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逐漸逼近的血殺團關(guān)卡騎兵部隊,任長青顯然有些緊張。畢竟以現(xiàn)在的地理位置來說,龍飛等人可以說完全進入血殺團的勢力范圍,隨時都有被包圍的可能。
如果說此刻行列中只有任長青一人,那么他或許能夠從容應(yīng)付一切,但十分清楚自己身負統(tǒng)帥及軍師安全的責任的他,面對忽然出現(xiàn)的危機,就顯得有些過分擔憂。
“長青,你先別急,以敵人的數(shù)量判斷,他們應(yīng)該不是向我們發(fā)動進攻。你好好的應(yīng)付他們,看看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希勒冷靜的判斷形勢,對著任長青說道。
聽聞希勒的話,任長青頓時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低聲應(yīng)命之后,立刻離開龍飛與希勒所在的馬車,返回前隊,命令車隊停止前進,自己則帶著三十多名化裝成傭兵的部下向后迎接血殺團騎兵部隊的到來。
“各位將軍,不知道此刻趕來有何貴干?是否是小人忘記繳交什么稅金?”待那些騎兵進入可以交談的范圍之后,身穿商賈服飾的任長青以謹慎小心的口吻說道。
“全軍停止前進。”血殺團騎兵隊長命令三百騎兵停止前進,以十分客氣的語調(diào)對著任長青說道:“您不用緊張,邊關(guān)的一切事務(wù)您都已經(jīng)合法完成,我們是奉將軍的命令保護各位前往拂南多斯首府。畢竟現(xiàn)在是戰(zhàn)爭時期,如果您出了什么意外,我對上頭不好交代,所以就由我們來充當護衛(wèi),直到您安全抵達目的地。”
原來這群血殺團騎兵是為了充當任長青部隊的護衛(wèi),并非識破龍飛等人的身分而前來攻擊。
雖然了解對方的意圖并非是要攻擊自己,但是任長青仍然大吃一驚。要知道,在車隊中有龍飛與希勒的存在,如果是一時蒙混過關(guān)那還能做到,但是有血殺團的士兵跟在身后,會變得十分麻煩,被敵人識破的可能也會大很多。
因此在考慮利弊之后,任長青微笑著開口對騎兵隊長說道:“原來如此,將軍的好意小人心領(lǐng),只不過我們并不是第一次前來拂南多斯,對于前方的道路也有一定的了解,要煩勞各位護送,實在是不敢當。另外,小人是小本經(jīng)營,也付不起雇用各位的費用,不如……”
聽見任長青因為金錢而不肯接受自己好意的騎兵隊長,面色頓時一陣尷尬,未等任長青說完,他便略帶不滿的揚聲說道:“你可以放心,我們是奉軍令護送,不會要你一分錢,就算是一路的伙食我們也自己帶著。廢話少說,趕快上路,不然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
騎兵隊長話已出口,任長青知道再拒絕一定會引起對方的懷疑,于是只能卑微的向他道謝之后,命令車隊繼續(xù)前進,任由那些騎兵跟在周圍。而他則回到龍飛與希勒所在的馬車,向他們請示下一步的行動。
“看來那些血殺團的戰(zhàn)士真是窮瘋了,連我們這樣只有千人左右的中型商隊都要派出三百騎兵護衛(wèi)。”龍飛聽完任長青的報告,對著希勒微微一笑說道。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自從血殺團在一年前與我們交惡開始,大陸各地的軍閥為避免引起我軍的不滿,自發(fā)的控制向拂南多斯輸送軍事物資。這一年以來,我又利用迪瓦克西珠寶聯(lián)合的地下勢力,讓那些南方的黑市不敢賣軍火給他們。而北方龐克的地下黑市則感激我們幫助他們反抗魔族的戰(zhàn)斗,根本不愿意幫助我們的敵人,所以拂南多斯近年來的商業(yè)只停留在少量的民生物資交流。
