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眼神充滿了戒備,若不是因為他此時毫無力氣,只怕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攻向閏。而且這人也不是臉上有燒傷的那一個,而是在右臉頰上有一個用烙鐵烙下的賤字,生生毀了他的容貌。
“你是誰?”他瞥了一眼被綁在一旁的女子,再次問道。
閏不忍再看他的臉,撇開頭說道:“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不是你的敵人便好。”
“哼~!”此人哼了一聲,冷笑道:“在這個世界沒人記得我,也不會有人來此相救,恐怕你是來救那兩人的吧!”說著他瞥了一眼鐵鏈上的兩人。
“你知道他們是誰?”閏立刻問道。
“哼~!你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那我更不能告訴你了。”此人艱難的坐了起來,撩開殘破的衣袖,一道道被鞭打的痕跡觸目驚心,可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放開了衣袖,也不去管一旁的閏。
閏只覺此人猶如豁出了性命,對自己的生死安危毫不關心,他只好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女子,問道:“你一直看守此處,當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那女人往后一縮,哭喪道:“小人只是個守門的,這種事情主子是不會告訴我們的。每當有主子前來,小人都要回避,根本不知他們說了什么!那白家公子還是我偷偷聽來的!”
閏聽言看向地上的男子,把桌子上的面條遞給了他,“先吃點東西吧!你不說不要緊,等他們醒來我便能確定。”
男子瞟了一眼閏,毫不客氣的接過瓷碗,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見被綁的兩人還未醒來,閏上前把兩人放了下來,想看看他們的傷勢。他身上正好有一些傷藥。順便還遞給那男子一盒,“這是玉膚膏,對公子的傷勢有所幫助。”
“你這人怎么如此心善?你就不怕我是個惡人?”男子拿著膏藥來回轉了轉,看這外觀不像普通人能有,想到此他心中嗤笑,能輕易進來這里怎么可能是普通之人?
閏一邊給另外兩人處理傷口一邊說道:“雖然公子話語直接,可在下識人無數,公子并非惡人!”
那男子聽言半天不語,默默把膏藥收入了衣袖,“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來此救人?”
見他語氣緩和了一些。閏也稍顯輕松不少,“在下的身份不便透露,至于為何到此救人。只能說他們很可能是我非救不可的人。”
男子默默看著地上的兩人男子,隨后緩緩說道:“我與他們也是近日才被關在一起,至于他們的身份我倒是聽過,既然公子贈我傷藥,我也沒什么可回報的。便如實告訴公子,算是還你一個人情。”
聽他這么說閏心中喜悅,“在下多謝公子~!”
“哪里~!”可以看出,此時男子的態度與方才大相徑庭,“他們中一人乃是白氏后人,另一人則是一名普通的農家公子。至于為何要把他們關在這里,我也不清楚。”
終于從男子口中得到了實情,果然這兩人就是他要找之人。可不是說還有一個女子的嗎?怎么沒見到?想到此,他便問起了男子:“公子可知來此的是否還有個女子?”
男子搖搖頭,“我只見到他們二人,沒有見過其他人。”
閏心想,要想知道這是怎么回事。還要等兩人醒來才能得知。給他們敷完藥,閏把他們放到了床上。轉頭看著那公子,他有些疑惑,“不知公子為何會被關于此處?”
“我?”男子指著自己,一副很想笑的表情,“我是個叛徒,為什么在這里?那是因為我以前的主子要立威,若還有人背叛就是我這樣的下場。”他說此話的時候沒有任何情緒,好似根本是在談論別人。
“不久以后,我便沒用了,到時候就是死路一條。”男子說完,靠向墻壁,閉上眼,似是回憶著什么。
聽完這番話,閏陷入了沉默,見他閉眼,便不想再打擾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馬上就到晚上,閏見兩人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問那女子:“送晚飯的人何時來?”
“還...還要一刻鐘~!”女子被綁住后無法動彈,現在身體已經漸漸有些麻痹。
還有一刻鐘!閏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藥瓶,打開后拿出一顆藥丸塞入了女子口中:“此藥乃五毒散,毒發后心絞而死。你若聽話老實,等事情結束我便告訴你解藥。莫要耍小聰明,此藥的解藥我并未隨身而帶,而且此藥只有我能解!往你三思~!”
女子臉色大變,忙彎腰磕頭,“大俠饒命,我一定聽從大俠的吩咐~!”
