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二只好起身追著往外走,分辨道:“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誰像她似的,母老虎一個!找個小妾,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變了個人,像是被驢踢了一樣,胡攪蠻纏,簡直不知所謂……我可真倒霉!”
“娶一個老婆再也沒有這么多事!你就是活該!”凌月撇嘴,出了門上馬,“我不管你的后院著多大的火啊,可別耽誤了我的事!”
“那也是我的事,放心吧!”云二知道凌月說的是小書生意,擺擺手。
凌月騎馬離開了,腦袋卻閃現著剛才所看到的情景。
云二的原配很厲害,上來就有理有據地站住了腳,然后干凈利落地將小三收拾了。
開始故意說不知道對方是誰,逼著云二承認和對方的關系,又拿出回家當小妾,還是在外當小妾來威脅。
在外當小妾是不被男方家里承認的,也就是沒名分。
沒名分將來家產沒你的份不說,連帶著家族也不會護佑你,總之相當于私生子,見不得光的。
云二執(zhí)意說回家,按照古代男人的標準,還是很盡責任的。
或許原配就是抓住這點將小三收服了。
接著既然選擇回家,那做妾的本分規(guī)矩就避免不了的要知道,原配提出留下教導小妾,自然很合理。
那個宅子她敢說一定是云二給劉小三買的,就看劉小三那樣,在那宅子里也是以夫人為居的,如今人家原配來了,夫人不但做不成苦日子也將開始。
原配最終能完勝,跟掌握云二準確的信息有直接的關系,比如云二這個宅子地址、劉小三的行蹤、云二的態(tài)度等等。
而實現這些第一個條件就是云二身邊安排自己的臥底!
一想到這,她都暗暗咋舌,這簡直就是勇謀結合的戰(zhàn)爭啊!
沒想到看了一場原配收拾小三的戲碼,能增長這么多見識,從中可見,古代的女人絕不能小瞧!
試著想想如果放在自己身上會怎樣呢?
假如將來納蘭在外養(yǎng)了個女人,她知道了能比云二的原配做的好嗎?
很快她就泄氣了。
要是她,絕對是直接殺上門去,痛打一頓小三,然后痛打一頓納蘭,當然前提下能打過納蘭,然后離婚!
這里不能離婚,那就只能一走了之了。
想到這凌月也沒有了調侃的心情,只覺得發(fā)堵。
其實這樣的事說起來,無論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是叫人惡心的!
一時間索然無趣起來。
“木公子!”
這時身后有人叫她。
凌月勒住馬,回身見一個丫頭急切地從斜對面沖她跑來。
“你叫我?”
“是,是,木公子,請等一下!”那丫頭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凌月有點眼熟,想起來了,這不是云二原配身邊的丫頭嗎?便從馬上下來。
“什么事?”
丫頭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還是用手指指來的方向:“我們奶奶請公子過去一下。”
這是打算來對付她了?
凌月沒遲疑,一抬下巴:“帶路。”
丫頭似乎沒想到凌月這樣痛快,愣了下,忙頭前帶路。
大街斜對角停著輛馬車,車上剛才對付劉小三的兩個婆子守著,車外站著些護衛(wèi)。
凌月牽著馬來到車前,揚聲道:“不知道嫂子找我何事?”
車簾撩起,露出吳氏的臉來,只見她笑著做出邀請:“還請木公子上車一敘。”
“這不合適吧,畢竟男女有別。我還是不上去了,嫂子有什么事就吩咐吧。”
吳氏像是沒想到凌月會這樣說,頓了頓點頭:“也好。”說著也沒下車,就坐在那說起來。
“木公子果真要做二爺的兄弟?”
“嫂子這是何意?”凌月皺眉。
“我是什么意思木公子不清楚嗎?”
“呵呵,我不做云二的兄弟,難道還能做云二的女人不成?”凌月對她眨眨眼睛。
吳氏面色果然有些不好,但依然勉強笑著:“二爺回家曾多次提起木公子大才,小書生意全仗木公子才能有今天的局面,云家上下對木公子都很是仰慕,都很希望和木公子結識呢。”
“仰慕就不用了,我也沒做什么,全是云二自己弄的。要是實在仰慕,不如折換成銀子好了,我這人最喜歡就是銀子。哈哈!嫂子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我還趕時間。”
吳氏怔了下,凌月的光棍態(tài)度叫她一時摸不到深淺,這是真不知道她的意思呢,還是裝不知道她的意思?
她說的夠明顯了吧,云家上下都很歡迎你,你想進云家的門就該趁此機表明才是!
不錯,她自然看出凌月是女子。
既然是女子,還深的云二的夸獎,又廝混了這么久。說是做生意,雖然生意確實做得不錯,可是誰知道這不錯是云二做的,還真是凌月做得。
反正她沒親眼看見!
