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夫人?”蘇墨眼角一斜。
“不錯。”其中一名女侍神情高傲的說道。
“是媛夫人。”另一名女侍則語氣平順,態(tài)度平和。
“無雙城的媛夫人?”蘇墨語氣不卑不亢地問道。
“不錯,媛夫人請你過去喝茶。”面容和氣的女侍低低的說道。
“妖姬姑娘,與媛夫人喝茶的機會不是什么人都有的。”另一名女侍的表情則是淡漠高傲。她比起旁邊媛夫人新選來的女侍要傲氣的多。畢竟她是資格最老的女侍,很多人在聽到無雙城的名字后都畢恭畢敬的,她早已習慣了這種受到萬人景仰,受到萬人恭敬的感覺,久而久之覺著自己也身份不凡。
然而,蘇墨的語氣冷冷淡淡,目光妖嬈如水,“不過我還有事,讓媛夫人等一等。”
“你?”兩名女侍眼神里立刻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面色平和的女侍連忙道:“夫人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昨晚就讓我們過來候著。”
那高傲的女侍的表情最是復(fù)雜,連忙道:“居然讓媛夫人等著,你這婦人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情能比媛夫人的召集更重要?”
蘇墨眼眸一轉(zhuǎn),面龐的肌膚宛如琉璃透明一般,那絕美的容顏流露出冷冷的媚意道:“哦?我如何會沒有重要的事情?這天下的蒼生都有自己認為最重要的事情,有道是生死最大,如今齊國海域已告急,我的夫君在這里抵御外敵,我們兩個都各自很忙很累,想見我們的人很多,所以說只有公事可優(yōu)先,私事不論如何都要先放一放,尤其是喝茶這種事情。”
那名高傲的女侍臉色有些發(fā)青,沒想到眼前這個妖姬還有些狂傲。
她先前已經(jīng)自作主張的替媛夫人打聽過了,這個妖姬的身份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她私下里與夏家人關(guān)系還可,所以這次特意去問了問夏雪兒關(guān)于妖姬的事情,當然她并不知道對方加油添醋的把對方的事情說的非常不堪,一邊表達出對妖姬的同情,一邊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接著把妖姬的不地道之處又夸大其詞的說了一番,總之這個女侍只是相信夏雪兒的為人,覺著這個妖姬實在令人不齒,只是她還未來得及給媛夫人稟報這個妖姬的過往。
她相信媛夫人聽到這個妖姬的事情,一定也會非常不恥的。
媛夫人向來是個嫉惡如仇的女人。
她猶記得當時夏雪兒帶著那悲憫的神情,告訴她一些秘辛,原來這個妖姬分明只是一個女伶而已,先前勾引過三皇子,被齊后打入了惡人島,后來又魅惑了五皇子,最后卻又是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手腕嫁給了五皇子,把聞人奕迷得七葷八素,兩人的婚事如今并沒有得到齊國君主的認同。
這個妖姬真是可恥,太可恥了!
當然,這種時候她也不好說什么。
畢竟要見對方是媛夫人安排的,并叮囑要客客氣氣的請來。
此刻,高傲的女侍一面臉色漸漸凝重,一面沉思,自己只是一個負責傳話的而已,只是無雙城素來高人一等,而她在外面都已習慣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世人,尤其看不上這種性子卑鄙的女伶人。
她冷冷上前幾步道:“妖姬,今日不論如何你也要去媛夫人那里。”
然而蘇墨斜睨她一眼,笑道:“如果今日我沒有從林間出來,你們可還要等?”
“這是自然的。”和氣的女侍連忙回答,傲氣的女侍則瞪她一眼。
“既然橫豎要等,那不妨多等一會兒。”蘇墨轉(zhuǎn)身向前走去。
這時那高傲的女侍對另外一個女侍喝斥了一番,接著道:“你先回去給媛夫人說一聲,我留在這里跟著她。”說著她的眼睛斜睨了蘇墨一眼,語氣十分不善,“我就看看她能使出什么幺蛾子。”
只見蘇墨徑直向一個街市走去,身姿翩翩,姿態(tài)曼然。
那女侍跟的有些腳疼,覺著對方肯定不是大家閨秀。
她跺了跺腳,連忙沉著臉跟了過去。
此后,她看到蘇墨居然尋了一個帷帽戴在頭上,遮擋住妖嬈絕世的惑人容顏。
見狀,那女侍立刻不屑的撇了撇嘴,以為自己是千金小姐不成?
