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她不再有任何的怨言,她明白,現(xiàn)在,除非童郎奇自己覺得沒必要了,否則已經(jīng)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讓他撤掉這個保鏢了吧。
清明節(jié)放假一天,所以今天上班的上班,上課的上課,爲(wèi)了避免打擾到樑安信的工作,童畫約他晚上見面。
而有一個保鏢在場,有些話也就不好說,所以,她選擇在蘇心桐的家裡,有人拖著這個保鏢。
昨天一回來就到書房裡看那份合同的蘇心桐,還真是言璟所說的那份合同,上面還已經(jīng)簽了他的名字。
但是,蘇心桐還是有些猶豫的,畢竟,她還是挺享受閒著沒事沐浴陽光的日子。
想著言璟最後說的話,她的臉上都笑出一朵花來。他說,這是她心中的兩個男神爲(wèi)她準(zhǔn)備的合同。
的確,言璟是自己心中從小到大的偶像,而現(xiàn)實生活中,印正璽纔是她最真實的男神。
蘇心桐並沒有打電話去詢問情況,畢竟,這幾天裡,她沒問起,印正璽也應(yīng)該就能猜出她根本就沒看那份合同。而他也沒有提起,那自然是不想讓他來左右她的想法。
他會做這些,只是想讓她完成夢想,而她的夢想只是唱歌,並不是當(dāng)明星,所以,紅不紅,火不火,都不重要,只要她覺得沒有遺憾。
一想起這份合同,蘇心桐的臉上就滿滿地都是幸福,只不過,她並沒有想到,會接到童畫的電話,說讓她幫忙,在她這裡跟樑安信分手的電話。
她是知道的,童畫在今天回去,是不會在來這裡小住著陪她,只不過,卻從沒料到,會在今天發(fā)生這樣的事。
本來以爲(wèi)幸福就在眼前的兩個人,卻這麼突然地要分手。其實,蘇心桐也是自責(zé)的,這件事,讓童菲鑽了空子的事,都是她造成的。
如果她沒有讓樑安信住到家裡來的話,如果她沒有想念以前的日子,那童菲就不會拍的那樣的照片,就自然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一想起那天童畫和樑安信兩個人在討論著婚後的事情,蘇心桐就覺得好難受。雖然童畫一再的說童菲既然想要報復(fù),就算沒有這一次,也一樣會去找別的辦法。
可是,蘇心桐還是很內(nèi)疚,覺得若不是她,至少不會讓童菲拍到那些照片。如果不是她這一次的提議,童畫和樑安信都這麼久沒有見面了,肯定能夠等到童爺爺?shù)哪莻€計劃實行之後的。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再自責(zé),到了這一步,都是於事無補了啊。
晚上的時候,再一次來到蘇心桐的家裡,個個思緒都不一樣了,心事重重。樑安信好似已經(jīng)知道情況般,臉上也不再有笑容,看著童畫的表情,也沒有了之前的幸福。
“我們?nèi)巧险f吧。”在兩人對視許久後,童畫這才最先打破沉默,即使心中再
不願,終要走到這一步的。
說完,童畫對蘇心桐使了使眼色,示意她拖住她身後的保鏢,然後,就往樓梯走去。
蘇心桐會意,連忙過去拖住了保鏢,拉著他的手臂就要往沙發(fā)走去:“來……來……”
使了兩次勁,那保鏢始終穩(wěn)如泰山的站在那裡,蘇心桐放棄推他去沙發(fā)的想法:“過來喝杯茶吧。”
保鏢沒回應(yīng),見他好似要上樓的意思,她臉上出聲阻止道:“他們兩個情侶說分手的事情,你上去就不好說了。”
看他的腳步頓住,蘇心桐連忙趁熱打鐵,來到他的邊上:“他們這一次的見面也是童爸爸同意的不是嗎?所以,你在的話,反而也壞事,倒不如坐在這裡陪我喝喝茶。”
說完,蘇心桐再一次拉住保鏢的手臂,同樣準(zhǔn)備往沙發(fā)那邊走,這一次,他沒再反對,順著她,往沙發(fā)走去。
“雲(yún)姨,倒兩杯茶來。”邊往沙發(fā)走去,蘇心桐邊衝著在廚房裡的雲(yún)姨說道。
蘇心桐直接坐了下去,見保鏢一直站在邊上,望著他,不想坐的話,那跟著她過來幹什麼?真是莫名其妙。
“你是童畫的保鏢,又不是我的保鏢。”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黑衣人,蘇心桐不由自主地吐槽這個此時此刻儼然成爲(wèi)她的保鏢似得的黑衣人,“你的職責(zé)是童畫,她現(xiàn)在不在,你就不必那麼拘謹(jǐn)了嘛。”
正在這個時候,雲(yún)姨端著兩杯茶過來,放在茶幾上。
蘇心桐指著茶幾上的兩杯茶:“你就當(dāng)做是陪我聊聊天,可以嗎?我都一整天沒人跟我聊天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望著這個不茍言笑的男人。
他,依舊紋絲不動。
“你再不喝的話,茶就要涼了,茶涼不好喝,都說人走茶涼,你人沒走,怎麼能讓茶涼呢?快坐下。”
使出了三寸不爛之舌,以及最後乾脆又使出了推拉硬拽的辦法,最後,可能是保鏢佩服於蘇心桐的執(zhí)著,終於肯彎曲膝蓋坐下來了。
保鏢的坐下來,倒是讓她莫名有種成就感,將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蘇心桐很是端莊優(yōu)雅,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上次喝醉酒,給你添麻煩,還沒跟你說聲抱歉和謝謝呢?”