拂南多斯本就是農(nóng)業(yè)省分,軍事產(chǎn)業(yè)十分單薄,像我們這樣滿載各種軍事物資的商隊出現(xiàn),對他們來說當然是很重要的幫助。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他們是希望藉由保護我們的行動,讓那些尚在觀望中的商隊愿意來拂南多斯交易,以增加其日益短缺的軍事物資。”希勒小聲對著龍飛解釋。
“軍師說的很對,但是有敵人的騎兵跟在周圍,的確是很麻煩的事情,萬一讓他們發(fā)現(xiàn)您和主公的存在,那就真的麻煩了。”任長青仍然擔心會暴露自己真正的身分。
“長青,你也不用太緊張。按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也不敢做出什么越軌行為,只要你注意不要讓戰(zhàn)士暴露出高強的武藝,相信不會被他們識破。只要到達拂南多斯首府附近,他們應(yīng)該也會很快離開。”希勒對著任長青安慰道。
“現(xiàn)在也只能這么辦,長青,你就多辛苦一些吧!”龍飛笑著對任長青說道。
在龍飛與希勒的安慰下,任長青逐漸放開心中的擔憂。
然而,事情的發(fā)展并沒有龍飛等人想像中那么順利。
自從離開關(guān)卡之后,龍飛所在的車隊已經(jīng)向拂南多斯首府方向挺進五天時間,如果按照預定計畫,那么三天之后就能進入拂南多斯首府的控制地區(qū)。
然而就在這天夜晚,無名的威脅卻悄悄出現(xiàn)在車隊的周圍,掀起一場血腥風暴……
由于血殺團騎兵部隊的出現(xiàn),這幾天以來,每到入夜時分,任長青便不能派出騎士團的戰(zhàn)士充當警戒,只能依靠這些騎兵護衛(wèi)車隊。
按照一般商隊過夜的習慣,每天選定休息的地點之后,車隊都會結(jié)成圓形車陣,用以保護其中的人員。而那三百騎兵則分散在車陣內(nèi)外,充當保護商隊的角色。
這天,黃昏時分,任長青選擇一處附近有水源的地形,命令商隊停止前進,同時完成安營扎寨的工作。
為了避免身分被識破,這些天來,任長青已經(jīng)嚴厲警告自己的部隊,絕對不能憑藉任何武藝魔法來完成工作,甚至要求他們在安營扎寨的速度也要放慢,以免讓那些騎兵部隊看出破綻。幾天來,任長青所做的一切努力的確沒有白費,那些騎兵絲毫沒有想到這些靠自己保護的商人,竟然個個身懷絕世武學,更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團長,營帳已經(jīng)全部完成。”騎士團的戰(zhàn)士依舊稱任長青為團長,主要是因為目前任長青的身分,使用團長的稱呼也無關(guān)緊要。
“嗯,你們早點休息,要注意四周是否有敵人出現(xiàn)。”任長青對著騎士團戰(zhàn)士說道,而他口中的敵人,當然就是血殺團戰(zhàn)士。
接受任長青的命令,戰(zhàn)士很快返回自己的崗位。
當夜晚逐漸降臨,車陣中傳出陣陣肉湯的香味之時,四周已是一片漆黑。千多名戰(zhàn)士圍坐在數(shù)十堆篝火旁,閑聊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而那些血殺團的騎士在吃完晚飯之后,各自返回車陣外自己的警戒位置,只有少數(shù)幾名將領(lǐng)圍坐在一堆篝火旁。
時間悄悄的過去,仿佛一切都將與往日歸于寂靜,任長青卻忽然感覺到四周有些不同尋常的粗重呼吸聲。
豎耳傾聽片刻,確定自己的耳朵沒有出問題,任長青豁然站起,向著化裝成傭兵的飛龍騎士百人隊長亞克說道:“亞克隊長,你過來一下。”
聽聞任長青的呼喚,亞克急忙走近任長青身邊,小聲問道:“團長,出了什么事情?”
