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嚴鼎晚來得子,按理應該詔告天下,他一面思量著如何去做,一面想著那位仙道,不過按照最近的日程,找仙道的事還是要推遲的。
周王派左侍衛率領一百使者前往元廷報喜,派七千使者前往天下各地,他明白,樹大招風,難免會有人謀害他的孩子,于是他還派了五千精兵守護在王宮周圍。
話說這個左侍衛,對嚴鼎忠心耿耿,他想的更多了。他認為此舉會招來元廷對嚴鼎的猜忌,于是思索一夜之后,決定一大早就前往安寧宮面見嚴鼎。
左侍衛住在周王隔壁,只隔一道院墻,以免出現不測輕功飄過來護駕,不過要是正常情況下還得繞路走。左侍衛大清早前往安寧宮,因為現在是緊要關頭刻不容緩。
左侍衛一邊鼓掌一邊向嚴鼎這走來。嚴鼎看了他一眼,然后左侍衛急忙單膝跪地行跪拜禮。周王邊舞劍邊說:“你慌忙前來所為何事?平身吧!”左侍衛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說道:“大王,臣有一事不明!”不過左侍衛見周王嚴鼎正在晨練劍術,據說這是后人根據呂祖的飛劍取人頭的天玄劍術改編而來的,晨練此劍術可以強筋健骨、延年益壽。左侍衛不敢打擾一心一意練劍的大王,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望著,可是他內心的焦慮正寫在臉上。周王數個旋子正好落成一個圓,然后用力頂住劍柄說:“走!”只見那把劍往院子內那顆老樹的方向飛去,接著狠狠地插在樹上,嚴鼎隨后做了一個收勢動作,左侍衛這才敢進去。
“好!好……大王好樣的,簡直太精彩了!”大王有些急躁了:“你有事快說,孤王還有好多國事要辦!”
左侍衛說:“大王可曾知道元人的用意?”嚴鼎說:“我當然知道,只不過是見我手握兵權想拿我當個傀儡幫他們統治罷了!”左侍衛說:“既然大王心知肚明干嗎還要將兩個王子出生的事告訴元人!”周王說:“這個你不要操心,畢竟他們剛出生,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元廷也算是名義上對他們忠誠了,他們不好找借口。就算元人怕我的孩兒們將來起兵反元也不會現在就下毒手的,難道你沒想過我手里的十萬精兵可以一舉吞并邊境數個州縣?”
左侍衛不解的問:“既然您這么有信心,干嘛不一舉殲滅元軍獨自成為真正的皇帝呢?”周王平靜的說:“為了天下蒼生,孤王決定臥薪嘗膽,等到我兩個兒子長大了,他們有能力自然會為我趕走元人。”
左侍衛抬起右手:“可是……”接著他用力將手甩了下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后對周王說:“大王,屬下明白了,午飯之后我就率使者出發!”周王聽出左侍衛話中有話,走到他面前,閉著眼說:“左侍衛,你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不過你記住,一個人武功再好都沒用,就好比我的劍術,要是能有傳說中呂祖的一成就可以稱霸天下了!你要時刻記著百姓的生死,要以大局為重,無論元人怎樣刁難你,你都得忍著。”
左侍衛抿著嘴想著周王剛才說一切終于明白元廷為何選他做傀儡了,不過他是一個好傀儡,有國君之能卻缺少殺戮之心。左侍衛作別之后立刻回家收拾行李了。
忽而一陣微風吹過,嚴鼎感到無比的颯爽,好久都沒有今天這樣的心情了,畢竟年過半百了,還能有兒子,這真是太好了,老頭子依舊蕩漾在激動之中。他想:“是時候通知各路大臣了!”
