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子拿符咒火焰打散了邪魅,二姐這才躲過了一劫。但是她依然一副怕極了的樣子,在原地瑟瑟地發抖。
我脫了自己的上衣給她披到身上,可我的衣服太小了,根本不經什麼事,於是轉過身可憐巴巴地看了一眼老叫花子。
老叫花子知道我在打他衣服的主意,當下眼晴瞪了一下,我彷彿聽到他心裡說了一句“你這劣徒”,但他還是脫下來遞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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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衣服接到手中,頓時就又可憐起二姐了,因爲老叫花子那衣服實在是太臭了。我都不確定上面是否有蝨子(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物種,這年頭已經見不到了,可是在我小時候,它們卻絕對是我們這幫農村娃們最貼身的小夥伴,整天弄的人心癢癢的。有些年紀的人一定知道,不過小孩子們就自動忽略好了。)
心裡有些糾結,但好歹能禦寒不是?我把老叫花子的衣服替二姐披上了,這才得空問老叫花子:“邪魅是什麼東西啊?也是鬼嗎?”
老叫花子說:“是的,人們都說鬼魅魍魎,看上去說的都是鬼,其實鬼是有等級的。剛剛死的人是靈,死靈,還不能算鬼。就像是上次在省城你見到的那個上了陳公衡身的就是靈。死靈入了陰司之後纔會變成鬼,有一部分鬼後來投了胎,但也有一些鬼卻會永遠地生活在陰司,而且會逐漸地強大起來,先爲魅、之後爲魍、爲魎。鬼魅魍魎之上還有更厲害的存在,就是鬼王、鬼皇了。鬼皇是什麼你懂嗎?”
聽老叫花子問我,我想了想說:“是閻王爺嗎?”
老叫花子頓時笑盈盈地撫了撫我的腦殼誇我:“乖徒兒蠻聰明!”
我心下得意,還想再問什麼,老叫花子卻轉身看著我二姐說:“邪魅會變體,你剛纔那些話說錯對象了,它根本不是你想救的人,只是幻化成了他的樣子罷了。如果不是我們來得及,你已經被它收了。”
“二姐”剛纔一直沒有說過話,我還恍惚她就真的是我二姐呢,聽老叫花子這一說話,我便知道眼前的“二姐”其實還是那個上了身的鬼。
“二姐”聽了老叫花子的話,撲通一下又跪倒在了當地,一邊重重地給老叫花子磕著頭,一邊懇求地說:“請師傅想想辦法,救救他吧!我知道師父法力高強,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我看著“二姐”在那裡使勁兒地磕頭,連額頭都快磕破了,心裡就一陣火當,當即就罵道:“你別磕了你,敢情身體不是你的你就這麼糟蹋啊!”
“二姐”聽了我的話當即有些忌憚地停了下來,可是老叫花子卻不幹了,狠狠地賞了我一個爆栗子,罵我說:“你這劣徒,怎麼說話呢?給爲師磕幾個頭怎麼成糟蹋了?”
我一聽,方知老叫花子是生這個氣,當下趕緊堆了一個賠罪的笑,但心裡卻嘀咕:這老貨,心眼還真小,跟針鼻兒似的。
也不知道老叫花子有沒有看出我的口是心非,反正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卻並沒有出言責備,而是轉過身來到了那個墳頭上,一腳把那墓碑給踹倒了,然後伏下身子把墓碑上的土吹了吹,接著便坐倒在了墓碑上,招呼我過去:“來,到這兒坐會兒!”
老叫花子真的是太無良了,人家祖宗墳頭上的墓碑,竟然被他當成了板凳坐,這樣的道人不招人恨,老天爺都不答應!
當然,在墓碑上坐著當然比坐在地上要舒服的多,一是不髒,二是不太涼。所以師傅都坐了,我這樣一個小孩子坐一下是可以的,老天是不會怪罪的——見老叫花子招呼我,我也沒有猶豫地就坐下了。
這時老叫花子纔對我“二姐”說:“你先在這兒給我講講你倆的事兒吧,怎的連邪魅都出來了?”
“二姐”依然跪倒在原地沒有起身,顫著聲兒講起了她的故事。
原來,上了我二姐身的這隻女鬼名叫賈素苗。正如老叫花子所說,她並不是真正的鬼,而是被一些邪Xing的道家自己豢養出來的鬼。
道家能驅鬼,也能養鬼,但是正規道統卻不恥於這種行爲。因爲豢養鬼的前提條件是要把剛剛死去、還沒有來得及進入陰司的死靈抓來,以道門的秘法培育,最終讓其在陽世變成鬼,而且也能逐步強大,成長爲魅、魍、魎。
當然,鬼王鬼皇這一類的存在是不可能培育出來的,即便是魑,也鮮有培育成功的,可能幾千年也出不了一個魎。
這樣的養鬼之法之所以被正統道門所不恥,是因爲沒了陰司的審判,許多原本可以進入輪迴的死靈,卻由於被道門的人抓走而無法輪迴,這便是奪了氣數,與正規道統懲惡揚善的宗旨是相違悖的。
此外還有一點,那就是這些邪門歪道豢養了鬼,不是拿來謀財,便是拿來害命,所行之事都是傷天害理的。這更是被正統道門人人喊打的行爲。
這個叫賈素苗的女鬼在活著的時候,跟一個叫閆保家的男子相親相戀。可是由於雙方父母的反對和一些其它的事情,導致了兩人沒有辦法雙宿雙飛。
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二人,爲了海誓山盟的愛戀不忍分開,在一個雨夜攜手跳下了山崖殉情,期望著生不能同眠,死也要同Xue,然而不成想,她們剛剛死去,所化的怨靈便被正巧路過附近的一個邪門道人給抓了回去。
受盡了千般苦難,兩個死靈被那道人培育成了鬼,整日間帶著她們四處行惡,可謂受盡了苦楚。但好在兩個死靈雖苦,卻始終都在一起,因而她們倆倒也還滿足。
然而不承想,數月前,那個邪門道人卻棒打鬼鴛鴦,將她們強行分開,把賈素苗留在了身邊,而將閆保家送給了另一個道人。
賈素苗後來無意中聽說那個道人是專門煉製殭屍的,立時心急如焚,不顧魂飛魄散的危險,一路循著閆保良的氣息尋了過來。
一般來說,道門養的鬼,自然脫離不了豢養之人的掌控,賈素苗跑了以後,那個邪門道人也曾追擊過,可是不知道爲何,賈素苗卻回回有驚無險。直到追到了升子屯,確定了閆保良的位置之後,那個邪門道人卻再也不追擊了。
二姐就是在這個時候成了犧牲品的。我問賈素苗:“爲何要選中了我二姐,要上她的身?”
賈素苗的回答令我瞠目結舌:“不是我選的她,是她選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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