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索上的呂濤,下至離地面還有七、八米時,在繩索上停了下來,用手電光向地面上照射了一下,并打開了散彈槍的保險,剛才那顆照明彈升空之后,遠處坑底幾支晃動的影子,曾進入過呂濤的眼簾。呂濤不知道那幾個影子是什么。敢下來,呂濤也就不在懼怕什么了,沒誰能抵擋住散彈槍的威力。天坑底部是一個集地下原始森林、珍稀動物、獨特溶洞和地下暗河于一體的獨特區域,也是一個極其危險同時也是一個挑戰自我,挑戰大自然的地方。
自然界的群居動物,大多都是“一夫多妻”制。發情期雄性野豬之間要發生一番爭斗,勝者自然占據統治地位。雌性野豬通常在將要分娩的幾天前就開始尋找合適的位置做“產房”。
“產房”的位置一般選在隱蔽處,它叼來樹枝和軟草,鋪墊成一個松軟舒適的“產床”,以便為剛出生的“兒女們”遮風擋雨。幼仔剛出生的時候就有4個長牙,兩個星期后便能夠咬吃東西。雌性野豬在前面開路,幼仔緊跟在它的后面,在雌性野豬挖成的溝里尋找食物。在幼仔尚小的時候,雌性野豬單獨照顧幼仔豬。
這時的雌性野豬攻擊性很強,甚至連雄性野豬也害怕它。幼仔生長幾個星期以后,雌性野豬的脾氣才有所改變。雌性野豬十分愛惜它們的“兒女們”,對它們照顧的很細心,總是很小心地照看幼仔,仔細為它們準備睡覺的地方,以避免風吹雨打,更重要的是把它們藏起來不讓食肉動物發現。
呂濤的運氣不是太好,選擇的著陸點正好位于野豬“產房”不足三米處遠。昏暗的天坑之下。繩索上地呂濤看不見下面具體的事情,離地面還有七、八米時,特意在繩索上停留了一下,用手電光向地面上照射了一下,并打開了散彈槍的保險,在連作夢帶幻想。也沒想到他能闖入了雄性野豬都懼怕雌性野豬窩……
呂濤心中感覺到了莫大的恐懼,這種恐懼來自的心靈的深處,就好似地獄地深處那群絕望的怨氣。
臨近產仔或已產仔的野豬。從不合群。呂濤三人來到上方懸崖臺時,一只年輕地雄性野豬。不小心誤入此地,雌性野豬并不客氣的突然向這只年輕地雄性野豬攻擊,自知理虧的雄性野豬,想調頭逃出雌性野豬窩時維持一晚,雌性野豬的突然攻擊。一口咬在了調頭雄性野豬的脖子,雄性野豬來不及反抗。一柱鮮血從雄性野豬動脈血管中噴出,前腿一軟的倒在了血坡之中。
幾天來,拖兒帶女地雌性野豬,無法施展捕食的技巧,日升日落已經好幾回了,也沒找到多點食物進到嘴里去,它吃不下那些沒有半點血腥味地青草,肚子實在餓得難受了,它就到小溪邊喝一口溪水,那溪邊竟連一條死魚也沒有。
當呂濤還沒靠近地面時。呂濤的人肉味已經漂入了雌性野豬的大腦神經系統。呂濤的一落地。雌性野豬那兩顆帶有綠色眼光的眼睛,在黑暗處已經緊緊地盯上了他。呂濤從繩索上下來。先是帶著夜視鏡,以特種兵特有的野外生存技巧,快速的觀察了一下四周。在沒有發現什么可疑之后,又一次仔細復查了一遍。卻未發現躲在一顆巨大樹根之下的對手,那頭饑餓的雌性野豬。
一切平安無事,呂濤收好夜視鏡,踉踉蹌蹌地在這片樹林里尋找著可燃火的干樹枝。
躲在一顆巨大樹根之下地雌性野豬,一直悄悄地盯著口中地獵物,眼睛里發出了綠悠悠的光,它估計今天它應該吃一頓飽飯了。雌性野豬心里一陣狂喜,它慢慢地向前移動著,一步一步地縮短著理想與現實地距離,心都要跳到它的嗓子眼里了,幾天來的饑餓讓它有些眼花,黑暗中它憑著靈敏的嗅覺找到了躺在地上的獵物。看著呂濤彎下腰之際,雌性野豬猛地從樹根下串出,向口中的獵物撲去。
雌性野豬動作之快,是人類始料未及的。雖然只有幾米遠的距離,但起跑的腳步聲,已經驚動了呂濤特有的敏感。他的中樞神經已經告訴他,危險來源于身后,而且很近。呂濤沒有回頭,急忙一個空中前滾翻,跳出了幾米遠。由于地滑,落腳時還是向前踉蹌了幾步,險些跌倒,要不是反應快和身法敏捷,當時肯定會被雌性野豬一口咬住。
雌性野豬確確實實的在呂濤一個前閃之際,向口中的獵物咬了下去。咬空的牙齒碰擊聲,讓呂濤聽個真真切切,嚇得呂濤是魂飛魄散。
呂濤驚慌時也不由的“啊”出一聲,后脊梁骨的寒毛如針刺般豎起,直淌冷汗。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得呂濤連連后退幾步,手中的手電筒也落在了地上,一股濃重的臊氣撲面而來,而且這股氣味越重。呂濤聞到了,但他很難從這股氣味中辨別出是何等動物。
