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早早起來的時候宋云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廚房,餐廳的桌子上擺著煎蛋卷跟牛奶,還有夾了黃油的土司跟小香腸。
洛基撓了撓頭發(fā),望著餐桌上的早餐眼睛發(fā)亮:“這些,都是云萱你做的么?”
“看見你冰箱里還有些食材,所以就早起來做了。”
本來她是想要下樓去買的,可是想到出門之后那套麻煩的安全系統(tǒng)就會讓她回不來,也就只好作罷。
她對做飯不是很拿手。
不管是在顧家還是在宋家,她擅長的都不是做飯。
也沒有那種時間跟興致。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她可能要安安靜靜的消失一陣子了。
因為……
洛基剛坐在餐廳的椅子上,桌上放著的報紙就讓他一愣。
他奇怪的將報紙拿起來,看著上面的爆炸性標題皺起眉來:“又是霍家的頭條唉!嘖嘖,霍家的膽量真是大,上次才剛剛被從貨船里查出走私的毒品,這次居然又是霍氏夜總會販賣大麻冰,毒搖,頭。丸,這樣頂風作案,霍家是想找死么?”
宋云萱將雞蛋打在平底鍋里,聽著花生油煎蛋的聲音,唇角浮現(xiàn)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她的眼角微微彎起,模樣溫柔又平靜。
霍家當然一點都不想找死。
可是有人偏偏要把霍家掀到風口浪尖里,而且還要讓霍家在這風口浪尖里被撕得支離破碎的。
霍霆才剛剛按下上一次貨輪走私的事情,這一次居然又變成了霍家開得夜總會里出了事。
不曉得這種事情霍家要怎么處理應對。
也不知道張毓芳現(xiàn)在手里到底還剩下幾張牌,這女人要是再不反擊的話,搞不好都快叫人家連骨頭都嚼碎了。
他看煎蛋成了金黃色,才起鍋裝盤,然后端到洛基的面前。
洛基看見煎蛋,貓兒一樣的大眼睛高興的彎起來:“自從我母親走后,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來給我做過煎蛋了?!?
“保姆不會給你做么?”
“啊,保姆那張冷冰冰的臉每次看見就倒胃口,哪里還會吃她做的東西,我一般都會倒掉?!?
洛基吃了半個煎蛋。
宋云萱坐在她的對面,衣服穿得整齊,吃飯的時候沒有說話,只是將洛基放在旁邊的報紙翻了幾頁。
洛基有些吃不下飯,雙眼望著她,似乎想要說什么話。
宋云萱感受到他的視線,抬起頭來看著他:“怎么了?”
“你……今天就要走么?”
宋云萱想了一下,有些苦惱:“要是我繼續(xù)住下去的話……”
“你繼續(xù)住下來也沒有關系啊,我雖然白天要去上課,不過還有幾天就可以放假了,到時候我可以陪你?!?
“不是,我覺得我這樣貿(mào)然住在你的家里,會影響你學習?!?
“不會啊,我自己住在這里都很悶的,只要你愿意的話,住多久都沒有關系,我可以包吃包住的,不收你錢。”
宋云萱撲哧一聲笑出來,覺得這個少年還真是可愛。
“你不回九龍?zhí)???
洛基用叉子叉在剩下的半個煎蛋上:“大概過幾天會回去一趟,不過也不會過夜的,很快就回來。”
“那我住在你的家里,你家里人會不會責怪你?”
洛基否定:“才不會,那些人從我升二年級之后就一直在計劃怎么把我送到美國,哪里會關心其他事情?!?
宋云萱看他將最后那半個煎蛋吃掉,又喝了半杯牛奶,才微笑著提醒他:“你今天起床有些晚了,現(xiàn)在不快點出發(fā)的話,上學可能會遲到?!?
洛基轉頭看了一眼墻壁上的創(chuàng)意時鐘,立刻飛奔到房間里收拾書包換衣服。
三分鐘后,洛基再次出現(xiàn)在玄關處的時候已經(jīng)完全是一個學生的模樣。
他身上穿著的學生制服是圓形立領制服,白色襯衣露出來,襯得他下巴尖尖的,換了學校的制服,讓他看起來更乖巧起來:“功課還好嗎?”
洛基撇撇嘴:“稍微松懈了一點。”
“那你現(xiàn)在是在補課咯?!?
洛基皺眉,很不情愿,但是又無奈。
“我小時候念書的時候也會在寒假參加補習吧。”
“你小時候功課也不好么?”洛基抬起頭來。
宋云萱笑著搖搖頭:“我功課很好,全校第一?!?
“那你為什么還要去補課?”
“因為想要去看看那些補課的家伙愁眉苦臉的樣子。”
洛基忍不住笑起來:“你好惡劣?!?
“也想看看你在補習班上愁眉苦臉的樣子?!?
“你可能看不到了,我明年絕對不會參加補習了?!?
洛基背好書包穿好鞋子要離開,他開門的時候宋云萱穿在圍裙在玄關處看著他。
洛基動作頓了一下,回過頭來看著她:“我下午回來的時候,你也會在公寓里等我吧?”
