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略顯安靜的小路上,一輛看上去還算中上等的馬車經(jīng)過,在身後留下一串馬蹄聲。
在看看坐在馬車前面駕車的人,那人一身黑色衣袍,一張年輕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有的只是莊重和緊張,一雙眸子看似望著前面,實際上卻又緊緊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風(fēng)吹風(fēng)動。
“輕痕,我們到哪裡了?”轎子中一個聲音傳來,那聲音清冷疏離,有幾分貴氣可言,仔細(xì)聽去,又帶著幾分說不出的虛弱。
“回王爺,在往前走就到運城了,這可是處於南邊邊界的一個地方了?!闭f完這句話的時候,輕痕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擔(dān)憂。走過這麼多地方了,他們哪裡見到過什麼命中之人,倒是路遇到不少民間神醫(yī),只是仍然沒有人能將王爺?shù)牟≈魏谩?
沒錯,馬車上的人正是大周國的七王爺晉王楚墨,也是大周國皇帝最疼愛的兒子。他從一出生身子就十分虛弱,靠著各種珍貴的藥材才得以存活。
七歲那年,一場大病降至,晉王楚墨昏迷不醒,身子更是差到極點,饒是皇宮裡的太醫(yī)也束手無策,皇帝震怒,連斬幾名太醫(yī),若非最後被皇后勸住,指不定多少太醫(yī)遭殃。
也是從這個時候起,皇宮中所有人十分明確的知道,這七王爺楚墨必是皇帝心尖上的人,他們無論如何是不能得罪的,所有人都心中誠惶誠恐,其他皇子王爺心中也是各種不同,表面上一致的沉寂,沒有人知道他們都在考慮些什麼。
七王爺昏迷不醒,太醫(yī)們猶如被火燉的青蛙,一個個精神緊繃,躲在太醫(yī)院中不敢出來,生怕被皇帝傳召,同時費勁腦力的翻閱各種書籍,企圖找到能救治七王爺?shù)霓k法。
能治好七王爺酬勞不斷上升的皇榜也到處都是,有人嘗試著去治病,卻發(fā)現(xiàn)任憑他們怎麼診斷,愣是發(fā)現(xiàn)不出問題,皇帝下命將那些治不好病的庸醫(yī)逐出國都,久而久之,七王爺楚墨患有不治之癥的消息也就徹底的傳了開來。
就在七王爺楚墨昏迷的第七天,皇宮內(nèi)突然來了一個賴頭和尚,沒有經(jīng)過任何稟報隻身出現(xiàn)在七王爺牀前,將一枚清亮散發(fā)出清香的丹藥喂進(jìn)楚墨嘴裡之後沒過多久,那七王爺竟然睜眼醒來。
皇帝聽聞大喜,揚言要好好獎勵那和尚,誰知那和尚卻只是留下一句話和一瓶丹藥便轉(zhuǎn)身離去,就像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
“七王爺命不該絕,如果二十歲之時能遇到命中註定之人,便可長命百歲,不然,順應(yīng)天命,如今特留下丹藥一瓶,可保王爺平安,貧僧不日將會回來查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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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車中的楚墨回想到這些只是面帶一絲苦笑的搖了搖頭,如今的他已經(jīng)十七歲了,雖說離那二十歲的界限還有三年,但是近日自從七歲之後開始逐漸好起來的身子此刻又開始虛弱起來,他甚至覺得自己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
回想到一路走過的地方和遇到的那些人,那些說辭,楚墨覺得自己的心逐漸下沉?;蛟S根本沒有什麼命中註定,自己本就是一個該死之人,若非七歲那邊被鴻源大師所救,許是自己已經(jīng)解脫了吧。只是想到皇宮裡的那些,他的眼神不由飄忽起來。
“什麼人?”
外面輕痕一聲大喝,楚墨頓時從自己的思緒中脫離出來,只是頃刻間,便感覺到了馬車外四周傳來的殺氣,他的眸子頓時一凜,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氣勢席捲開來。
這些人,又來了。
“殺……”只聽見一個單音字響起,那些殺手們一個個不再遲疑,快速的向著轎子靠近,輕痕早已將一個小巧的銀哨子吹響,沒過多久,憑空出現(xiàn)了十幾個身手矯捷的黑衣人,原本安靜的小路上頓時刀光劍影。
很快,這裡的戰(zhàn)鬥結(jié)束了,伸出手將轎子的簾子掀開,看著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的屍體,楚墨眼神一冷,開口道:“還跟上幾次是一批人?”
“回王爺,看手法什麼的不像,作風(fēng)卻一直如此,應(yīng)該不是一批人,卻肯定是同一個人派來的?!备杏X到這一批殺手的實力不凡,輕痕臉上表情同樣凝重。
“呵呵,看來有些人還真是等不及了……”楚墨頓時冷笑一聲。
“去運城。輕翔,一會兒過來,本王有事要說……”待再次進(jìn)入到馬車中之後,馬車再次轉(zhuǎn)了起來,身後那爲(wèi)首的黑衣人十分恭敬的低頭,快速的清理完戰(zhàn)場後向著馬車飛奔而去。
運城,方寂鎮(zhèn)。
附近的賈村人但凡需要的生活用品等皆是從此處購買。而此刻,幫孃親將繡帕賣進(jìn)傾城繡莊之後,又順便買了些家裡需要的東西,還特意爲(wèi)林牧買了糖葫蘆之後,林小凡和林昌兩人對著跟在身後的張掌櫃露出一個十分歉意的笑容。
“掌櫃伯伯,我們現(xiàn)在可以回家去了……”林小凡擡著頭,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張掌櫃,一張明媚的小臉露出笑容,看得人不忍開口發(fā)難。
“張掌櫃的,真是不好意思,耽擱了您這麼長時間,只是我們家離鎮(zhèn)子著實有些距離,而這些東西要是今天不購買的話,明天還得再跑一趟,那個……”林昌也是極不好意思的開口解釋道。
早在林小凡開口邀請張展櫃的去她們家談?wù)摱垢獾臅r候,張掌櫃的一口氣便答應(yīng)了下來,還非要等著林小凡他們辦完事然後一起坐馬車回去,這不,連林小凡他們出來辦事,他也是一直跟著。
“呵呵,沒關(guān)係,是我自己要跟著你們來的,你們心中不要埋汰老夫我多事就好……”張掌櫃的臉上沒有出現(xiàn)一絲不快,反而笑呵呵的說道。
“怎麼會……”林昌聽到這裡連忙搖頭,一臉的老實,倒是惹得張掌櫃的再次輕笑。
經(jīng)過這一路的同行,他倒真是發(fā)現(xiàn),林昌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不過他的女兒林小凡倒不是一個簡單的農(nóng)家小孩子,可愛不失聰慧。不然,怎麼能那麼輕易的將他再次“拐”到她們家去呢。
不過說實話,他倒當(dāng)真是對她們家的豆腐乾好奇的緊。只是不知道,她們家的豆腐乾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會做?她們又有沒有賣給其他人?價格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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