殊不知蘇墨知道自己女裝的模樣實在極美,為了不給自己招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以及引來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蜂浪蝶,方才戴上了帷帽。
一路走來,蘇墨目光四處眺望著,眸色如水,卻故意沒有理會身后的“尾巴”。
最近齊國上下都要全力抵御外敵,各地的坊市都已開始破例全天開放。
十二個時辰內(nèi)輪流換人買賣,絕不打烊。
街道上,周圍尋常的鐵匠鋪子、防器鋪子、雜貨鋪子也都一家一家的緊挨著開了起來,此地小鎮(zhèn)距離金虞堂的那一片鎮(zhèn)子不過三十里路程,騎馬可以隨意來回,而周圍買賣材料的店鋪也是越來越多,各地貴族土豪鄉(xiāng)紳都開始籌備兵器,所有器材的價格更是翻了幾倍,蘇墨唇邊一笑,心中知道蘇家在齊國的鋪子也開始大量盈利了。
幸而她早就準備好了人手,也囤積了大量的物品物資。
固然齊國范圍內(nèi)只進不出,但蘇家的船只不斷可以打造出來,也可以不斷的派人過來。
而她也留給鋪子里一些傳訊鳥,燕國與齊國之間不過是兩日就可以得到對方的傳訊,所以她并不擔心貨物供應(yīng)不及的問題。
相信不久,蘇家很快就能在燕國的商業(yè)領(lǐng)域崛起,拔得頭籌。
不過,此地最掙錢財?shù)膮s是齊國八皇子旗下的大鋪面。
說是八皇子旗下大鋪面,卻不過是家奴們開的分店而已,利用這些皇族的關(guān)系買賣,每年都會供奉一半以上給八皇子,連蘇墨都不得不欽佩這些皇子們的經(jīng)商頭腦。
當今,齊國任何皇子手下都有一些私人的鋪子,由家奴負責經(jīng)營打理。
總之也算得上是家奴們開的鋪子,靠山卻是眾皇子,皇子們最后是空手套白狼,而這些家奴們平日也可以狐假虎威,總之掙的錢雖然很多,但也上交的多,但正是這些利益的牽扯,所以這些家奴們更是忠心耿耿,成為皇子們的心腹,在這一點蘇墨剛到此地就已經(jīng)了解透徹。
齊國固然國庫虧空,但所有的皇子都占據(jù)了各地最掙錢的生意買賣。
所以,手中個個都是不缺銀子的。
比起這些皇子,聞人奕卻是完全不同。
聞人奕固然沒有參與經(jīng)商,但聞人奕手中的軍權(quán)也是眾皇子們望而興嘆的。
此后,她繞著坊市內(nèi)走了一圈兒之后,蘇墨心中已經(jīng)有了大概,看出了此地鋪子越來越緊俏,不由暗忖:蘇家也應(yīng)該在此地開個分鋪才可,一來:自己就在此地,便于操控買賣,二來:這種時期正是擴大經(jīng)營,大掙一筆的好時機。
思及此,她轉(zhuǎn)身在各個鋪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暗自考察了一番,最后終于來到本地最大的一家鋪子內(nèi)。
身后跟著她的女侍已經(jīng)累得氣喘吁吁,哪里還有方才傲人的氣勢?
蘇墨來到鋪子中,看到此地一樓買賣的都是尋常物品,客人極多。
于是,她沒有停留,轉(zhuǎn)身向樓上走去。
樓上果然是玲瑯滿目,五花八門,客人也相對極少。
蘇墨目光一掃,仔細的瞧看了一番。
忽然她眼前一亮,正好看到幾種特別的煉制法器的材料。
其中有一塊隕石的價值很高,而且非常適合自己使用,可遇而不可求。
而她最近也準備煉制五十件左右的遠程法器,增添一些厲害的防具,還缺少一批煉制材料,這些隕石可以增加堅固性,她立刻抬眸問道:“伙計,這些隕石怎么賣?”
一名伙計立刻上前笑道:“這位姑娘,您真是好眼力,這些都是罕見至極的天外隕石,也剛剛到貨不久,帶著一些寒冰屬性,真是非常罕見的,本地只有這一份,煉制法器可以說非常的好。”
他面帶笑容,接著滔滔不絕的介紹了很久,卻始終沒有看到這女子有什么特別的表情,雖然她戴著帷帽,但也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一些特別的興趣不是?
不過,蘇墨很清楚這些東西的價值,所以對方說什么她都不會在意。
何況對方說的天花亂墜,真正有用的介紹卻是不多。
片刻,她問道:“多少銀子?”
