錄音的狀態。他關掉了錄音,又在她的口袋里找出了錄音筆,也同樣沒收了。
“冷傲雪,你還真是……果然不能小看你。”紀安騰拿走了她所有的工具,邪魅地對她聳了聳肩,故作一副無害的樣子,惹得冷傲雪幾乎想將他千刀萬剮。
“你以為你的這些照片能作為證據嗎?證明父親和我曾經通過洗黑錢來融資?你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不過你這么早就處心積慮地做著這些事情,難道這么多年你都能夠心安理得地度過了嗎?”冷傲雪的出現,就像是一個噩夢,直到現在,這個噩夢也沒有終結。
“我有什么不心安理得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冷傲雪狡辯道。縱然她心里有過遲疑,但是她的處境,她的生活環境不允許她有一點點婦人之仁。因為她知道,如果光明正大的方式無法通往成功,那么她只能夠用這種卑劣不堪的方式。她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也不在乎她會失去多少,她要付出多少代價,她只想要得到她想要的。
“你以為你能斗得過我們嗎?你原本想約天擎去你的房間做什么?給他下藥,將他迷暈,讓后任由你為所欲為?這樣的把戲未免太老套了吧?”紀安騰一字不差地戳穿了她的陰謀。
冷傲雪有些惱羞成怒了,“是又怎么樣!”要是她和冷天擎魚水之歡的視頻擺到上官云端面前,她就不相信上官云端還能夠容忍。
“冷傲雪,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當初你給我下藥的時候我都在第一時間揭穿你了,這么多年了,你竟然還是沒什么長進。你是太自作聰明了呢?還是低估了我和天擎的智商?”紀安騰忽然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事情。那時候雖然他對冷傲雪有興趣,但也沒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他的玩心很重,憑借他的家庭背景和俊朗的外貌更是贏得了許多女生的青睞,周圍常常都是美女如云,他有怎么會把一個冷傲雪放在眼里。
而那時冷天擎得知他們之間的曖昧之后,早已經決定退出了。冷傲雪的籌碼也只剩下紀安騰一個人。而她也知道紀安騰不會是什么安分守己之人,所以她只能夠孤注一擲。一旦她和紀安騰發生點什么,且不說紀安騰心里一定會因為愧疚而對她改變態度,冷天擎也向來疼愛她,一定也會向紀安騰施壓的。不過千算萬算還是算錯了,紀安騰卻敲出了她的反常,大概是她莫名其妙地將他約到了酒店,然后又不停地勸他喝酒,從而泄露了她的心思。最后偷雞不成蝕把米,那一杯下了藥的酒卻是被她自己給喝了,而她卻渾然未決。
紀安騰又接到了別人的電話,趕著去赴下一個局,扔下她一個人便離開了。而她并不知道自己喝了那杯酒,直到離開了酒店才發覺不對勁。卻不小心又惹上了一群混混,最后的結果便是那一群混混將冷傲雪給車侖奸了。
冷天擎是第一次聽紀安騰這么說,不免愣了一下,“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當年我們真是小看她了,她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紀安騰算是比較了解她的。
“紀安騰,你給我閉嘴!”冷傲雪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這么多年,她一直都想要忘了這件事,這件事就像一場噩夢一樣,讓她夜夜難眠。這是她人生里最大的污點,她絕不能夠寬恕那些人,所以她把他們一個個都送進了監獄。當初她也不是真的要綁架冷天擎的,可是她為了報復,她不得不這么做。
是他們毀了她的人生,而罪魁禍首,更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兩個人,所以她也不可能輕易地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