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康城還是個喜歡收藏的,家里頭更是各種收藏品玲瑯滿目,就是屁股底下坐的這凳子,都是指不定哪個朝代的文物呢。所以更別說家里的其他東西,瓶瓶罐罐的都不簡單。
厲天宇知道,不但知道,家里的許多東西還是他送的呢。可是鄒小米不知道呀!她被人帶進來又涼在這里,因為康城沒吩咐,所以傭人連給她上茶都沒上。無聊的她自然是這里轉轉那里轉轉,結果轉著轉著就出事了。她正在低頭看一個花架上的花瓶呢,結果往后退一步的時候,沒想到后面竟然有個階梯,一不小心沒站穩,身子就往一邊倒去。
若是平時她說不定也能站穩了,但是今天不行,原本身體就沒好利索呢。在車上的時候又被厲天宇弄了一次,到現在身子都還軟著呢。一點力氣都沒有,又哪里能站的穩。所以這一倒不要緊,又碰到了一旁的一個木凳子,木凳子上面也放著一個大花瓶,就這樣她連木凳子一塊倒在地上。
大花瓶啪的一聲摔碎了,清亮的響聲十分動聽,驚得正在聊得熱火朝天的厲天宇和康城都不由自主地站起來,驚恐地看向這里。
而鄒小米倒下去的時候手臂剛好砸在那些碎掉的花瓶上,之前傳的是件長袖外套,可是被厲天宇給脫了扔在車上。現在身上穿的衣服是厲天宇給她穿的一件小洋裙,胳膊肩膀都露在外面,所以倒下去幾乎就是肉和碎渣子碰在一起。可想而知結果怎么樣,鄒小米嫩的跟豆腐似的肌膚就這樣扎在碎玻璃上,疼的她眼圈一紅,眼淚啪啪啪地落下來。#_#67356
“怎么回事?”厲天宇和康城幾乎同時站起來走向她,不過康城看的是他滿地的碎片,心疼得眼圈都紅了。
一向還算溫潤的他竟然抬起頭用無比陰霾地眼神盯著鄒小米,那眼神,恨不得將鄒小米立馬打死在這里。
厲天宇也關心這個花瓶,不過他更關心鄒小米。在鄒小米倒下去的那一刻,他聽到動靜后看到她的樣子,他的心不知為何就揪痛起來。現在過來急忙將她拉起來,手指碰到她手臂上的傷口,疼的鄒小米立馬又哭了,他這才看到她半條手臂都流血了,不由得眼眸一深,沉沉地問:“怎么傷成這樣?疼嗎?”
疼,當然疼。鄒小米的臉疼的都要扭曲了,心里不停地咆哮,尼瑪傷成這樣能不疼嘛。可是她也感受到康城陰霾地目光了,急忙抬起頭來看他一眼,嚇得又連忙低下頭。她不了解康城的為人啊,不知道她不小心打壞了人家的東西,人家會怎樣生氣。
而且,算起來真的是她的錯,雖然不小心,可是到底打壞人家的東西了。
厲天宇也注意到康城的目光了,連忙陰沉著臉對他說:“表哥,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你看她的手臂傷的,下次我找個一模一樣的賠給你。”
“哼,這可是明朝前期的文物,我找了多久才找到這一個,想要再找一模一樣的,恐怕這個世上已經沒了。”康城不免有些涼涼地說,聲音里透著滿滿地不滿。不過看著鄒小米傷的的確是蠻嚴重的胳膊,也就陰沉著臉閉了嘴。畢竟比起死物來,活人似乎更重要些。
厲天宇只是訕訕地笑著沒說話,他知道表哥一向對收藏十分熱衷。這里的沒一件珍品不能說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可都是價值連城,少了哪一樣都像是挖他的心似的。也就連忙安慰他表哥說:“放心吧,等以后我如果看到更好的,給你找來就是。她毛毛躁躁地,別跟她一般見識。”
說著又扭過頭訓斥鄒小米:“你是怎么回事?有沒有腦子,怎么能這么毛躁。知道這里的東西有多貴重嗎?每一個都是價值連城的,就能十個都賠不起。”
“你……,”鄒小米的胳膊還流著血呢,要不是她夠堅強,但凡懦弱一點的都早就昏過去了。
不就是一個花瓶嘛,當然她不知道這個花瓶的價值。可是這個人渣好歹也是潛規則了她的老板,雖說他們只是床伴關系,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沒有百日恩也總比陌生人強吧!居然為了一個花瓶就這么罵她,還罵的她一文不值,她怎么能夠不傷心。
抬起頭含著眼淚憤恨地盯著厲天宇,她也是被父母寵著長大的。他欺負她也就算了,可是不能不把她當人看。這一刻,是她從沒有過的傷心。
厲天宇觸及到她的眼神,也是心里一動,知道她是傷心了。不過并沒有太在意,在他眼中不過是鬧鬧小別扭。再說,本來就是她的錯,是她不小心在先,罵她兩句怎么了,還敢用這種眼神瞪他。