“亞克,你是否注意到周圍有些粗重的呼吸聲?”任長青警戒的看著四周。
“嗯,剛才我的確感覺到,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感覺了,可能是有野獸出現(xiàn)在車陣附近。”亞克是任長青親手培養(yǎng)的新一代騎士團菁英,因此對于任長青特別尊敬。
“不對,我們現(xiàn)在處于平原地形,四周也沒有大型森林。而且從呼吸聲的數(shù)量來看,也的確太多了一些。你帶幾個人去四周看看,不要走得太遠,如果有問題,立刻返回報告,絕對不能獨自與敵人戰(zhàn)斗。”任長青謹慎的對著亞克命令。
“是,屬下立刻就去!”亞克毫不猶豫的答覆任長青。不消片刻,幾名戰(zhàn)士便跟隨亞克向著位于西北方車陣唯一的出口處前進。
“啊!”
還沒等到亞克走出車陣,只聽車陣的南側(cè)傳來一聲人類的慘叫。突然,所有人的神經(jīng)被這陣慘叫震懾,特別是那些血殺團的騎兵,頓時緊張的拿起身邊的武器,疑惑的向四周不斷觀望。
“出了什么事?負責警戒的部隊呢?”
騎兵隊長的話還沒有說完,東、南、西、北又連續(xù)傳來數(shù)聲慘叫,顯然不少在車陣外負責警戒的血殺團騎兵被身分不明的敵人襲擊。
“隊……隊長,魔……魔獸呀!”正當眾人萬分緊張時,只見一名渾身是血,左手手肘處斷裂的士兵面無血色的從車陣入口處沖入,對著眾人大聲吼叫。
“魔獸?這不可能!這里是拂南多斯中部地區(qū),根本不可能有魔獸出現(xiàn)。”血殺團騎兵隊長難以置信的說道。然而渾身是血的戰(zhàn)士卻真實的站在他眼前,仿佛在嘲笑他的判斷。
“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要動,騎兵戰(zhàn)士準備迎擊。”半晌,騎兵隊長赫然清醒,對著身邊的騎兵大聲叫道。
這些血殺團的騎兵雖然不是精銳部隊,但是面對威脅的反應(yīng)卻依舊迅速,顯示出他們也受過系統(tǒng)的訓練。許多戰(zhàn)士在隊長的命令下,很快的穿戴起重型鎧甲,拿起騎兵長矛,跨上戰(zhàn)馬,準備與未知的魔獸決一死戰(zhàn)。
當騎兵準備戰(zhàn)斗時,亞克悄悄靠近任長青,開口問道:“團長,如果真的是魔獸襲擊,恐怕他們也抵擋不住,我們是否要出手攻擊那些魔獸?”
“先等等,看看情況再說。我們最大的責任是安全護送主公,千萬不能因小小的威脅就暴露身分。你帶著你的部下爬上車陣四方,保證車陣不被攻擊,我先去詢問主公的意見。”任長青眼見情況萬分危急,知道如果自己等人不出手,很可能會讓魔獸攻入車陣,因此立刻對亞克下達命令,隨即沖向龍飛等人所在的馬車。
“長青,外面是不是遭到了什么人的攻擊?”當任長青蹬上馬車時,龍飛搶先問道。
“是的,我們遭到不明生物的襲擊,根據(jù)那些血殺團的騎兵所說,可能是某種魔獸。”任長青緊張的點頭回答龍飛的問題。
“魔獸?這怎么可能!這里是拂南多斯內(nèi)陸,不應(yīng)該有魔獸。”龍飛斷然說道,一會兒他才說:“不管是不是魔獸,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對抗威脅。長青,隱藏我們的身分固然重要,但是戰(zhàn)士們的生命更重要,如果那些血殺團的騎兵抵擋不住魔獸的攻擊,你要立刻命令部隊展開反擊,切勿因小失大,貽誤時機。”
對于龍飛的話,希勒也是點點頭表示同意。
眼見龍飛與希勒的意見相同,任長青鄭重點頭,表示明白,便走出馬車,準備迎戰(zhàn)事務(wù)。而龍飛等人則還在馬車中,商議如何解決眼前的危機。
