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之境的戰(zhàn)斗都能改天換地,問道之境的交戰(zhàn)足已經(jīng)毀天滅地。天地的一草一木都是天道的精心布局,一旦摧毀自然的鬼斧神工,就會增加業(yè)力,業(yè)力越深,今后的報應(yīng)越重。
一啄一飲,自有天命。問道之境造成的威力太大,卻也擁有了撕裂時空峽間的能力。雖然并不是真正的撕開一個異度空間,但也算是撕開了時間的一個節(jié)點。
在時間節(jié)點之中,哪怕交戰(zhàn)到精疲力竭,在外界也僅僅瞬間。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直處于時間峽間之中。撕開時間峽間,維持時間峽間所消耗的能量也絕非常人所能想象。
所以除了強大余波炸開的一瞬間,交戰(zhàn)雙方會撕開時間峽間之外,其余時間也不會浪費。但此刻,寧月卻驚懼的發(fā)現(xiàn)仙宮竟然一直在維持時空峽間。
發(fā)現(xiàn)了這個,寧月瞬間臉色大變。而同時,寧瑤和不老神仙瞬間也明白了仙宮的打算。幾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忌憚。
寧月幾人的目光自然無法瞞過千暮雪,千暮雪輕輕的抓著寧月的衣袖。寧月看著千暮雪詢問的目光,頓時露出了一絲苦笑的笑容,“暮雪,你看仙宮帶來的十人,除了中樞,搖光,朱雀之外,其余的七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出手。
他們七人卻組成了天罡北斗陣法,實際上是在布一道瞞天過海的結(jié)界。如今我們都處在時空峽間之中,而這個時空峽間就已經(jīng)是仙宮的囚籠。
無論我們?nèi)绾螔暝紵o法逃離方寸之間,哪怕我們走到天涯海角,瞬息之內(nèi)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三個問道之境的高手,我們已經(jīng)無可奈何,如今已經(jīng)深陷囚籠,這一次怕是兇多吉少了。”
“我們現(xiàn)在撤離都沒有用?”千暮雪詫異的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不信。雖然對方來勢洶洶,但畢竟只比自己一方多出一個問道之境。就算打不過,跑路還是有希望的。
“暮雪啊——”一邊的不老神仙輕聲一嘆,“時空峽間,原本是我們問道之境武者交手,為了防止對天地破壞而采用的應(yīng)對方法。
在爆炸余波之后,開啟時間峽間可以將余波泯滅于時間空洞之中。但是,一旦時間峽間長期大開,并將某一個區(qū)域包裹之后,時間峽間就是一個無限的囚籠。
在這里,沒有時間也代表著沒有地域。無論跑的有多遠(yuǎn),哪怕跑到天涯,海角,只要封禁著意念一動,我們又會出現(xiàn)在原地。
打破時間峽間的辦法很簡單,就是擊潰他們的封禁。但是……對面有三個問道之境……”不老神仙最后的話語化成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言外之意已經(jīng)不言而喻,三個問道之境根本不可能是現(xiàn)在這么幾個人能夠抗衡的。就算不老神仙和寧瑤拼老命都不成。
正在寧月的眼神陰郁如水的時候,一邊幾乎從來沒有存在感的酒徒不知何時悄悄的來到了寧月的身邊,“少爺,我有辦法!”
“真的?”寧月眼神中迸射出驚喜的神光。自從仙宮來襲,寧月的心中便一直充滿了懊悔。雖然他自以為已經(jīng)做了準(zhǔn)備,但顯然自己所做的準(zhǔn)備在仙宮面前如此的微不足道。
因為對仙宮一無所知,致使寧月對仙宮的實力,來的速度都產(chǎn)生了誤判。甚至,寧月根本沒想到仙宮會來的那么快那么的洶涌。
我來自光輝帝國,曾經(jīng)有幸服過一瓶神之血。神之血雖然讓我成為了不死之身,但是卻也讓我成為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因為我這個血奴的等級較高,就算被刺破心臟斬斷頭顱都不會死。我只需以假死的辦法沖入對方的陣營之中,就能徹底破壞仙宮的時間封印。”
“哦?神之血竟然真的有如此妙用?”寧月詫異的問道。
“少爺也聽說過神之血?”這次倒是換做酒徒臉上掛起了錯愕疑惑的眼神,神之血乃是光輝帝國的絕密,就算是光輝帝國的人知道的也絕對少數(shù)。
“偶有耳聞!既然神之血這么神奇,如有機會我倒想搞一瓶研究一下。”
“如果少爺知道我服用神之血后的樣子,你定然不會對神之血產(chǎn)生興趣。”酒徒的話剛剛說完,突然間強大的威壓從天空俯沖而下冷冷的將寧月五人鎖定。
也許是玩膩了,也許是時間不容許,中樞搖光朱雀三人仿佛突然間變臉了一般周身蕩漾起無窮的氣勢。圍繞周身的氣勢,已經(jīng)凝為了實質(zhì),仿佛有一道光柱將三人包圍其中。
武學(xué)一旦達(dá)到問道之境,神魂虛影已經(jīng)和肉體結(jié)合不分彼此。問道之境,人神合一,雖然沒有的神魂虛影,但肉體的一招一式皆是神魂虛影。到了這個境界,舉手投足都能攪動天地法則,無論受了多重的傷只要神魂不滅皆可頃刻間恢復(fù)如初。
三道氣勢,如天地合并一般將寧月等人鎮(zhèn)壓當(dāng)場,要不是不老神仙和寧瑤牢牢的擋在身前,中樞他們僅憑氣勢就能將寧月碾壓成肉醬。
一滴冷汗緩緩地滑落額頭,寧月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突然發(fā)現(xiàn),就算手中有著太始劍,寧月都已經(jīng)無法接入此戰(zhàn)之中。
“八師妹,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我們五十年來的恩怨,是時候兩清了。仙帝之前密旨,無需對你們留手,就地正法,格殺勿論。看在我們曾經(jīng)同門一場,我們也不折磨你,就在這一擊之下墜入幽冥吧!”
