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也許有的吧,可目前我還沒找到,以後也不知道我的身體能不能允許找到。”
青竹難過地忍不住落下淚來。
前太子安慰她道。
“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以後還會更習(xí)慣。”
前太子越是這麼說,青竹就越發(fā)難過,忽然她眼睛一亮。
“我想到一個辦法!”
“你能想到什麼辦法?”前太子搖搖頭。
“我真的想到了!”青竹急切地道,“我認(rèn)識一個人,是藥王的徒弟,她很厲害的,我的病還有清風(fēng)的病……哦,清風(fēng)是我一個朋友,都是她治好的,她也一定有辦法治好你的。”
青竹說的這個人自然是凌月。
前太子沉默了。
“其實(shí)這個辦法我也想過。”
“啊?”
“可是我殺了藥王,我不認(rèn)爲(wèi)她會醫(yī)治我。”
青竹一腔熱情頓時滅了一半,但還是不死心地道。
“不會的,她的爲(wèi)人最爲(wèi)恩怨分明……”說到這也有些底氣不足。
都知道師徒如父子,殺師之仇如殺父之仇,再恩怨分明的人又怎麼會幫助仇人呢?
但看到前太子這個樣子,她還是想試試。
“我能和她說說嗎?也許她會答應(yīng)呢?”
前太子嘆了口氣。
“青竹我知道你真心爲(wèi)我,可這件事還是太難爲(wèi)人了,不要提了。”
“不,我要提,就算我求她,也要治好你!”
青竹不但沒有因爲(wèi)前太子的話放棄,反而更爲(wèi)堅(jiān)定。
前太子有些無奈,但還是說道。
“你說的這個人叫木小樹吧?”
青竹驚訝。
“你怎麼知道?”隨即明白過來,他是太子,自然知道藥王的徒弟。
“我和她也有過一面之緣,她心地極好,但對藥王的感情很深,你如果直接說我求醫(yī),她是不會醫(yī)治的。”
聽到前面說凌月心底很好,青竹連連點(diǎn)頭,還很高興,可後面苦了臉。
“不試試怎麼知道?”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試探一下。”前太子說到這沉吟了片刻道,“這樣,你先問她去那裡安置。我聽朝廷那些大人說,要接手藥門和溫泉谷,到時候藥王的徒弟都會送往京都,如果那樣的話,你就跟著她去京都吧,也好照顧她。我也會去京都,到時候,我盡力叫她過得好些,到時候你再告訴她我的身份,或許還有機(jī)會。”
青竹明白了前太子的意思,這是爲(wèi)了和凌月緩和關(guān)係,不然藥王剛死就來求醫(yī),哪個徒弟會答應(yīng)?
“好,我聽你的。”
前太子有些感動。
“青竹,你先不要忙著答應(yīng),她因爲(wèi)她師父連累,成爲(wèi)戴罪之人,你跟著她不知道會受什麼苦和委屈。何況,你就算跟著她,照顧她,到時候她也未必會醫(yī)治我,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不,我決定了,如果她去京都,我會跟著她的。我知道你說的這些可能,但這是醫(yī)治你的機(jī)會,我必須要試一試!”
前太子愣住,深深地凝視著她,忽然將她擁在懷中。
“青竹,你對我真好!”
這個懷抱儘管沒有絲毫的溫暖,可青竹還是覺得心裡溫暖之極,說不出的甜蜜,低語道。
“只要你不嫌棄青竹的過去,就算爲(wèi)你死,青竹也是願意的!”
前太子抱得更緊。
從沒有過的幸福涌上了青竹的心頭。
她卻沒看到,前太子眼底的算計(jì)。
天亮後,青竹戀戀不捨地送走了前太子,接下來開始想辦法凌月。
某密室下。
前太子疲倦地坐在那,食指的鬼火跳動,將牆上的燈點(diǎn)亮。
“自從你練會了三昧真火,真是越來越喜歡點(diǎn)燈了。”
燈光下走出一個老人,正是那個西方老人。
他的名字叫巫老,算是前太子的老師,三昧真火就是他教給前太子的。
“我討厭黑暗,這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太子隨意地說了一句,便談起了正事,“事情辦妥了,我找了一個故人,通過她可以掌握那個凌月的動向。只是,我不明白,爲(wèi)何是那個凌月?還有,以你們的實(shí)力難道還需要這樣的法子嗎?”
巫老苦笑。
“如果說以前,我也不會用這樣的法子,直接上門去取就是了。可是藥王身陷絞殺陣,卻能將我魂魄打傷,又能叫我活著挺過來,我不得不慎重。再者,我們所求的三百年的壽命和青春秘法,想想就不簡單,容不得有半點(diǎn)差錯,還是謹(jǐn)慎一點(diǎn)好。至於爲(wèi)何選中那個凌月。當(dāng)初在絞殺陣藥王身邊只有她,她是最有可能得到藥王秘法的人。不過,另外三個也不能放過,我們都要徐徐圖之。”
對選定凌月的理由前太子接受了,不過對前者他很是不以爲(wèi)然。
“他死了,人死如燈滅,有什麼好忌憚的。”
巫老看了前太子一眼,陰測測地說了一句。
“你這是忘了自己的命是誰救的嗎?”
