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惦記著夏箜篌的傷,而且看他反應那麼快,顯然是意識到那條魚會炸,我裝了一肚子問題想問他。馬馬虎虎洗了洗就從桶裡爬出去,換身衣服,頭髮都沒耐心擦乾就往夏箜篌那邊跑。
小洛正在門外站著,我往裡面探了探頭,被他拉開了。我問他夏箜篌怎麼樣了,他說正在清理傷口,傷口太多,都混進了泥沙,不好好清理會出問題。
他皺起眉問我:“是什麼東西炸了?你看見了麼?”
我說:“是一條魚,金色的,我正準備捉它,忽然就炸了。”
他看了看我,手從袖子裡伸出來,攤開的掌心裡有一枚金屬碎片,正是我看到過的那種金紅色,不過已經被炸出點點焦黑。
“這就是你說的金色的魚?”他問我。
我啞然,我只看見一個魚尾的形狀,現在想來,的確,那金色的反光太耀眼,不像是魚鱗。
小洛把那枚金屬片收起來,望著我說:“把夏箜篌送到花間鎮,我們就離開好麼?”
“離開?”我忍不住仍然想往屋裡看,小洛扳著我的肩讓我認真面對他,我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讓我離開他跟你走麼?你想讓我去哪?”
他喉結動了動,像是忍著什麼似地說:“不想跟我在一起也隨你,但是你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你在他身邊隨時會有危險。^^首發3Z中文網^^”
我看他一眼:“他有危險我就離開他麼?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他回到家中自有家人保護。你何必非要讓自己置身險地呢?”小洛有些氣急敗壞,一擡頭看見西門涼兒正朝這邊走過來,立時住了口,頓了頓才低聲說:“你若不肯走,我綁也要把你綁走!”
他一甩袖子轉身大步離開,西門涼兒走近了納悶地問我:“他怎麼了?看見我來了就走了?你們在吵架?”
我心裡煩躁不已,信口胡說道:“是啊。我說剛纔炸的是一條魚,他偏說不是……”
她嘀咕一句:“這也值得吵架麼……”
我聽見屋裡有人說:“好了,可以上藥了……”再也忍不住,一推門走進去。
剛纔在湖邊我們倆都滿人狼藉,看不清他身上有多少傷,只是衣服破損處滲出地斑斑血跡很是觸目驚心。^^3Z中文網首發^^這會他正坐在牀邊,上身披著件衣服,褲角也挽了起來,我看見他。只覺得滿眼都是傷,心裡驀地一疼,眼淚就要掉下來。
屋裡的兩個大夫和幾個小廝都是一怔,夏箜篌衝我笑笑:“別哭啊,都是皮肉傷,幾天就長好了。”
我坐在一旁看他們給他上藥,他身上的傷大多是擦傷和刮傷,只有手臂上一處頗爲嚴重,皮肉都向外翻起。我看見桌上的盤子裡有一枚金屬碎片的尖角,幾乎是被血泡著的。想來是從他手臂裡取出來的。
上完藥那些大夫和下人都出去了,我看著他滿身地傷還是心疼不已。他笑道:“都說了是些皮外傷,你怎麼還愁眉苦臉的?”
我坐在他身邊看著那些傷口問他:“會不會留疤?”
他笑起來,低聲問:“留疤的話,你會嫌棄麼?”
我立即坐得離他遠些:“你留不留疤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笑嘻嘻地把肩上的衣服拉下來想穿上,套進一隻袖子,另一隻手臂傷得重,不敢擡起來。我只好過去幫他。一邊幫他系衣服一邊問他:“你怎麼知道水裡的東西會炸的?”
他擡手攏了攏我的溼頭髮說:“江湖中有一個門派,專做各種暗器,這種會自動爆炸傷人的,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種。我在那湖邊那麼久。從來沒見過金色地魚,他們若不是做成了金色的,或許今天咱們兩個都要被炸開花了。”
我摸了摸他下巴上的一點擦傷,心裡十分擔心會留下傷疤。他是我見過的所有人中,不論男女老少,最符合我審美的一個,萬一這麼完美的臉蛋上留下疤痕。我該情何以堪啊!我正胡思亂想。他一低頭在我手指上輕輕吻了一下,笑道:“去幫我倒杯茶來好麼。”
好好好。傷兵最大!別說是倒杯水,就是去打兩桶水來我也願意!他一身的傷都是爲了護著我——雖然他就是不護著我,憑他現在內力全失也跑不遠,可畢竟他給我當了肉盾,我才能像現在這樣活蹦亂跳。
我倒完了茶一轉身,發現他正在發呆,眼中的憂慮令我的心狠狠揪緊了一下。他發覺我正看著他,笑了笑朝我伸出手,我走過去把茶杯遞給他,問他在想什麼。
他低頭喝了口茶,輕聲說:“我怕連累你。”
我突然有些生氣,捶了他一拳,他笑著說:“再打,皮外傷要變成內傷了。”
我呆呆地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和嘴角暖暖地笑容,忽然心動。忍不住湊過去,在他脣邊吻了一下,他迅速擡眼看著我,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用指尖在他脣邊抹了抹,有點結巴地說:“我那個……不是故意的啊……”
他嗤地笑出聲來,伸手攬住我的腰,笑嘻嘻地問:“情不自禁麼?”
我窘得直想往牀底下鑽,一巴掌拍在他頭上:“禁你的頭,我走了!”
奪過他喝乾了的茶杯放在桌上,從屋子裡衝了出去。一衝出門就看見小洛正靠著門外的廊柱望著我,我也怔怔地看著他。他嘴脣一動,拋開手裡正蹂躪著的一根樹枝,猛地別過頭去,低低地、急促地說:“我簡直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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