呂濤那突然的一聲哀嚎卻嚇了雌性野豬一大跳。雌性野豬頓了頓四肢,沒有冒然進攻,它必須確保萬無一失才行,要不就得搭上自己的小命!心急的雌性野豬,瞬間的止步,留給了呂濤判斷的時間。只有從攻擊者那低沉而有力的嚎叫里,呂濤聽出了是野豬的聲音。
一只小野豬不知從哪冒出來,突然出現在地面手電筒的光束之中。媽的,真的是野豬,而且還是頭喂養仔野豬的雌性野豬。必須盡快殺死它,否則他很有可能成為雌性野豬口中的美食。這一點,呂濤深有體會。
剛剛列入老兵行列中的呂濤,集訓于云南密林深處。野外生存技巧,是特種兵訓練的必修科目。密林深處有野豬,這絕不是什么稀奇事。
那一次呂濤所在的班走入密林深處,山地中的蒿草足有半人多高,突然劇烈的晃動起來,只見一條黑影從他的一個戰友的面前一閃而過,“野豬”戰友驚叫了一聲。這對一個城市兵來說,同樣是一種恐懼。
野豬的出現,本能使他們握緊了手中的槍,終于他們看清了,一頭野豬沖撞著向他們撲過來,它也聞到了人類的氣息,人類的氣味使它亢奮著。他們自從進入叢林,還沒遇到過這些大動物,他們更不知道叢林中野豬的厲害,在那一刻,他們看見野豬,錯把它當成了送到眼前的野味。
這股氣味深深地刺激著野豬,這是來自于人間的氣味。野豬們已經好久沒有聞到過這種氣味了。這股氣味喚醒了野豬們麻木的神經。野豬們警覺地停下了腳步,相互對望著。就在這時,左邊的樹林里有了響動,那響聲很大,不時地有幾棵樹木在響聲中搖晃著。
一只十分健碩的公野豬突然出現在士兵們的面前,攔住了眾人的去路,充當著一次綠林好漢。它背上鬃毛直立,時不時的張開嘴,露出匕首般的獠牙。
一個士兵的槍就響了,那頭野豬愣了一下,腳步慢了下來。呂濤的槍也響了,他們分明看到子彈打在野豬的身上,又紛紛地彈落下來。這種情況,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他們懷疑自己的槍威力是不是太小了,畢竟1人的一個班組,清一色使用的是79式沖鋒槍
班長一邊射擊一邊沖身旁的呂濤說:“點射,打它一個點射。”
呂濤早已握槍在手了,他被眼前這種情況驚呆了,一時忘了射擊,班長這一提醒,呂濤的槍響了,呂濤射得很準,子彈一串串地擊在向前奔跑的野豬脊背上,顯然,那頭野豬被擊傷了,它立住腳,“嗷嗷”地叫了兩聲,張開嘴,露出了嘴里的牙齒,牙齒又粗又長。
隨著它的嗷叫,不遠不近的叢林里,一起回響著同類們的嗷叫,很快,四面八方的叢林都有了這種動靜。
呂濤他們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被野豬群包圍了,這是一群瘋狂的野豬,它們嘶叫著,從四面八方團團將他們圍住了。以前這群野豬襲擊過路經此地的鹽販子,它們好久沒有嘗到人類的血腥氣了,這股血腥氣讓它們興奮、瘋狂。
班長是10幾的三級士官。經驗豐富,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上樹,小的時候,在東北老家他就聽過老輩人講述過野豬的故事,由于野豬長年在林子里生活,身上粘滿了樹脂,時間久了,便又硬又厚,獵人進山怕的就是這種野豬,幾個人無法對付一頭野豬。
在班長的指揮下,他們終于上樹了,樹很多,用不著尋找,枝枝杈杈的樹,讓他們很容易就上去了。擔當掩護任務的呂濤,是最后一個上樹的,班長在樹上接應著他。
那頭受了傷的野豬又嚎叫了一聲,那群應召而來的野豬一步步向他們逼過來。
擔當掩護任務的手里的槍又響了,他不再向野豬的身上射擊,而是打它們的頭,一頭野豬的頭終于流出了鮮血,這頭血流滿面的野豬瘋狂了,它奮力地向身旁的一棵碗口粗的樹撲去,仿佛是那棵樹招惹了它,樹劇烈地搖晃著。它并不解恨,用嘴去咬那棵樹,不一會兒工夫,那棵樹便倒下了,群豬紛紛仿效那頭發了瘋的野豬的樣子,都在瘋咬著身邊的樹,一棵又一棵樹在野豬們的瘋咬下,紛紛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