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白眼翻天,長了這么個破胎記,還長在肚子上,誰來誰非禮一下,還都特么的理所當然!
平大媽媽自然聽不到她的誹謗,幾乎是顫抖著掀開了凌月的衣襟,當看到凌月肚子上那嬌艷盛放的花朵時,一時呆住。
凌月等了半天不見平大媽媽起身,很是氣憤,一下子將衣服蓋上:“有完沒完啊!”
平大媽媽這才驚醒,抬頭,一臉復雜地看著凌月。
凌月不知道對方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只覺得是看出她肌膚的異樣,哼了聲,松開納蘭的手,沒好氣地道:“我去練功了!”說完急急地走了。
納蘭以為凌月因為對回家排斥,才是這樣的態度,也沒阻攔,可見平大媽媽的神情有些詫異。
“大媽媽,怎么了?”
平大媽媽猶疑了一會才說道:“我見過小姐小時候的樣子,這孩子眉眼和小姐有九成像,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她身上的胎記,我不知道怎么說。”平大媽媽一臉困惑,“和小姐一點都不一樣!”
納蘭極為驚訝,不一樣,怎么可能不一樣!
當初平老夫人給他畫下了胎記樣子,和他看到凌月肚子上的胎記樣子,可是一模一樣,顏色都是相同,怎么到了平大媽媽這里就不一樣了呢!
他哪里知道,凌月的胎記變化了,上次看到的的確和畫上的一樣,但現在卻不同。
至于平大媽媽說的不一樣,那是因為凌月的母親平夫人,身上的胎記是沒有變化的,可不是不一樣嗎!
“你的意思是,我也找錯了人?”納蘭有些生氣。
平大媽媽搖頭:“我不知道,這件事我得問問老夫人,那孩子的胎記實在是……有些詭異。”
納蘭頓時臉一沉:“大媽媽,你說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詭異,如果錯了就說錯了,詭異算怎么回事!
平大媽媽施禮道歉:“小王爺莫要動怒,實在是我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那算了,你們不認她,本王認她。送客!”納蘭轉身就要走。
平大媽媽趕忙攔住:“小王爺,我們沒說不認,只是要回稟老夫人一聲,我做不了主……”
“現在做不了主了,先前又干什么了!”納蘭冷笑道,甩袖離開。
平大媽媽臉色有些難看,但想到剛才所看到的胎記,又有些迷惑。
不行,得趕緊給老夫人寫信!
她匆忙地走了。
凌月泡在溫泉池里,摸著肚子發愁,不會看出什么來了吧?
她只知道自己的肌膚有異常人,并沒注意胎記的變化。
因為長在肚子上,沒事也不會看肚子。再說,這個位置看著也費勁,所以她也只是知道有這么個東西。
算起來還是在拜藥王為師那次沐浴,發現了肌膚太過干凈的同時,仔細看過那個花式胎記。真的很美,冰肌玉膚上,開著鮮艷的花,栩栩如生,就是她自己都被迷住了。
至于之前胎記什么樣,她其實并不清楚。
凌月還不知道叫平大媽媽露出那樣的表情,是因為她的胎記,并不是她的肌膚。
本來打算今天溜出去打聽下消息,結果平大媽媽來了,她也不敢再出去,萬一有事納蘭進來找她不見人可就壞了。
不會被抓起來咔嚓了吧?
要不要跑路?
好像不行。
現在不比當初,何況現在納蘭需要她的陪伴,就算跑路也得陪他挺過這段時間。
再說跑路,去哪呢?
凌月信馬由韁地胡思亂想起來。
跟著青衫客闖蕩江湖?
不行,人家教她武功就是因為她成為藥王的徒弟,還等著她學好醫術救弟弟呢,要是跑路,還怎么跟藥王學啊。
不跑,和納蘭說明呢?
納蘭會不會害怕,把自己咔嚓了?
那樣豈不是更悲慘?
真是可恨,穿個越就夠鬧心的了,還整個這么個身體,異類啊,這完全是異類啊!
亂糟糟地過了一天,到了晚上,凌月收拾好自己,和往常一樣納蘭進來將她帶出去。
看她的情緒不高,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納蘭只當是擔心回去,便安慰道:“你現在是藥王的徒弟,按照藥王收徒規矩,至少三年內留在這里學醫,回去也是三年后的事情,你有的是時間做準備。”
更何況,也許不一定能回去……
想到平大媽媽看完凌月的胎記那副表情,納蘭就有些來氣,說按照胎記找人的是你們,說胎記不一樣的也是你們,是不是的都叫你們說了!
“那個媽媽走了?”凌月小心地問。
“走了。”納蘭簡單兩個字就不再提,而是道,“子墨來了,在前廳,你去見見吧。”
“大師兄來了?”凌月想起了林蛇精的事,看向納蘭。
“他來是接你回溫泉谷的。”納蘭頓了頓道,“我告訴他等藥門義診結束后,再叫你回去,也不差這兩日。”
凌月點頭:“我知道了。”
“嗯,你去吧。”
納蘭看著凌月跑遠,這才轉身走開。
凌月到了前廳見到子墨,歡喜地叫道:“大師兄!”
