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領(lǐng)命,立刻行禮告辭。空曠的大殿,再一次陷入了死寂。水月宮主緩緩的睜開眼睛,美麗的眼眸閃現(xiàn)出令人神往的炫美。
“寧月詭計多端,其中必有蹊蹺我們不可不防!”水月宮主一提到寧月,眼神便變得犀利了起來。而一邊的玄陰教主卻是輕輕的一笑,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紫玉會在這個時候攻打九幽嶺,難道你認(rèn)為和寧月沒有半點關(guān)系么?紫玉老兒很清楚,就憑他加上一個九州武林盟根本拿不下九幽嶺,但是他還是來了。其中必定有寧月的份!”
玄陰教主不屑的說到,再次盤膝而坐默默的閉上了眼睛,“天幕府沒有出現(xiàn)已經(jīng)很反常了,如果連寧月還沒有出現(xiàn),那就更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我猜測,寧月一定會出現(xiàn),說不定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你我的精神識海覆蓋了方圓五十里范圍,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不可能逃過我們的感知。但其中,卻也的確沒有寧月的靈力波動,難道他還沒來?”水月宮主有些擔(dān)心的說到,就連英眉也微微蹙起。
“也許還沒有來,但他一定會來。我們故意留下海棠和那個叛徒的命,就是等寧月來。不過……我也的確沒想到紫玉老道會在這個時候不惜與我決戰(zhàn),這下子到平添了好幾分變數(shù)!”
“師兄無需擔(dān)心!”水月宮主神秘的一笑,“寧月定然是打著讓紫玉真人從旁救助的注意,一旦他闖入九幽嶺,必定被你我察覺。你我聯(lián)手,取寧月性命如探囊取物。只需不給紫玉老兒反應(yīng)的時間,直接要了寧月的命即可。”
“我擔(dān)心的……不只是紫玉老兒!”玄陰教主臉上有些猶豫,“不知為何,我近日的心緒有些不寧。也許是太累了吧,我總感覺會有其他事發(fā)生。”
“都走到了這一步,如果沒有分出結(jié)果,想來你也不會甘心不是么?”水月宮主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低沉,“無論成功失敗,我希望你能恰時放手。皇圖霸業(yè),無非是過眼煙云,九五之尊的位置,嘗過了就算了吧!”
“哈哈哈……知我者,無月也!我莫君邪絕非貪戀權(quán)柄之人。比起那長生,比起那成仙,紅塵俗世的權(quán)欲又算得了什么?”
正在玄陰教主和水月宮主說話的時機(jī),在九幽嶺西北的懸崖峭壁之上,一個身影,仿佛壁虎一般在陡峭筆直的山道上緩緩的前行。
換做常人,是沒辦法在不用武功的情況下爬山筆直的懸崖峭壁。但寧月卻不同,他在還沒加入天幕府的時候,可是天天用赤炎丹凝練肉身,硬生生的將外門最低級的小擒拿手練到了內(nèi)外兼修的境界。
雖然后來因為修煉了先天長春神功才將小擒拿手徹底放棄,但單論肉身強(qiáng)度,寧月的肉身在這個世界也是名列前茅的。而且,寧月當(dāng)年的小擒拿手已經(jīng)可以做到開山裂石,所以五根手指,徒手插進(jìn)巖石之中還是可以做到。
就像攀巖運動員一般,寧月左右手分出三根手指,成鷹爪狀。每一次都像錐子一般狠狠的打進(jìn)堅硬的懸崖,然后仿佛蜘蛛人一般緩緩的沿著懸崖峭壁向上爬行。
雖然寧月的肉身及其強(qiáng)大,手指上的功夫也沒有消減。但在堅硬的山崖上,一連要敲擊成千上萬下。就是寧月也漸漸的感覺后續(xù)乏力。
而此刻,他正被掛在半山腰上不上不下。左右手的手指,已經(jīng)發(fā)紅傳來了火辣辣的灼痛感。徒手打樁攀巖,果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至少寧月感覺,這個體力消耗比他和水月宮主廝殺三天三夜還要累。
寧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神也在剎那間變得銳利了起來。這是他唯一的辦法,也只能這么做。只有這樣,他才能不溢出一絲靈力波動的情況下潛入九幽嶺。只有這樣,才能能有機(jī)會將謝云和海棠救走。
按照和紫玉真人約定的時間,今天已經(jīng)是第三天,也是玄陰教主約定時間的最后期限。如果今天紫玉真人還不作出進(jìn)攻的姿態(tài),或者說寧月還不出現(xiàn)。玄陰教主必定會發(fā)現(xiàn)異常,甚至?xí)苯訉⒅x云和海棠宰了。
想到這里,寧月的眼神再一次變得犀利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的伸出手抓緩緩的向山崖的頂端艱難的爬去。
“嘩啦啦——”突然,一陣傾瀉的流水聲響起,寧月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一道水柱從他的左上方傾瀉而下,水柱的水直接流向腳下的黃泉沼。