中樞的話似乎很惡毒,但從他的表情語氣上來看仿佛是恩賜是恩德。也許在中樞的心中,能讓敵人安靜的痛快的死原本就是一種賞賜。
寧瑤的猛然間抬起頭,美麗的鳳眼之中迸射出不屈的戰(zhàn)意。但寧月卻感覺到在那一剎那,寧瑤的嬌軀發(fā)生了一絲顫抖。也許在寧瑤看來,中樞宣告的宣言似乎已經(jīng)成了既定的語言。
“姑姑!”一聲呼喝從身后響起,寧月已經(jīng)失去了介入此戰(zhàn)的資格,但并不代表他不能參戰(zhàn)。微微的抬起手,手中的太始劍突然發(fā)出劇烈的顫抖。
嗡嗡的蜂蜜響徹天地,無窮的道韻圍繞劍身。突然,太始劍化作流光向?qū)幀幖ど涠ィ趯幀庡e愕的瞬間,太始劍已經(jīng)落入了寧瑤的手中。
“接劍!”
“不好——”中樞臉色猛然間大變,在寧瑤握上劍柄的瞬間,手掌化刀,一刀狠狠的向?qū)幀幍念^頂斬落。這似乎是一個訊號,當(dāng)中樞出手的瞬間,搖光和朱雀的練到攻擊仿佛要跨越了時空狠狠的向?qū)幀庌Z擊而去。
“轟——”一座晶瑩的陰陽太玄悲出現(xiàn)在寧瑤的面前,中樞的一刀狠狠的斬落,仿佛隕石撞擊火山一般,陰陽太玄悲僅僅堅持了一瞬間便化成漫天飛舞的星辰。
“噗——”不老神仙猛然間口吐鮮血,這也是寧月第一次見到不老神仙受傷吐血。但正應(yīng)為不老神仙的拼命抵擋,中樞的天刀才被成功的抵擋了下來。
但是,但中樞的天刀破碎的瞬間,突然間漫天的星辰和散落的刀氣仿佛被什么牽引一般。無盡的星辰突然出現(xiàn),仿佛從天地垂下來的無盡星光。
搖光的攻擊,剎那之間越過交戰(zhàn)的余波狠狠的向?qū)幀庌Z擊而去。而這一幕的速度,甚至快過了寧月的意識。當(dāng)寧月發(fā)現(xiàn)了搖光轟擊的時候,就算發(fā)出提醒都已經(jīng)晚了。
正在寧月絕望的時候,突然間一道天劍仿佛從異度空間出現(xiàn)一般從無盡的白光余波之中刺出。被牽引的漫天星辰和無盡刀氣,都在這一道劍氣面前定格。
一瞬間,無盡的光芒灑下天地,仿佛驕陽融化了冰雪,仿佛天地從新被染上了顏色。一瞬間,所有的余波所有的星辰,都在那一瞬間消散消失。
一對仿佛遮蔽天空的蝶翼出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蝶翼雖然不大,但蝶翼散發(fā)的光芒卻照射了整個天空。就如同一層又一層的波浪在寧瑤的背后蕩漾開去。
如瀑的長發(fā)在腦后肆意的飛揚,手中的太始劍蕩漾起無盡的金色光輝。這一刻,九天玄女才是真正的九天玄女。因為無論誰,在見到寧瑤的時候心底都涌現(xiàn)出了無窮的敬畏。
“啾——”一聲尖銳的鳳鳴響起,當(dāng)所有人被九天玄女的絕世英姿吸引的時候,誰看到了在天空中,那一只浴火的巨大鳳凰。
仿佛飛蛾撲火一般狠狠的向?qū)幀帥_撞而去,如此的決絕如此的義無反顧。但是,寧瑤才輕輕的抬起太始劍微微一點。
在太始劍的劍尖之上突然蕩漾起無盡的波紋,波紋流轉(zhuǎn),頃刻間將鳳凰包容。波紋扭轉(zhuǎn),仿佛粉碎了時空,無論鳳凰如何掙扎,卻始終無法掙脫波紋的束縛。
最終,鳳凰化作一道驚天動地的鳴叫之后回歸于平靜,而寧瑤緩緩地轉(zhuǎn)過頭,眼神漠然的望著陷入震驚之中的中樞三人。
那種如看待螻蟻的眼神,中樞他們數(shù)百年都沒感受過了。在被收入仙宮之前,他們都出生卑微低賤。正應(yīng)為如此,他們成為神明之后才會如此蔑視蒼生。換做以前,他們都是以這樣的眼神看待世人。如今,卻被寧瑤以此眼神讓他們從新溫習(xí)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