伙計笑了笑,雖然這姑娘先前真是氣定神閑,表現(xiàn)的就像是一個內(nèi)行。
雖然,她準備問價就是有想買的意思,不過言語中還是暴露出一些不懂行。
這種東西在外面都是論靈石買賣的,這個女子居然問多少兩銀子,大概此女根本就不知道靈石的價值,不知道這段時期靈石才是主流貨幣,不過,畢竟能擁有靈石的人都是少數(shù),能買得起這些東西的人,不論她是拿出靈石還是拿出銀子,還絕對都是有錢人。
總而言之,他終究只是一個伙計。
他心中關(guān)心的就是賣了東西后自己有多少提成。
殊不知蘇墨手中的每一顆靈石都有用處,四十個人形傀儡,就需要四十個靈石,而她手中的靈石目前還都沒有多余的,但銀子還是不缺,光是聞人奕成婚后,給她的零用錢就有十萬兩銀子,不過她先前卻是已經(jīng)用了一些。
只聽伙計笑道:“本來此物價值二十顆一品靈石,也就是兩顆二品靈石,如果按照平日的市價,應(yīng)該一共價值十萬兩銀子。”
“可以。”這個在蘇墨的承受范圍內(nèi),她隨身攜帶的銀票只有十二萬兩。
“不過,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靈石已經(jīng)不是五千兩銀子一顆,又漲價了,所以是十三萬兩。”
“十三萬?”蘇墨挑了挑眉,心中明白現(xiàn)在非常時期,最不值錢的就是銀子。
“小姐,現(xiàn)在這個時期非常特殊,坊市內(nèi)流通的是靈石,明日如果來買,就可能已是十四萬兩銀子。”
“我這里銀子沒有帶夠,可否便宜一些?”蘇墨凝了凝眉。
“小姐稍帶,我去問問。”
伙計笑了笑,連忙來到掌柜處,小心翼翼地問道:“掌柜的,那位小姐說是要買此物,只是銀票不夠,她想問可以便宜嗎?”
“什么?”掌柜心中不屑,在這種地方買賣還要討價還價不成?
“讓她回去取銀子,要不就走人。”掌柜的顯得一臉不耐煩。
見狀,遠處的女侍也是露出一絲鄙夷。
蘇墨神識強大,當然聽得清楚他的話語,心中不由冷笑一聲。
當蘇墨看到此人的長相卻是忍不住笑了,因為這個人果然是八皇子的心腹。
當日齊國皇宮內(nèi),她一共用機關(guān)蝴蝶炸飛了八個心腹,當時的爆炸威力雖然并不大,好在這個人應(yīng)該是受傷最輕的,卻應(yīng)該已經(jīng)斷了五根肋骨,一根腿骨,身上還有多處外傷,如今正坐在輪椅上,一副鼻青臉腫,火氣很大的模樣。
看來八皇子手下的人都受她重創(chuàng),回來之后,還要接著利益熏心的掙銀子。
這些傷兵敗將們知道最近生意好做,但必須自己出來應(yīng)付場面,還真是死要錢。
蘇墨甚至不懷好意的想著,可惜他沒有見到她的面容,否則定會驚恐的昏厥過去。
這時伙計非常歉意地走過來,給蘇墨委婉的解釋了一通。
蘇墨也不為難他,淡淡道:“你稍等一會兒,銀票我夫君那兒有,我給他傳個訊。”
那伙計對蘇墨的感覺很好,平日的客人很少有這么客氣的同自己說話的,這個女子實在很有涵養(yǎng)。
他立刻好心的提醒她道:“這位小姐,不,夫人,最近來這個鋪子里買賣東西的貴族很多,尤其近日夏家人都來了,很多貴族都去找夏家的人煉器,那些夏家煉器師也開始介紹一些客人過來,每次賣掉一樣貨物,就會有一部分提成給那些煉器師,所以近期來鋪子里買賣的貴族格外多,東西也出手的快,一會兒等你夫君過來,說不定這些就已經(jīng)賣出去了。”
蘇墨思忖片刻,心里略微感慨了一下。
沒想到這些夏家煉器師還真懂得掙錢之道,真是好本事。
她微微一笑,“那么我這里有一些東西可以抵壓在這里,把那貨物給我先留著好了。”
說著,蘇墨手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木制的傳訊鳥。
那伙計不識貨,想了想,立刻跑去掌柜的那里說了一聲。
掌柜這時已經(jīng)搖著輪椅來到窗口費力的一瞧,對著陽光看來看去。
最后瞇著眼睛,鄙夷一笑,不冷不熱道:“抵押的什么破東西?”