“看來我們是真的遇到了麻煩,只可惜我們不能出去,否則那些魔獸來多少都只有死路一條。”龍飛心有不甘的對著希勒與哥爾特說道。
“主公,千萬別沖動,我相信長青一定能夠處理得很好。現(xiàn)在我最擔心的是長青他們一旦參加戰(zhàn)斗,會讓血殺團的騎兵部隊發(fā)現(xiàn)破綻,畢竟以一個商團來說,長青他們的武藝實在高強得離譜。”希勒雙眉緊鎖,似乎無法想出兩全其美的方針。
“那有什么麻煩的?大不了干掉魔獸之后再殺了那些人類不就行了?憑我們的本領(lǐng),難道還怕他們飛上天不成?”哥爾特泰然自若道。
“哥爾特,要殺光他們當然不是問題,但是我們這幾天經(jīng)過的城鎮(zhèn)都知道那些騎兵是我們的護衛(wèi),如果在抵達拂南多斯首府之后,那些騎兵沒有返回邊關(guān),而我們的商團卻無一人傷亡,那么我們的身分恐怕不用兩天就會被識破,到時候麻煩就更多了。”龍飛說道。
“唉……你們?nèi)祟惪烧媛闊瑲⒁膊皇牵粴⒁膊皇牵降自撛趺醋觯看蟛涣俗屛易鰫喝耍沓珊邶垼苯影阉麄內(nèi)珰⒘耍@樣總不會將責任怪在你們頭上吧?”哥爾特道。
哥爾特的話才一說完,龍飛與希勒卻同時雙眼放光。
龍飛笑著對哥爾特說:“沒想到你比我們還要聰明,我們怎么沒想到你這位龍族成員呢?”
“你們到底在說些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哥爾特看著兩人,雙眼充滿迷惑。
看著哥爾特的反應(yīng),龍飛與希勒同時輕笑。希勒將自己的打算與哥爾特說明,直到他的計畫說完時,哥爾特才知道龍飛與希勒在盤算些什么,更明白困在馬車中多日的他,終于有機會一展身手……
走出馬車的任長青,很快就將幾名百人隊長叫到身邊,向他們傳達龍飛與希勒的意思,并且強調(diào)不在關(guān)鍵時刻絕對不能輕易出手。吩咐完之后,任長青帶著幾名傭兵模樣的戰(zhàn)士蹬上一部馬車,從車頂上眺望外面的一切。
放眼望去,不由得讓任長青倒吸一口冷氣。在車陣外篝火堆的照耀下,四周圍繞著不下數(shù)千只獵豹大小的青色長毛怪物。這些怪物和人類一樣雙足落地,手中拿著木棒或者生銹的刀劍,下體圍著一塊滿是污垢的獸皮,渾身長著青色長毛,頭部則如同蝙蝠一般。
“青毛半獸蝠!”任長青低聲說出令人生畏的名字。
這種青毛半獸蝠在大陸算是最兇惡的魔獸,牠們原本算是半獸人的一種,但是比半獸人更笨,幾乎沒有智慧可言。無論是襲擊人類還是四處游蕩,都是出于本能,與人類也無法溝通,因此人類將牠們歸入魔獸一類。
然而這些怪物比一般魔獸擁有更強的破壞,又經(jīng)常成千上萬的集體行動,每當襲擊人類的城鎮(zhèn)或者商團之后,立刻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因此是最難剿滅的魔獸之一。
只見此刻血殺團的騎兵已經(jīng)在車陣南側(cè)列陣完畢,開始驅(qū)使戰(zhàn)馬向青毛半獸蝠發(fā)動沖擊。
在人類的軍隊中,重甲騎兵可以算是攻擊力最強大的機動部隊,他們手中的三米騎兵矛幾乎能刺穿一切敵人的鎧甲,戰(zhàn)馬的沖擊力更是能在一瞬間粉碎敵人的陣形。除了少數(shù)裝備精良的重甲步兵或者長矛戰(zhàn)陣能抵擋住他們的沖擊之外,根本沒有能與其匹敵的部隊。而此刻,一百五十多名重甲騎兵正分成兩列,準備對魔獸發(fā)動沖擊。
魔獸顯然不知道人類重甲騎兵的威力,牠們依舊停留在原地,緊密的聚集在一起,用那充血的眼睛看著全身被鋼鐵包裹的人類騎兵,貪婪的期望著能享用鋼鐵之下的美味人肉。
“起!”伴隨著騎兵隊長一聲暴喝,所有騎兵將手中的長矛豎向天空。
“平!”又一聲暴喝,騎兵將長矛平直的指向前方。
