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我聽著呢!”申小楠爲安屠打擾其唸經,有些惱了。
“你知道他是誰嗎?”安屠指著秋以山道,“他是小六兒,小六兒啊,是昆哥與嫂嫂的小六兒,憶寒啊。”
“你說什麼?”申小楠腦子一下就蒙了,呆住了反應不過來。
“我說他是昆哥的小兒子,方憶寒!”安屠認真的再說了一遍。
申小楠歪了一下,立即被安屠扶住了,差點倒在地上。曾幾何時,夢中的場景卻如此真實的出現在了眼前。申小楠甚至一度以爲自己還在睡夢之中,沒有人能理解申小楠對小六兒的感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當小六兒是自己的兒子了。
“你是小六兒,你真的是小六兒?你沒死?”申小楠的手慢慢地伸向秋以山的臉,輕輕撫摸著,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完全不受控制的自申小楠的雙眼中涌流出來。
秋以山被申小楠的舉動也弄出了眼淚。
“小六兒還沒死,昆哥的小兒子方憶寒還在。”安屠在一旁道,“他身上的胎記也是真的,錯不了。嘿嘿嘿……”
“蒼天有眼!這個苦命的孩子回來了。蘭姐,昆哥,你們在天上可以瞑目了,小六兒長大了。”申小楠大聲對著天空道。
“孩子,當年我與你父親義結金蘭,情同手足。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這裡就是你的家。”安屠滿眼憐愛地看著秋以山道。
秋以山後退一步,正衣襟,雙膝跪地,對著安屠、申小楠叩拜下去:“侄兒方憶寒,拜見叔父,嬸嬸!”
安屠、申小楠立即上前扶起秋以山:“好!好!好!”
“以山啊,你以後的名字還是叫秋以山,這樣便於你隱藏身份,也是對你養父的一種紀念。”安屠道,“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我夫妻二人沒有子嗣,你嬸嬸母家姓申,閨名小楠,你纔出生的時候,你嬸嬸可是視你如己出啊,每天都哄著你玩。”
安屠接著道:“這小子,大半年前就住我們家了,卻一直隱瞞著我們,小楠,這小子可是有點不地道啊。”
秋以山立即起身道:“請叔父、嬸嬸原諒,在不能確定安全之前,侄兒不敢輕舉妄動,仇家也不會讓我活著的。”
“開個玩笑而已,你不要太緊張,以後你在我們面前也不必拘謹,就跟以前一樣,叫我們倆屠叔和嬸孃好了,我喜歡隨意一點。”安屠道。
“我也喜歡隨意一點,江湖兒女,不拘小節,若日後有得罪屠叔和嬸孃之處,請不要怪罪。”秋以山鬆了一口氣道,他可不喜歡條條框框的規矩,那樣讓人覺得累。
“行了,行了,我也年輕過,我都懂。”安屠微微笑道,“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必須要慶祝一番,我去準備一桌酒菜,今天咱們叔侄不醉不休。哈哈哈,小楠,你也得陪著,我們一起高興高興!”
安屠立即吩咐下去,讓廚房準備一桌酒菜。
“小六兒回來了,我當然得陪著,我可警告你,往後在家裡,你不能欺負我們小六兒。”申小楠全心維護著秋以山。
“我欺負他?我打得過他嗎?他現在可是先天之境,我可不會找自己的麻煩,哈哈哈。”安屠哈哈大笑,老懷大慰。
“先天之境?小六兒這麼厲害了,算算年齡,才十七歲啊,昆哥當年也是厲害得很啊!可惜……”申小楠爲秋以山高興的同時也爲方昆嘆息。
“嬸孃,我現在長大了,我們應該往前看,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就交給我去處裡吧。”秋以山安慰道,“您跟屠叔以後就負責享福就是了。”
安屠夫婦與秋以山三人在安府後院開懷暢飲。
“你可是我看著出生的,你生下來的時候才這麼大一點,可愛極了。”申小楠邊說邊比劃著。
“我生下來才那麼大一點?”
“是啊,你看你現在都這麼大了。”
……
三人的酒席持續到後半夜,安屠夫婦二人因開心,過量飲酒而醉倒在桌子上。秋以山讓安府下人收拾一番,將安屠夫婦送回房間休息去了。秋以山自行來到了安府客房,還是以前住的那間,運轉了一下體內真元,將酒氣逼出了體外。
秋以山的修爲已經到了先天境界,也是時候瞭解一下當初方家被滅的事了,報仇的事,得一步一步的來,他是方家唯一的倖存者,是沒辦法逃避的,所以跑來安府與安屠相認。
翌日。
日上三竿之後,安屠才從臥房出來,秋以山早已等候在正廳裡。
“屠叔,昨晚睡得可好?”秋以山笑問道。
“呵呵,老囉!昨晚光顧著開心了,我與你嬸孃都喝多了,你嬸孃還在睡呢,她可是好多年沒這麼開心過了。”安屠嘆道,“沒吃早點吧,一起吧。”
秋以山點點頭,二人走向廚房邊的小偏廳。
小偏廳早有下人爲二人準備好了早點。
二人用過早點之後,下人遞上茶水。
“以山,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在自己家裡就不用拘謹了。”安屠開口道。
“屠叔,我不會跟您客氣的。”秋以山道,“昨晚飲酒時,盡聽您和嬸孃回憶我在半歲前的趣事了,也沒向您詢問過我方家之事,屠叔,您現在給我說說,我父親方昆是個什麼樣的人,還有方家的一切事情。”
秋以山到現在對方家瞭解僅限於養父所留下書信之中,其餘的一無所知,作爲方家的一份子,方家的倖存的唯一後人,秋以山覺得很有必要全面瞭解方家。
安屠道:“說來就話長了,我與昆哥相識於微末之時,那時我就是你現在這般年紀,昆哥二十二歲,我們的修爲都是後天巔峰,我們性情相投,昆哥少年英雄,我心生崇拜,與之結拜。你二哥便出生之後,因緣際會,碰巧離火‘榮’前輩遊歷天下,到了穎中城,見昆哥是習武奇才,便有心栽培,收爲弟子,並帶在身邊一同遊歷天下。昆哥跟著他的師尊一去就是五年,五年之後昆哥回來了,修爲已到先天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