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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干嘛一直悶悶不樂的。”自從出了桃花鎮,艾云面色冰冷,三天來沒有說過一句話。
尹柔還以為艾云對與她阻止殺郭天霸的事情耿耿于懷,心存愧疚,一路上不停的勸慰他。她哪里知道,時隔半年重新回到族人的墓前,艾云有多么的悲痛。而這份悲痛,沒有人可以幫他分享,只能埋在心底。
原本出去游歷半年,艾云只將這份仇恨埋在內心深處。可是見到爺爺叔伯的墓碑,那份仇恨又重新燃了起來。若不是這半年艾云心智成長了不少,艾云早就不管不顧,殺向三嘯山去了。
“前面有個村子,我們過去休息會吧。”尹柔見艾云依舊不語,面目冰冷。便自己做主來到村子。
三天趕路,兩人已經出了湘水公國,進入南征帝國的領土范圍。他們要穿過南征帝國北方的領地,進入香楚帝國,前往香楚帝國的國都襄陽城。
尹柔點了一些飯菜,還特意點了一壺酒。艾云不說話,她倒是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一路上對艾云細心照顧。一會怕艾云累了,趕緊休息;一會怕艾云餓了,找地方吃飯。
艾云并非草木,對尹柔所作所為,豈能不動容。從小到大,有誰這樣照顧過自己呢?爺爺叔公他們雖然也對自己格外關愛,但是卻沒有這種親昵感。幾個月前的肖敏,現在的尹柔,讓艾云真正體會到了被關心的滋味。就好像久違的母愛般溫暖。
不過肖敏是罡師,即使她對艾云再好,艾云心里面的疙瘩也難以解開。而尹柔卻像一個姐姐一般,艾云心里面感激她。
時隔三天,艾云漸漸收斂內心的冰冷,壓住心中的仇恨。看著滿桌的飯菜,大口大口吃了起來。不過村酒怎么比得上大城市的佳釀,取出一壺透墻香,給自己斟滿一杯。
“尹柔,你師傅為什么會來襄陽城呢?”艾云聽尹柔說不久天下英雄便要齊聚襄陽城,那正是自己揭露三嘯派的最好時機。
尹柔見艾云開口說話了,靈動的眼睛透出喜悅的光芒,她開心地說道:“今年的七月十五號,是五年一屆的比武大賽。況且大陸動亂,我師傅下山就是想阻止這場浩劫。”
“原來是比武大賽。”艾云忽然想起,自己在巴蜀公國的時候,聽人說過比武大賽的事情。不過他可不在乎什么大陸浩劫,他只要三嘯派滅亡。
七月十五號,如今已經三月中旬,只有四個月的時間了。襄陽城還遠在三千里意外。不過時間卻是遠遠足夠了,若是尹柔一個人,三五天便能到襄陽城。
吃過飯,艾云和尹柔又繼續趕路。既然時間充裕,他們倒也不著急,說是趕路,卻像游山玩水一般,好不自在。
“尹柔,你現在是什么級別?”走到一處湖邊,艾云突然好奇
地問道。
大陸上直接問別人的修為,是很不禮貌的,除非你自認為實力比對方高出許多。艾云從小之學了貴族君國禮儀,很多修煉界的規矩他并不懂。
不過尹柔也沒有責怪的意思,而是直言相告;“十一重大真師。”尹柔說的輕巧,可是艾云聽著卻異常震撼。
“十一重大真師!”
練氣內法總共分為三個境界,如怒氣分為含怒、釋怒、天怒三個境界。含怒一般被稱為怒師,而釋怒則被稱為大怒師。到了天怒境界,人們為了尊重他們的修為,又將其分為了三個稱呼,分別是每四重一個稱呼。
天怒一重到四重,叫做怒宗。天怒五重到八重叫做怒尊。天怒九重到十二重又叫做怒圣。罡氣修煉和真氣修煉以及其他內法修煉,盡是如此。這是人們對于強者的尊重。
尹柔雖然蒙著面,不過看她的樣子也就是二十歲多一些,卻沒想到她如此年輕就有這么高的修為,離神氣境界也只是一步之遙。
看見艾云驚訝的表情,尹柔輕笑了起來:“我的修為,比起無情大哥,還差好多呢。”
艾云瞥了尹柔一眼,終于知道什么叫人比人氣死人了。他自認為修煉天賦無人可比,卻沒有想到世界上還有這么變態的人。
“咦,不對。”艾云突然絕對無情這個名字怎么那么熟悉,細想之:難道是風流劍客無情劍!