嚴鼎首先想到的是右侍衛,他和左侍衛一樣,都是和嚴鼎一起帶領軍隊的,雖然他們名為侍衛,實則為左右丞相,只是元人險惡,此刻只是為了避免元人的猜忌而簡化而已。
嚴鼎看了看腳下的大理石,想到了他的結發妻子寧妃胡氏,可惜她早年難產而死,留下遺孀嚴如玉,她也是嚴鼎的大女兒,征途大將軍秋葉子的夫人,于是周王立即派人前往邊關召回女兒夫婦。
周王想起了樂妃,他的心不由自主的開始滴血,她尚在人間,只是已經出家為尼,當初樂妃為自己生下兩個女兒,也算是很感激她了,只是樂妃生下第二個女兒之后很愧疚,干脆出家當了尼姑,嚴鼎也是拼命阻攔,只是樂妃以死要挾,所以只有讓她安靜地去做尼姑了。不過自己的女兒如花、如夢二人在宮中快樂成長,怎么看都不像沒有母愛的孩子。周王命兩位女兒前去好言勸回她們的生母回家過些日子。
嚴鼎想好這一切之后寫了一個詔書:
其一,介于孤王晚年得子,遂決定大赦天下,如果不想回家或者沒家回的囚犯歡迎到孤王的軍隊服役,希望大家齊心協力維護我大周的繁華。
其二,最近好事連連,今年天下雖然豐收,不過國庫存糧尚可用數十年,感謝天下的父老對我如此愛戴,我決定取消今年的賦稅,徭役減半。
其三,誠聘優秀老師,希望民間有聲望的有能力的都來應聘,報酬隨便你要,只要能把我的兩個兒子培養成人才就行,如果培養不成人才,成個仁義之徒也行。
其四,孤王希望所有與嚴鼎世家有關聯的親戚朋友都來探望一下,畢竟我的孩子還是需要你們扶持的。
嚴鼎寫下這些真誠的話語時早已說明他是個仁愛之君,只是人善被人欺,或許這就是他不反抗元的真正原因吧。
轉眼間一個月快要過去了,安寧宮大殿門外,群英薈萃,這個國家的人才都來了,因為這一天是兩位王子滿月的日子。不過來這么多人,難免會魚龍混雜。
嚴鼎站在大殿中央招呼著周圍的朋友們,女婿秋葉子今天是一身青衣出場,可能是想證明自己比較清貧吧,或者是想要什么,不過嚴鼎最能看出這些小羅羅的意思了。忽然秋葉子走到嚴鼎面前端著手說:“父王,這是我在邊關摘的千年雪蓮,希望能為父王保養身體。”嚴鼎點了點頭,招呼手下去打賞。
不遠處,如花和如夢帶著做尼姑的的老娘樂妃朝嚴鼎這邊走來,嚴鼎一樣就認了出來,然后迎了上去。
嚴鼎緊緊握住樂妃的手含情脈脈的說道:“愛妃,這些年你辛苦了!”樂妃匆忙縮開手說:“施主請自重,男女授受不親!”嚴鼎笑歪了嘴說:“授受不親?那我們這兩個女兒是從哪來的?到家了就用不著那一套了,愛妃給個面子哦!”樂妃也無奈的笑了笑,心想這嚴鼎還是跟年輕時一樣滑稽。
忽然一個老大娘挎著一籃子雞蛋走來,嚴鼎輕聲對她說:“大娘,您來這里找誰啊!”大娘說:“我找我的侄兒!”嚴鼎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大娘說道:“您真是我姑姑?”大娘說道:“我是你嬸嬸!”嚴鼎無奈了,招呼手下打賞。眾人見這樣都能討到好處,于是都來和嚴鼎攀親說故。嚴鼎都一一打賞,愚民?明君?呵呵.
在招待了所有客人之后,太監和宮女抬出數張桌椅,擺滿好酒好菜,招待這些遠道而來的“親戚”,只是不見得有幾個老師。
眾人聚餐之余,靜妃和小凌各自抱著一個王子走到桌子中央,對著眾人說:“這二位是我們大周國的日后的主,現在宴請各位,就是希望你們之中能有人將我的兒子培養成人才……”眾人一片唏噓,該走的都走了,靜妃望著眼前這一切,搖了搖頭,不過天下人皆知大周有后了。此刻嚴鼎依舊是雙手托背,手指不斷地曲伸。
靜妃走到嚴鼎面前說:“大王是否有心事?”嚴鼎緩緩地說:“不見元使來訪,難道你沒發現嗎?可能是他們瞧不起孤王,或者是左侍衛在路上出什么亂子了吧……但愿他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