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鄭琦他知道我寄給他的點心里有毒?”
“……”
鄭女士的回答讓黎默默整個人再次驚住了。
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似得壓抑的厲害,慌亂無措的厲害。
“你別忘了,他從事的是什么職業(yè)!”看到黎默默驚愕的呆在那里,整張臉都煞白了起來卻是將信將疑的看著她,鄭女士嘆息了聲,接著道,“在國際殺手組織里的訓(xùn)練以及作為一個資深殺手具備的特性讓他有著異于常人的敏銳程度,別說是在是物理投毒這種情況,即使是更加復(fù)雜而有難度的局,在他面前,也會顯得破綻百出,因為像他那樣幾乎是不斷的在刀尖上舔血中積累出來的經(jīng)驗,所以能確定那些點心里被你投毒也并沒有什么難的。”
“不,怎么會這樣,如果他知道了有毒,那他為什么還會被毒死……”黎默默一直覺得她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覺,既然連鄭琦自己都沒察覺到,就更加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才對。
可現(xiàn)在鄭女士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或者只是在詐她的話,想要從她的嘴里套出什么話來?
“傻孩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看到黎默默不斷的搖著頭緊緊地抿著唇不肯置信的模樣
“我……”黎默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鄭女士的問題,她真的不知道,此刻的她腦子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她以為這個秘密隨著鄭琦的死,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的,她從沒有想到過會被提起,而且,鄭琦居然事先就知道她投毒的事情……
“你是想不通既然鄭琦知道點心里有毒,為什么還要將計就計,在明知道你是因為想要讓他永遠(yuǎn)閉嘴不把真相暴露出去的前提下還是吃下了那些毒點心的吧,如果我說,鄭琦當(dāng)時打電話告訴我,那樣的選擇都是他心甘情愿為了你而那么做的,你對鄭琦,會有一絲絲的不忍和難過嗎?”看向了黎默默,鄭女士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希翼的神色來,她那個可憐的兒子,一輩子孤苦,只是到了生命的最后時刻,卻還是帶著未知的遺憾離開,她這個當(dāng)母親的,真的想要讓兒子都的安心,兒子在電話里交待她的事情,她也想要努力的為兒子達成。
“我……”黎默默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鄭女士的話,她從來沒想過這些,這些問題更讓她陷入了從來都沒有過的無所侍從之中。
看到黎默默一臉無所適從的模樣,鄭女士知道了她的結(jié)果,是啊,她還在報著什么希望呢,自己的兒子,只是一廂情愿而已,還妄圖能得到回報嗎?
“我只能說,這就是宿命吧,就像我得不到我想要的那個人的愛情一樣,鄭琦也注定了要因為他一廂情愿的感情而以悲劇收場。只是,孩子,你毒死了鄭琦,很可能便是親手殺死了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真心真意為你著想并且深愛著你的男人。”以后還能遇到那樣的一個男人嗎?或許,再也沒有機會了,因為沒有人比他對你更加純粹而真摯了。
鄭女士的話讓黎默默腦子里的什么東西似乎開始響應(yīng)了起來,像是突然炸開了一條縫隙,很多東西都隨著灌了進來。
是啊,鄭女士的話,或許是真的。
黎默默嘆息著,她真的很可能殺死了這個世界上最真心真意深愛她的男人。
在國外的那些年,她成植物人昏迷不醒的時候,是鄭琦日夜陪伴。
那段時間鄭琦對她無微不至,她幾乎都當(dāng)作成了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哪前恪?
她一度以為,鄭琦對她好,只是把她當(dāng)作成妹妹那樣,畢竟她也稱呼一聲鄭女士為干媽,他們都是干媽的孩子,是兄妹而已。
可是……
鄭女士剛才的話讓黎默默的心莫名的陷入了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心情。
“鄭琦愛我?不,不會是這樣的,他對我,只是兄妹之情,我和他認(rèn)識多年,他從來沒有對我有越過兄妹的其他行為,干媽一定是你搞錯了,鄭琦怎么會愛我呢!”黎默默的心情雖然已經(jīng)亂做一團,可她嘴上還是十分堅持的否決著。
“怎么說好呢,其實,鄭琦這小子他暗戀了你已經(jīng)有十年之久了。因為當(dāng)時你還小,到后來,時間越來越長,他對你的感情就壓抑了起來,演變成了藏在心底不可說的暗戀……我一直是知道他對你的心意的,只是那孩子倔強的很,每次當(dāng)我有意要撮合你們的時候,他總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刻意的回避我制造的機會,大概,是他對自己太沒有自信了吧,畢竟手上沾滿了鮮血,而且有過黑歷史的他,唯獨在你的面前是極其自卑的。”
外界誰聽到鄭琦這個名字不是聞風(fēng)喪膽,國際SS級殺手,取人性命猶如信手拈來,可唯獨對黎默默這個小丫頭,他費盡了心思,卻又不敢把心里的想法告訴她,他在外人看來,冷靜睿智,有著常人無法奇跡的高智商,否則也不會天網(wǎng)恢恢躲過那么多國際刑警的追捕,可唯獨在黎默默這個小丫頭面前,他像是個愣頭小子,會害羞,會緊張惶恐,甚至?xí)驗樗囊痪湓捯粋€字而茶不思飯不想。
鄭女士的話徹徹底底的撼動了黎默默內(nèi)心的堅持和剛才的否決。
是啊,她嘴上雖然否定了,可心里是極其清楚的,記憶和大腦里的那些畫面也是不會作假的。
她怎么可能會忘了……
這些年,她在每次最痛苦的時候,鄭琦都在暗中陪伴。雖然鄭琦的陪伴方式有時候真的很笨拙,甚至連一件小事他都做不到,讓她感覺他真的是一個笨手笨腳的人,甚至覺得,除了殺人這件事,別的什么事情都不是他在行的。
可偏偏是這樣的一個他,居然在得知她回國后,他也放棄了在國外的機會留在過內(nèi),只為了護她周全。
當(dāng)時她只是以為鄭琦是害怕她和鄭女士回國不安全,為了保護她們,并沒有多想什么。
可剛才聽到鄭女士的話,黎默默不得不信,自己這么多年來,或許是真的從來沒有認(rèn)真審視過鄭琦這個人,和他的心思,至少在對她的時候,他是無比真摯不摻雜任何虛假成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