“好~!我現在幫你松綁,這幾天你還是照樣看守,只是我會藏在此處,你不能跟任何人泄漏我的行蹤。”說著閏把繩子給她解開。
女子連連磕頭,“小人一定照辦~!”
閏之所以這么做只不過是信不過此女,若她趁著來人送飯暴露了他自己,那么這一切就白費了。
一刻鐘后,閏藏在了牢房中的稻草下,那女子雖表現的過于緊張了些,但好歹沒有什么可疑的舉動。等那送飯的人一走,閏便跳出了草堆。
靠在墻壁上的男子睜開眼,平靜的說道:“公子既然是來救人,為何不趕快救了人走,還要留在此處?”
“......”閏轉頭看他,沉默一會后說道:“此事我不便多說!”
“是嗎?那我就不問了,反正與我無關~!”男子這置生死于度外的態度讓人費解~!難道這世上就沒有任何值得他留念的東西?
稍微吃了一點東西,閏便一直守著那兩人,只是他搞不懂為何這三個男子臉上都被毀了?這要是傾城小姐知道,該是如何的傷心?唉~!趁那男子入睡,閏用腳踢了踢那女人,小聲的問道:“你可知他們三人為何被毀了容貌?”
那女子剛入睡,被他一踢立刻嚇醒,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說道:“回公子,他們三人被送來的時候就這樣了,小的聽說這都是他們自己造成的,本來容貌俊美的三人想方設法的毀了自己的臉。”
“你是說這都是他們自己做的?”閏滿臉驚訝,到底為什么他們要如此對自己?
“小人聽說是這樣,至于為什么小人不得而知!”
“....”閏沒有說話,揮了揮手讓她休息,自己在心中思考著,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宮主。
也就在此時花千骨傳來了消息,原來傾城一直等到了晚上,不等到消息便不肯去休息,他只好催促一下閏。
閏思前想后還是把此事告訴給了他,至于宮主說不說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得知被關押之人確實是白芷與琴兒,顧傾城松了一口氣,但知道徐劍不在的時候她便有些不解,為什么單單沒有徐劍呢?
閏也不清楚,便先把此事放到了一邊,說是等兩人醒來再問一番!
次日!閏藏于稻草下,等送飯之人走后方才出來。他看了一眼躺著的兩人,眉頭皺起,問道:“他們到底是被誰打成這樣的?”
那女子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回道:“是....是南當家的!”
閏目光如炬的看向那女子,沉聲問道:“她與他們有何深仇大恨?要把他們二人打昏過去?”
“哈~唔~!”這時那男子伸了個懶腰,從稻草堆坐了起來,笑看著閏說道:“昨日你問我們為何會自行毀容,今天你又問誰這么大火氣要打我們。所幸我都告訴你好了。”
原來昨天他說的話此人都聽見了,閏并沒說什么,想等他說出個所以然。
“南名列雖有幾分氣度,可對男人她還真是狠!白家也是氏族名門,那南名列偏偏看上了白公子,但白公子可對她無意。女人的辦法卑鄙無恥,若不毀了那張臉,白公子何以保住自己的清白?”說到這里男子抬眼看向閏,接著說道:“比起南名列那即如天更加不是東西,只要她看上眼便會想方設法的得到,而我與那位公子便也是為了這清白毀了這張臉。然后這兩人就大怒,只要有空就會來這里給我們一頓鞭子!”
“這——”閏不知該說些什么,原來一切都是那兩人的錯,恐怕到時候傾城小姐會將這兩人千刀萬剮。
見閏不說話,男子站起身輕蔑一笑:“公子認為容貌重要還是清白重要?”
“這——”他不曾經歷過,不懂他們的取舍。
“在我看來這兩樣東西都不重要,也許對那兩位公子來說清白大于一切,可對我來說,這清白卻是毫無價值。”他句句話語中都透出了幾分的絕望,閏不明白到底為什么他會如此的絕決。
“公子,就算你在世上沒有親人,可也不能有輕身之想。”他不知該如何勸說,只能說出了這么一句。
“哈哈哈——”男子凄慘一笑:“就算我活著也永遠不會得到我的所愛,這清白留著何用?”
閏不懂感情之事,也許此人與宮主一樣,用情至深,所以他才會如此的絕望。
就在他說完這最后一句,床上之人發出一絲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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