如果包圍車陣的是人類,那么他們一定了解,這是重甲騎兵準備發(fā)動沖擊前的最后準備。只可惜,那些魔獸永遠沒機會學習這種觀望的本領(lǐng)。
站在馬車上觀望騎兵部隊展開沖擊的任長青輕輕搖頭。帶領(lǐng)騎兵,他有十分豐富的經(jīng)驗,這些血殺團的重甲騎兵部隊,雖然裝備并不算陳舊,但是訓練及素質(zhì)卻比他想像要差上許多。光是憑藉長矛起落時的散漫,他就能看出,一旦沖擊發(fā)動,這支部隊定然不能保持完整的戰(zhàn)斗隊形。
果然,任長青的預料沒錯。只見騎兵隊長發(fā)出沖鋒的命令,戰(zhàn)士立刻爭先恐后的向前奔馳,光以勇猛來說,這支部隊并不遜色,但是對于保持隊形以及前后左右戰(zhàn)友之間的互相策應(yīng),卻是毫無章法可言。
另一方面,面對人類騎兵部隊展開的沖擊,手持簡陋武器的青毛半獸蝠也絲毫沒有退卻的表現(xiàn)。在牠們各自的首領(lǐng)的帶動下,魔獸對月狂吼,開始憑藉與生俱來的奔跑速度,向騎兵發(fā)起正面沖鋒。
原本雙方的陣列就相差不多,在雙方同時的沖鋒下,數(shù)百米的距離很快就拉近。重甲騎兵雖然隊形混亂,但是沖擊力卻在相遇之后展露無遺,一根根鋒利的長矛如同死神手中的鐮刀,一次次刺入魔獸的胸膛。一瞬間,魔獸的哀號聲此起彼伏,數(shù)以百計的魔獸在人類騎兵的長矛前倒下。
然而還不等那些騎兵戰(zhàn)士歡呼,牠們隊形混亂,沒有策應(yīng)的弱點便暴露無遺。魔獸不同于人類,在牠們沒有失去戰(zhàn)斗信念之前不可能退卻,因此僅僅憑藉一百多名騎兵就想撕開對手的防線,簡直是癡心妄想。
在如同山坡般的魔獸尸堆阻擋下,戰(zhàn)馬的速度降到最低。沒有第二波沖擊,更沒有左右側(cè)翼的騎兵,很快就陷入成堆的魔獸包圍中。魔獸逐漸能夠接近重甲騎兵,而重甲騎兵最大的弱點││無法靈活移動的特性,被魔獸已逐漸了解。
牠們紛紛一擁而上,絲毫不給那些騎兵掉轉(zhuǎn)戰(zhàn)馬或者擺脫尸體糾纏的機會,用牠們的利爪、牙齒、身體、任何可以攻擊的武器,將騎兵戰(zhàn)士拖下戰(zhàn)馬,然后撕開騎兵的鎧甲,將他們撕碎。
原本威力巨大的沖擊,仿佛陷入了泥坑,騎兵戰(zhàn)士開始各自作戰(zhàn),先前無盡的勇氣也被恐懼取代,無數(shù)人哀號著、掙扎著,努力用手上的短劍,攻擊四周密密麻麻的魔獸。只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魔獸的數(shù)量實在太多,攻擊實在太猛,無論怎么努力,那些戰(zhàn)士也無法與成群的魔獸相比,更何況此刻他們身穿的戰(zhàn)甲已經(jīng)成為最大的累贅。
“團長,要不要我們出手攻擊?”亞克眼見情況不對,不消片刻,魔獸就會將這數(shù)百戰(zhàn)士殺光,于是急忙向身邊的任長青請示。
然而,任長青沒有說話,他還在觀望。
“團長,再不進攻,那些士兵就沒得救啦!”另一名百人隊長焦急的催促。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類戰(zhàn)士被魔獸所殺,任長青終于無法忍耐,只聽他陰沈的說道:“命令第一、第二、第三小隊從左、中、右三個方向進攻,目的是將魔獸完全包圍。第四、第五、第六小隊蹬上車陣,準備強弩,務(wù)必要壓制魔獸的反擊。第七、第八、第九小隊上馬待命,隨時準備追擊魔獸。第十特種戰(zhàn)斗小隊,準備輕型魔精石炮,在包圍住魔獸之后立刻向密集聚集的地點射擊。”
“是!”幾名騎士團的百人隊長興奮的大聲應(yīng)命,隨即離開任長青,準備作戰(zhàn)。
