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司機說了他這裡招鬼的事,我聽了覺得奇怪,偷吃的鬼就算了,餓死鬼多的是,倒也算正常,可偷褲衩的鬼算怎麼回事?難道又是一個變態鬼?
我又問了他關於那個鬼的一些細節,面的司機是這麼跟我說的:“每天一到吃飯的點這個鬼就來了,飯擺在桌子上,絕對不能離人,稍稍轉個身,飯菜立即就渣都不剩了。我老婆害怕,就連著三天在外面買著吃了再回來。本來以爲鬼走了呢,結果後來一做飯,還是照舊。而且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我老婆洗完晾起來的褲衩背心啥的,只要一晾出來就丟。後來才知道,丟飯丟衣服的還不止我們一家呢。”
面的司機的講述很驚奇,但我沒有從裡面聽出一點兒有用的線索來。他之所以認定家裡招了鬼,是因爲從來沒有看見過偷飯偷衣服的是什麼東西。尤其是那句“稍稍轉個身,飯菜立即就渣都不剩了”,便是他的全部憑據。我對此有些懷疑,沒準兒只是個身手好點兒的賊呢?抓鬼我行,抓賊我可不行。
我把這個疑問說了,面的司機當即拍著胸脯打包票:“不能是賊,我家住三樓,門窗上都有護欄,就算是會飛檐走壁的賊,他還能變成紙片從門縫裡鑽出去不成?又不是孫猴子。”
這倒確是個問題,但我心裡還是覺得有疑。因爲我仔細地看過面的司機的眉宇,並沒有發現沾染什麼鬼氣陰氣。
這般說著話,面的司機的家也到了,我和小蛇當先上樓,大姐和花竹筏、小蛇則留了下來,在車裡照顧五個殭屍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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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處房子屬於那種老式的筒子樓,籠共六層,每層都有四五家住戶,做飯也都是在樓道里的。面的司機說的沒錯,他家裡看上去條件還不錯,電視機錄像機啥的都有,門窗護欄也都是全的,只要關上門,小偷是鐵定進不來出不去的。
我和小蛇在屋裡四下看了看,都沒有任何發現。當時正好到了晚飯的時間,我便決定讓面的司機的老婆先做飯,既然那個鬼愛偷吃的,做飯沒準兒能把它招出來。
面的司機兩口子都是二十來歲的年紀,結婚時間不長,還沒要小孩,按照我的吩咐,她們即刻便去準備飯菜了,又是肉又是魚的準備了好一堆,說是忙完了要招呼招呼我們幾人。在這個期間,我和小蛇一個守在樓道的廚房裡,一個守在屋子裡,靜靜地等待著那個所謂的鬼的出現。
司機兩口子倒是麻利,也就半拉鐘頭的功夫,五六個菜便擺到了桌上。小蛇從廚房裡回來了,進屋先衝我搖了搖頭,我知道那個鬼並沒有出現。而我在屋裡也沒有什麼發現,司機說可能是鬼知道我是道長,不敢出來了。我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想了想覺得還是再等等,便領著小蛇在另一間屋子裡躲了起來,透過門縫盯著放飯菜的桌子看。
可是又是半拉鐘頭過去,飯菜都涼了,那個鬼卻始終沒有出現。它不出來,我便無法收它,當下想了想,便畫了幾道驅邪符給了面的司機,讓他貼在門窗上,這東西防個尋常鬼魅還是可以的。
司機兩口子這才安心了些,非得留下我們幾人在家裡吃飯,還說要下樓去把大姐她們請上來。可是,他剛剛一出門,樓道里突然就響起了一陣炸窩的聲音——司機家的飯菜沒丟,樓道里其他三戶人家剛做得的飯菜卻沒了。
我和小蛇沒敢耽擱,簡略地聽了一下幾戶人家的經歷描述,便和小蛇分開在各家各戶查看。這幾戶人家說的跟面的司機的話大同小異,但是我和小蛇看了一圈,依舊是沒有任何發現。這讓我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我自稱小道爺,竟然連個鬼影子都尋不著,這可是把臉丟到河北來了。
沒別的辦法,只好用圓光術。自打圓光術騙了我兩回以後,我就不大相信這玩意了,所以剛來的時候便沒有采取這種方式。
在剛剛丟失了飯菜的一家住戶的家裡,我拿出破冥鏡子,唸了道決,心裡默想著屋子的佈局,二指決在破冥鏡子上一劃,光芒一閃,隨即便有影像呈現了出來,我和小蛇一看,頓時都驚愣在了當地。
你猜我們看到了誰?
竟然是丟爺!
在破冥鏡子閃出的影像裡,這貓貨脖子上吊著一個塑料帶,撲騰一下跳到了那家的餐桌上,兩隻爪子端起一盤菜糊拉一下倒進了塑料帶裡,又順嘴叼走了一條魚,身形閃電一般地就從窗戶的護欄縫裡鑽出去了,看上去大的跟狗似的,但從護欄往外鑽的時候卻靈巧極了!
我放下破冥鏡子,趕到丟爺逃跑的那個窗口察看時,果然看見窗臺上還有滴落的菜湯子呢!之後又去另外幾家用圓光術看了看,雖然影像持續的時間越來越短,但無一例外都看到了丟爺的身影,只是每一次它出現的時候,脖子上吊的塑料帶都會換成一個新的。更可氣的是,它似乎知道我會用圓光術看它,在某一次偷菜之前,它還衝著前方伸舌頭做了個鬼臉!
我是又喜又驚,喜的是丟爺當爺初上火車時說讓我先走它來墊後,沒想到真的來了,它來了我自然是極高興的。可感到驚的是,它偷這麼多吃的幹什麼?它是個吃貨不假,但之前沒有那麼大飯量啊?
至於褲衩的事情就容易解釋了,當初在祁山上時,它就多次偷過崔銀琦的褲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