子墨看到凌月也很高興,過來上下打量一番,幾日不見,人好像憂郁了一些,想著也就說出來了。
凌月一聽噗嗤笑了:“大師兄你還會相面啊!吃飯沒,沒吃,我做去,咱們邊吃邊說話。”
“好,我給你打下手。”
“嗯!”
凌月將他帶到廚房,像在溫泉谷一樣忙活起來。
做好后就在外面的花叢邊撐起桌子,凌月叫人給納蘭送去一份,自己和子墨邊吃邊說話。
“師父他還好吧?”
“還好,就是想小師妹你做的飯了。”子墨笑著道。
凌月也笑了:“那不用說,小明一定更想我做的飯!”
“是啊,小明最想你了。”
“我也想他。”
凌月來到這里,除了和納蘭在一起過得快樂,就是和小明在一起了,簡直就是無憂無慮的童年啊。
“大師兄,你們這段日子忙什么呢?”
“還是老樣子,師父配藥,我和小明打理藥田,學習醫藥。小師妹呢,你這幾日過的可好?”
“我?除了吃就是誰,再不就是做飯賞花,都快成豬了!”
兩人說著話吃完了飯,凌月帶著子墨在百花園逛起來,其實也就是在納蘭劃定的范圍內。
“這里這么多花啊!”子墨很是感慨,“小王爺真會選地方。”
“大師兄,不用羨慕,等我回去,也在咱們溫泉谷里弄一個來,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子墨聽到這很開心,他喜歡凌月說咱們溫泉谷,聽起來就是一家人的樣子。
“就是不知道師父會不會同意。”
“溫泉谷大著呢,除了藥田外,空余的地方很多,師父怎么會不同意!”
“真的,那太好了!”
又說了些話,子墨才提起林飛舞。
“小師妹,今日師父將林飛舞逐出了師門,已經昭告天下了。”
凌月愣住。
想過無數種處置林飛舞的可能,但從沒想過藥王會將林飛舞逐出師門,還昭告天下。
“大師兄,師父他,很難過吧?”
教養了十年的徒弟,即使沒有在自己身邊長大,也是有感情的,如今親自逐出師門,藥王一定不好受。
還有,藥王會不會埋怨她?
畢竟是因為她。
盡管她沒覺得這樣處置林飛舞不對,但也知道比起師徒情分,她確實不如林飛舞,人家是十年,她連十天都算不上。
“師父還好。只是小師妹,師父要罰你呢,你心里有個準備。”
“啊,罰我?”凌月立刻丟開了林飛舞,吃驚地道,“為什么罰我,我做錯什么了!”
子墨苦笑:“這個,我也不知道,等你回去問師父吧。”
“那罰我什么?”不會也把她逐出師門吧?
“打理藥田。”
“這算什么懲罰!”凌月不以為然,平時不也打理藥田嗎!
“這個打理藥田是不一樣的。”
“哪里不一樣?”
“很累。”
這意思叫她做好吃苦受罪的的準備了?
凌月點點頭:“我知道了。雖然我不知道我錯在哪里,不過師父說我錯那就錯吧,我會聽師父話的。”
子墨嘆了口氣,看樣子,小師妹并沒意識到林飛舞被逐出師門的嚴重性,不然也不會反應這樣平靜。
可他也不好說什么。
“小師妹,小王爺說等藥門義診結束后再讓你回去,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可師父讓我現在就把你帶回去,你是什么意思?”
“啊?師父讓我現在就回去,受罰?”凌月苦了臉。
“是。”
“這個,我還是等藥門義診結束后再回去吧。大師兄,你說師父會生氣嗎?”
“會,師父現在就很生氣。”
“那怎么辦?我還有事需要處理……”凌月有些糾結,隨即央求道,“大師兄,你幫我在師父面前美言幾句,師父最聽你的了!”
子墨好笑,什么叫師父最聽他的了!
“我會實話對師父說的,到時候師父懲罰的言重了,你可別后悔。”
“大師兄,你太不夠意思了,都不幫我!”
“我怎么幫?”
“你就說……我在這里學習燒菜,還有養花,準備回去孝敬他老人家啊!”
子墨無奈搖頭:“小師妹,有句話我不知道能不能說。”
“聽起來是不能說的,那大師兄你還是不要說了。”
子墨瞪她。
凌月這才對嘻嘻一笑:“逗你的大師兄!你別那么嚴肅,叫人好緊張。”
子墨苦笑,小師妹還真是天真爛漫。
“小師妹,我想要說的是,現在你就跟我回去吧。并非是因為回去晚了師父會加罰你,而是因為你在小王爺這里,這是師父不愿看到的。”