蘇墨聞言微微挑眉,對這些人的眼力實在不佳,卻又隱隱覺著似乎有什么不妥之處。
她制作的機關(guān)鳥雖然與師纓制作的不同,只講究功用,不講究材質(zhì),所以乍一眼并沒有什么。
然而,懂得陣紋圖的人,一定能知道這種機關(guān)鳥的罕見。
只聽掌柜的接著譏諷道:“這種破破爛爛的木頭鳥居然也好意思拿來做抵押?我的這間鋪子可不是當鋪,自然也不是慈善堂,從來都不缺什么抵押品,如果來這里的客人個個都說要抵押什么東西,然后轉(zhuǎn)身回去,等到下一個客人想要買卻又買不走,到時候你又買不起,最后卻耽擱了買賣,這些損失究竟誰來賠償?”
他的話語非常不客氣,而后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句臟話。
蘇墨目光從窗外掃過他的眼睛,卻發(fā)現(xiàn)此人的視力似乎有些問題。
思忖片刻,原來此人的眸子是被自己的蝴蝶給炸的。
她凝了凝眉,本還想實在不行,就用自己的真容嚇唬一下對方,看來對方的眼神也是不好。
她轉(zhuǎn)身來到了外面,把另一只傳訊鳥拿出來,站在外面說了幾句話。
若非那隕石非罕有,可遇不可求,否則她根本不會留在此地。
那個女侍等了半晌,看到她還在那里磨蹭著,更是目光不屑,這種女人居然連身上的銀子都不夠,還跑到這種地方丟人現(xiàn)眼?
她相信媛夫人也一定不會喜歡這個妖姬。
此時,掌柜的卻冷哼一聲,目光充滿鄙夷的對那伙計說道:“蠢才,作為我鋪子的伙計,這種買東西都沒有帶靈石的窮鬼你理會做什么?一千兩的東西就告訴她價值一萬兩,一萬兩的東西就告訴她價值十萬兩,十萬兩的東西就告訴她一百萬兩,等她帶夠了銀子,還是等到下輩子吧!”
然而,另一個老伙計卻是上前,非常驚異地道:“掌柜的,這個是好像傳訊鳥,價值不菲。”
“什么……什么傳訊鳥?”
“機關(guān)鳥,據(jù)說十分罕見,有價無市。”
掌柜方才一怔,不可置信道:“原來是傳訊鳥,這個……好吧,那就寬限一下,讓她把銀子先取來。”
而后把手放在機關(guān)鳥上,來回撫摩著,神色有些狂喜。
伙計立刻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出去通告蘇墨。
這個掌柜就是一個剝皮鬼,而且嫌貧愛富,他心里非常清楚。
這時候,外面一輛華貴的馬車正朝著鋪子方向駛來,御夫一拉韁繩,平平穩(wěn)穩(wěn)的放緩車速,隨后一個奴婢小心翼翼地跪在了馬車下面,只見馬車車廂內(nèi)走下來一個年輕女子,粉光若脂,肌膚如玉,配環(huán)帶翠,那女子金蓮玉足踩著奴婢的脊背走了下來,她身上穿金戴銀,打扮的非常貴氣,周圍都是侍婢們圍繞左右。
當馬車停下后,很快就有人殷勤的迎出來,幫著牽馬。
鋪子里的人都抬眸去看那女子的排場,目光呆怔。
蘇墨正在外面用傳訊鳥說過了話語,與那女子碰了個照面,那女子卻不把所有人都放在眼里,高高昂著頭顱,目中無人,徑直向二樓走去。
當看到女子進來后,眾伙計的笑容都變得諂媚。
此女如今正是店里最大的客戶,伙計連忙在掌柜的耳畔說了兩句。
這時,掌柜的已經(jīng)顧不得自己眼神不好,推著輪椅就跑了出來。
“居然是巡撫夫人大駕光臨,您真是貴客,真是稀客,您一來我們店兒,小店就立刻蓬蓽生輝,而且看到夫人來臨就感到了三生有幸。”那掌柜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緩緩上樓,立刻換了一張諂媚的面容,滿臉討好的笑容,雖然他是八皇子的手下,人家對他客氣也是看在八皇子的面子上。
如今,這巡撫畢竟是個一省之長,手中有著軍權(quán)。
這等人物多少的大將都號令旗下,他只是一個皇子的家奴而已。
何況,那女人雖然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模樣,卻已經(jīng)是一位誥命夫人。這種女人無論在哪里都讓人肅然起敬。
如今,巡撫在齊國國都管的政事不多,但卻管的軍事,雖然諸位皇子已經(jīng)負責了八個島嶼,不過其他參與軍事的人也不能閑著,隨時都會被調(diào)派出去參加防守。
她這個巡撫夫人當然也懂得在這個時候要舍得花錢,多煉制一些武器。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這女子此番當然是要出來買一些煉制法器的東西,給自己保命用的。
在女子上樓梯時,居然左右被侍婢扶著,千嬌百媚的模樣,眼神只在掌柜的身上隨意一掃,見對方一副慘狀,心下涌起一陣厭煩,淡淡道:“行了掌柜的,我昨兒才剛剛過來一次,你卻是一口一個稀客,我就那么稀奇?這句話你說的還真是非常肉麻。”
掌柜的諂媚道:“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那女人呸了一聲,走到了前面,“對了,不是說今日來了新貨?帶我去看看吧?”
