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天地同尊的東西，自然是不凡。”
道和適時開口，“冰封王座，在鴻蒙頓開的天地之初便已經存在，是先有了它，再才頓開的這天地，還是因為這天地孕育而出，在太古時期便是各位強大玄師們最有爭議的一個話題。”
凌無雙頓時覺得冷汗涔涔，這就像是宇宙大爆炸，若是這冰封王座就是那造成天地爆炸，鴻蒙初生的根源暗云質，那它恐怕就不是一件寶物那么簡單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太古之前，這片大陸還了無生機的時候，冰封王座便已經存在。”云木塵老臉表情很是嚴肅，單手一邊輕擼胡須，一邊開口道，“連那位曾經駕馭過它力量的神族之王，都對它知之甚微。”
冰封王座，毫無疑問，乃是與天地齊尊的至寶，獨一無二！
“好神秘。”凌無雙喃呢著輕咽了咽口水，“若是如老頭兒你所言之中的后者，那么，冰封王座竟然能頓生這大千世界，就必然也有毀這天地的力量。”
這冰封王座的終極力量到底有多恐怖，她還真的想見識見識。
“是啊。”道和見得凌無雙那好奇的表情，也贊同她的說法，隨后又輕嘆著搖搖頭，“先且不說能不能控制，就算是能控制，一個不慎那后果也是毀滅性的。”
所以他和云老頭才這般忌諱著提及這東西，也不愿意見到有人去打那東西的主意，太過于強悍的力量，若是駕馭不了，那便只能是適得其反。
“它靜靜的待著，就像是一只溫和無害的貓，若是受到驚動，那可是轉眼便能化作毀天滅地的海嘯。”道和苦笑著添上一句，“當然，也幾乎沒有玄師可以靠近它。”
凌無雙輕眨了下眼，追問，“那太古的那位神族王者？”
云木塵定定地看了凌無雙兩眼，話已至此，便也就知無不言地和盤托出，“那位神王大人，是迄今為止，是神族，也是放眼天下唯一觸碰到冰封王座的玄師。”
“好兇悍。”凌無雙心中忍不住生出崇敬之意，“古今第一人。”
對于強者，凌無雙也從不吝嗇夸張和欣賞。
“厲害？”
云木塵的神情并不是欣喜，更多的是一種遺憾和感慨，長吁短嘆一陣子后緩緩點頭，語氣之中充滿著濃濃的無奈，“的確是很強大沒錯，但付出的代價也是慘重的。”
凌無雙抬眸和樓君炎默默對視，后面的結局他們已經有所了解，確是慘烈。
云木塵接著道，“當時，神族，星海森林，南嶼，靈島四族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不然神族那位神王，也不會冒險前往天之盡取出冰封王座，因為他也是知曉其中利害的。”
道和眉宇之間的溫和不在，換之一種莫名的愁緒，眼神落在凌無雙和樓君炎的身上，接過云木塵的話，“也是果不其然，也就是因為不能完全控制運用冰封王座的力量，震碎了太古的那整片大陸之后，老神王連自己的命都保下來，可惜那統御太古的一代至強者，不是被魔族之人所殺，而是被冰封王座的力量反噬，生生震得魂飛魄散的啊。”
雖然最后成功將所有的魔族大軍逼入了陰暗的亡靈界，換得神魔大陸億萬年安寧，但這結局還是讓人不禁哀婉嘆息。
“不過也是因為那圣嬰太過于狡猾，見得老神王控制不住冰封王座，便率領魔族大軍遠遠避其鋒芒。”云木塵狠狠出口，老眼之中迸出暗利光芒，“不然的話，魔族就不會是被逼退那么簡單了，哪里還會有如今的囂張氣焰！”
凌無雙秀氣的眉頭擰了幾下，兩指捏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道，“也就是說，歸根究底，是沒有人有足夠的能力，可以駕熟能輕地控制冰封王座。”
指尖在自己下巴上輕輕一點，凌無雙甚是糾結地輕嘖兩聲。
“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連太古時期的那位老神王都做不到。”道和苦笑，看著云木塵，兩人面上的愁苦憂心表情如出一轍。
凌無雙眸光沉靜，不甚在意地輕哼一聲，“難什么，事在人為。”聲音不大不小，卻是擲地有聲，還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哧笑，“沒有辦不到的事，只有不敢想的人。”
