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花有福就召集全家老少召開緊急會議。
會上花有福大家長向所有與會人員嚴峻地下達了菜方保密規定,最后還強調了懲罰條例:
凡有泄密者,不論原因,一律按家法處置!
厚!這大家長太強悍了!這意識也太超前了吧!花朵朵一臉崇拜地望著自家阿公。
自己也還是昨兒個才想到要用這個門路來賺第一桶金,今兒正準備向阿公申請來著呢!他就先提出來了,還想到了要實行保密規定。
這阿公還真是做生意的料啊!這下可省了自己不少事兒哩!花朵朵開心地暗想。
這樣子自己就可以無需太冒尖了,只需要從旁推波助瀾,適當的時候再提點意見就可以了。
畢竟作為一個才五歲的小女娃,自個兒可不能表現得太過強悍啊!低調才是王道哩!花朵朵在心里提醒自己。
昨天晚上的事兒還可以推說是夢里見到的。但倘若什么都推給夢,那這夢也太怪異了點吧?
這樣下去還是不靠譜啊,得在想到好的推卸方法后才能拿出更多的致富法寶呢!
或許自己可以親近一下楚凌軒,給外界制造一個自己在跟他學字的假象?然后把所有的功勞都推給他,或是推給萬能的書?
這個方法靠譜!但是昨天才和人家吵完架,今天就找上門來,這樣會不會太不矜持啊?花朵朵覺得一陣別扭。
還是慢慢來吧,不能急在一時。總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吧!
在花朵朵暗自沉思的同時,花有福也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他想這可是一本萬利,穩賺不賠的生意啊,自己可得搶占先機!
想著未來的美好生活,花有福磨拳擦擦,準備從今兒起就著手這門賺錢生意。
花有福給全家人下達了下一步命令:今兒由花永冬帶隊,花志榮引路,帶領花朵朵等幾個閨女進山采薄荷,要挖回盡量多的薄荷苗子回菜園子里種著。
而其余人等一律到田里插秧。花永夏等幾個小伙子還有附帶任務,那就是在田里忙活的間隙,抽空到水溝里摸回盡量多的魚。
任務下達完畢,大伙兒就作鳥獸散,進山的進山,下田的下田,各忙各的去了。
花永冬帶著一行人抄起鐵鏟、鐮刀、竹籃子、小木桶等工具,浩浩蕩蕩地進山去了。
進山前花朵朵還不忘讓花永媚先泡好一小碗黑豆,中午可是要熬塘虱黑豆湯哩!可不能把這茬給忘了。
花有福家屋后便是梨花山,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后山。從花有福家到花志榮所說的小溪也不過是一刻鐘左右的路程。
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目的地。花朵朵放眼看去,只見小溪兩旁長得滿滿的全是薄荷,遠遠的便聞到了撲鼻的香氣,不由喜得心花怒放。
這么多薄荷,倘若用面積計算的話,加起來約莫有一畝地那么多哩!
沒有意外的話,這足夠可供一家人長期使用了。
但紙總是包不住火的,遲早別人也會發現這薄荷的功效。到時這一大片的薄荷估計就會被挖掘一空了。長遠之計還是得趕緊移種到自家院子里。
為了不影響薄荷的生長,花朵朵吩咐小叔采用間隔挖苗法挖掘薄荷苗子。采摘薄荷蕊也采用間隔采摘法,這樣可以防止由于過份采摘而導致薄荷生長態勢受損。
在他們忙碌的同時,花朵朵開始審視整個山林,這大山啊可是寶貝最多的地方哩,自個兒可得放長了眼睛好好挖掘!