前太子身體頓時一僵,帶著幾分惱怒地道。
“你什麼意思?”
別看兩人算是師徒關(guān)係,可前太子知道對方所圖,在心裡就沒再把這人當(dāng)做師父。
“我的意思是,他既然能把你復(fù)生,難道他自己就不能復(fù)生嗎?別忘了,到現(xiàn)在他的屍身都沒有找到。”
“那是因爲(wèi)他死在絞殺陣!絞殺陣是大周曆代帝王不斷完善的殺陣,是專門對付千軍萬馬的,他再厲害,也是一個人,又怎麼抵得過千軍萬馬!”
巫老帶著幾分可憐的目光看著前太子。
“我不知道絞殺陣多厲害,我只知道他很厲害。藥祖親自**出來的人,爲(wèi)了復(fù)仇活了三百年,不是那麼容易死的。至少在我沒看到他的屍身前,我只會相信他活著。”說著起身佝僂著走入了黑暗。
前太子坐在那裡,半天才暴喝了一聲,揮手將身邊的石桌打碎,罵了一句,然後整個人有些頹然。
正如他說的,他後來忌憚的不是殺他的人,而是救他的人,而這個人終於死了,他也鬆了口氣。
可如今有人告訴他對方很可能沒死,這口氣又吊了起來,這會讓他再次回到寢食難安的日子,如何能痛快?
不過想想對青竹的佈置,他又稍微安了心,好在抓住了這條線。
青竹並不知道,自己朝思暮想,深愛許久的前太子並非像他說的那樣動情,甚至沒有一絲情可動。
對於青竹來說,**很寶貴,而善待自己**的人更爲(wèi)可貴。
畢竟她經(jīng)歷了那麼多,看了那麼多的薄情寡義,那晚是她僅存的一份美好,自然會萬分珍惜。
可對前太子來說,無論死前還是復(fù)生後,就從來沒缺過女人,即使青竹是他最後一個女人,那又如何?他半死半活地活著,還能顧著一個女人的感情?開玩笑呢!
所以去見青竹,還有說的那些話,全都是算計(jì)!
他得知青竹和凌月的關(guān)係後,本能地覺得這很有價值,沒想到價值很快就來了。
世上最能叫人相信的的謊言,就是九真一假。
他告訴了青竹自己的實(shí)際情況,來博得青竹的同情,那份假的也只是他的感情。
他接近青竹目的爲(wèi)了掌握凌月的動向,不是爲(wèi)了什麼感情。
可感情的真假又如何分辨的清?
除非青竹的心已死,顯然青竹沒有,結(jié)果自然會被他所用。
至於凌月會不會去找青竹,那是肯定的。不說和凌月和青竹的關(guān)係如何,單說龍門山莊凌月也要做一下安排的。
前太子想的不錯,凌月在百花園和納蘭呆了一晚,第二日就去了龍門山莊。
正在想辦法怎麼和凌月的青竹,見到凌月極爲(wèi)高興,直接拉住了凌月的手,上下打量,半天道。
“你,沒事吧?”
凌月笑了,反拉住她的手。
“怎麼會沒事?不過,我挺過來了,現(xiàn)在沒事了。”
青竹眼睛一紅。
“我聽說了,那些,都是真的嗎?”
凌月知道她指的是外面那些傳言,也沒辯解。
“算是真的吧。”
真的假的又如何,外人關(guān)心的又不是真相。
“那你……”
“我不久之後會去京都,時間緊,我過來交代一下。我們進(jìn)去談吧。”
兩人坐在窗前的案幾前,又叫人把清風(fēng)找來,簡單說了自己要去京都住一段時間,龍門山莊交給納蘭王爺管理。
凌月這樣說,兩人都鬆了口氣。
青竹想的是,前太子所說沒錯,凌月確實(shí)要去京都,自己可以跟著去了。
而清風(fēng)想的是,龍門山莊終於有個靠山了,再不用擔(dān)心那些無賴潑皮了。
“木姑娘,我和你去京都吧,也好有個照應(yīng)。”青竹道。
凌月沒想到青竹會這樣說,心下一暖。
“謝謝你,可是不用了。”凌月說著苦笑,“如果是別的時候也沒什麼,現(xiàn)在我什麼都無法保證,我不能帶你去。”
“就因爲(wèi)這樣,我纔要跟著你去,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qiáng)。木姑娘,你不用說了,我一定跟你去,不然我不放心。”
凌月怔了下,經(jīng)脈衝開,內(nèi)力恢復(fù),叫她敏感了許多,怎麼覺得青竹和原來有些不一樣了呢?就好像一個人始終彎著腰說話,突然就直起腰板說話了。
但她也沒有多想,只當(dāng)青竹這些年打理龍門山莊纔有的變化。
“這個我想想吧。”
“小樹,你不用有負(fù)擔(dān),我的命是你救的,也該爲(wèi)你做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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