云木塵頓時一噎，看著凌無雙表情甚是自然的樣子，那是恨不得將自己的眼珠子都瞪出來，隨后與道和面面相覷，已經不知道用什么來形容凌無雙那肥壯的膽子了。
只能道，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凌無雙也感覺到周圍氣氛的詭異，于是乎轉眼望向云木塵和道和，見得兩人都一臉扭曲地望著她，她不由得握拳在唇邊輕咳一聲，眨眨眼后，又甚是無辜地伸手戳了戳身邊的樓君炎，毫不猶豫地道，“是他說的。”
滿臉無辜，一副不關她事的樣子。
在逐日之巔，樓君炎曾經也的確是放出過這般豪言壯語，凌無雙可不是在胡說。
云木塵和道和對視一眼之后，兩人的目光又齊刷刷地落定在樓君炎的身上，表情更是古怪，一時間讓這方大殿的氣氛都有些僵硬。
“呼呼——”
偌大的殿宇，空曠而荒蕪，頂穹之上蛛網密布，一些角落上的盤龍石柱邊甚至于已經長出了雜草，涼風灌入刮過，帶出一片凌亂的沙沙響聲來。
樓君炎眉梢暗揚，對兩人的探尋眼神不動于衷，倒是很無奈地垂眸輕瞪了凌無雙一眼，淺然一眼，淺然沉吟少頃后，若無其事地冷然出言問道，“本君曾經也聽聞，這冰封王座之中，藏著關于玄師最大的秘密，天尊和道尊可是知曉？”
不顯山不露水地轉移話題，樓君炎的表情冷淡沒有絲毫的不自然，不可謂境界不高。
云木塵從那云游的狀態之中回過神來，點頭輕嗯，回應了樓君炎的聽聞所言非虛，“確有其事。”
“是什么秘密？”凌無雙迫不及待地追問一語。
連道和的眼光都落到了云木塵身上，靜靜等著他的后話，因為他對冰封王座的了解也是不多，此時和凌無雙一樣，對于這方面也是一無所知。
云木塵迎著三人的眸光，老臉繃不住抖了抖，見得他沉默半晌之后，才蠕了蠕唇瓣憋出一句話來，“具體如何，本尊也不知曉。”
“？”凌無雙嘴角微微一抽，真是頭疼。
但若是連這小老頭兒都不知道的話，恐怕一時間還真找不到人知道冰封王座中隱藏著的關于玄師的秘密，這樣的話，她估計只有圣琴的三魂聚齊，恢復了太古時期的記憶，才有可能知曉。
“上古時期的事情，本尊知道的還較為清楚，畢竟南嶼在上古時期還較為強盛，但太古之爭，就完全是依照的一些流傳下來的古籍記載，是真是假都尚未考究。”云木塵也很是無奈。
連那些太古的強大玄師，包括神族的老神王在內，都未能解開冰封王座之謎，他只是依據一些古籍推測，又怎么會了解得到呢？
樓君炎也表示理解，啞聲道，“不急，總有一天會揭曉的。”
“不過，本尊倒是隱約知曉一點蛛絲馬跡。”云木塵眉頭緊鎖，口氣十分的不確定，他抬眸對著幾人疑惑的眼神，沉面若有所思地道，“似乎，是關于上品神的。”
“上品神？”樓君炎薄唇輕抿成一條優雅唇線。
凌無雙看了身邊一臉沉思狀的樓君炎一眼，兀自猜測道，“莫非是關于如何突破上品神域天境？”略微一向之后，凌無雙又覺得不對，“我估計應該不會這么簡單的。”
“誰會知道呢。”云木塵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會是什么？”凌無雙單手捏著自己的下巴，眸光輕垂凝視著染上厚重灰塵的地面，在那里強迫癥一樣地冥思苦想，“連太古時代的那些強大玄師都摸索不透么。”
道和在旁邊笑了笑，打斷幾人的議論，“我們在這里過多糾結無益，就如炎君所說，順其自然吧，或許該我們知曉的時候，便也就知曉了。”
“嗯。”云木塵贊同，眼神再度落回到樓君炎和凌無雙的身上，提醒道，“雖然冰封王座十有八九在天中墓，但現在的情況看來，還是不適合去驚動它。”
說完，小老頭兒眼神特意停頓在樓君炎的身上，似乎不見到他一個點頭便不罷休。
樓君炎修眉微攏，迎著云木塵那灼灼逼人卻隱隱有些不安的眼神，沉默少頃之后，才淡淡開口一語，算是應承，“天尊大可放心，本君自有分寸。”
云木塵此時的顧慮也是沒有錯的，現在的情況的確不適宜貿然驚動冰封王座，除非是形勢所迫，就如太古之爭，亦或者是有了五層以上的把握，那就是出現傳承著神族王者血脈的上品神，不然誰都預料不到會導致什么后果。
云木塵這才放下心來，只是那一口氣還未送到底，便被旁邊凌無雙脫口而出的一句話，驚得心肝兒都是一抖，“冰封王座的確是在天中墓，我見過。”
