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石門大學,把家里的事安頓好,李曉很快就去了781中心報道,可他沒有想到的是當第一天來到781中心,接待自己的齊副主任在表示歡迎李曉到來的同時又告訴他,由于工作急需,李曉要立即跟隨中心的幾位同志一起前往西北,在那邊會有項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們。
“按理說應該讓你先在中心熟悉一段時間的,可不巧明天上午恰好有批人員出發去西北,因為那邊項目的重要性,急缺人手,作為力學方面的專家,你又是林老親自點的將,所以只能委屈你了?!饼R曉峰帶著歉意解釋了幾句。
李曉倒不覺得什么,無論在781中心工作還是去西北,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關鍵是要在自己合適和喜愛的研究崗位上就行了。何況,齊曉峰也和他說的明白,這也是林東的意思,既然組織已經做了安排,那么他也沒有推辭的想法。
見李曉一口答應下來,表示服從組織分配,齊曉峰很是高興。隨后關切地問了問生活和個人方面的需求,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話可以向他提出,中心一定會盡量滿足。
休息一夜,第二天清晨,齊曉峰親自送李曉還包括781中心的另幾位專家去了機場,在機場那邊有一位從西北趕來的同志陪同他們前往,在機場分手后,李曉一行登上了飛機,很快飛機就起飛了。
“你好,潘斌。”
“你好,李曉?!?
飛機飛向高空,當機長的聲音在廣播中響起時,李曉松開了腰間的保險帶。順手拿起從包里取出的一本英文期刊翻閱著,這時候坐在他身邊一位30來歲的男子主動和他打著招呼。
潘斌和李曉一樣,都是這次趕赴863基地的成員之一,他比李曉來到781中心的時間早不了多久,僅僅只是提前了兩天而已。和研究力學的李曉不同,潘斌是搞光學物理的,之前一直在光學儀器研究所工作,不久前接到調令才來到781中心。
雖然兩人的研究方向稍有差別,但從整體物理學角度來看算是半個同行。再加上雙方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可卻是同事,很快就聊了起來。
“小李,你說中心把我們這些人派去大西北干嘛?”聊了會兒,潘斌左右看看,壓低聲音問道。
“呵呵,你這話可問錯人了,我昨天才到中心報的道?!崩顣孕π卮?。
潘斌沒想到李曉到中心報道的日子比自己還晚,這個答案倒是令他有些意外。愣了愣,潘斌也忍不住樂了起來,本來他是想打聽一下去西北的具體情況,可誰想李曉和他一樣一無所知。
“你是搞力學的,我的專業是光學,還有幾位我看也都是同行,你說我們這次的目的地會不會是酒*泉?”
其實,潘斌的這個問題李曉從昨天開始也在思考,西北最重要的科研基地酒*泉中心毫無疑義是名氣最大的。何況,李曉的那篇論文著重點就是在航天技術上的應用,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猜測,林東把他們派去西北去酒*泉中心的可能性的確很大。
對于酒*泉中心,這在李曉心里是毫無疑義的圣地,如果真能在那邊展開研究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不過從今天所乘坐的這趟航班來看,潘斌的猜測又有些不靠譜,因為假如是去酒*泉的話他們完全應該乘坐直達航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反而是飛往離酒*泉以南的另一個城市。
也許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內容,離他們不遠的陪同人員頓時向他們投來警告的目光,李曉連忙悄悄提醒了下潘斌,兩人不再猜測目的地究竟是哪里了,轉而聊起了各自研究的方向和專業方面的討論。
幾個小時的飛行很快過去,等抵達機場后,陪同人員帶著他們下了飛機。李曉他們這時候才發現停機坪一邊有輛掛著軍牌的斯考特停靠著,他們這些人沒有和普通乘客那樣由候機樓出站,在檢查過身份證件后,上了這輛斯考特。
等他們上了車,陪同人員再一次嚴厲重申了保密制度,同時有意無意地把目光投向李曉和潘斌,李曉他們知道這話是對在飛機上討論的警告,不由得和潘斌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暗暗苦笑。
車輛開出機場,誰也不知目的地究竟在何處,透過車窗向外望去,只見外面的道路越走越是偏僻。隨后,車子又駛入了茫茫山區,又經過一道道警衛嚴密的崗哨,從這些特殊情況來看,無論是李曉還是此行的其他人至少都清楚了一點,那就是他們所去的這個地方絕不簡單。
“好了,我們到了?!碑斳囕v最終駛進一個山谷,前面的建筑近在眼前的時候,一路上沒再說話的陪同人員此時站起身道:“這里就是我們的目的地,863基地,歡迎各位專家的到來!”
863基地?這是什么地方?
這個念頭不僅在大家的腦海中浮現,就連李曉也搞不明白把他們帶到這個所謂的863基地究竟是干什么的。
從外面看來,這個863基地地方占地面積不小,但無論是主建筑還是附屬建筑,卻絲毫沒有任何研究機構的那種模樣,而且自從他們進到基地后,望眼瞧去四周除了少數穿著便裝的人外,這里大部分都是身穿制服的軍人??雌饋恚@個所謂的863基地更像是一個大軍營。
帶著疑惑下了車,李曉他們在陪同人員的帶領下走了進大樓,說是等會會有基地董主任和陳總工負責安排他們。當跟著指引來到一處會議室的時候,李曉在潘斌后面走了進去,進到會議室里,他下意識地左右看了看,發現這個會議室并不大,也就100來平方左右,在他們進去之前里面已經有幾個人等著了,看樣子似乎和他們一樣也是剛到不久,而在會議室的左邊一角有兩個人靜靜坐著,其中一個人側身面朝著大門,目光在進來的每個人身上一一掠過,雖然看起來很平常,可不知怎么的李曉卻感覺到對方的目光中似乎帶著一種警惕和防備。而另一個人坐的更靠里面些,和他的同伴有些不同,他正伏在桌上不知道聚精會神地在寫些什么東西,根本就沒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走了幾步,當李曉看清楚那位伏案書寫的人的側臉時,猛然停下了腳步,臉上瞬間就露出了極度的驚喜,緊接著他快步就向那邊急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