掌柜的立刻命人推著輪椅,領(lǐng)著她去了柜臺,那女人到了柜臺前面一看,細長的眉不由挑起道:“掌柜你這些煉制的材料為何和上次的不一樣,看上去有些材料連顏色和色澤都沒有,恐怕不是什么好貨色吧?我要的東西可是層次越高越好的。”
“夫人您大概是沒有見過這些新貨,這都是罕有的材料,不一定亮澤的就好。”掌柜連忙為她解釋。
“真的嗎?”女人癟了癟嘴唇,目光依然挑剔。
“這些材料都有一些水潤之色,據(jù)說用來煉器可以大吉大利,而且在講究一個幸運程度來說也是很不錯的。”掌柜已經(jīng)充分的發(fā)揮了三寸不爛之舌,舌燦如花,把這些材料都說的是錦上添花,仿佛只能天上有而已。雖然一雙眸子已經(jīng)看不清楚,但那口舌實在了得,“夫人,這些東西絕對的可遇不可求,每種材料只有這一樣,拿走了就再也沒有了,我知道只有你這種體面的人才有資格買的。”
女人聽著,勾唇一笑:“那些夏家的煉器師說最好要一些最好的金屬材料,這些個隕石算不得金屬,不過既然你說的那么好,我覺著你肯定不是騙我的,那我買回去先看看。”
說著,她指著新到的所有的東西,“這些我都買了。”
包括蘇墨看上的那塊隕石。
“夫人真是好眼光啊!包起來,都包起來。”
掌柜知道這樣的大客戶才是自己的財神爺,立刻眉飛色舞。
這時蘇墨已經(jīng)步履輕盈,珊珊而來,娉婷的立到二人面前,臉色一沉,迷人的眸子里已經(jīng)露出不悅之色,“掌柜的好像忘了一件事,方才那隕石是我買的。”
那掌柜面色一沉,沒想到對方居然來的這么快。
雖然他清楚自己這次的做法不地道,但是他可不想得罪大客戶,巡撫夫人那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物,至于眼前這個女人他根本就不在乎,于是乎,男子臉上的笑容也略略淡去,故意道:“方才你不是說沒有帶夠銀子,你跑來作甚?”
“銀子我已經(jīng)去湊了,難道你要賣給旁人?”蘇墨冷冷問道。
“銀子?居然還有人用銀子?”巡撫夫人非常不可置信的掃了一眼蘇墨,似乎聽到一個很有意思的笑話,覺著這個女孩子實在不懂事,居然在這里與自己爭東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
她勾起嘴唇,故意語氣不善的教訓掌柜道:“我說掌柜,連靈石都沒有的女人,居然跑來這里買東西,你這個掌柜的是不是故意在掉價不是?讓我們這些客人一起跟著沒有臉面?”
那女子本來覺著一顆隕石而已,她只是買回去玩玩,不大識貨的。
但是對方既然要買,她當然絕對不會讓的。
只要有人看上的,有人爭的,那就是好東西。
蘇墨眸光一凜,面色一沉,語氣冷淡,“方才我分明放下了一樣抵押,掌柜的卻是出爾反爾,原來你這家店鋪非常喜歡訛詐客人?”
那掌柜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說自己,當然心中有些氣惱。
那貴婦故意冷笑一聲,“別去理會她,我這里都是靈石,直接給你。”
掌柜的連忙道:“您等一會兒,他們這就去包好。”
那貴婦接著道:“對了,我還準備買一些機關(guān),聽說最近出來很多不錯的機關(guān)。”
那掌柜眸子一轉(zhuǎn),“沒有。”
貴婦嘆息一聲,“如此真是可惜。”
“等等,有……有一個。”掌柜的卻從里面拿出了蘇墨抵押的傳訊鳥。
霎時,蘇墨的唇邊勾起一道冷意,這時她已經(jīng)取下了帷帽,露出絕色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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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要虐渣,6點寫不完,所以只能二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