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柏教授的辦公室內(nèi)。
氣氛前所未有的壓抑。
“老師!你不能這麼做!”李威雙手撐在柏教授的桌子上,大聲說道。
一旁,紅包拿著棉花糖坐在沙發(fā)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稚嫩的眸子,好像不諳世事,又好像,看得懂大人世界裡的一切。
“不能做什麼?”柏教授將手裡的一份文件丟在桌子上,冷冷看向李威,“李威,注意你的身份。”
“正是因爲(wèi)您是我的老師,我纔不能讓您這麼做。您要是做了,一輩子的清譽都沒有了。”
“我不需要你來指點我。”
“老師!”李威一臉痛心疾首,“您故意讓我?guī)Ъt包出去買棉花糖,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要剽竊小川的藥!”
柏教授冰冷道:“早知道你會這麼不懂事,我就不該告訴你我的計劃。什麼叫做剽竊,小川是個年輕人,醫(yī)學(xué)他根本不懂,我會給他所有收益得來的錢,他以後會感謝我的。”
李威搖頭,滿眼陌生的看著柏教授,簡直無法相信這是他熟悉的老師。
“不,不會的,他不會感謝你的,搶奪來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光明正大。”
“是嗎?我已經(jīng)遞交文件申請專利了,審批三天內(nèi)就能下來。”
“您就不怕小川出來阻止你嗎?”
柏教授微微一笑,“他現(xiàn)在安靜的在睡覺,等他醒過來,木已成舟。”
李威不敢置信,“您做了什麼?”
“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柏教授皺眉,語氣不耐煩又覺得理所當(dāng)然,“不過是一點讓人睡覺的藥罷了,對身體產(chǎn)生不了什麼影響的。”
“老師,你,這麼做是犯法的,不,我不能讓你這麼做……”李威後退幾步,忽地轉(zhuǎn)身抱起紅包,往門口走去。
柏教授起身攔在門前,深邃的眼睛幽深黑暗,無情無緒,“你不能帶她走。”
“她只是個孩子而已。”
“不,她不是尋常的孩子。”
李威倏然抱緊了紅包,從老師的眼神裡,他已經(jīng)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麼了。
他要利用這個孩子,他知道真正的藥就是這個孩子。所以,他纔會幹出這麼瘋狂的事情。
柏教授道:“李威,你是我最喜歡的徒弟,也知道我這一輩子都在追逐什麼。我年紀已經(jīng)大了,功成名就離我只有一步之遙,我不可能放棄。”
“是小川救了你的命。”
“救我命的是藥,這孩子就是藥,我要用來救更多的人,你不想要濟世救人,成爲(wèi)一個功成名就的醫(yī)生嗎?”柏教授慢慢靠近李威,伸出手臂,“來,把孩子給我。”
“老師!”
“閉嘴!”柏教授喝了一聲,低頭撫摸紅包的臉頰,慈厚的笑道:“紅包,棉花糖好吃嗎?”
紅包沒有說話,漆黑的眼珠子,安靜的看著他。
“你聽爺爺?shù)脑挘葬崦刻於寄艹缘胶贸缘拿藁ㄌ恰!?
紅包開口:“阿爹。”脆脆的一聲。
柏教授楞了一下,然後笑道:“乖孩子,你阿爹不在這兒。”
“咔嚓!砰!砰砰!”
身後,驟然響起一陣巨響。
厚實的大門,轟隆隆一聲倒地。驚天巨響,地動山搖,柏教授驚愕的回頭,李威詫異的擡頭,唯獨紅包,一臉笑意,彷彿早就知道。
“咯吱……咯吱……”
一雙球鞋踩在傾倒的大門上,青年的身影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的眼中。
一步步向前走過來。
熟悉的身影,冰冷的眼神,滿身的殺氣,以及握在右手的一把長劍,寒氣森森,令人充滿畏懼。
“呵。”一聲冷笑,從譏誚揚起的脣角漏出。
“呵,呵呵。”
“小川?你都……”
“是啊,我都聽到了,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柏教授瞬間沉下臉。
“教授,您剛剛那種行爲(wèi)叫什麼?拐賣小孩?還是,剽竊知識產(chǎn)權(quán)哪。”應(yīng)小川譏諷的看向僵硬的柏正浩,每一個字都挾裹怒火。
“你怎麼會在這兒……”柏正浩震驚不已。
實驗室的門是電子門,沒有密碼出不來,所以他才放心的把人放在那裡……等等!藥物劑量,他下的藥量足以讓一個100公斤的男人昏睡三天,這才一個小時不到,應(yīng)小川爲(wèi)什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
“我不該出現(xiàn)在這裡嗎?嗯?柏教授!”應(yīng)小川一腳跨入屋內(nèi),擡起翎霜劍,架在柏教授的脖子上,他用了點力道,柏教授腿腳一彎,險些跪下來。
應(yīng)小川嗤笑出聲,搖了搖頭:“教授,我萬萬沒想到,原來您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啊。”
他語氣又冰又寒,更多的卻是失望。一個德高望重的教授,爲(wèi)了追逐名譽,做出這樣卑劣的事情。
“要不是你不肯讓步,我也不會出此下策。”柏教授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原本鎮(zhèn)定的心情,忽然間慌亂起來。他好像由始至終,都沒有看清楚青年真正的實力。
青年被惹毛時,身上出來的那股力量,無端令人心生出恐懼。
“不肯讓步?出此下策?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原本就是我的東西,我爲(wèi)什麼要對你讓步?”
“砰!”
柏教授腿腳一歪,單膝跪在了地上。冷汗從臉上冒出來,往下滑,身後的白大褂濡溼一片。無法相信的是,事情正在往他預(yù)期的反方向走,柏教授跟做夢一樣,想不出答案。
“你到底怎麼出來的?”
應(yīng)小川面無表情的回道:“就用架在你脖子上的這把劍,走出來的。”電子門比他想象的要脆弱許多,一劍下去門就被切開一道大口子。
“你沒有喝那杯茶?”
“不,我喝了。因爲(wèi)相信你,我喝了。您今天又教會我一個道理。防人之心不可無哪,教授。”
柏教授跪在地上,喃喃:“不可能,不可能,藥的計量我不可能估錯的,我不可能估錯的……”
應(yīng)小川滿眼不屑,森寒道:“教授,貪心不足蛇吞象,就憑你剛纔做的那些事情,我完全可以讓你身敗名裂。”
“小川,你先冷靜下來。你想想,我可以給你全部的收益,我一分錢都不要,我只要專利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