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外層是急速旋轉著的藍色“水球”包裹,內層則是急速旋轉著極淡藍氤氳的包裹,就這樣黎洛被雙層的包裹,包裹在這個球的最深處。
而在外層藍色“水球”的旋轉速度超過內層極淡藍氤氳的旋轉速度的一瞬間,黎洛在這個“大球”圓心位置的黎洛,則發出了痛徹心扉、骨髓的慘叫聲。
一層血液從黎洛的皮膚中滲出,注入了極淡藍氤氳之中。
黎洛的慘叫聲只響了一聲之后,便又不在出聲,因為,外層藍色“水球”因為慣性的原因,旋轉速度在超過內層極淡藍氤氳的一瞬間,便失去了內層極淡藍氤氳的旋轉帶動,開始慢慢降下旋轉速度,不消片刻藍色水球的旋轉速度便又低于了極淡藍氤氳的旋轉速度,又開始接受極淡藍氤氳的旋轉帶動,然后又超過極淡藍氤氳的旋轉速度,然后再將下來旋轉速度,然后再升上去………
而黎洛就這樣在藍色“水球”速度不斷變化之中,一次速度超出,便一次發出慘叫之聲,皮膚上同時也滲出鮮血。
上百次的慘叫、上百次滲出鮮血,黎洛此時在極淡藍氤氳的包裹之下,渾身上痛苦異常,但是思維方面始終沒有意識,只是肉體在做著最基本的本能反應而已。
鮮紅的血液滲出皮膚,流入極淡藍氤氳之中,慢慢擴散,隨著血液量不斷增加,那厚厚的極淡藍氤氳中也出現了絲絲淡淡的紅色。就這樣在極淡藍氤氳急速旋轉的情況下,一絲絲淡淡的鮮紅顯現在極淡藍氤氳中。
經過外層和內層在經過了百次的速度差后,終于兩者統一了速度,宛如一體般急速旋轉著。
黎洛的慘叫聲停止了,外層巨大的藍色“水球”在和內層的極淡藍氤氳速度同步后,藍色“水球”和極淡藍氤氳的接觸邊緣開始貼合,兩者的邊緣開始模糊不清,本來藍色和極淡藍色的色澤非常鮮明,而這時兩種顏色竟然在接觸的邊緣變成了介乎于兩者之間的顏色。這表明這兩種力量在慢慢的融合。
重合的部分隨著時間的推移并沒有想象中的變大,反而保持著定量。巨大藍色“水球”的體則開始慢慢減少,仿佛是一種精煉過程般,巨大藍色“水球”體積隨著急速旋轉中,體積減少的速率越來越大。而極淡藍氤氳則沒有明顯的變化。
終于,巨大的藍色“水球”在急速旋轉的過程中慢慢消融不見,而在它消融不見后,極淡藍氤氳的體積則好像又厚了一圈般也開始慢慢降低旋轉的速率。
這時極淡藍氤氳跟它剛從黎洛體內出現相比,除了體積上好像厚了一圈外,明顯有了一個不一樣的變化,那就是在這時的極淡藍氤氳的表面隱隱的漂浮著極為細小的血絲一般的東西,雖然極為稀少,但是卻是極淡藍氤氳發生的最大的一個變化。
極淡藍氤氳此時的旋轉速度快要趨于靜止的時候,便緩緩由球狀解散,緩緩依附在黎洛渾身上下,朝黎洛的四肢百骸緩緩滲透進去,消失不見。
在極淡藍氤氳消失不見后,除了沒有受黎洛靈源震蕩的歐恩和伊蓮外,其他的所有的受到黎洛靈源震蕩的人和獸靈在此刻皆是撲通一聲倒地,便再無動靜。
靜悄悄,不知為何,在這兇險的天闕之地里,此地好像不在兇險,有的只有靜謐,好像這里已經被天闕之地的兇險拋棄一般,其它覓食的獸靈在經過此地的時候也刻意的遠遠的避開了這里,這里沒有了任何動靜,最痛苦的莫過于伊蓮和歐恩仍然承受著催眠幻術沒有醒來。而其他人則幸福的倒在了地上,不見了一絲動靜。
夜色降臨,天闕之地平靜的時刻是如此的美麗。
黑夜中,雖然沒有了陽光,但是天空萬里無云,絲毫沒有夜晚的黑暗,在銀白色的月光照耀之下,萬物的模樣都像是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白紗般,擁有了別樣的風采。樹木的葉子在微風的撫摸之下,沙沙作響,亙古的天闕之地,此刻成了一個夢幻般的王國。