“無雙你還真見過？”道和雙眸一瞪。
云木塵先前以為是凌無雙記錯了而已，但此時卻是不得不重視凌無雙的話，急忙確定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無雙你怎么會見過。”
雖說云木塵對冰封王座一直都是忌諱的，但這樣天地獨一無二的至寶，換做誰都是想一睹真容的，他自然也是不例外，心緒雜亂，可謂是糾結之極。
同時云木塵也發現，這凌無雙簡直就是個比樓君炎還要可怕的危險分子！
“我見到的應該只是個烙痕印記。”凌無雙訕訕地摸了摸鼻尖，嘿嘿笑著示意云木塵別那么緊張，“老頭兒我和你提過的，之前我進過天中墓，還到過黑暗圣殿中央的那個巨坑。”
“嗯。”云木塵哼了哼，剜了凌無雙一眼。
凌無雙面色逐漸冷了下來，“就是在那黑色巨坑旁的斷壁上。”
清漆黑石壁上的圖形暗紋，最中間，是一幅古老的王座圖形，神圣和黑暗的力量交織，而它為中心，兩邊雕刻著幾副不知名的一些圖案，一副像是顆精美的珠子，一副，像是九重寶塔，一副像是青草藤蔓……
因為當時情況倉促，又是千鈞一發隨時都會丟命的狀況，凌無雙也并未得到其他的幾件鴻蒙寶物，所以并不熟悉，而如今連冰封王座都有所了解，她這才意識到這些圖案的意義。
“它們，應該代表著隋厚珠，鎖神塔，千里千藤。”樓君炎自然也是明白。
凌無雙緩緩點頭與樓君炎對視眼，纖細冷若白玉的手指展開，虛空而抓，冰色光影逐漸在她的手中匯聚成一根實質權杖，聽得她繼續道，“而這寒冰權杖，便是我在那里得到的。”
權杖形狀的烙痕之前，便凌空懸浮著寒冰權杖。
“而另外幾件鴻蒙寶物，應該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便從黑暗圣殿之中流落出來了。”云木塵皺了皺眉頭，對凌無雙進過黑暗圣殿的事情是知道的，說完他撫著自己的幾根花白胡須，推斷道，“這樣看來的話，那就必定無疑了。”
凌無雙輕咳一聲，將云木塵那深思的表情看在眼中，試探著出言詢問道，“老頭兒，我記得你之前似乎說過，想要取出冰封王座，似乎要集齊其他的六件鴻蒙寶物？”
雖然說是現在不要去打那冰封王座的注意，但凌無雙問著問著，就將話題又給繞了回來，也實在是因為這東西實在是太讓人心動了。
云木塵轉眼看著凌無雙，略帶憤色地抖了抖胡須之后，卻還是點頭解答了她的疑問，“沒錯，本尊是說過這樣的話，也確有其事。”
“為什么呢？”凌無雙揚了揚眉梢，厚臉皮地打破沙鍋問到底。
道和看著云木塵那煩躁的樣子，在旁邊忍不住抿唇一笑，于是他邁步上前，耐心地給凌無雙解釋道，“從根本意義上來說，無論是寒冰權杖，還是千里千藤，亦或者其他的幾件鴻蒙寶物，都是在太古之爭最后，冰封王座遺落下亡靈界面的時候，幸運得到它賜予的神秘力量，還有天地頓開的萬物本源鴻蒙之氣，才得以成為至寶的。”
“這我知道，聽赤龍前輩提起過。”凌無雙默然點頭，腦子一轉，便了大致明白了什么。
樓君炎低笑一聲，在道和還未開口的時候，便沉聲緩緩道，“所以說，這六件鴻蒙之寶中便也蘊含著冰封王座的本源力量，若是聚齊的話，便極有可能會召喚出冰封王座。”
“不錯，正如炎君所言。”
道和朝朝樓君炎溫爾一笑，轉眼又望向凌無雙，眉宇之間也充滿著一種向往和期待，“就像是同出一脈的東西，它們之間會存在著互相吸引是同一個道理，而冰封王座那天地獨一無人的氣息，就越加是強烈了。”
“原來如此。”凌無雙恍然，倒而是和她之前的猜測出入不大。
云木塵在旁邊沉聲道，“丫頭你在黑暗圣殿巨坑斷壁上見到的那些圖案，也就是一個最有力的提示，若是想要見到冰封王座，就必須讓其他的六件鴻蒙之寶歸位。”
“六件。”凌無雙眼角抖了抖。
空曠的殿宇之中，涼風習習，些許殘破的灰白幔帳隨之而起，正前方十幾步玉階上的神族王者寶座毅然而立，被歲月堆上了厚厚的塵埃。
道和微微嘆息一聲，“所以說，我們現在的情況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別說能不能成功闖到黑暗圣殿，就連其他的六件鴻蒙寶物，我們都未得齊齊，能否見得真身都是問題。”
