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在村子中間。”
奚云蘇直接帶路,引著王豐來到了祠堂。
那是一棟,青磚黑瓦建筑,飛檐翹角,三進門,頗為氣派。另外在祠堂的大門前面,還立了一塊影壁。
王豐不需要進入祠堂,就在影壁上看到了一幅鳥蟲篆書。
奇異的線條,構造十分的奇特。
看起來,確實就好像是一幅,優美的圖案。
也難怪,奚云蘇的印象深刻。
“就是這個……”
奚云蘇示意道:“看到了吧,是不是一模一樣?”
“嗯。”
王豐舉起手機,拍了張照片。
不得不說,拋開裝飾性的圓圈,以及一些像是纏枝紋的點綴。
圖案的內核,確實是鳥蟲篆書。
王豐把照片,發給了陳教授之后,又繼續打量這祠堂。然后他在祠堂的屋檐頂上,一些裝飾性的瓦當上,也發現了類似的圖紋。
霎時間,他就可以確定。
估計村子里的人,對于這個鳥蟲篆書的意思,未必有足夠的了解。
說不定他們與奚云蘇一樣,當成是裝飾性的圖案。
不管怎么說,還是要問一下的。
當下,兩人走進了祠堂,在祠堂的內部,寬敞的庭院中,也有一些上了歲數的老人,很清閑圍聚一起,喝茶下棋聊天。
看到兩個年輕人進來,這些老人只是撇了一眼,就不再理會。
王豐打量,在祠堂的墻壁上,刻了許多名字。
那是捐錢修祠堂的功德碑。
密密麻麻的名字,多數是姓……孫。
王豐環視了一眼,就看到了在,在角落中,有一位老人落單。
他立即走上去,擠出了笑容,客氣道:“大爺!”
老人一臉迷茫。
王豐連忙詢問,奚云蘇負責翻譯。
得意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
哪怕是老人,也說不清楚,圖案是怎么回事。
因為哪怕是新修的祠堂,也是在原來的基礎上擴建而已。
影壁、瓦當上的圖案,在原來的祠堂上,他們只是依葫蘆畫瓢,重新復制上去。
至于圖案是什么涵義……
老人不懂,也沒人去較真。
“哦,對了。”
倏地,奚云蘇又補充道:“大爺說,如果我們真想知道,要去問一個人,他當年負責翻修祠堂,或許知道答案。”
“誰?”
王豐眼睛微亮。
“一個地理先生。”
奚云蘇道:“大爺說,村里的紅白喜事,基本是地理先生負責的。三十年前,重新修建的祠堂,更是那位地理先生,親自選址、勘定方位……”
“當然,最主要是,據大爺說,那位地理先生,祖輩好幾代,都是干這個的。”
奚云蘇笑道:“許多房屋,包括祠堂的修建,都被那位地理先生家世代承包了一樣。”
“他在哪里?”
王豐只關心這個問題。
“村尾!”
奚云蘇表情古怪道:“我應該知道地方……”
當下,兩人拜別了老人,離開了祠堂。
路上,王豐問道:“你認識那個地理先生嗎?”
“說實話,不認識。”
奚云蘇遲疑道:“只不過……在我印象中,應該知道那個人。”
“???”
王豐不是很明白:“什么意思?”
“土豪的莊園,是我設計的,對吧。”
奚云蘇指了指山坡,輕聲道:“我按照那個土豪的要求,研究整個村子的環境之中,就選定了那個山坡,作為修建莊園的位置。”
“土豪砸錢,搞定了各方面關系,輕易拿到了地。”
奚云蘇慢聲道:“但是我聽說,在開工的時候,卻有人跳出來阻攔……”
“理由呢?”
王豐自然明白,阻攔的人,肯定是那位地理先生。
“他說,那地方風水不好。”
奚云蘇苦笑道:“一旦動土,必有大禍。”
“……”
王豐撓頭:“你找張楚看了?”
“不用找張楚呀,不管是我,還是那個土豪,對于風水之類的玄學,基本不信。”
奚云蘇認真道:“更何況,我與助手,仔細勘察過山坡的情況,不管是泥層結構,還是山體草木植被,都沒有什么問題呀。”
“在山坡上修建房屋,除非是遇到上強震,或者山火天災。”
“不然的話,不可能有什么問題。”
奚云蘇攤手道:“土豪也相信詳實的數據,所以采納了我的建議。”
“現在已經施工大半個月,也沒見有什么災禍發生。所以我覺得,那位地理先生,可能是想訛一筆錢,才故弄玄虛……”
貌似有點道理。
王豐沉吟,想到了一些江湖術士,最常用的恐嚇式伎倆。
看到一個人,就說對方烏云蓋頂,必有血光之災。
想要化解,很簡單……
拿錢來。
不過這事,也難辦呀。
王豐揉了揉眉頭,叮囑奚云蘇:“你們有矛盾,那么一會兒,我自己去拜訪那個地理先生就行了,你在外面等著……”
“行。”
奚云蘇也知道輕重。
一會兒,兩人來到了村尾,找個小孩問句,立即鎖定了目標。
一棟樸實的宅院,就是地理先生的家。
王豐走近,目光一轉,眼中就浮現一抹異色。
他發現,這樸實宅院的內部,也有幾分特殊。寬敞的院子,以墻磚砌成八卦狀。
密集的豎磚鋪地,擺成了陰陽圖形態。
王豐有些感嘆。
這樣的格局,要是出現在大城市,一些所謂的大風水師的住宅,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在鄉下地方,居然也有這么講格調的地方。
稀奇,少見……
一時之間,王豐對于那個地理先生,又多了幾分興趣。
他才打算敲門……
冷不防,一抹浮光掠影,撲棱棱的聲音傳來,一只小鳥就棲息在他肩膀上。
“嗯?”
王豐愣了,斜視鳥兒。
一瞬間,他拍了拍額頭,才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在遇到奚云蘇之后,他已然忘記了,自己出行的目的啦。特別是華胥國的線索,勾起了他心中的好奇,以至于分心,忽略了初衷。
不是他年紀大了健忘……
嗯,絕對不是。
一切都是奚云蘇的錯。
對,就是這樣。
王豐認真點頭,十分的篤定。
“啾啾啾!”
就在這時,小鳥兒清脆的鳴叫,羽翼豐滿的翅膀,更是擬人化的比劃。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