“你們實在太天真了,這些騎兵就算不死在魔獸的手中,也一定會死在我們的手中。這就是命運的安排,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任長青不忍的說道。
的確,如果飛龍騎士團進攻,那就意味著要暴露他們的身分,而這是龍飛等人不能接受的結(jié)果。為了保守秘密,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所有敵人消失,而這些好心保護商隊的騎兵將會被全部屠殺。
正當任長青以為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可以肯定時,哥爾特忽然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
哥爾特一邊向外觀望,一邊對任長青說道:“龍飛讓我告訴你,立刻停止一切攻擊行動。這些魔獸就交給我吧!你帶上一百個化裝成傭兵的戰(zhàn)士包圍住四周,并且用弓箭壓制魔獸竄逃的方向,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
聽了哥爾特的計畫,任長青大吃一驚,說道:“哥爾特大人,你如果出手,那不就和主公出手是一樣的?這樣下去,即使戰(zhàn)勝魔獸,我們的處境還是一樣危險。還是讓我……”
任長青的話還沒有說完,哥爾特便已經(jīng)出面打斷,只見哥爾特在任長青的耳邊小聲說了些話。
當任長青聽完哥爾特的話之后,臉色逐漸改善,笑著說道:“原來主公早有安排,那就請您多費心了,我立刻去安排弓箭手的事情。”說完,他便大步離去。
車頂上只剩下哥爾特一人,他掃視車陣外的魔獸之后,冷哼一聲。“就憑這樣的本領(lǐng),也敢來攪和本大爺?shù)暮檬拢撌悄銈兓钤摰归埂!闭f著,他隨手一招,黑色的光芒中,通體墨黑的長槍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如同天神般,哥爾特瞬息之間從車陣上躍出,在落入魔獸的陣營之前,只見他右手持長槍,聚集真氣于雙臂之上,凌空大喝一聲:“死吧!雷炎破陣斬!”
赫然,黑色的長槍尖端出現(xiàn)一點紅色光芒,當戰(zhàn)場上的人類與魔獸還未反應(yīng)之前,那點紅色光芒便幻化為數(shù)以萬計的紅色光點。伴隨著哥爾特雙手握槍橫空揮舞,那些光點就如同黑暗中射出的萬箭,準確的沖向地面的魔獸。
哥爾特的武藝的確非同凡響,不光在一瞬間讓數(shù)百魔獸死傷,更能控制住真氣的目標。在混亂的戰(zhàn)斗之中,那些光點仿佛長著眼睛一般,即使瞄準某個趴在騎兵身上的魔獸,也絕對不會傷到近在咫尺的人類。
面對突然到來的強大敵人,魔獸終于出現(xiàn)恐懼的表情,很多被哥爾特的長槍所傷卻未致命的魔獸,爬起之后顫抖著向后退去。當哥爾特輕松落地時,他的周圍五米之內(nèi),竟然沒有任何魔獸敢靠近。這些先前還耀武揚威,放肆嚎叫的魔獸,此刻只能用兇狠的眼神盯著哥爾特,口中發(fā)出低沈的嘶吼。
環(huán)顧四周,哥爾特似乎在尋找最合適的獵物。而在此時,那些幸存的人類騎兵則利用魔獸的退卻沖出包圍。
當人類士兵脫離魔獸的圍困之后,哥爾特心中最后的包袱終于放開。一瞬間,原本挺身站立的哥爾特擺開架式,準備對魔獸展開新的攻擊。
月色依舊迷人,荒原上的激戰(zhàn),由于哥爾特的出現(xiàn)而情勢逆轉(zhuǎn)。對于魔獸來說,牠們剩下的,也許只是考慮該如何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