意圖控制冰封王座，那就更是奢望了，想都不要去想。
凌無雙倒不以為然，“一步步來，急什么。”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別說現在還不讓他們去，就是云老頭兒讓，她還不一定愿意去呢，她和君炎如今的實力都需要進一步提升，特別是自己，她可不想剛見到那樣的好寶貝，就被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那多虧。
樓君炎對上凌無雙投過來的眼神，殷紅似霞色流光的薄唇輕微揚起，表示對她的贊同，隨即得到凌無雙朝他滿意一笑，兩人不用任何言語，便能心意相通。
道和見得兩人的表情，忽而也想起什么，上下打量了凌無雙兩眼，有些好笑地道，“丫頭你手中是不是已經有了兩件鴻蒙寶物？”
寒冰權杖，神農鼎，這兩件東西都已經在這丫頭手上，而稼軒壁在風雪鑄劍城的歐陽千澤手中，這他也是知曉的，這樣算來他們便已經有了三件。
凌無雙與樓君炎默默交換一個眼神，隨后輕咳一聲道，“應該不止。”
“哦？”道和很是詫異。
云木塵亂糟糟的胡子眉毛間炯炯有神的雙眼也瞪向凌無雙，忍不住輕喝一聲，“你個鬼丫頭，還藏著什么。”
凌無雙面色黑了黑，道，“鎖神塔。”
“鎖神塔？”云木塵梗著脖子仰了仰，但也只是略微思量之后便明白過來，“原來如此。”
在與萬里鹿原的王城之戰，突襲火浴丹之谷，還有夾擊光芒圣魂殿的偷襲，這丫頭布奇兵，恐怕也是少不了鎖神塔的幫助吧，但據他所知，鎖神塔能這么大程度的調動？
之前也有各方猜測，鎖神塔在凌無雙手中，包括云木塵都懷疑過，但有些地方還是想不通，也沒得到她的證實，便也只是推測而已。
“那我們便已經有四件了。”道和神情緩和了不少。
而凌無雙這個時候，又默默地添上一句，“如果我沒數錯的話，我們現在應該是已經有了五件。”
“嗯？”云木塵一時間竟沒明白過凌無雙話中的意思，這還能數錯？
凌無雙看著兩人懵懂的表情，正色道，“千里千藤也在我的手中。”在兩人還為晃過神來的時候，她喃喃道，“不過現在已經復蘇成了生命古樹，被我移植封存在鎖神塔內。”
“你！”云木塵那是脖頸都紅了。
原來如此，他就說，鎖神塔能鎖人魂，封萬獸，怎么可能如此調動，誰會想到，這丫頭竟然連千里千藤都給復蘇了，還被移到了鎖神塔內，真是虧她想得出來！
凌無雙攤手聳肩，“緣分，緣分。”
鎖神塔和千里千藤在她的手中，包括耆老等人，也只有為數不多的幾人知曉，但如今云木塵都對他們坦言相待，凌無雙自然也不會藏著捏著。
但若是在這之前，被云木塵知道凌無雙是個手中拽有四件鴻蒙之寶，或者準確的說是五件，加上一個巧合便能得到第六件，還不知深淺闖入過黑暗圣殿的超級危險分子，他準得急。
不說強行取走她手中的全部鴻蒙之寶，那也是至少要帶走一件以防萬一的，畢竟她若是在不止深淺的時候，便貿然靠近冰封王座，后果沒人敢拍胸脯道承擔。
“你啊。”道和面容五顏六色一陣變幻，看得凌無雙那笑得訕訕欠扁的臉，連他都恨不得跑上去揍她一頓，最后歸結成濃濃的安慰。
如此機緣，真是羨煞他人。
“那這隋侯珠？”道和緊接著皺了皺眉。
云木塵微不可查地輕微點頭，雖然之前他屬于不插手大陸小事的狀態，但也是有所了解的，“隋侯珠之前在萬里鹿原的那頭七彩白龍鹿手中，但似乎它隕落之后，便也就跟著不見了蹤影。”
云木塵此時也是糾結后悔，他之前顧忌太多，便也未管鴻蒙寶物的事情，想著不見蹤影便是最好，但如今的形式，最主要是有了樓君炎，這個對于他來說救命稻草般的希望，云木塵自然是想能集齊六件鴻蒙寶物在手，有備無患。
“不好。”樓君炎和凌無雙幾乎是異口同聲。
道和被驚到了，“怎么了。”
樓君炎面色驟寒，抬眸而起，“隋侯珠極有可能在圣琴手上。”
“什么。”道和眉毛都是一抖，如今的圣琴，已和那遠古時代的大魔頭圣嬰沒有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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