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魔變的嚴青雖然在內心深處還殘存一絲道念,不過在魔尊龍胄的控制下,這種善心變得微乎其微。
山腳下,幻象旁,呂祖身邊。
只見龍胄的右手在背后不斷打著各種各樣的印,嘴里還默念著的咒語,不過這一切都在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下進行的。而這些細節就是要嚴青徹底變為魔性,不然沒法應對陽木的亡魂,只有死路一條。
呂祖捋著胡須,滿臉惆悵,雙眸緊盯著幻象中的嚴青,好像是在期待著什么。
嚴青干掉了黑尸之后,紋絲不動,除了眨巴眼睛。從這神態中不難看出他正在思索著,他很冷靜,甚至比任何一個旁觀者都清楚他自己此時所處的境地。
在上次取魔心受阻之后,嚴青更加小心翼翼了。他兩個綠色的眸子緊盯著正前方那束之高閣的散發著粉紅色光芒的魔心,雖然光芒很弱,不過對于嚴青來說卻是格外誘人。但是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顆魔心可以拯救自己的生命,但是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更不知道被龍人挖去了心臟。
很快,嚴青開始有了小動作。
只見他小心翼翼地朝著魔心靠近,似乎每一個腳步都很沉重。雖然在旁觀者看來只是咫尺,在嚴青的心目中卻是一光年甚至更久。
嚴青站在魔心旁,仔細打量著這個誘人的東西,接著環顧四周,他極力去感應著周圍所能出現的一切危險,不過卻毫無線索。
幻象前的呂祖咽了一口唾沫,雙拳握緊在默默給嚴青打氣,不僅如此,元慧和元亮也在默默地鼓勵嚴青。
嚴青伸出右手,伸向魔心。雖然只是一只亡魂的手,看起來確實那么地紅潤,就像一個活人的胳膊一樣有血性。不過這光澤很快就消失了,漸漸地變成慘白,居然雪的眼色一般。
“師父,嚴青師弟的胳膊怎么了?”元亮焦急地問道。
呂祖倒顯得十分平靜,淡淡答道:“你別忘了,他現在只是個亡魂,當然是這種相貌。”呂祖十分自信,但卻沒有發現自己疏忽大意了,因為這一切只是魔尊完成的,他的目的只想把嚴青變成魔界的人,從內到外!
只見嚴青慢慢抓住魔心,處于自然的畏懼吞了一口唾沫,接著緊盯著魔心。可是當他準備拿起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手黏上去了。
“媽的!怎么回事?”嚴青邊罵邊把另一只手也按了上去,原本準備挪開,但事與愿違,兩只手都無法掙脫了。
很快,嚴青整個人都不能動了。他完全被控住了,如果此時有人來攻擊他,毫無疑問,嚴青必死無疑。
呂祖心急如焚,問道:“怎么辦?”
只見魔尊此時滿頭大汗,他再也掩飾不了,正好借著幫助嚴青的機會大展身手。
“看本尊的!”龍胄說完就縱身一躍,大概是垂直跳到了半山腰那么高,接著快速旋轉起來,很快就形成了一團黑氣,這黑氣不斷變化著,不斷膨脹,漸漸就形成了一個龍形。沒錯,正是黑龍!
元慧大吃一驚,問著紫袍:“老人家,魔尊大人這是怎么回事啊?”
紫袍微笑道:“沒事,只是龍變而已,這是老魔尊陽木傳授給他的。這一招可以匯聚魔界的地氣,用在對戰上可以形成壓倒性的優勢,除非對方很強,不然難逃一死。用在控術上,比如此時,可以提高嚴青的戰斗力。不說了,我們繼續觀戰!”
元慧點了點頭,似懂非懂。呂祖的心也懸在嗓子眼上,雖然魔尊是對手,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的全部希望壓在他的身上。
很快黑龍朝著山中飛去,不必多慮,肯定是奔著嚴青的位置去的。黑龍很快就消失了,魔尊此時也落在了觀戰隊伍中。 wωw ?t t k a n ?¢O
嚴青被牢牢地控住,絲毫不能動彈。期待的東西終于要上場了,這不是黑龍,而是一陣顫音,一陣鄙視地無情的聲音。
“你就是嚴青吧?”話音剛落,一道紅光射向嚴青的頭部。不要誤解,這只是讓嚴青擁有發言權而已。
“我是嚴青,你又是何人?”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嚴青也是如此,雖然他不知道這是老魔尊亡魂的聲音,不過就算知道,他也絕對不會低頭。
“我是一個死去的魔尊,我先問你幾個問題。”
此時龍胄也在幻象錢聚精會神地聽著。
“不要賣弄,該說就說,我討厭你的顫音,最好不要跟貧道裝神弄鬼!”嚴青十分厭倦地回應道。
“啊哈哈哈!我喜歡你的性格,但你是個道士,所以我討厭你。”顫音剛落又起:“第一個問題,你為什么來我這里取我魔心?第二個,你知不知道這山里都住些什么東西,你為什么敢進來?第三個,你是選擇留下還是魂飛魄散?”
嚴青冷笑回應:“我來這里是取魔心,其次是我什么都不怕,最后是什么都不選!”
“你個不知死活的臭道士,你若是有本事就離開原地,這只是本尊的一個最低級的控術,不要說你對付不了哦?那本尊就看不起你了!”
這聲音十分刺耳,也刺激著嚴青那根敏感的神經。
一陣暖流在嚴青的胸中彌散開來,很快就到達了四肢和頭。他自以為此時可以逃脫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當他使用這法力攻擊束縛時卻毫無用場。此時,汗如雨滴。
“小子,你不是挺有能耐嗎?就這點本事還敢前來打擾本尊,真是不知死活!”
一面是束縛,一面是刺耳的嘲諷。嚴青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打破束縛,但他明白自己缺乏一種更強的力量。
“啊哈哈哈!”陽木的亡魂還在不斷地嘲諷著。不過很快他就笑不起來了。
只見一條黑龍迅速飛進嚴青的身體,接著就是一聲巨響,震耳欲聾之后,嚴青終于沖破了束縛。
“沒想到有人幫助你?啊哈哈!”陽木此時還在笑,不是笑嚴青,而是笑自己看錯了人。這個人不是嚴青,而是龍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