花朵朵慢慢地在沿著小溪向前走,她也不敢走太遠,畢竟這大山里面野獸蟲蟻什么的可是層出不窮,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還是得小心為上。
眼看著走了三十來丈還是沒有新發現,花朵朵只好沮喪地停住腳步。
不能再往前了。花永媚可是下了死命令不許走出她的眼皮底子下,這距離已經是極限了。
可不!眼瞅著花朵朵越走越遠,花永媚已經焦急地在催促了呢,估計再往前就勒令不許自己再自由行動了。
無奈之下花朵朵只好轉身往回走,在轉身的剎那,一株似曾相似的植物映入她的眼簾。
咦,這是……這不是姜葉嗎?花朵朵欣喜若狂,忙激動地撲了上去。
她連忙把鼻子湊近葉子嗅了嗅,一股濃厚的辛辣氣味沖進鼻子,嗆得她鼻子一陣發癢,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才作罷。
花朵朵左右看了看,太好了!約莫著有20來株呢!前面應該還有更多,花朵朵興奮地跑到花永冬跟前,嚷道:
“小叔,小叔,你拿著鏟子跟我來!”說完不由分地拉起花永冬的大手,還不忘抄起一個竹筐,往前面奔去。
花志榮見了,也扔下鐵鏟跟著跑了上去。妹妹一定是又發現什么新寶貝了!
花永媚看著花朵朵的舉動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丫頭,總是做些讓人出其不意的事情。
花永冬是個老實巴交的,花朵朵這么沒大沒小拉拉扯扯的他也不生氣。花朵朵讓他挖什么他也不問為什么,只默默地挖了起來。
反而是花志榮好奇地問:“妹妹啊,這挖的是什么啊!聞起來怪嗆鼻的。”
“這個啊,叫做生姜。跟那薄荷一樣可以用來做調味料的哩!以后你就會知道這生姜是多么的有用了。”花朵朵滿心歡喜地說。
花志榮崇拜地看著花朵朵,妹妹怎么什么都懂啊!想完又不禁一陣沮喪,自己今年都7歲了,還是什么都不會,連妹妹都不如,真是枉為哥哥。
挖完這20來株后生姜后,花朵朵又領著兩人馬不停蹄地往前奔去,果然不出所料!前面一大片的泥地上都稀疏地長著生姜哩!
花朵朵指示花永冬前前后后共挖了50來株生姜苗子才作罷。
這時,花永媚兩人也挖好薄荷苗和摘完薄荷蕊了。一行人整理好竹筐,籃子等物事后,準備回家了。
這時花朵朵卻大叫了一聲:“等一下!”
眾人皆不明所以地停下腳步,納悶地瞅著她。
只見花朵朵風風火火地往前跑了幾步,指著遠處一棵掛滿黃果子的樹興奮地喊道:“啊!那是枇杷!你們看!那是枇杷耶!”
然后呢!眾人還是一臉納悶地看著她。
花朵朵辶訟攏拜托!為什么沒有尖叫聲!難道沒人認識這枇杷果!
這黃橙橙的果子乍看之下就讓人垂涎欲滴的好不好?該不會從來就沒有人試圖摘下來吃吧?
花永媚解答了她的疑惑。原來在這里枇杷并不叫枇杷,它沒有名字,花嫁村人都叫它們毒果子。
并不是沒有人嘗試過摘下來吃,只不過在有人吃了之后出現了惡心、嘔吐、頭昏等癥狀,嚴重者甚至昏迷不醒后,村民們再也不敢摘這邪惡的毒果子來吃了。
顯然這古人并沒有她想象中的無知。但卻也存在一定程度上的愚昧,這種愚昧來源于對未知的畏懼。
花朵朵滿心驚喜瞬間化成滿懷嘆息,在心里都快惋惜得淚流滿面了。
這枇杷果就這樣在沐浴了陽光雨露,經歷了秋日養蕾、冬季開花、春來結子和夏初成熟后,只能寂寞地掉落枝頭,輾轉成泥。
這過程容易嗎它們?這堅守的喜悅,換來的卻是墜落的憂傷。真是氣煞人也!
花朵朵嘆息地看著在綠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澄黃、更加誘惑、卻也更加寂寞的枇杷果。
她揮了揮拳頭,我決定了,今兒本姑娘就為你正名,這枇杷果我還非吃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