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一動,就好像全身被拆過重裝一樣,動一動就好像牽扯到所有的肌肉一樣酸痛。
雷擎佑拿著一碗粥過來,奶白色的鮮湯,碗底有幾塊小小的生姜,她挪動著坐起來,像個古稀老人一樣慢悠悠的用左手揉揉自己的手臂。
“別動,你昨天跑的太用力,肌肉拉傷了。”他坐下,把湯放在嘴邊輕輕的吹著,等到他覺得溫度適中的時候才喂到她嘴邊。
傅晴臉色青紫,“怪不得這么痛。”晨曦的光溫暖,她左邊是一個類似客廳一樣的布置,右手邊是落地窗,從這里望過去隨時可以看見帝國高聳的大廈。
“你昨天受到刺激昏迷了,還好只是昏迷,幸虧我及時趕到。”雷擎佑的話中還有一絲后怕,拿著湯的手也有幾分不穩(wěn),他完全無法想象傅晴受傷時的反應(yīng)。
傅晴張開嘴,魚肉很嫩,口味適中,很美味。
“讓你擔(dān)心了,我現(xiàn)在不是沒事了嗎。”從男人的眼神里看見自己的倒影時她以為自己真的躲不過去,可是沒想到雷擎佑會突然出現(xiàn),他又一次救了她。
“好像每次在我危險的時候,你都會及時的出現(xiàn)在我身邊,怎么辦,我好像更愛你了。”她一改平時羞澀的樣子,輕輕的表白。
雷擎佑面色無異,耳根卻漸紅,“那當(dāng)然,不然你還想愛誰?”
傅晴抿嘴笑笑,連連喝了幾口魚湯,看見無微不至的雷擎佑皺眉,她是不是忘記什么了?
“酒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要去看她,她好像也受傷了!”她著急的想下床,可是酸爽的疼痛讓她疼的齜牙咧嘴。
雷擎佑放下碗,控制著力道把她按回病床,“唐酒酒現(xiàn)在很好,你先擔(dān)心你自己吧,過來喝粥,別以為用這件事就想蒙混過去。”
傅晴討好的眨眼,明亮的雙眼像皎潔的月光,“我是真的想去看酒酒,我保證我只看一眼,然后我就回來乖乖的吃粥好不好?”
“不行。”雷擎佑無情的拒絕。
“那我就不吃了。”傅晴雙手環(huán)胸,清冷的目光看向別處。
雷擎佑在吃的這點(diǎn)上從來不放縱她的小脾氣,“我可以讓你吃完,再推著輪椅讓你過去看看。”
傅晴這才盛開一朵淺淺的笑容,快吃完的時候她才問起昨天那個人。
“他是個殺人犯,只是你們運(yùn)氣不好正好被你們碰上想要?dú)⑷藴缈凇!崩浊嬗邮帐巴肟辏登缫苫蟮目粗?
“真的只是這樣?”
雷擎佑手指撥開她的碎發(fā),“你以為呢?”真實的情況他自然不會透露分毫。
傅晴不自在的想到男人的眼睛,“只是覺得這件事應(yīng)該沒有這么簡單。”
雷擎佑想敲敲傅晴的頭,可是又怕她會疼,變成撫摸,“以后少看點(diǎn)微博?”
傅晴憋嘴,“哦。”雖然雷擎佑這么明確的說清楚了,可是傅晴還是覺得有幾分奇怪。
不過看雷擎佑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她就沒在多想。
“以后你上下班我都會來接你,就算我不在,家里的司機(jī)也會準(zhǔn)時去接你。”
傅晴乖乖的答應(yīng),知道這次的意外的事情差點(diǎn)把雷擎佑嚇瘋,沒敢多辯駁什么,也不會去惋惜什么失去自由的時間。
她因為小時候的緣故本來就比較戀家,所以對于有雷擎佑在的家是十分依賴的。
她只是不懂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倒霉了?怎么頻頻進(jìn)醫(yī)院?她自己是個醫(yī)生,可是不代表想體驗一下當(dāng)病人的感覺。
雷擎佑并沒有欺騙傅晴,對于唐酒酒的行為非常感激的雷擎佑早早的就請人照顧唐酒酒。
唐酒酒的傷不嚴(yán)重,除了眼睛下十公分,接近鬢發(fā)旁的位置有一道傷痕,還有就是腿上有一只腿輕微的骨折了,所以需要住院幾天。
雷擎佑問過醫(yī)生,唐酒酒的臉上會不會留疤,他感激唐酒酒能夠舍身保護(hù)傅晴的行為,可是他也明白女人大多是在乎自己容貌的。
他不想唐酒酒因為臉上的疤而和傅晴從此產(chǎn)生間隙,因此唐酒酒如果愿意的話他可以找最好的疤痕修復(fù)師來治療她臉上的傷疤。
醫(yī)生說過,疤痕太深,很大程度是會留下疤的。
雷擎佑沒有隱瞞,親自跟唐酒酒說明,唐酒酒比他想象中的灑脫,沒有哭鬧,也沒有悲劇,更沒有自憐自艾的情緒。
只是愣了兩秒鐘又恢復(fù)了波瀾不驚的樣子,他能夠看出她是真的不怎么在意。
唐酒酒卻能夠看透他的心思,“傅小晴是我僅剩下的唯一一件珍貴的禮物,為了她,這么一點(diǎn)小傷根本算不上什么,我只是怕她自責(zé)罷了。”
雷擎佑提起傅晴,冷硬剛強(qiáng)的臉線條仿佛也變得柔軟了一些,“我會陪在她身邊。”
“還有,你不用說謝謝,我是為了傅小晴,跟你半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這句話又變得有點(diǎn)強(qiáng)勢,唐酒酒看著他說道。
雷擎佑點(diǎn)頭,“不管怎么樣,我都欠你一個人情,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可以來找我,只要不違背道德,我都可以做到。”
唐酒酒:“不必,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傅小晴快醒了,那是給她的早餐吧?快去吧。”
雷擎佑不再廢話,反正唐酒酒如果提出來他一定不會拒絕,如果她不提,就當(dāng)沒有這件事。
傅晴吃完之后就吵著要去見唐酒酒,她現(xiàn)在身體還不能進(jìn)行太劇烈的運(yùn)動,可是雷擎佑也知道,如果不讓她看一眼她是不會安心的。
推來一輛輪椅,雷擎佑橫抱著把傅晴放在輪椅上,傅晴坐在輪椅上的時候總算能夠體會到知道自己無望在站起來的那種心情。
自己的一舉一動,只能由別人經(jīng)手,那種需要人幫助的感覺太糟糕了。
傅晴被推去唐酒酒的病房,她沒進(jìn)去,怕發(fā)出聲音,唐酒酒睡的香甜,臉上貼著一快紗布,光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傅晴覺得她就像是一個疲憊的天使,她不想驚醒她,靜靜的退了出去。
“她的臉是因為我受傷的。”傅晴不帶感情的說。
雷擎佑知道她心中難受,蹲在她身邊,“她也許并不覺得這是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