“尹柔?尹柔?傾城傾雨尹柔!”艾云喃呢,頓時豁然開朗:原來她就是十杰中排名第五的尹柔。看來那人并沒有吹噓,大陸十杰果然很有實力。
艾云看了看尹柔,雖然也很欣賞他們的成就,不過這并不能讓他感到自卑,反而更加激起他的好強心。
“哼,過不了多久,我一定會超過你們的。我一定能行。”艾云又想起了艾德的話,他,從不認輸。
“別聽他們瞎說,那都是一些無聊的人亂排出來的。”聽見艾云的話,尹柔有些不好意思。她長期住在雪山之上,近兩年才在三界路面,對于大陸的名利她都沒有觀念。
仔細看著尹柔,艾云又想起了形容她的那首詩,不覺念了出來:“玉山嬌嬌掩半柔,微風習習撫枝柳;素手芊芊弄雪舞,青煙繞繞景陽樓。”
仔細看去,還正如詩中所言:幔紗遮面不正是掩半柔。不過看其本人,卻比詩中描寫的更加美麗動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艾云亦是情竇初開的少年,自然一時失神。
尹柔聽見艾云所念之詩,更是嬌羞難當。這是她第一次下山,在景陽樓懲惡之時,華辰剛好路過,為她寫了這一首詩。就是因為這首詩,別人誤以為華辰愛慕于她。
現今又見艾云癡癡地盯著自己,不覺有些羞怒,嬌嗔道:“不許你聽別人胡
說,那些都是謠言。”
艾云回過神,自知失態,尷尬不已。又想起艾禹爺爺的囑托:“切不可與女孩子發生關系。”便斷了其他的念頭。
斜陽透過柳枝,照在湖面上,斑斑點點。林中的鳥兒紛紛出動,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為自己準備晚餐。而樹下的兩人,卻彼此尷尬不語,倒是停下腳步來欣賞這夕陽湖畔的美景。
艾云自小也學過詩詞,見到此情此景,接著剛才的詩意,不覺靈感頓現,作詩一首:微風撫柳吹斜陽,粼粼金光微蕩漾;燕雀焉知鴻鵠過,飛出鳥林破長空。
此詩正合艾云此時的心境,他借用古人豪言壯語: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來表達自己遠大的志向。他是鴻鵠,怎么能久居鳥林,艾云志在大陸,而非湘水一隅。一句“破長空”,不但立志要報仇雪恨,還要真龍家族重現往日的輝煌。
尹柔自小也飽讀詩書,與對詩詞也略懂一二。見艾云后兩句詩,氣勢磅礴,其志不小,贊賞地看著艾云。
看著來來往往匆匆忙忙的鴉鳥,艾云一臉堅毅,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在小湖邊呆了一陣子,艾云兩人繼續趕路。夕陽西落,他們東行,夕陽將他們的影子越拉越長。
寄情于詩,艾云心情舒暢了許多。走在路上,艾云突然微微一笑,問道:“尹柔,你多大了?”
女孩子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問她們的年齡之類的,尹柔雖然身為十一重大真師,也有些羞澀。
“不說。”
艾云嘴角閃過一絲狡黠,激道:“你都知道我的年齡了,不告訴我你的年齡,豈不是不公平。”
修煉之人,最講究的就是要公平。尹柔一想,只好無奈的說道:“31歲。”
大陸普通人的平均壽命在一百歲左右,三十歲就是普通之人,都尚且年輕。更何況尹柔是十一重大真師呢,三十歲對她來說還年輕的很。自小修煉真氣內法,尹柔三十歲了,卻像二十歲的小姑娘,也不足為奇。況且她的心智確實和二十歲的小丫頭無異。
“你整天蒙著面干嘛,讓我看看你的臉。”艾云好奇尹柔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那樣傾城傾雨,伸手就要過去摘尹柔的面紗。
尹柔又怎么會讓艾云得逞呢,一道水簾逼退艾云,堅決地說道:“不行,你不能看。”
艾云故技重施,道:“你都看見我的外貌了,就讓我看一眼也算公平吧。”
可是尹柔這次卻無論如何也不同意讓艾云看,尹柔的態度很堅決,和她平時溫柔的性格有些不符,這讓艾云有些懷疑起來。
不過既然尹柔不肯,艾云也不會強求。
夕陽沒入了山后,艾云和尹柔加快腳步,投店夜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