宋云萱微笑:“當然。”
現(xiàn)在她無處可去,只能暫時待在洛基家里了,除了洛基家里,似乎去哪家酒店住都不安全。
如果她住酒店,一定不會超過一個小時就被楚漠宸發(fā)現(xiàn)。
到時候要是被楚漠宸帶回云城。
她掌權宋家可就難上加難了。
她目送洛基離開。
開門的時候恰巧走廊里有個女了走過去,從敞開的門縫里看見宋云萱的模樣之后微微一怔,隨后便收回視線離開了。
洛基走出去之后那個女子似乎跟洛基打了招呼,看起來像是鄰居之類的人。
宋云萱在房門關上之后回到餐桌前收拾餐桌上的牛奶杯跟盤子。
又把牛奶杯跟盤子放在水槽里,放水洗碗。
房門有微微響動的聲音,她手上還有泡沫,想著也許是洛基忘記拿什么東西,便出聲:“下次要記得把書包收拾好,你這樣折回來拿東西一定會遲到的,你是忘了拿什么東西?”
她將盤子放在水流之下沖洗了一下,然后轉身看折回來的洛基。
卻在轉身看清來人的那一刻,手中一松,盤子猛地摔在地上,變得四分五裂。
……
洛基下午回到家里的時候,并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場景發(fā)生。
本以為宋云萱會站在門口等著他回來。
可是結果打開門也沒有發(fā)現(xiàn)宋云萱站在玄關處。
“云萱?”
他換了鞋子,沖房間里叫她。
房間里如同以前回家的時候一樣寂靜的沒有人聲。
他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的嘀咕:“還說什么會等著我放學回來,該不會是還在房間里睡覺吧,現(xiàn)在才下午五點鐘啊?!?
他將書包放在真皮沙發(fā)上,從客廳里往宋云萱住的客房,途中經(jīng)過餐廳,眼角的光芒一閃,忽然就看見在廚房水槽邊的地板上有一個被摔碎了的盤子。
他心頭一跳,走過去看廚房:“云萱?云萱你在哪里?”
廚房里沒有人,餐廳里沒有人,就連書房跟她的房間里也沒有人。
衛(wèi)生間,浴室,甚至是儲物房跟陽臺上都已經(jīng)看過。
可是卻都沒有人。
“怎么可能……”
他的手放在陽臺推拉門的合金門框上,不可思議的垂下眼睛,肩膀都垮下來:“她明明跟我說過會等著我回來的,怎么會連招呼都不打的就消失不見了?”
他的身體慢慢下滑,靠著玻璃門坐在地上,眼神寂寞:“一個兩個,怎么都是這個樣子……明明我又沒有做什么壞事,為什么一定要把他們都從我的身邊趕走?!?
他在原地坐著,等了好一會兒,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樣,神情一震,猛地抬起頭來。
“不是的,云萱一定不會一聲不響的就走掉,盤子摔碎了,一定是有人捉走她?!?
她從地上站起來,徑直往門口走,甚至是連鞋子都沒有換掉,出門就去車庫開了車子離開。
性能優(yōu)良的雷克薩斯座駕在港城的三環(huán)公路上飛馳過去,沿路查酒駕的交警都來不及說什么,便看見那輛車子像是梭子一樣從身邊飛馳過去。
執(zhí)法年輕交警怒視著那輛車子,立馬就想要通過對講機跟前方的交警說話攔下那輛超速駕駛的豪車。
卻有資歷高他許多的老交警將他手中的對講機拿走:“你要做什么?”
“那輛車子超速那么多,一定要讓前面的人攔住他!”
老交警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初出茅廬,你也不看看車牌號是什么就讓前面的人攔住,倒了霉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那年輕交警覺得有玄機,立馬平復了心情探問:“那輛車的牌號,不是港督之類的政要車牌號啊……”
老交警冷笑了一聲,將對講機放在她懷里:“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肖家的車牌號沒有背熟居然就敢出來查車。”
老交警的冷笑聲敲的年輕交警一愣怔,查超速的事情也就沒了下文。
雷克薩蘇風馳電掣的駛到九龍?zhí)痢?
肖家大院的鐵藝大門在看見那輛車子的時候就遠遠的開了大門。
車子甚至連減速都沒有的直直沖了進去,車子吹起的風讓旁邊迎接的菲傭都瞇了眼睛。
車子一個漂亮的漂移停在肖家前院的門前。
別墅門口有菲傭出來迎接:“少爺?!?
“我要見祖父?!?
“老爺現(xiàn)在正在見客人?!?
“我有話跟祖父說!”
他的語氣開始惡劣起來。
菲傭被嚇得一哆嗦,忙點頭:“少爺稍等,我去告訴老爺。”
“不用,我自己去?!甭寤话褤]開面前擋路的女傭,大步往肖家的別墅會客室走去。
一定是祖父,一定是祖父又做了跟以前一樣的事情。
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