僅僅一瞬間,寧月便有了一個聯(lián)想。排水系統(tǒng)?難道自己的頭頂是一個排水系統(tǒng)?寧月的心頓時振奮了起來。從前世的電影里無數(shù)次向?qū)幵伦C明,排水系統(tǒng)和通風(fēng)管道是潛入一個地方的最佳通道。
而玄陰教將排水管道出口建在懸崖峭壁之上也可以理解。誰特么能夠從這一面懸崖峭壁爬上來?有這個本事,早就被教主發(fā)現(xiàn)了。
甚至此刻的玄陰教如此的緊張警惕,但卻沒有一個人想到駐守下水道系統(tǒng)。也許在他們看來,沒有人會從下水道進(jìn)來,更進(jìn)不來。
寧月加快了速度向上爬去,果然在爬了十幾米之后,便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左邊的山崖璧上,被整齊的排列了九個拱形的半圓洞口。每一個洞口大約三尺來寬兩尺來高,從洞口滴滴拉拉的流出晶瑩的水流看來,剛才的水柱就是從這九個洞口之中流出來的。
小心的湊上前,一股刺鼻的惡臭味傳來,那味道,就是化糞池都比這味道香。如果是排水系統(tǒng),定然不可能只是用來排水,其他的污穢東西,也定然從排水系統(tǒng)流出。
想要從這種地方爬進(jìn)去?寧月寧愿死。正在寧月想要放棄的時候,九個拱洞之中,一個特殊的拱洞引起了寧月注意。其他的八個拱洞,都有細(xì)小的水流流出,而這個拱洞卻沒有一絲一毫。而且拱洞下方的巖石上,也沒有一點水漬。
寧月微微靠前,輕輕的嗅了嗅也沒有之前難聞的惡臭,甚至連一點異樣的氣味也沒有。寧月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抬頭望著上面,自己才堪堪爬到半山腰,如果直接沿著之前的計劃爬上去,到了山頂估計也已經(jīng)半夜了。
一咬牙,寧月一頭鉆入這個干燥的拱洞之中。剛剛進(jìn)入,鼻孔之中便傳來了一股刺鼻的煙塵味。拱洞的內(nèi)壁之上,竟然積攢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寧月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難道這個拱洞已經(jīng)被堵塞了?如果是排水系統(tǒng),里面不可能如此的干燥更不可能會積攢出那么多干燥的灰塵。看著架勢,至少有十年沒有用過了。
要不要從其他的拱洞進(jìn)去?這個問題剛剛流過寧月的腦海就直接被取消。想到方才聞到的味道,寧月頓時有了一種嘔吐的欲望。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冒起,連忙搖著頭將方才的回憶驅(qū)逐出去。
如果這個拱洞被密封了,寧月寧可出去繼續(xù)沿著山崖攀爬。定了定心神,寧月繼續(xù)前行。拱洞里面,豁然開朗,高度竟然接近一丈。寧月可以自行著在里面慢慢行走。這個下水道系統(tǒng),呈四十五度向上傾斜,道路彎彎曲曲,仿佛沿著一個規(guī)則的圓圈盤旋。
寧月的腦海中,頓時模擬出了下水道系統(tǒng)的樣子,瞬間被這個鬼斧神工給驚詫到了。下水道的樣子和前世見到的螺旋式下水道一樣,但這個確是在實體的山峰之中開鑿出來的。九個管道,并排旋轉(zhuǎn),這樣既保證了排水量也保證了山體的強(qiáng)度。
玄陰教到底是花了多少代價才在這里建成了這么一個規(guī)模宏大的堡壘?如此的財力,如果用來養(yǎng)兵的話足以將一支五十萬的軍隊養(yǎng)上一年。
寧月一邊思考著玄陰教總堂的建造代價一邊向上前行,走出了大約七八里,寧月卻不得不停下了。眼前竟然是一個死路,漆黑的巖石壁,牢牢的擋住了寧月的去路。
雖然之前有所預(yù)料,但真的發(fā)現(xiàn)這里被堵塞了之后,寧月的心還是有些失落。但是,就這么回去再沿著懸崖壁攀爬?寧月心底顯然有些不甘心。躊躇了許久,正在左右掙扎的時候,寧月突然間微微一愣。
眼前擋住去路的巖石壁渾然一體,仿佛是山道的開鑿止步于此。但是,這又顯然不可能。如果止步于此,身后的山道是怎么開鑿出來的?從開鑿的痕跡來看,顯然是從上而下開鑿而成。
想通了這一點,寧月輕輕地?fù)炱鹆艘粔K石頭用力的敲擊著面前的石壁,傳回來的聲音也證實了寧月的判斷。眼前的石壁是空心的,應(yīng)該是一扇門。但是,就算這是一扇門,寧月卻一時間無可奈何。寧月不敢動用武功,自然也不能一掌打碎石壁。
無可奈何之下,寧月緩緩的摸索著石壁的周圍,希望能找到打開石壁的機(jī)關(guān)。這么大的石門堵在眼前,顯然是有意為之。雖然無法確定一定有機(jī)關(guān),但試探一下的必要還是要的。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寧月只能動用太始劍無堅不摧的劍刃將石門劈開。
但是,拿上古神器劈砍石頭,只要不是瘋子都干不出這事。如果石門沒劈開那還好,萬一太始劍斷了,那寧月估計真的就欲哭無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