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修路后人行，去往西郊公墓的路只有一條，盡管道路不是很寬又偏僻，卻比國道修得要好。路面很平坦，路旁卻沒有一棵大樹，更沒有明亮的路燈，周圍黑漆漆的。車子在平坦的路上前行，速度并不是很快。

周西彥雙手撐在方向盤上面，轉頭看了眼蜷縮在后座的周西西，溫柔的語氣與剛才相差甚遠，“困了？”

“嗯......”周西西上車的時候還坐得挺直，腦子不斷地轉動想問題。車子沒有顛簸感，想著想著整個人歪倒在座椅上。眼皮耷拉了幾下，很不爭氣地張嘴打哈欠。

周西彥回頭再看一眼已經迷糊狀態的小妹，緩緩停下車子，“小妹，和大哥說說話再睡，好嗎？”

自從小妹出國后，他們的見面時間總是很短暫。通訊工具上時常會有聯系，往往他都是安靜地聽著小妹說話。小妹高興的時候會笑，難過的時候會哭，像個養不大的孩子。他拿捏不準小妹對感情的看法，所以他選擇做主。

找一個有背景有能力的男人很容易，同時要對小妹體貼愛護又專一的很難。顧諒桀是他觀察了整整兩年多的時間才敢確定下來的人選?，現在他有種草率的想法。他忽略了小妹的感受，他認為好的，小妹未必會覺得好。

“大哥，你要說什么？我好困哦，還不回家嗎？”周西西努力地撐開眼皮，不大明白周西彥為什么要在這里停下來。

周西彥放低了座椅，側身半躺，“小妹，大哥讓你嫁給顧諒桀，你覺得難過嗎？”

他想知道小妹的真實想法，如果她不開心，他不會勉強她，那么兩人的婚事就不會成行。如果小妹已經對顧諒桀有了感情，她要的他都會為她爭取。他就這么一個寶貝妹妹，希望她能有個好的歸宿。

“不難過啊，有什么好難過的？”周西西根本沒想過這么復雜的東西，她像是才想起什么，急急問道，“大哥，難道嫁了人之后我不能再當賊？還是我要被除名，三哥是不是打了小報告？”

什么跟什么，周西彥好笑地扯著唇線，“大哥沒別的意思，嫁了人你還是賊，沒人不給你當。”

“大哥，其實我想一個問題很久了。顧諒桀是正常人，我是當賊的，要是哪天他想表現一下，身邊就有個現成的，我這是在給他當儲備糧嗎？”

小妹到底從哪里來的想法，周西彥滿額黑線，“我們全家都是賊。”

“所以我們家就是他的糧倉？”

“你見過哪個男人會把自己老婆娘家賣掉的，除非他不要老婆。”周西彥掰正小妹的想法，“你的這個想法，顧諒桀知道嗎？”

周西西撓了撓頭，打了個哈欠，“我才不笨，讓他知道就天天打主意了。我們家又不是給他當糧倉的，在他把我賣掉之前，我先把他賣掉。大哥，我真的要嫁給他嗎？”

“你不想嫁給他？”還是問重點吧，小妹的腦子結構比較特殊。

“大哥決定吧，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