“您太客氣了,當(dāng)時也是您先生送你回家的。”保鏢終於開金口,真是不容易啊。
從童畫和樑安信上樓後,都是蘇心桐一個人在那裡唱著獨角戲,這保鏢也是的,竟然都不做出個反應(yīng),真是讓她挫敗感油然而生啊。
“是嗎,我都忘記了。”蘇心桐說的倒是真的,那天的事情,她是怎麼回來的,根本就毫無任何的記憶,要不是那天看到網(wǎng)上有新聞,她還真不知道是印正璽接她回來的。
就這樣,樓下的兩個人,談著談著,勉勉強強也算是能夠談得下去。
而樓上房間裡的兩個人,站在房間的正中央,像是在浪費時間般,不言不語地望著對方。
還是童畫覺得,不能把時間浪費在
這樣沉默上面,這才,一步一步地走近他,但臨近說出那兩個字時,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憂傷。
“阿信,對不起。”最終,還是童畫先開口,即使她再不想說出那些話,可是,無奈,“縱使我再想跟你在一起,可是……”
即使昨晚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當(dāng)說到那句話的時候,童畫還是哽咽了:“爸爸要把我送去美國,爺爺以他客死他鄉(xiāng)換來我還能待在這裡。阿信,真的對不起,我不該給你希望的。”
說著說著,童畫的淚水隨著她的話,一同落下。
樑安信並沒說什麼,只是伸手,過去給她擦拭著淚水。可是,他越擦,她落得越兇:“別哭。”
看著她哭,他都手足無措了。
童畫直接投進(jìn)他的懷裡,就這樣,靜靜地,最後一次感受著他的懷抱:“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即使這句話,在當(dāng)初她被童郎奇從那個家裡抓回自己家裡開始,就已經(jīng)想到要說出口,但是,童畫的心,真的像是被幾千支針狠狠扎過似得,痛到無法呼吸。
當(dāng)這句話說出口後,就證明著,他們兩個之間,再也不可能了。從今之後,她和他,只能成爲(wèi)這個世界上傳說中最熟悉的陌生人。
“對不起,我什麼都做不了。”有些人,家裡不同意,還能夠努力一下,可是,他呢?根本努力不了。
童郎奇不是對他不滿意,不是對他是不是誠心誠意不滿意,對他不滿意主要是因爲(wèi)他的家庭。
一個人,什麼都可以選擇,卻唯獨選擇不了自己的出生。就算他再奮鬥個二十年,也達(dá)不到童郎奇的要求,配不上童家的千金,更別說是此時此刻,短時間內(nèi)的努力。
童畫搖頭,就這樣,靠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音輕輕地:“阿信,我們說好的,即使到了最壞的那一步,我們也要各自安好。”
“好。”緊緊地?fù)碇瑯虐残鸥胶椭?
“不要再給你弟弟妹妹生活費了,把錢存起來,他們都那麼大了,已經(jīng)有能力養(yǎng)活自己。”
“好。”
“一個人的時候,不要吃泡麪,對身體不好。”
“好。”
“房子,買了就買了,即使我住不了,以後你娶老婆也容易些。如果……到時候她在意那是你爲(wèi)我而買的房子,那你也可以賣了重新買。”童畫的腦子裡出現(xiàn)有一個女人,跟他住在那個房子裡,他閒著的話,幫忙收拾屋子,炒菜給她吃……
想著那些美好的畫面,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來。
“……好……”終於,樑安信還是哽咽了,隨著童畫一次又一次的說出他今後的事情,淚水,終是控制不了。
抱著她的手,再一次緊了緊,他還是說出自己最不想說的話:“畫畫,司徒羽……他既然能和印正璽是多年好友,人品一定不錯。我看得出他喜歡你,這一次印正璽會離開,也是因爲(wèi)他想留在H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