厲天宇的臉色就更不好了,打小他被厲老爺子寵著,被周圍的人抬著,自然不能輕易體會別人的感受。他也從沒有將鄒小米跟他擺在同一高處,所以她這個眼神無意識火上澆油。為了讓她認清楚他們彼此的身份,更為了給表哥一個交代,抬起手來啪的一巴掌打在鄒小米臉上,罵了一句:“不識抬舉。”
“天宇,怎么動手了。”康城雖然也氣鄒小米打壞他心愛的東西,不過卻沒想到厲天宇會動手打人。連忙不悅地皺皺眉,打女人總歸是沒風度的事。
“厲天宇,你這個王八蛋。”鄒小米挨了一耳光后并沒有被打傻或者打呆,而是迅速地做出反應,居然也抬起受傷的手臂啪的一巴掌回給厲天宇。#6.7356
這個時候她已經氣得沒有理智了,哪里還能想到她自己的身份,還能想到厲天宇的身份。還能想到趙明杰的前途,還能想到自己還有艷照在他手里。現在她只知道,她被打了,打小連父母都沒舍得動過她一指頭,居然就被這個混蛋給打了。既然挨了打,她就要打過來,她鄒小米也不是好惹的。所以根本就不用思考地,一巴掌就還回去了。
手掌上又傳來一陣痛麻,打過之后鄒小米才后知后覺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有一絲絲地害怕,不過卻并不后悔。而且緊抿著嘴唇,讓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委屈的不得了卻又不肯讓眼淚流下來。這一刻,她倔強的樣子讓一旁的康城都震驚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隨后又瞄了一眼自家表弟黑到極點的臉,知道這位小爺也是要發飆了,打小誰敢碰他一指頭,碰他的都被他給打服帖了。于是在自家表弟發飆之前,趕緊地拉著鄒小米先離開這里,嘴里還在說:“我先帶你去醫治,胳膊都流血了。”
說完,迅速地拉著她離開。
“鄒小米,”厲天宇咬牙切齒地叫出這個名字,其實臉上并沒有太痛。她受著傷呢,就算是不受傷,這點小力氣又能打的他多痛。關鍵是丟人啊,居然被一個女人給打了,還是自己暫時包養的小情人,厲天宇覺得這一刻他有想要殺人的沖動。
如果不是表哥及時將鄒小米給拉走,說不定他今天真的會把鄒小米給掐死在這里。
“你別生氣,天宇就是這個脾氣,一向養尊處優,哪里受過別人的一丁點氣,你那一巴掌可是傷了他了。”康城將鄒小米拉到一旁的偏廳,語重心長地說。
鄒小米完全就炸毛了,將康城的手一甩,生氣地說:“他養尊處優沒有受過一定丁點氣,那我就從小被人打罵長大的。他打我侮辱我可以,我打他一巴掌就不行了。什么人呢,就是個狂妄自大的家伙,人渣流氓禽獸。”
鄒小米罵起人來也不含糊,令一旁的康城哭笑不得。他生在書香門第鼎銘之家,哪里見識過鄒小米這樣的女孩,不禁一時又好氣又好笑,又覺得好玩。完全忘了一開始他才是罪魁禍首,如果沒有他的那些收藏品,鄒小米又怎么能和厲天宇鬧起來。
鄒小米身上還受著傷呢,別管她嘴巴再硬,可是那傷口卻都是真的。罵著罵著就住嘴了,疼的小臉煞白,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
康城看她這幅樣子,嘆了口氣,連忙讓傭人將藥箱拿過來。康城除了是收藏家外,還是一名醫生,所以家里急救備用藥箱和一些簡單的工具都是有的。讓鄒小米閉上眼睛,然后將她胳膊上的玻璃碎片一點點地拔掉。幸好并不是太多,否則她這個樣子就要去醫院了。
可是就是這樣,鄒小米也疼的臉色慘白。在他把玻璃碎片的時候,她一身的冷汗都給逼出來了。還好康城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一邊跟她聊天一邊拔,情理之前還給她手臂上打了一點麻藥,手法又極其嫻熟,倒是很快就情理干凈了。然后又給她上了一層藥,裹上紗布說:“這些天辛辣海鮮都要忌忌口,而且還不能碰水,放心,很快就會好的。應該不會留下疤痕,否則你就可以來找我。”
“找你有什么用,疤都留下了。”鄒小米慘白著一張臉嘟囔一聲,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康城就是醫生呢。
康城輕笑,“你怎么會知道沒用,說不定有用呢。”
說著,便讓傭人將這些東西收拾了。傭人過來收拾東西的時候也順便告訴他:“少爺,表少爺已經離開了。”^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