至于云二說凌月是男子,在她看來,那就是維護凌月。
雖然這樣的維護方式她感覺有點奇葩,但維護就是維護,再奇葩也是維護。
剛才對付那個劉小三,實際上也是殺雞儆猴,凌月自然就是那只猴!叫凌月知道后院是誰說著算,可惜凌月沒上道,這才等在這里打算進一步試探。
她必須知道凌月的打算,是進云家的門,還是在外晃蕩,這直接關系到她該用什么方法對待。
可凌月還是不上道,這叫她感覺凌月很危險,所圖不小,這樣的人還是弄回家里好好看著才放心。
“木公子,這樣吧,我也是剛到江南,不如晚上來家里吃頓便飯,如何?聽二爺說,你也是北方人,正好我?guī)淼膹N子就是北方人,叫他做幾道北方小菜,叫木公子嘗嘗?”
“好啊,那就謝謝嫂子了!”凌月高興地道。
吳氏冷笑道,這就繃不住了,還以為你能挺多久呢!哪知道凌月緊跟又來了一句。
“不過改日吧,今日我還有事,嫂子再見!”說著利落地上馬,打馬瀟灑地離開了。
吳氏再也笑不下去了,露出怒氣:“真是給臉不要臉!”
一個婆子忙上來安慰:“二奶奶何必跟這樣的粗鄙的丫頭置氣,不值得啊!”
吳氏聽了也就恢復了正常:“叫人跟著了嗎?”
“跟著呢。”婆子忙道,“二奶奶放心,保證今晚就知道她的底細!”
“那就好,我們回去吧。”吳氏坐回車里,放下了簾子。
凌月和往常一樣去找納蘭吃飯,義診,再去和處理完公事的納蘭一起看風景。
兩人親親密密的樣子也叫吳氏的人看到了,趕緊回去稟報給吳氏,吳氏有點反應不能。
以為凌月會抓住云二這個金龜不放,卻沒想到凌月又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了。
不過回過神來又覺得這是好事,趕緊告訴云二。
結果云二的反應更叫她意外。
“我忘了告訴你了,小樹兄弟有龍陽之好,你的人看到的應該是他的相好。”
……
納蘭熟練地攬住凌月的腰,一手扶著她的臉,將唇覆蓋下去。
這幾日納蘭似乎喜歡上了這樣的分別方式。
每天分開前都這樣吻一番。
凌月伸手摟住納蘭回應著他,這叫納蘭的手臂都會下意識地摟緊,像是要將凌月揉進身體里去。
一個長長的熱吻之后,納蘭抱著她不說也不動地站在那,靜靜地等待著熱情過去。
凌月也很老實地靠著他的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享受著這一刻的親密。
“我又要回去了……又剩下了我自己……”半晌凌月低喃地道。
“明天你不是還過來嗎?”
“還得明天呢……”凌月有些矯情地嘆氣道。
可納蘭聽了心像是一瞬間融化了一樣,抱著她更緊。
可惜還是有人來掃興了。
“主子。”
納蘭一個屬下在外面輕聲道。
納蘭無奈,只好放開了凌月:“等我一下。”
“嗯。”凌月乖巧地點點頭。
納蘭出去了,很快就回來了,神情奇怪。
“有事?”凌月問道。
“有人跟蹤你。”
凌月疑惑地很:“誰啊?”
“和你一起做小書生意的,那個云二夫人的人。”
凌月明白納蘭為何面色奇怪了,想想也就明白了,不禁輕笑出聲:“那個女人還真是……唉!”忽然就有些感觸,笑不出來了。
“怎么了?”
“沒什么。”見納蘭還在等她說下去,搖搖頭,“說了又該掃你的興了。”
“你說。”納蘭拉著她坐下。
凌月見他執(zhí)意要聽,想到自己即使不說納蘭事后也能查出來,便將白天在書坊里將云二妻妾上演的一幕講了一遍。
納蘭聽了很是詫異:“那個云二真不知道你是女子?”
“真不知道。”凌月說到這也笑起來,“也不知道他那眼睛是怎么長的,反正就算我表現的再女孩子,他也認為我是因為有龍陽之好才那樣的,呵呵!”
“還有這樣的人!”納蘭有些好笑。
凌月見納蘭只關注這個,并沒有其他的反應,禁不住問道:“你對這件事怎么看?”
納蘭一看凌月的眼神就明白了,所謂的掃興大概是指這個吧?
心里有些嘆氣,但還是直言道:“妻不賢惠,妾不安分,家宅自然不寧。”
凌月有些失望。
“難道你就沒想過,要是云二只有一個妻子,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嗎?”
納蘭卻很理性地回答道:“他是商戶出身,貧寒時或許還有可能,發(fā)達了只娶一妻,那不現實。”
“難道有錢就要找很多女人嗎!”凌月火氣忍不住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