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集團總部,凌暨坐在辦公室看著面前的合同,心中有些煩躁,上面的條例讓他心煩意亂,不知爲何,總是覺得心頭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消失一樣。
“總裁,會議開始還有十分鐘。”舒克盡職地敲門走了進來:“這次的會議,各大股東都會過來,說是……”
“我知道了。”凌暨擡手,揉了揉太陽穴,這次的會議是由他離婚引起的,因爲他把自己名下的財產(chǎn)分了一半給藍瀾,也就相當於藍瀾的權(quán)利同他一樣大,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讓不少股東難以接受。
“總裁,要麼把會議往後推遲半個小時?”舒克有些試探性地開口道,看到他這個樣子,總不免有些擔心。
“不用了,她怎麼樣了?”
舒克嘆了口氣:“夫人把藍沛兒放出來之後就一直待在家裡,倒也沒有什麼事,不過還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恢復,到時候您再去說些軟話也就是了。”
“你不瞭解她。”凌暨擺擺手,隨即苦笑一聲,正因爲他太瞭解藍瀾,所以對這件事才越來越?jīng)]有信心。
她一旦執(zhí)拗起來,很少有人可以改變她的心意,再加上這一次事關(guān)孩子……
舒克沉默了,也許一切都太過於巧合,巧合之下,讓一切都都沒有了迴轉(zhuǎn)的餘地。
此時藍瀾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之後,看著手裡藍梓的結(jié)婚錄像帶,想了想,還是發(fā)給了陸萍,不管怎麼樣,現(xiàn)在她的身子那麼虛弱,還是不要讓她擔心的好。
“決定了麼?”見她猶豫,顏清櫟再一次確認道,想要給她最後一次機會,畢竟一旦離開,再回來就不那麼容易了。
藍瀾堅定地點頭,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了,難道狀況還會比現(xiàn)在更差麼?至少離開後,她可以好好守護自己的孩子,這就夠了。
“走吧。”她將那份擬好的協(xié)議書放在桌子上,嘴角帶著一絲嘲諷,轉(zhuǎn)身離開。
這些所謂的補償,在她面前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她不需要他的憐憫,更不需要他的施捨。
她一個人也可以把自己照顧的很好,還有孩子,也會很好!
再見了桐城,再見了我的記憶。
藍瀾深吸一口氣,跟在顏清櫟身後朝車子走去,現(xiàn)在孩子已經(jīng)在飛機上,很快她就可以守護在孩子的身邊了,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
只是,爲什麼她的心這麼痛?要離開了,要解脫了,她應(yīng)該開心不是麼?
另一邊的藍梓,靜靜地坐在白家的後花園中,愣愣地看著天空出神。
以往她從來不待在家的,今天這反常的的舉動讓白羽翰有些好奇,坐在旁邊陪著她看了許久,還是沒看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不由地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好了,不要看了,太傷眼睛了,你怎麼今天不去看藍瀾了?”
話剛說完,他就感覺手心一陣溼潤,心中一驚,急忙鬆開:“藍梓,你怎麼了?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問的,對不起,我……”
他積極道歉的樣子讓藍梓破涕爲笑,搖頭道:“不關(guān)你的事情,是我自己想哭,自從懷孕之後就這個樣子了。白羽翰,我生孩子的時候,你會不會給我一張離婚書?說實話,就算你給我,我也保證不生氣。”
原來是因爲這件事情,白羽翰呼了一口氣,這才把心放到肚子裡,隨即霸道地將她擁進懷中:“女人,你要相信你的男人,這種事情我絕對不會做的,就算你生命垂危,即便我下跪也不會傷害你。”
很好,這個答案她很歡喜。
藍梓看著如洗的天空,嘴角帶著笑,心裡喃喃道,藍瀾,我在這裡很幸福,你在國外也要很幸福。雖然不知道三萬英尺的天空上,哪裡承載著你的未來,但是,我依舊在這裡牽掛著你,你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
機場的藍瀾沒有轉(zhuǎn)頭,同時強迫自己不要轉(zhuǎn)頭,就這樣結(jié)束吧,美好的未來等著她,她一定會幸福的。
這個時候的凌暨坐在會議室,看著面前慷慨激昂的股東們,脣畔一直掛著嘲諷的笑,這個笑容從一開始就呈現(xiàn)在臉上,一直笑的所有人心頭都發(fā)毛,正在說話的人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小了很多。
“總之就是一句話,這個協(xié)議太草率了,太影響我們集團的利益了,還希望總裁可以好考好慮。”
這也怪不得股東們,畢竟在大多數(shù)人的眼睛裡,女人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什麼都比不上金錢和利益。
而且多次離婚也很正常,如果都像他們家總裁這個樣子的話,那大家都不用幹了,直接破產(chǎn)好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修改條約?”凌暨的聲音帶著清冷,衆(zhòng)人心頭一顫,現(xiàn)在去修改條約明顯不合適,到時候鬧大了,他們凌天還要不要臉面了?
“總裁可以和藍小姐商量一下,把送出去的股份收回來就好,這些股份完全可以折現(xiàn),對公司的損失也不大。”
傻子都知道凌天的股份有多麼值錢,放在那個女人手裡就等於是廢物,這是多大的損失啊!
“啪!”凌暨猛地將手裡的文件扔了出去,雙眸瞬間犀利起來,帶著迫人的寒光:“送出去的東西,全部都是我名下的,沒有一項是公司的,怎麼,你們想幹涉我的私人財產(chǎn)麼?”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總裁!”
“這件事我不會改變主意,凌天的盈利,你們的分紅不會有任何影響,所以也不要試圖挑戰(zhàn)我的底線!”他煩躁地起身,扯了扯領(lǐng)帶,大步離開。
他要給自己女人東西,都有人要阻攔麼!該死的!
凌暨離開之後,會議室陷入了短暫的尷尬中,衆(zhòng)人紛紛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凌宣鴻,可是阿卻一直老神在在,沒有絲毫焦慮。
目光掃了衆(zhòng)人一圈之後,他悠然道:“我兒子送給兒媳婦東西你們都要管,他能不生氣麼?這件事並不會影響大家的利益,你們又何必來趟這個渾水?”
兒媳婦?離婚了好麼!那麼多的股份,到時候董事會多加一個人不說,關(guān)係還這麼尷尬,出事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