只是此時,卻無人欣賞。
只嘆是,月圓花落有緣人,無福無祿不消受啊。
***************
今天注定是水落而石出的日子,歐恩和伊蓮雙手雙膝伏地,大口呼吸呼吸著這充滿清涼的清晨空氣。地上的青苔正被兩人的汗水澆灌,但愿這青苔別被這汗水中數量眾多的鹽分蜇的消亡。
這幽吼獸的催眠幻術,使得伊蓮和歐恩的宛如經過了滄海桑田般的悠長歲月,但是仿佛兩人的思維歷程又宛如只是度過了白駒過隙。
打破時間空間,混亂思維領域,便是這幽吼獸血脈中那一絲“吼”的血脈之威力。
幽吼獸擁有“吼”的一絲血脈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它想完全控制這一絲血脈之力確實難上加難,要不然它也不可能在釋放完催眠幻術后,便沒有了接觸催眠幻術的能力。
傳說中,上古異獸“吼”,戰絕蠻荒鮮有敵手,身軀在巍峨不動中,便催幻千萬里,使萬獸臣服。
今日這幽吼獸的血脈之力已經稀薄到了極其微弱的地步,但是就是如此,卻也是力量非同一般,是一般人與獸靈等恐于覬覦!
在經過了極為殘酷的催眠幻術后,歐恩和伊蓮在蘇醒過來后,精神狀況已經到了一個崩潰的邊緣。
臉色蒼白,發貌凌亂,身上連一絲靈源之力都調動不起,且虛汗連連、孱弱之極,便是兩人現在的真實寫照。
抬起頭來,伊蓮對于周圍出現在眼前的一切,感到是那么的無奈。
“難道,我這一輩子都要在幻境中度過了嗎?”伊蓮直視歐恩,眼中水霧朦朧,“想殺我,好,你來殺吧,小洛都被你殺死了,我再被你殺死,豈不更好!來吧!哈..哈..哈..咳咳..咳”極度絕望中的坦然慘笑從伊蓮口中發出,淚水浸透臉龐,梨花帶雨中說出來了這打算要與世長辭的話語。
歐恩眼中露出驚疑不定,剛才自己不斷進入一層又一層的環境,開始著一場又一場的廝殺,自己只記得殺過人、被殺過,無數次反反復復,而現在自己要仍然殺人嗎?
不,這感覺是如此的真實,歐恩這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緩緩的掏出腰間別著的匕首,正對著伊蓮舉起來。
“對呀,就是這樣,來,刺這里,你不是已經刺了好多次了嗎?”伊蓮對著歐恩指著自己的胸口,凄慘的笑著。
“噗!”一聲極其微小的刺聲響起,鮮紅的鮮血流了出來。
歐恩的左手被自己的匕首刺穿。
歐恩心中無法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就算在前次百次中自己手刃了無數次想要殺自己的人,但是這一次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雖然眼前的場景讓他在潛意識中仍然相信自己不存在于真實的世界里,但是現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反饋給自己的信息都是如此的真實。
索性一博,如果這是幻境,那自己死又何妨,只不過在死后重新出現在下一個幻境而已。
面對這么多場景中,伊蓮的首次要求自己殺她;面對這一次自己的感覺是如此的真實。歐恩用鮮血和疼痛證明了,這一次自己經從幻境里破禁而出了。
伊蓮看到歐恩如此行為,在情緒慢慢平復回復思考能力后,也確認了自己已經從幻境里破禁而出了。
兩人在經歷了,時空錯亂的環境之后,心境沉重無比。
幽吼獸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